托系统的福，程熙恢复的很快，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就出了院。
黎阳一直待在病房陪着程熙，期间，还被程海叫出去谈了好几次心。
“宿主，我把527送回总部了，它已经被注销了。”
程熙刚回到程家，系统的电子音便响了起来。
“那你呢？”程熙沉默了片刻，“现在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我会待到你夺得竞赛第一，到时候你的气运全回到你的身上，我也算有始有终。”
“哦？那我可舍不得拿第一了，”程熙抬了抬眼睫，叹道：“拿了第一，你就要走了。”
系统真的有点感动了：“宿主，你……”
话还没说出口，它又听见程熙慢悠悠地接着说道：“但是我拿了第一之后我要向黎阳求婚的，这个第一我不得不拿，系统，要不你留到我订婚之后再走吧。”
系统电子音里陡然炸起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刺得程熙耳膜发疼：“呸，狗男男。”
程熙揉揉耳朵，低头做题，算算时间，距离决赛也不剩多少时间了，虽然系统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按照剧情他肯定会拿第一，但是他不信什么剧情，他更相信他自己。
一旦过了年，冬天就溜得飞快，前几天还冻的发抖的天气，最近已经有了春天的苗头了。
程熙带着护目镜低头摆弄仪器，时不时记下一组数据，江里坐在对面。
程熙皮肤很白，虽然刚出院不久，但是没有一点病态的苍白，是温软的白，江里坐的近，仔细看能看见程熙白净的脸颊上浮着的一层细嫩的绒毛。
“江教授，”
程熙被江里看的头皮发麻，扶了扶护目镜，抬头：“你到底在看什么？”
江里收回目光，语调平和：“我在看一个刻苦钻研的灵魂。”
“……”
“才出院几天，马不停蹄地就回了实验室，你这也太拼了，”江里往前坐了坐，“刚从医院出来，怎么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过了才来的，这几天黎阳天天黏着我，我来实验室图个清静。”
不知道黎阳怎么说服了程爸和两个哥哥，居然同意程熙住回川大附近的公寓，这么一搬，对于黎阳来说就像猴子守桃园，更加肆无忌惮了。
碍于程熙刚出院，黎阳不敢做的太过分，但是每天光搂着他时不时啃一下这里亲一下那里，把自己撩拨起来又不负责任，死活不敢进行下一步，说他大病初愈，不能动荤腥。
于是，趁着黎阳有事要去一趟公司，程熙果断找了江里，溜回了学校。
江里收回打量的目光，“你来找我，黎阳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程熙不解：“他生什么气？”
“你真是……”江里哂笑，起身，“算了，你忙你的，我回办公室了，离开的时候记得把电闸关了。”
程熙不开窍，但是他知道界限，哪怕他对程熙有好感……
自尊心的驱使下，江里做不出破坏别人感情，撬人墙角的事情来。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克制自己感情，从各个方面。
程熙不知所以然地看着江里变幻的脸色，点头，没有追问下去，“我知道了。”
“对了，”走到门口，江里脚步一顿，侧身回看程熙，“马上就要去集训了，过几天老师会回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
“这次国际比赛你们是老师带队，多熟悉一下有好处。”
“当然要，”程熙不假思索地点头，笑眼弯弯地看着江里，“谢谢提醒，你去见孙老之前通知我一声，我随时可以。”
“嗯。”
江里错开视线，应了一声。
办公室和实验室离得不远，十几步路的距离，走出实验室，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黎阳，江里不由地一愣，“小熙在实验室。”
“我知道。”
黎阳站在阴影处，看不出表情，语气中带着锋锐的敌意。
江里皱眉，“你没必要这样，我还没沦落到要挖人墙角的地步。”
黎阳“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江里没由来地想刺黎阳一下，“不过，我很喜欢小熙，我愿意等他。”
黎阳冷冷地打量江里，半晌，嗤笑了一声，整个人凉薄地如同腊九寒冬的冰，“你等不到。”
“是吗？”江里扶了扶眼镜，打开办公室，走了进去。
语调冷淡，嘲讽意味十足。
实验室的隔音相当不错，在实验室里的程熙不知道黎阳跟了过来，也不知道外面的俩人的针尖对麦芒。
实验室门被推开时，程熙以为是江里又回来了，没有抬头，“江教授，又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
系统好心地提醒：“宿主，是你男朋友来了。”
“黎，黎阳？”程熙停下手中的动作，心虚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公司有事吗？”
他之前跟黎阳提过要来学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黎阳一直不想让他出门，黎阳离开时反复叮嘱他，让他在家里等着。
程熙考虑到黎阳因为之前的事情，没有安全感，敏感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便一直顺着黎阳，所以这次来学校是程熙偷偷溜出来的。
黎阳沉默，走近程熙，修长的指节扣住程熙的手腕，语气不明，“程熙，你骗我。”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对不起，”程熙自知骗人理亏，不过被限制了几天的自由，他忍不住反驳了一句，“但是我是想趁你公司有事，来一趟学校，很快就回去了。”
“在家里和我待在一起不开心吗？”
程熙实诚地回答道：“开心，但是有点憋得慌。”
黎阳低垂着眼帘，黑压压的眼睫毛颤动了两下，“来学校就不憋了，是因为学校里有江里吗？”
程熙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意识到黎阳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他的车都上高速了，黎阳还在幼儿园。
“废话，我和江里的关系在那里，我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憋得慌啊。”
“哦，我知道了。”
黎阳点头，松开手，朝着程熙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程熙目送黎阳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系统，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系统：“没有，非常和谐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