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陵端之反派大联合>第十三章

  武当宋青书,在张无忌出现前,他是天子骄子,武当派当仁不让的下代掌教。

  而今,身负污名埋入黄土,他心有不甘,可再不甘又如何?岂有重来之事?

  然,事无绝对,天地风云生变,连他这不甘怨灵也存畏之时,眼前一黑后,宋青书又重生世上。

  只不过这次,他多了一对双生兄弟。

  齐端与齐瑞是母亲在宋青书两岁后给他添的弟弟,一胎双生,因生时难产孩子纤弱,便随母亲家乡风俗随了母姓。

  小瑞安静乖巧,只要不让弟弟离开他的视线,这孩子很少哭闹。小端却不同,那小天魔星,你若有半分不称他意,他能嚎得把狼招来。

  连师祖张三丰真人,也不敢招惹这小东西,否则整个武当山都没个清净地。

  宋青书前尘之时,张无忌未归前,父虽严,却存慈。

  可自见张无忌之后,无论父亲还是师叔们都只一意关心张无忌,信张无忌,却连自己解释的话也不想听。

  宋青书前尘想破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莫声谷之殒,虽是陈友谅暗中下手,让自己负罪。可究其根底,还是师叔不信自己为人。

  他宋青书再下作,再是情根深种,也不会做出窥探峨眉女弟子的事,窗外徘徊,是因陈友谅骗他周芷若有险。

  可七师叔连句辩解的机会也没给他,便挥剑以向,慌乱中只能遁走,因为他宋青书还不想惊动旁人,把武当的脸丢给人踩。

  只叹当时意乱心慌,被师叔逼急了,一时不查为陈友谅所乘而失手。

  杀了莫声谷,宋青书以命相抵,他认。

  唯心不平而已!

  宋青书一生为情所困,铸下大错不假,可旁者又真的个个无辜,个个光明么?

  其父宋远桥教子极严,少有欢容,却独待张无忌不同,两下相比,到生似自己不是其子,张无忌才是。

  武当上下,连师祖张三丰也待其不同,虽是看在其父面上,可世间事从来就是不患寡,患不均。

  同样是孩子,张无忌有伤,上至师祖、父亲、师叔们忙累守护,下至一众道童也跟着折腾,却无人知当时他宋青书也病重垂危,却连口水也喝不上。

  不怨?不恨?

  情分在时尚可,时长日久,当情分消薄得只剩几分面子情时,又何能无怨,何不生恨?

  如今,宋青书早已想明白,他不再奢求什么,他有俩个血脉相连的弟弟就够了,余者,要疼谁,要怜谁,自去!

  宋青书,不再奉陪。

  因存此心,宋青书待弟弟们极好,衣食住行不假人手,可余者,纵是父亲宋远桥也是恭敬疏离,全无对其母与兄弟的亲呢。

  武当七子,向来自奉侠义,所行之事也确可称侠,却独对哄孩子全无办法。

  明知大师兄与长子不睦,也半点法子亦无,只能干巴巴劝青书几句。而这孩子自是恭敬听训,却在转头后犹自清冷如雪。

  宋远桥每次想亲近几个儿子,却见宋青书一脸恭顺沉默,偏还下意识相护幼弟不让靠近,闹得宋远桥也是心中生怒,却偏不知气自何出。

  训诫?宋青书一定恭敬听从,也从未犯过武当门规,只除象防什么似的防自己,生怕幼弟有伤。

  何至如此?亲生父子相防至止!

  宋远桥不明白,青书怎会怕自己伤及俩幼子?

  连宋夫人也不明白,屡屡相问后,青书方才言道,端儿虽幼,却幼有神异,可招山中万兽相伴嬉戏,其父苛严,恐视为妖孽,故不相近。

  宋夫人并非寻常之妇,自知“神异”二字于世人之惑,一个不好,自家幼子便有性命之忧,自此纵对夫君宋远桥也三缄其口。

  其实,宋青书还有未言之事,那就是他的幼弟端儿不仅可御万兽,且身负大运,每次抱出门,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好事找上门,从无意外。

  而二弟齐瑞,却天生神力,不及周岁便能把山门外的石狮给举着玩,当时差点儿没把宋青书吓死,幸无人见。

  因有俩弟弟绊着,宋青书已然不再关注武当任何事,以至于三师叔俞岱岩受伤成残后,他才恍然记起,他已很久未思前尘了。

  俞岱岩其实对宋青书不错,至少前尘之时很好,宋青书思之再三,还是假借阅书为由,在藏书阁中假造金刚门与黑玉断续膏之事,而后借莫声谷之口告之宋远桥等。

  宋远桥、俞莲舟等兄弟情重,果然往西域查之后,找到金刚门,并将其恶告之少林后,夺得黑玉断续膏为俞岱岩治伤。

  因治得及时,未似前尘那般一拖多年,俞岱岩身上伤损不大,武功也未退多少,待得痊愈当可重修。

  此事宋远桥等未多做想,独俞岱岩心思缜密,知是青书之劳,心有感叹,唯惜青书不知何故父子相疏。

  此事,直至多年后道童清风方才道破,原来,在他们为旁人奔忙时,他们的侄子(儿子)亦曾面临命殒之厄,几近弥留却难见父颜,何怨不近?

  原来,不知不觉间,却是他们这些长辈疏忽,以至青书心冷,变得如今这清冷模样。

  旁人何想,宋青书一点都不在乎,两世为人,他于武学之上的悟力更深,加之端儿时有妙语可令他更上层楼,到无心旁顾。

  以至全不知张翠山夫妇海外远归,又双双命殒,而张无忌到底还是没能逃过一劫,终是随命数去往蝴蝶谷养病,而后不知下落。

  宋青书的冷,陵端与齐瑞看在眼中,却未至一语,他们兄弟三人都是清冷之人,对于不近自己者,纵是血亲也视之平淡。

  陵端昔日仙门纵横,是有名的天墉城一霸,他的脾气能有多好?

  齐瑞前尘纠缠于恩义情仇,伤痕满心的他也自清冷,又岂会劝人?

  故,日久年长,兄弟三人在武当除了三人自己,无人与之相亲。

  陵端不在乎,齐瑞与宋青书更不在乎,兄弟三人反借此机游历天下,许是苍生之苦令之动心,居然兄弟三人暗中组军,意在驱逐外虏。

  就在兄弟三人练军有成,义帜将竖时,武当有召,六派攻打光明顶。

  再见周芷若时,宋青书心无涟漪,他的心神全挂在追青翼蝠王的陵端身上,半分心神也没分给昔时痴恋之人。

  青翼蝠王韦一笑此刻心中叫苦,他不过是想戏耍武当、峨眉两派,却被个小小少年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且看其情形,这颜容犹似秋水明月仙人般少年,分明是拿他作耍,否则早就擒住他了,而不是不远不近随于身后,顽猫戏鼠似的耍弄。

  陵端到是真不想理韦一笑来着,可这货用驼铃戏弄人,吵得原有睡意的陵端着恼,才会这般。

  否则,区区凡人,陵端还真不想理他。

  不过,长夜漫漫,被吵醒后很是无聊,玩玩追耗子的游戏亦可!

  宋青书都想为韦一笑叹气了,小端儿别看年岁不大,他的脾气却是不小,吵他的清净?韦一笑,你果然是想变死蝙蝠呀!

  韦一笑已将轻功运至极致,大漠苍月之下犹若一股飘忽的黑烟,可纵是如此,只要回头,那宛若月下玉兰花树的少年便悠然飘逸随在身后,不远不近,却足以吓破韦一笑的蝙蝠胆。

  韦一笑身为明教四大法王,何种江湖诡事未曾见过,何辈高人未曾听闻?

  可这少年,明明年岁尚轻,却能在他用尽全力下不多不少一分的尾随身后,且任他用暗器,使寒冰绵掌,少年也分毫不闪。

  然,无论暗器还是双掌,明明看着击中了人,却自其身穿之而过,仿佛那只是个有形无质的影子。

  韦一笑不怕英雄,不怕凶悍,可他没说自己不怕恶鬼,这美玉生辉的少年,分明不是活人。

  说他癔症了?你见过哪个活人走过,附近半里方圆沙下的蛇虫尽奔逃远遁的?

  人都是畏惧不可知的,纵是骨子里再恶,面对难解异事时,总是恐惧要胜过其它。

  宋青书和齐瑞皆是龙姿凤章的俊雅公子,其风华与素日常见的江湖侠客自有不同,只不过宋青书温雅端方,齐端清冷俊逸。

  比之齐端的冷淡疏离,到是宋青书的书卷气浓的君子之风更得人意。

  峨眉诸女因纪晓芙与殷梨亭有联姻之谊,自是对武当众人亲近,而女弟子中年少慕艾者亦有,周芷若亦难免俗。

  周芷若乃是渔女出身,惯看人眼色,入得峨眉讨得灭绝师太欢心,早被当做继任者看,幼时的自卑渐成自傲,其人之思自与人不同。

  若今日,宋青书兄弟三人慕其颜色,稍显殷勤,周芷若到要心中诽薄一番。

  可这三兄弟就没一个正眼瞧她的,原道是束于礼数,而今看,这兄弟三人全然未将她当回事,到让周芷若心中不平,把化名曾阿牛的张无忌丢在一旁。

  宋青书到不担心韦一笑能伤自家幼弟,他是怕,端儿又出妖蛾子!

  这不,怕什么来什么!

  韦一笑被一头沙漠狼倒拖着拎了回来,而那让宋青书头大如斗的昳丽少年施施然拎着个小酒坛跟在后面,美若月华的笑颜醉了众人的眼:

  “想不到这荒漠之地也能碰见熟人,大哥、二哥,百年的梨花白,到真是好酒呢!”

  “端儿,小祖宗,你又从哪儿招惹来的?”

  宋青书脸跟糊了苦瓜似的,指着把韦一笑丢自家脚下的巨大青狼,只觉自己都快长白发了:

  “行了,赶紧的,这些位毛茸茸的大爷们,你哥实在太穷,真心供养不起,你快付酬劳,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