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陵端之非猫>第二十一章

  陵端对他到的这个世界很满意,虽说没灵气,空气还不太好,可是美食遍地,简直是吃货的天堂。

  最重要的是,这里可玩乐的东西太多,只要别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很自由,就是指着老天骂一整天也没人干涉你,只是会当你是神经而已。

  还有就是,陵端发现了自己和润玉的分魂,都同时破障穿界来到这里,想来,此方一定有什么可以玩的。

  申赫的脑袋这会儿都是大的,他也听过什么重生、穿越的,可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出自己怎么会碰上的。

  或许,等会儿他该去摸张彩票什么的,申赫苦中作乐的想。

  不过首先申赫要解决的是自家身份和吃、住问题,他这会儿,可是“黑户”啊!

  齐桓看得直乐,做为长沙九门提督中的八爷,他齐铁嘴什么没见过,更别说他一来就抱上自家的金大腿。

  ——带着润玉的陵端。

  所以比起申赫这睁眼就抓瞎的倒霉蛋来说,齐八爷那日子,可是舒服去了。

  之所以等这儿,齐桓那是让陵端给踢出门,来接润玉的分魂的,否则他和陵端、润玉一样,死宅在家里玩游戏呢!

  申赫也是倒霉,齐八爷惦记着家里的游戏,根本懒得跟他废话那么多,上去就拍肩,然后脑门上一拍,扛起晕过去的小医生就走。

  别看在长沙时,八爷动不动就耍赖不肯走道,坑那位张副官当自己的御用座驾,其实,他九门八爷的功夫又皆是如此不堪?

  无非是同他所算的卦一样,十句话九句假,唯一的真,也要人花大价钱才可听到,所以,这样的人,又岂是个蠢萌简单直白货?

  在长沙,齐桓之所以处处帮张启山,是因为他需要一面盾,一面可以把自己隐藏在暗地里的盾。

  也是如此,在张启山出手对九门“大清洗”时,齐桓才会飘然远遁走得如此决绝。

  ——只凭他和张启山的“交情”,张启山根本不敢动他。

  于旁人眼中,齐桓是失望于张启山的无义而离开,齐桓心里却明白,他们只是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申赫觉得自己就跟个茶几似的,上面摆满的全是满满的杯具(悲剧),重生前,娶个闹心媳妇儿,弄得自己当不了医生就罢了。

  结果,想散散心还被那闹心媳妇儿找到,争吵中那神经比腿粗的娘们失手一推,他就被迎头而来的大货车给撞上了天。

  重生也不是不好,可重生带穿越就不太好,更糟的是,他居然连地方都没看清,就让人给拍晕过去,扛袋土豆似的扛回了家。

  这也算了,至少吃住是解决了。可是,要他一个人负责三张嘴,哦,不!他自己也得算进去,是四张嘴的吃喝,又算什么?

  好吧,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谁来告诉他,这三位,怎么回事?

  那位叫润玉的,脾气到是温和得不得了,可是他看到了什么?润玉居然下半身变成了龙尾巴。

  ——申赫之所以知道那是龙尾巴,是因为那个与一款游戏中“二师兄”同名的陵端在变猫前大叫:

  “我要玩玉玉的龙尾巴,尾巴……”

  比起龙,比起猫,那位成天装神弄鬼的“八爷”就有些不够看,不过是生于一九一三年的,百岁“老”古董,还带容貌保鲜的那种。

  申赫觉得,自己学医真是学对了,至少碰到这种惊悚的事没被吓晕过去,只不过腿软了一会儿,真的是很了得了。

  齐桓也是如此觉得,他如今三不五时的出门晃一下,就有人大把送钱上门让他一解“迷津”,连他们住的独栋小别墅都是这么来的。

  因此,那二位祖宗不敢指使,使唤一下个小医生,还是可以的。

  申赫其实不怕齐桓,也不怕润玉,可他怕陵端,就算陵端变成他虽喜欢的胖橘猫也一样。

  说不上为什么,可申赫就是很怕陵端,以至于陵端只是淡淡一个眼神,他也心里一紧。

  所以,申赫到是很愿意陪着齐桓出门。

  申赫一直以为齐桓就是个算命特准的神棍,直到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英武,却目光冷锐似阅尽千帆的男人拦住他们,恭敬的弯腰向齐桓施礼,叫了一声“八爷”。

  在那一刻,平素在他面前嘻笑无束的齐桓象一柄拭尽尘埃,缓缓出鞘的名剑,虽无杀气,却寒凛冷光映睫逼人。

  ——无需杀气助威,自身的冷锐寒锋已然足可致命。

  “一别经年,八爷风采依旧,可是佛爷与夫人……”

  年轻人眸光微闪,看着齐桓似笑非笑,语声似恭敬又似轻狂,还带几分调笑意味,只才说几句已让齐桓给拦了:

  “他张启山做了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所以,他有什么结果你不用告诉我,我没兴趣知道。

  你们张家人张家事,从我离开长沙起,就已经予我无关。”

  “八爷,您……”

  当真放得下?

  张日山还是没能问出口,齐桓和佛爷的事,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明白,齐八爷不曾有负张大佛爷,可张大佛爷,却负了八爷。

  也因此,佛爷至死也想着八爷,握着八爷曾挂在脖子上那块血红的八卦玉,却终不曾等到八爷。

  因此,佛爷棺材的另一边放的是八爷穿过的衣物,和那块血玉,相当于佛爷是同八爷的衣冠一起同棺合葬的。

  最重要的是,佛爷他,心甘情愿躺的是棺材的右边,左边是“八爷”,相当于,佛爷是以“妻”位入葬的。

  结果,人八爷居然带个小美男,活得比他张日山还健旺,估计他都下去见佛爷了,八爷还能再“娶”个小。

  申赫两个眼珠子在齐桓和张日山之间溜来溜去,他不是八卦,就是觉得,这俩,有事儿啊!

  “行了臭小子,别什么都想八卦一下,有的事知道多了,好处是不定能捞到,坏事儿可会立马就上门。

  这不,就是了!”

  齐桓抬手用折扇在申赫额上轻敲一记,那双多情桃花明眸少了副玳瑁眼镜的遮掩,显露出了潋滟却又冷凛如霜刃的锋芒冷艳。

  张日山虽说与齐桓也算得有交情,可他到底是张启山的副官与族弟,这心,天生就是偏的。

  所以,齐桓看着张日山是带着戏谑的,而熟知这位八爷本性的张日山忽然觉得脑仁有种熟悉的痛,苦笑着冲身边那一直乖觉不开口,装大肚罗汉泥胎的胖子一伸手:

  “八爷神算可是不易碰到,你小子有什么真想知道的快问,顺便把‘那些’给我,回去还你。”

  “那些”是一包缺边儿少角的青瓷小碗小碟子,就是申赫这种不懂行的都能看出这不是普通货,就别说陪在胖子和张日山身后那些人。

  可是这些人也懂,一个连“张会长”都要陪小心的人,他们的命再不值钱,也不是这么白搭上去的。

  那胖子到是个胆肥的,笑得那眼都成缝的凑上前,不伦不类的行了个抱拳礼,涎皮赖脸的开口:

  “老爷子,您受累,小辈儿请您点化两句,行吗?”

  “小子,收起你的小心思,你没猜错,爷就是你猜的那人。你要问的无非是人与事。

  人,一定可以重见。

  这事儿嘛,九门是九门,他张家是张家,张家惹下的,九门不用担着,可那家子活够了,也可以让他们来找爷。

  保证,渣都不剩。”

  齐桓的折扇柄在胖子的肥脸上一拍,笑得似春风杨柳,领着抱一堆青瓷的申赫翩然远去。

  纵然只是一身随性的休闲服,在张日山眼中也同他昔年身着朱砂长衣胸悬血玉八卦一样,潇洒却又淡漠。

  “我的妈呀!这主儿,可比会长厉害,没听说他除了算卦外有什么不得了的功夫呀?!”

  胖子一抹脑门,在这近冬的时节,他居然挂了一脑门子晶莹汗珠跟瀑布似的。

  “九门齐八爷,那是天生仙人独行的脾气,他的功夫,除了佛爷偶曾见过,九门其他人连知都不知道。”

  张日山深吸口气徐徐吐出,脸上神色凝重,声音有些莫名的轻微颤抖:

  “佛爷家里的大佛你以为怎么来的?这位的本事,连佛爷也不敢小看。

  何况,他可是一个人在三个时辰内就搬空了座秦汉大墓,这三个时辰还包含了他老人家在里头喝了顿小酒,小憩了会儿的时间。”

  “这爷,我王胖子服,真服!”

  王胖子不自觉的摸摸脸,他怎么觉得脸上被齐桓扇柄拍到的地方有点怪怪的。

  “别动!”

  张日山也发现了,止住王胖子的动作,把人的脸转着对向阳光,陡然发现,王胖子那被拍的脸上,在皮肉对向阳光后,显现出一条游动的金色小龙,须牙鳞爪活灵活现,象活的,不!就是活的。

  “八爷……”

  张日山的脸色变得苍白,比白日见鬼还可怕,他温暖干燥的手变得湿漉而冰冷,咬着牙才止住颤抖,语声微不可闻:

  “佛爷总说您乖顺单纯,象个长不大的孩子。可他绝对想不到,他以为的您,并不是真的您,您到底还是,没信过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