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丛在最后一局凭一己之力拉回了一点分,观看的粉丝们激动不已。
第六场比赛结束,ZG共获得6个人头,排名第三。
屏幕上很快跳转出12场比赛的积分数据,经过合计,他们在24个战队中最终排名第四, 第一名是来自乌克兰的WAVA,UNA则是排名第三。
垫底的八支战队只能止步于此,无缘总决赛。
严容摘下耳机:“还可以,我们表现得不算太差。”
“幸好我们第一天拿了足够多的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康乐栖松了口气,“说真的,我再也不想跟战斗民族刚枪了。”
安旭茗走过来:“各位都辛苦了,没有拿到半决赛冠军不用太气馁,不过晋级总决赛以后也不要掉以轻心,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末了,他扭头对路丛道:“路丛,这是你第一次打国际赛,输出很稳定,继续保持。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必要时我们依旧可以采用分踩形式,但你要学会做取舍,该合就合,灵活应对。”
路丛点了点头,没说话。
安旭茗拍了拍他的肩膀,适当鼓励:“你已经很棒了。”
注意到这点,薛景识用指尖顶了顶路丛的脸颊:“怎么了,不高兴?”
路丛起先只是摇头,晚一步才开口:“没有。”
如今的结果在四人的预料之中,分数漂亮固然重要,但顺利晋级才是他们的目标。
上万名观众陆陆续续走出场馆,热闹的比赛场地霎时间清空大半。领队带着ZG几人从后门撤退,路丛一上车就控制不住开始打盹,连外面的粉丝叫他名字都没有听见。
原来是困了。
想到这里,薛景识主动把路丛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感觉到对方下意识挣扎,他轻声道:“是我。睡一会儿。”
听见薛景识的声音,路丛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立马不动了。
在成片的尖叫声中,薛景识推开车窗,微笑道:“不好意思,小路总有点累,可能没办法回应你们。”
众人看清里面的场景,瞬时“啊啊啊”叫成一团,场面不可控制。
薛景识想让他们控制音量反而弄巧成拙,他无奈一笑,只好捂住路丛露在外的那只耳朵。
看到这一幕的康乐栖颇为感慨:“唉,小青,你说我啥时候才能谈恋爱?”
“你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哪儿结识良缘?”严容头也不转。
“言之有理。”康乐栖点点头,“但其实我身边的良缘也不少。小青,要不咱俩也凑一对吧?”
“……滚。”
中途的时候路丛醒了,他倏地一下弹起来,和旁边的薛景识一脸茫然地四目相对。
路丛张了张嘴:“你、你……你干什么了?”
薛景识眉毛一挑:“你想让我干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见路丛的脸颊上浮现出一层可疑的红润,薛景识心里有了数,想也不想伸出手,堵住了路丛正要张口的嘴。
薛景识压低音量:“提醒一下,这辆大巴上还有FSM俱乐部的选手及工作人员,为了你的面子,想说什么最好回家再私聊。”
路丛:“……”
于是路丛就这么沉默到了酒店,身上的热度早就随着薛景识的那番话烟消云散。
安旭茗说:“这两天没什么事,大家好好休息,养一下精气神,也可以出去走走,但要在晚上十点之前回来。后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到大堂集合,进行训练和复盘。”
“是。”
“散了吧。”
安旭茗说完,他们这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谁知薛景识不请自来,一路跟着路丛进了房间,他顺手把门带上,为两人腾出隐秘的空间。
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暗,由于没有拉窗帘,微弱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笼罩在两人身上,看着就像披了层深色薄纱似的。
薛景识背对着窗,神情融入进了黑夜里。
“刚才有话想跟我说?”
“没有。”路丛舔了舔唇瓣,不自觉补充道,“就是,梦见你了。”
“嗯,梦见什么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景识随口一应,双臂却不知何时环上了路丛的腰,手掌隐晦地徘徊在某个边缘地带,欲进未进。
久违的亲密触碰让路丛心生一道满足感,继而将梦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同牵扯出来。
他下意识吞咽,呼吸急促起来,几乎没有一点迟疑便勾住了薛景识的脖子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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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唇瓣撞在一块儿,路丛的亲吻方式一向这么横冲直撞,不讲道理。
薛景识耐心地回应他,将最初的不适感一点点抚平,到后来逐渐形成难以言喻的躁意,还有空虚。
他们唇舌纠缠,身上所接触到的每一寸皮肤变成了高温地带。
忽然,路丛偏过脑袋靠在薛景识的肩上,脸上是不正常的红,上半身的衣物凌乱不堪。
缓了许久,路丛才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薛景识。
“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他声音放轻,迟来地回答薛景识的问题。
“知道,”薛景识碰了碰他的耳尖,“是比我们现在所做的,还要更加过分的事。”
路丛抿着唇没接话,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挪开视线。
“我要洗澡了。”
“嗯,我帮你。”薛景识依旧抱着他没撒手。
路丛:“……”帮什么,怎么帮?
他眨了眨眼睛,又面无表情,语气不容置喙:“我的意思是,你得出去。”
“非要我出去才能洗?”薛景识单手撑在路丛背后的墙上,嘴边挂着一丝看不清的弧度。
蔫坏。
“嗯。”路丛不被美色.诱惑,保持冷静,“你早点睡。”
假装没听出这其中的逐客令,薛景识厚着脸皮:“好,一起睡。”
妈的,受不了。
路丛索性不再跟薛景识对话,头也不回地迈进浴室。
“砰”一声,门被砸得十分响亮,顺带上了锁。
路丛总算有了喘气的空间,同时看见自己身上的队服,突然有种被玷污的惋惜感……
靠,衣服没拿。
他在浴室里惴惴不安地来回踱步,心想要是现在就出去撞见薛景识岂不是很尴尬?
总不能洗完之后裸奔吧!
路丛还在胡思乱想,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关门声,半秒后重回于安静。
薛景识走了。
……
路丛本以为打完半决赛以后会激动得辗转反侧,可真正到了这一步才发现他恨不得在酒店睡上三天三夜。
两周的精力全部耗尽,路丛难得睡一次长觉,中途没有被任何人打扰。
这一觉直接拉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去看手机,但意外的是薛景识并没有给他发消息,不仅如此,在经历了昨天晚上那件事后对方也没有什么表示。
搞冷战?
这个想法仅冒出来一瞬,旋即又被路丛压了回去。
这两周打比赛这么辛苦,忘记发消息也正常。
路丛主动给薛景识发了通微信,问他在做什么,接着就放下手机洗漱去了。
十分钟后,薛景识那边依旧没动静,路丛干脆上门找人,不料这一敲反倒把隔壁的康乐栖给吵醒了。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我以为Ace来梦里找我报仇了。”康乐栖打了个哈欠。
路丛开门见山:“薛景识去哪儿了?”
“老识啊,没在房间里的话应该是出去了吧。”康乐栖好像说了句废话,没等路丛再问就睡眼惺忪地回房间里了。
路丛不禁蹙眉,人生地不熟的,他实在想不出薛景识会在哪儿。
好在这时候薛景识回复了消息。
【薛妹:我在酒店附近。】
【薛妹:来找我?】
说完这两句话,薛景识随后发来了一条定位。
粗略地看了一眼,路丛早餐也没吃,马不停蹄地就出了门。
或许是被薛景识带歪了,他现在出门大概率会戴口罩。
薛景识发的定位是一家当地有名的咖啡馆。
路丛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后知后觉感受到周围的人不住地朝他投来目光,他习惯性拉低帽檐,垂着眼眸避免和其他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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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路丛远远低估了自己,他外形条件好,人高腿长,加上那一头掩盖不住的红发十分亮眼,走在市中心注定会招来一批又一批的视线。
更何况首尔这几天才刚举办一场PUBG比赛,而电子竞技产业在韩国一向发达,即便本地人不会过多关注这件事,也不排除一部分人略有耳闻。
如此一来,就有不少电竞粉认出了路丛。
听见有人叫他名字,路丛不得不停下来,面对热情的韩国粉丝只好生硬地憋出了一句“你好”,然后开启了长达五分钟的签名跟合照。
趁着其他粉丝还没有认出他,路丛匆忙离开,毫不犹豫拐进了商务楼中间的小巷子。
手机忽然响了。
是薛景识。
电话一接通,薛景识上来便问:“走到哪儿了?”
“绕了段路,刚才被粉丝堵了。”路丛说着,听见薛景识在那头发出了一声轻笑。
“口罩戴了?”薛景识问。
“戴了,”路丛说,“还有你之前送我的那顶帽子,我也戴了。”
“看来是小路总魅力太大,走在异国他乡都能拈花惹草。”薛景识漫不经心地调侃,“昨天晚上我就不应该这么早回去。”
路丛还没来得及出声反驳,面前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女生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女生一开口便又是一连串听不懂的韩语,不过看对方的激动程度估计也是名电竞粉。
见女生掏出手机,路丛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要拍照,正准备配合。
沉默良久的薛景识却挑在这时候冷不防说了一段英文,适中的音量正好可以通过手机传进两个人的耳朵里。
原本兴奋的女生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她面露尴尬地说了两句话,忙不迭逃离。
路丛愣在原地,这才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薛景识回答:“就说‘不好意思,你眼前这个男孩子已经有男朋友了,非常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