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钺今日来,一来是因为叶寻说着南遇寻回来了,邀他们过来玩,二来还是想要与叶寻南渡说一说那日捉到个人的事情。

  当日那个人说完就死了,苏羽钺却一直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一个人总是这样,若是事情与自己心爱的人牵扯上了,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值得时时上心了。何况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南遇寻提议屋子东边有好大一片竹林,虽然夏天蚊虫多了些,但是在里边切磋功夫却是极好的。

  “为什么好?”苏宁问。

  “我看那些书上写,武功盖世的大侠与人切磋,无不是在竹林里,竹叶也可以用来当杀人的利器,当真有几分想看。”南遇寻说道,眼中已是溢满了向往。

  “好,陌哥,我们去打一架。”苏宁已然被说服。

  “???”苏陌面上疑惑,“你自己舞一套剑法就好了。”

  “在府里舞了多次,毫无新意,我们两个还没有对打过呢。”苏宁扯着苏陌的袖子,就差跟他撒娇了,苏宁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苏陌没办法,只能无限制顺着他。

  何晏也想去,刚刚他跟阿冬做菜,他得到的夸赞比阿冬少,虽然以前常常输给阿冬,但是他何晏是谁?屡败屡战的好汉。

  “我不去。”叶褚最近在研究给苏泠换个补汤的方子,今日刚好与叶寻好好探讨一下。

  阿冬一把拉走恋恋不舍的何晏,还出口踩他一下,“他不去也好,免得看你再输一次。”

  何晏抬手就是一拳,“胡说八道。”

  阿冬洋洋得意之下竟然没有避开,两个人也就打打闹闹地走了。

  几个闹腾的离开了之后,刚刚热热闹闹的院子仿佛一下子冷清下来,苏泠绕着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走来走去。

  南渡看他这么喜欢这棵桂花树,索性让叶寻把屋子里的那方木桌搬到树下,便也就弃了原本要到亭子里去说的想法。

  “那一日,那个人说是奉了五公子的命令,要来带苏泠回去,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苏泠的名字,只说那个怀孕的男人,所以我想……”

  叶寻接过苏羽钺的话头接着说∶“所以你觉得,像南渡和苏泠这样的人,并不少见,而且可能有人专门在抓这样的人?”

  苏羽钺点点头,“没错。”

  南渡听见他们这样说,想起来了一点什么,“我还在七王爷身边的时候,在他那里曾经见过一本书,书上面关于男人孕子的事情只寥寥写了几笔。”

  南渡现在说起七王爷已是可以面不改色了,他已经释然过往,就不用再为那么些个人难过了。

  “你不是说你也听过有先例吗?”南渡看向叶寻。

  “我那是师父同我说的,他当时大抵只是为了告诉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略微提了提。你生下遇寻之后,我也问过师父,师父也只是说偶然见过记载。”

  “其实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怀上了,一来是当年生遇寻实在是伤了底子,叶寻对我也是事事小心,不想我再受那样的苦,二来,我确实是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苏羽钺摩挲着下巴,也就是说,只能生育一次,那么,是不是因为……

  “是不是药物?”

  “有可能。”叶寻进屋拿了一本已经泛黄的医书出来,书上面记载的尽是些奇珍异草。

  “这也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上面记载了很多种我闻所未闻的药草,而且它们的功用千奇百怪。”

  “可有吃了就可以孕子的?”苏羽钺问。

  叶寻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说,天下之大,是真的无奇不有。”

  这边断掉了线,叶褚正好与叶寻说一说新的补汤的问题。

  而竹林那边,竹叶漫天飞舞,顷刻之间便可以在人的身上划出一道口子,南遇寻看了个过瘾。

  “你们的功夫实在是太好了,”他学着苏宁的样子随便舞了几下,“宁兄你刚刚那几招真的太厉害了。”

  苏宁毫不介意输给了苏陌,反正他知道他一定会输,此时此刻听了南遇寻的夸赞,他走上去,手搭上南遇寻的肩膀,“我可以教你。”

  南遇寻两眼放光,“真的吗?”

  他只会医术,行走江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是会几招可以傍身就好了。本来南渡是要教南遇寻一些武功的,南遇寻当初觉得会一样就好了,会一样精一样,结果……

  “真的。”

  阿冬和何晏已经把阵势摆开,两个人还学着要决斗的样子放了狠话。

  何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阿冬不屑一顾∶“你是一定要输的。”

  两个人正经起来,连剑的交锋都划出了火花,何晏这一次格外地认真。

  废话,能不认真吗?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

  何晏险胜,他缓缓从一棵竹子尖下来,脸上是非常欠揍的笑,气的阿冬朝他咧开的嘴扔了一把竹叶。

  何晏∶“……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