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人人都爱白莲花【完结】>第107章 正文

  承受不起就不叫叶泾渭了。

  对于这方面, 叶泾渭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他像是埋脸在被褥中, 作出咬出一口银齿不开声。

  直到池鳞捏住他细瘦的下颚,迫他一张哀白的脸坦露在眼下,这时候,才稍改了原本的语气,“我拿出来一点,”

  然后作势上去一口一口小亲叶泾渭有些憋得浮起的薄薄的一层水红色的脸,抬起手,用手掌下手腕上的位置,去拭叶泾渭额上、脖上的汗珠。

  心情又莫名地顺了起来, 语气更加怜悯:“乖,你告诉我,是他们怎么你, ”

  交际花这时候就要哼出两声嘤嘤,好证明自己还是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以及回答的能力。

  看到了叶泾渭本来非常稠艳的五官, 此时皱了一起, 稍稍的令人错觉是被打落的花,心蕊似雪, 花瓣犹丹。

  叫人如何不心生犹怜,叫人如何不坠白莲花的套路,情愿万死不辞只为博得白莲花一回眸。

  叶泾渭只时候, 只要再坚持一下咬住银齿不放声, 自然一副落落白莲花的可怜姿态。但是这时候, 他呛到了,咳嗽了几声出来。

  加上这个时候,池鳞又想更进一步,下一刻,那个人低低哭出一声来。池鳞一番发过脾气后,看到他这副模样,叫池鳞又心疼又欢喜又喜欢得发紧。

  ……

  池鳞对于上一次叶泾渭在折腾中的说辞吐露感到怀疑,但是他要去证实这个。虽然去证实,但是本人亲身经历这一点无法百分百地调查处理。

  与此同时,池鳞总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听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比如,有人说:“曾经不止一次看到叶泾渭在酒局趋炎附势,坐金主大腿,上金主车里。”

  又比如,有人传:“他是怎么从一个一百零八线纯素人到现在能传绯闻的十八线,主要少不了一路睡上来。什么富二代,煤老板,哪儿的小开。开价二十万一晚,现在涨了。以前还是三四万就能睡几天的。”

  再比如,有人讲:“他之前当学生的时候,就四处出去玩,对外说是什么小模特,只跟有钱的玩,富几代一开酒局,就叫他出来,亲眼见过。那时候他就很玩得开,没现在这么装清纯。”

  楚玉学聪明了,与其自己亲身去搅浑水,还不如幕后指挥,这个叫运筹帷幄。

  与其自己亲自上阵,还不如背后泼脏水。反正叶泾渭身上都已经这么脏,也缺不了他楚玉这几脚了。

  叶泾渭向来没有危机公关意识,尤其是他这么糊的小透明,有黑料还不是在给他涨知名度,博关注。

  而且他叶泾渭没名气,在公司人微言轻,也没有个什么专门的团队,这种一般是交由处理整个公司小艺人的公司公关部去公关。

  有些黑料夸张到,连他叶泾渭自己都怀疑,别人能信吗。

  但是群众的八卦下限就是这么没有底的。一个愿编,一个愿听,还听得津津乐道,还一边听,一边转身就编了个更离谱的说法传给下一个人。

  当这些黑料,甚至准确来说谣言。流传到池鳞耳中的时候,一开始他不相信,再接着,他也不怎么信。

  换成普通人,三人成虎,听多了也怀疑。管你是见惯娱乐圈大染缸的金字塔高层,还是圈外捕风捉影吃瓜网民。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清白的人也禁不住被描黑,更何况叶泾渭本来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丑闻的人。

  这几年,池鳞没有和叶泾渭在一起。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生活,也有曾想一路打听,暗中关照过他,但是知道他和影帝在一起。

  犹如铁心磨粉,牙都咬碎了。

  在暗中给几部资源电影下了绊子后,池虞警告他后,他才离江浸川远了一点。但是,满心的怨恨,和得不到的阴郁,都让他整日泡在纸醉金迷的肉鏖色汤里。

  虽然他一个都不碰,虽然他谁都看不上。但对那个人的爱·欲没有递减,反而是一日比一日剧增。

  因为池鳞知道,池虞在这些事上是不会帮他的,能靠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池鳞过了这一关,拿到了滨城的话事权,以后他池鳞就能在这个圈里的尖点上有那么一点站足之地。

  到时候想要什么人,他池鳞会要不到?

  是江浸川,还是哪个人,他能扳不动,抢不过?

  他朋友半称赞半嘲笑过他池鳞这是现实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池鳞淡淡抽了一根烟:“说什么的?”朋友说,“就讲一悲剧。”

  所以有了后来的很多次,池鳞又听到类似这么一个、而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话:“他叶泾渭今天又去陪金主了。”

  而叶泾渭今天确实有事,居然推了池鳞的司机接送。

  叶泾渭今天下午就拍完戏了,池鳞本来晚上有个会议,会议后来改了下午的视频会议,所以节省了时间。

  拍完戏下班后一般都是叶泾渭自己回家,回到家就会很自觉地打开视频电话给池鳞。

  池鳞今天就来片场等他,不过叶泾渭不知道池鳞来跟他,他今天没有和傅氏河的对手戏,戏份不吃重,于是下班时候也没耽搁,就走出了片场。

  叶泾渭没有贴身助理,因为开始时他也不红,后来经纪人说要他配一个。池鳞嫉妒心太重了,安排男助理不是,女助理也不行。

  结果就一时空缺了。

  叶泾渭走在路边,他虽然这几天在网上“小有名气”,但是现实里没有多少路人认识他,尤其在这么一个偏僻的郊区。

  一般下班后,他回的都是池鳞的别墅。

  池鳞之所以在这附近有买下房产,全是因为这里是拍戏集中地之一,为了方便叶泾渭以后拍戏,于是也很快就用上了。

  因为今天下班格外早,叶泾渭也没有叫池鳞的司机来接他,跟司机说自己有点事,于是他一个人现在走在路上。

  司机今天也有跟他池鳞汇报:叶先生说今天不用去片场接送他。

  池鳞看到叶泾渭走得较为能打车的路段,招手打来了一个计程车,为什么不用手机打车软件,是怕有记录吗?

  池鳞将车踩下油门,跟上前面的计程车。

  叶泾渭靠在了后座,他没有留意身后紧跟的轿车。他拿出剧本来翻,不是为了背台词,而是剧本有一页里,被傅氏河写了一段话:

  “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叶泾渭很小心地用自己带了的胶带,一层一层地反复去沾住,再撕下来,把这字迹消去。池鳞最喜欢翻他东西,手机、电脑、随身带的背包,甚至有时候剧本也要翻两下。

  叶泾渭有时候就很疑惑,“剧本里是夹了情书吗”。

  直到有一天池鳞拿着他早磨破、卷页了的,破破烂烂的剧本来,翻出了其中好几页,指着上面的笔记问他是什么。

  叶泾渭很迷茫地回答他,“和导演编剧聊戏时做的笔记啊。”

  池鳞一冷笑,指出了不同的地方:“这里呢,别告诉我,你一个男二号,也要把男一号的感情心理历程也要写上。”

  叶泾渭想辩解道:“我,我和他对戏,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好演一点……”话没有说完,就一张怒气冲冲的美人脸横在自己面前。

  “我不喜欢你的东西里有别的男人的痕迹。”

  直截了当。

  本来叶交际花被无缘无故地找茬一番,有些小委屈小怒意,突然被这么一句冲击,莫名觉得,这个人,好浓的醋意,好强的占有谷·欠。

  叶泾渭这样想的时候,就不生气了,低着头,觉得甚至感到有些可爱。他小小声地“哦”了一下,认错倒是很积极,也愿意改正:“我下次不写了。”

  池鳞更怒了,“你还有多少次这样的?”知道等不来叶泾渭的回答,因为叶泾渭也没有发现他自己有哪些“逾越”池鳞界限的事情。

  池鳞转身就去翻他的东西。

  叶泾渭心里悄悄地在想:家里有一个妻子就这么醋,如果有五个呢,那不是闹翻天了嘛。做攻真难。

  计程车上的叶泾渭,好不容易沾了七八分傅氏河的字迹,想到傅小娇妻,心中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可怜夜半虚前席,可怜飞燕倚新妆。

  借古词新用,叶泾渭这番的意思是,苦了这些美人们没有了夜晚的嗯嗯哦哦,还要保证自己的美色来维持与自己关系,叫自己不冷落遗忘了他们。

  这么一想,叶泾渭早忘记了傅氏河写下这几句话时的苦楚心境,倒是去往了越想越偏,越偏越歪的路上。

  很快,计程车停下来了。

  再往前开些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富人区,富人区一般不在市区繁华中心地带,相反,会在风景最宜人的闹处和郊区之间,在郊区的较多。

  所以这片地带人不多,也相对较僻静。

  池鳞见那个人下了车,选择自己步行。

  换做是人,都会想,是不是他为了撇清关系,在离目的地一段路停下来,再步行去,好避开嫌疑和狗仔的跟踪。

  结果那天,他看到叶泾渭走了一条更偏的路,上了一处居民楼,池鳞气冲冲地紧跟在身后。

  是在二楼,叶泾渭按铃,里面传出了“谁啊,”叶泾渭报出了自己名字。防盗门“叮”地一声开了。

  不是富人区,是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房楼。

  池鳞本想着要冲过去,挤进门,结果那个人开门,说道:“你来得刚好,再过一会儿我们就下班了,今晚小孩有节目表演,我和蒋老师都要去当观众看。”听着是一个约莫三十左右岁的女性声音。

  叶泾渭说道,“这几天忙,今天终于有空来了。”

  很快,那个人拿出了一套资料递出来,叶泾渭转过,“《希区柯克论电影》、《外国电影史》、

  《中国电影艺术史教程》、《艺术电影欣赏》都有在里面么。”随口说了几本。

  “都在,怕你来的太晚,我都给你清点好了。”女老师说道。

  叶泾渭点点头,看了下那一捧厚重的书和影片,满满两大个箱子,点头,“那柳老师,我走了,周末网课见。”

  这时候,柳老师露出了半个身影,只见她很像是艺术学院的油画老师,打扮得十分朴素面容十分的普通,可能有了孩子的缘故,跟拿着资料的叶学生挥手,都显得有年轻母亲的温和,“那周末见,回去小心点,”

  叶泾渭捧着纸箱的东西,对他一个成年的男性来说,不算什么重活,拿着的时候,下楼梯看路,低着头,有些显得乖巧好学生的模样姿态。

  池鳞才知道他为什么在富人区前面路就停,他叶泾渭好像也是来的不多这边,不知道具体位置,刚才都得看地图走了好半天。而更主要的是,这边的路,连计程车进不来。

  再有后来的几次验证后,以后的有关叶泾渭的流言蜚语,池鳞几乎都一概不去相信。

  ……

  一天。

  滨城大厦。

  最高的倒数第三层。

  池鳞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内正看着监视。他的办公室有近百平方,主要分有三间,最里面是他个人休息室,中间是他的私人办公点,外面则是会客厅。

  监控里正是对着的是他办公室里的会客厅。

  只见棕灰色真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坐相也是有的,不歪不偏,但是不绷紧,有些松松散散的,看得出来应该是在这里等了有好一阵时间。

  他头发很黑,稍稍地落在了眼前,只见他低着头,露出了很少一截从监视器里看到的松雪般的白色皮肤。他此时正在翻面前透明长桌下的投资电影介绍册子。

  因为可能过于无聊,一会儿他又斜斜地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池鳞这个真麂皮沙发怕那个人坐得冷,后来特意加上了一层真白熊皮,这是后话。

  自己一个男下属走进办公室跟自己汇报,路经会客厅的时候,多看了叶泾渭两眼。

  叶泾渭确实表现得很乖,也没有什么主动勾引人。

  男下属不知道池鳞在监视器后面看着,男性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先是对叶泾渭表示关心,因为曾从网络电视知道过有这么一个人。

  虽然不熟,面孔有些陌生,但是他的热情比起要更浓重:“你是那个电视里的明星吧,”

  叶泾渭抬起了要埋在了册子里的脸,有些意外,也很普通打了一声招呼。“你好,”除此之外,他继续埋头想翻一下册子,因为他刚看到,池鳞他们家居然投了好几部江浸川的电影。

  男下属兴致上来,“听说你录真人秀时,脸受伤了是吗?”还特意翻出这么一个新闻,表示对叶泾渭也不陌生。

  “哦哦,”表现得有点直的叶泾渭说道,“现在好了。”

  他回答的话都是很平淡,甚至勾不起人和他继续聊天的玉望。但是他的脸可以。

  男下属很关切,“你这么好看,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脸啊。”上前了好一下,似乎想看叶泾渭的脸有没有完全痊愈。

  叶泾渭有些退缩,不知道是怕池鳞生气,还是自然而然地抗拒这种奇怪的自来熟,同时他行为表现地不卑不亢,也不以色侍人,持色而娇的那种。躲开别人的目光和伸手,“我怕生人。”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男下属有些失望地说道,“啊,这样啊。”稍稍退后了两步,对叶泾渭夸道,“怪不得池总会喜欢你。”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夸叶泾渭脸好,还是骂叶泾渭狗呢。

  反正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叶泾渭对于这些见怪不怪了,他没有什么反应。男下属看了他两眼,觉得他叶泾渭是那种很无趣、不懂得交际的人。

  殊不知,他自己才是那种不懂交际,即将面临灾祸的人。

  下属进去汇报工作。

  “这份财务拨款的合同需要池总您签个字,”

  汇报中途,池鳞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冷笑。“不错,你做事很细致。”

  男下属听着,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哪里哪里,都是池总您培育有方,”很快他的预感没有错,池鳞接着说道,“既然这么有能力,明天你就去青海影视发展子公司当下业务员吧,那边很缺你这种人才。”

  那里是个面临破产倒闭的子公司,叫他去,无疑是间接坑他,有家回不得,还要面临被裁员的危机。

  ……

  叶泾渭还是很乖听话在外面等他。

  来往的人,凡是进来办公室的,如果有留意到那个人,没有哪个不对那等的人侧目。有的会主动热情地打起招呼。

  叶泾渭回应都很淡,低着头,最后册子和杂志都不翻了,甚至埋在了他随手带的唯一一个卷到烂的剧本里,自己一会儿摸下手机,看一下手机屏幕时间,一会儿又埋头用剧本挡了一下脸面,只留出一双敛着的、像是在看进去的眼睛。

  偶尔累了倦了,趴在沙发边上,合一会儿眼。

  有人经过,见了他,看见他敛合住的眉毛和眼睛,只剩下淡淡泠泠的絮白的一张脸,黑色的头发软弱地散在了棕灰色的沙发上,沙发因为他的清癯的身躯陷下去一些,仿佛觉得质地非常的柔软,连同那个人。

  谁会放这么一个金丝雀在这里,不是在恶趣味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占有么?

  叶泾渭也不知道是怎么醒来的,仿佛是有先兆一样,在梦中他正在很高兴地放着风筝,结果一个人把他风筝剪断了。

  叶泾渭准备哈哈大笑告诉那人:你剪短也没用,因为我家是开风筝店的。正要嘲笑,结果那个人拿着泛着寒光的手铐铐上自己双手。

  “该死的男人,我有允许过你在我心上放风筝吗?”

  这一下将叶泾渭从由喜转悲的噩梦中惊醒。

  “叫你过来睡觉的?”

  叶泾渭睁开双眼,只见一张极为漂亮的脸,眉绝眼决,由于表情不悦,稍显得美人抱怒,犹胜横摔琵琶竖折萧,正盯着他说道。

  叶泾渭稍稍有些看呆了一下,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几大美人,共享齐人之福呢。边悄悄地要爬起来。

  在池鳞眼中,突然被他吵醒后、睡懵了的叶小白花爬起来的动作稍显笨拙,池鳞对他说道,“你别动,”

  然后他正起本来弯下的腰,拿出了卡,去把会议室的门锁上,那么外面的人即使有通行卡也进不来了。

  做好了这一步后,他大步走过来,叶某人是真的是睡懵了,眼睛都半睁不卡,本来想揉好几下,揉清醒一点,结果池鳞过来,这下小白花想揉,又不敢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