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治愈黑莲花女配(穿书ABO)>第12章 解题思路

  好不容易从这个拥抱脱离出来,花忧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一句冷嘲:“别魔王了,是不是作弊抄的还不一定呢,哪有人一下子从黑榜到红榜第一的。”

  想都不用想是谁,必然是秦婧了。

  班级里的同学大都缄默。他们虽然心底还挺爱吃瓜这种好朋友反目的戏码,但当着人面大都不会想去添一把火什么的,只是有些人会在心底偷笑:打起来!打起来!

  花忧不在乎别人,她只看向了卞承仪。

  卞承仪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表情,纵然她的内心早已经成了风暴横扫过的海域。

  她安静地看了花忧一会儿,在花忧以为她不会再有更多的反应的时候,卞承仪笑了。她一笑,就像冬天的最后一场雪融化,露出底下的新绿来。

  “努力了这么久,有回报就好。”

  说完这句话,她收敛了些许笑意,往座位上走去。

  这句话无疑打消了些许花忧的作弊嫌疑,毕竟,连之前和她不对付的卞承仪都说她“努力了这么久”,真实性应该是挺高的。

  从前没用功过,一用功就拿第一,你不服气都不行。

  底下的同学们心思各异,卞承仪无视凝聚在她身上的眼神,回到座位是开始收拾书本。

  秦婧神色很不好地盯着花忧走过来的身影,花忧站定在她桌前,对她扬起一个笑。

  “你不服气啊?”花忧用旁人都听得到的声响道,“不过,不服气也正常。”

  “我会保持这个成绩的。”花忧歪了歪头,毫不避讳地和秦婧对视,“来证明你该好好改改对我的印象了。”

  秦婧到底还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她也没想到花忧会当众把她呛回去,此刻更是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末了,她咬着牙说:“你真聪明,我怎么会不服气。只可惜我们大多数人都没你聪明,学得要死要活的,连个红榜——年纪前二十都上不去。”

  她的目光透过花忧,叹一口气,有意看在那边一直沉默着的裴斐:“斐斐,你是她室友,怎么她平时都不帮着你,教教你吗?”

  裴斐自花忧进教室门开始就一直在埋头在卷子里,似乎外界的纷争都与她无关。骤然被提到,她顿了顿笔,抬起头,对花忧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摇摇头道:“人各有各的路,我天生就反映慢些,所以更要努力点。花忧,你和我不一样的,不要放在心上。”

  花忧在现实世界也受到过很多类似和秦婧一样的挑拨嘲讽。

  因为她的“天赋异禀”,又“身世坎坷”,旁人夸她的话,也是两分真情,八分假意。先感慨她一番聪明,又压低了音量说她的身世起来,最后小声说:“哎呀,她这样性格古怪也是正常的,你看她平时和我们聊不到一起去的。”

  花忧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走一步国际象棋。

  她自己和自己下,像是一种自虐式的博弈与纾解。

  其实也不是聊不到一起去。

  往下包容是很容易的,全看花忧愿不愿意花心思去经营而已。

  但她也曾经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意的一些好朋友和她渐行渐远,在那些话语中,她感到一种很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无力回天。

  她习惯当前列人物。

  考试争头名,比赛定要赢。

  这种碎语的侵蚀曾经一度要把她毁掉,造成了她一种非常奇妙的迎合性的人格。

  她能观察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人,从而成为什么样的人。

  就好比卞承仪。

  如果是真实的她,根本不会再和秦婧有任何互动。

  但在卞承仪面前……

  她要笑。

  她对裴斐露出一个感激而释怀的笑容,像破冰的一束阳光

  “斐斐有她的学习思路和节奏,难道你不知道,不一样的节奏前行兼容反而会事倍功半了。”花忧回到座位上,把书包重重一放,“秦婧,你的思路就很窄,像你对付数学题那样。”

  秦婧似乎还想和她辩论一番,此刻又进来两位风云人物,让秦婧的话憋了回去。

  方瑾瑜和方淮。

  方淮拿着方瑾瑜的书包,把它放到了方瑾瑜的座位上。而方瑾瑜则近乎是小跑到了卞承仪身旁,仔仔细细观察她的脸色:“承仪,你没事吧。”

  “如果你是说成绩表的话,当够了第三,当个第四也不错。”卞承仪翻过一页书看方瑾瑜满含担忧的双眼,心想,上一辈子高中的朋友,无论是不是真心,能做到照顾她情绪的,也好像只有方瑾瑜一个了,“你放心,伤心的不是我。从头到尾,气得也是我母亲而已”

  甚至她觉得,让花忧去气一气她的那位母亲,让她感到无端地开心。

  “我还没看成成绩呢。”卞承仪又开口,“你和你家那位谁第二啊?”

  坐在方瑾瑜后座的方淮能听到她们的对话,笑了笑:“理科周的话,阿瑾基本比不过我。”惹得方瑾瑜用拳头砸了一下他肩膀,方淮夸张地拧了下眉,“那那那别的时候还不是你在前面,别打我了姑奶奶。”

  方瑾瑜哼了一声,收起手,又转过头来小声地问卞承仪:“花忧她从前都在藏?故意不学?还是突然开窍了?”

  “从前啊……”卞承仪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摇摇头,“她应该是真的没学。但她,真的很聪明。”

  那股聪明劲是藏不住的。

  从前讨厌她,连她存在的地方都会自动被卞承仪虚化;但自从临时标记那次后,卞承仪观察过她,光是她收上来的那份周四的数学作业——虽然只做了大题,计算的也不算——但是那个思路完全是对的。

  又或者说,从她们的相处交往中。

  卞承仪无端地觉得,花忧和她一样,也是个被困住的人。

  卞承仪上一世通过极端又绚丽的毁灭来抒发,而花忧,就通过这种学业上故意的放任自流也好,或者说是恶作剧也好,藏拙也好,大概如此。

  最关键的是,和……她的那种笑。

  她总以为她笑得无辜又灿烂,只有卞承仪能捕捉到那种笑下被压着的东西。

  压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这种窥私欲让卞承仪忍不住想一笔勾销先前的恩怨,把两人的关系从之前的擦肩不问,拉伸到到并肩而行。

  现在的第一也许也只是她的一种报复吧。

  ……是吗?

  是她努力了?还是她开窍了?还是和她一样,重生了?只不过没有失去大部分记忆?

  越想越烦躁的卞承仪涂抹了一会儿自己的答题卡,涂到了橡皮都擦不掉的地步。

  晚自习在不久后开始,徐老师进来分析周考卷。

  “哦,对了,这次让这次149的花忧同学给我们讲一下所有压轴的思路。”徐老师讲了几道题,突然道。她心底说没有怀疑是假的,可是哪怕有一点可能,她也不会贸然去打击和公开质疑一名她的学生,这是她的教学操守,“花忧这次考得很好很好,我相信她之前只是没有认真学,一旦沉下心来,可不是一鸣惊人,我们所有同学都要向她学习呀。花忧,你愿意分享一下你的思路吗?”

  花忧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地点点头,落落大方地往黑板走去。

  在讲完压轴填选后,班级里只剩下了抄笔记的声音。花忧又继续补充道:“当然,我刚才说的也有点死板。选择题自己解的前提是你时间空得太多实在是闲出鬼来了,我们还有很多办法。最简单的是特殊值代入法……很明显,带入后就能排除掉几个选项了,再进行一下验算,我们很容易就能选出来。”

  花忧比了个耶,笑盈盈地:“用这方法不会不超过两分钟,像我的手势一样。还有就是背一些书本没有的特殊公式和结论,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在班群里分享给大家……背出来后一眼就能出来。”

  “数学虽然是理科,但是应试教育是可以投机取巧的。能建系就建系,能坐标就坐标,能画图就画图。最关键的是,能背就背。你把一些解题思路背出来了,套进去就行。当然,我要提前说明,这可能比文科的背诵量还要大。”

  结束了她自认还算“平易近人”的演讲,她朝徐老师点一点头,把黑板一擦,蹦跳着下台阶往座位走。

  徐老师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末了,眼里已然充满着欣慰和惊艳了:“花忧同学讲得很好,还愿意和大家分享资料,大家难道不该鼓一下掌吗。”

  已经快听得一愣一愣的班级同学这才连忙鼓起掌来。

  晚自习结束,花忧还在理书包。林令绾和陆茜姿走到她桌前来,林令绾比了个大拇指,说:“花花,你今天可真牛。”而陆茜姿则不好意思地问:“花花,公式你真的会分享到班级里吗。”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两个人开心地和她道别,约好在寝室里一起吃零食夜宵,说是要庆祝她考第一名。

  卞承仪还在前头擦黑板,书包还没有整理。高三的大家争分夺秒,散得都很快,班级里不一会儿只剩下两个男同学值日生在扫地,以及卞承仪和花忧。

  花忧走到卞承仪身旁,看着她擦黑板。

  “你不走吗?”卞承仪用余光看她,语气平淡又轻,正面还在一门心思地在擦黑板。

  花忧小声道,“今天我只教他们了百分之五十最多了,哪怕算上分享的资料。”

  “我只愿意分享到这里了,对他们。”花忧鼓了鼓勇气,一气呵成道,“但对你,我能做到百分百的分享。”

  “从前我还不配问你,但现在我想问,你愿意以后都和我一起学吗,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