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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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吕妐婇打开门。
靳思阙颔首,跨进玄关,吐出一口白雾,“好冷。”
吕妐婇倾身,从靳思阙身侧拉上门。
靳思阙顺着她的动作向后一靠,脚步一错,后背抵上门。
一瞬间的呼吸可闻。
吕妐婇只是关门,随后便退开了身体。
靳思阙:“……”
“拿的什么?”吕妐婇问,躬身拿出拖鞋,示意靳思阙换鞋,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衣服?”
靳思阙来不及回答。
吕妐婇又道:“送我的?”
靳思阙:“?”
吕妐婇挽起嘴角:“谢谢。”
靳思阙目光移向右侧,笑了下,说:“……不客气,我只是来借用一下郭姨的缝纫机。”
吕妐婇:“?”
“不合身?”吕妐婇问。
靳思阙换了鞋,从吕妐婇手里夺过塑料袋,“我去工作间了。”
“你确定是给你的?”052在脑海里说,“这么自恋。”
吕妐婇收紧空荡的五指,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
靳思阙翻出卷尺,腾空工作台,将旗袍铺在桌上,翻出纸笔,她将笔含在嘴里,抽出卷尺在旗袍上简单画了几笔。
吕妐婇端着牛奶过来时,靳思阙已经改好尺寸,正将其中一条裙子裁定,缝纫机哒哒急速的声音,吕妐婇有些惊讶,“你会做衣服?”
靳思阙随口道:“改个尺寸还可以,以前自己摆摊的时候,经常遇到尺寸和顾客身材不衬的,我就去借机器,现改。”
吕妐婇放下杯子,从一侧拿起另一条旗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迟疑问:“是给我的?”
靳思阙挽起嘴角,飞快一笑,继而收起表情,扭头看向吕妐婇,“什么?”
再问第三遍就不霸总了。
吕妐婇放下裙子,走到缝纫机旁,看靳思阙将长了些的裙摆裁短。
“太短了?”吕妐婇说。
靳思阙道:“我自己穿。”
吕妐婇抿唇:“也短了。”
“明明刚好啊。”她疑惑说,语气带着故意装傻的意味。
吕妐婇微眯双眼,总算回味过来,伸手一拈靳思阙下巴,令她转头看自己。
靳思阙故意冷着脸:“干什么?”
吕妐婇松开手指:“逗我很有意思?”
靳思阙没应声,对于严肃时的吕妐婇,她仍有些犯怵的。
“那件。”靳思阙朝身后一指,“给你的。”她撒谎,但不脸红,反正也不贵,吕妐婇要是穿的惯,她也无所谓。
身后一阵骚动,灯光下的人影拉长到消失,靳思阙余光瞥见,转身发现吕妐婇去了工作室的隔间。
几分钟后,那个不善于穿裙子的人走来,眉心微蹙,看着靳思阙。
靳思阙:“……”
“脖子不舒服。”吕妐婇说。
靳思阙起身过去,替她翻下后领,“牌子没有摘。”
她摘下,再将旗袍的领子翻回去,眼前是alpha的敏感处,她没注意,凑近时呼吸吐在了上面,吕妐婇缩了下脖子。
靳思阙:“好了!”
吕妐婇转身:“怎么样?”
靳思阙想笑,强忍着,她看了看吕妐婇,清冷的模样,寡漠然的表情,即便是穿旗袍穿,依旧有种高不可攀不嫩亵渎的感觉:“扑哧——”
吕妐婇:“……”
“不适合我。”吕妐婇不自然道,“我去脱下来。”
”好。“靳思阙转身,不妨腰上一紧,被吕妐婇一把拽了回来,后者俯脸看她,双手卡住她的腰,“有些不合身。”
太近了,alpha的信息素钻进鼻腔,靳思阙一手抵着吕妐婇,另一只手撑在操作台上,身体朝后仰倒,:“……脱吧,我改一下。”
“我的尺码是……”吕妐婇说道。
靳思阙急忙道:“我知道。”
052吐槽:“站这也是多余,还不如睡觉去。”
“那我……回去睡觉了?”吕妐婇问。
靳思阙避开她的目光:“嗯,你先把裙子换下来。”
吕妐婇:“真的?”
靳思阙扭脸:“什么真的假的?”她受不了似的,后颈已经开始发烫,“你先让开。”
“信息素味。”吕妐婇说,“你闻不到?”
工作室里,青草的味道早已无声散开。
靳思阙一愣,继而抬手捂住后颈:“……”
吕妐婇压低呼吸,唇瓣凑近靳思阙,靳思阙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目光凝在吕妐婇的唇上,等着她吻自己。
两人心底都憋着一团火似的。
屏息间,吕妐婇突然抽身,一手抬高去够旗袍拉链,背身朝更衣间走去,“晚安。”
靳思阙:“………………”
吕妐婇将换下来的旗袍放在靳思阙手边,短促一笑:“晚安。”
房门被合上,靳思阙扶住心口,暗骂自己没出息时,门二度被拧开,“今天住下吧,房间给你收拾出来了。”
“好。”
“谢谢……”
“不客气。”
吕妐婇回到房间,伸手摩挲肩膀和胸膛,旗袍的布料不好,她仅穿了会,已经有些过敏了,从肩颈锁骨到前胸后背全是微红痕迹。
吕妐婇用力抓了两下,挠得后颈一片抓痕。
深夜,靳思阙改完旗袍,将其洗完烘干后在客房住下,一大早,她也没闲着起来之后,顺便用别墅的工具把旗袍熨了。
做完一切,她对着镜子试穿最后的成果,万一还有不合身的地方,郭姨工具齐全,她可以再改改。
房门被笃笃敲响。
靳思阙一瞥门口,鬼使神差的开口:“请进。”
吕妐婇拧门而入,见到靳思阙,说:“改吃早饭了。”
靳思阙唔了声,正侧身整理胸口盘扣,她一头到锁骨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收拾,散在双肩,带着清晨刚起的懒散和柔软。
这个场景,是很多次,吕妐婇于清晨醒来,枕在床头时的风景。
“帮我拉一下。”靳思阙说,拉链卡在了肋下,她怎么都提不上来。
吕妐婇合上客房门,从外透进来的光芒被缩小缩窄,最后成为一条极细的线,砰的,被彻底隔绝在门外、
“拉链卡住了?”靳思阙问,抬起双臂让吕妐婇动作。旗袍改的很好,缩了腰,过长的裙摆也裁短,恰好露出细到一把将握的脚踝。
旗袍的拉链是内嵌的,拉头很小,藏进缝里,吕妐婇指尖抵住内衬,一指将其拉上,很顺畅,她抬眸,对上靳思阙的目光。
后者目光躲闪了一下。
吕妐婇不确定自己接收到了这个信号没有,昨日夜深寂静,她端着人脸人皮没下手,今天青天白日,就已经不想做人了。
砰。
瓶罐被扫落,摔了一地。
靳思阙半身腾空,被架上化妆台,她被揉捏,双手攀着吕妐婇的肩,羞愤的在人肩膀上咬了口。
吕妐婇的呼吸灼热,硝烟味引得靳思阙想吸了浓烟呛声般的颤抖,她蹬掉拖鞋,为搭配旗袍的肉色丝袜被撕破,粗暴野蛮……热汗滑落……
“要去做什么?”吕妐婇问,“非得要这么穿?”
靳思阙:“等等,我……“
靳思阙拧眉,声音带着吃痛的难耐感,继而无声微张双唇,双眼涣散,看着晃动的天花板。
一片整洁的青草,挂着请勿践踏的标牌,往往更会引起人里的逆反。
吕妐婇啃在她脸颊,声音危险说:“我一晚没睡,全在想你。”
那捉紧吕妐婇衬领的手愈发紧了力道。
靳思阙眉尾湿红,嘴里是不满却暗含餍足的哈齐声。
吕妐婇将她盘扣松开,谁料那只是衣物的装饰,她另辟蹊径,从裙摆往上,旗袍改过但依旧还算松泛,但再松,也架不住从裙摆捋到腰上,再被伸进一只作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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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妐婇匆忙离开景湾回公司,靳思阙在客房补眠,再睁眼已经是阳光大作的正午,她长睫微敛,扑扇不停在眼底投下阴影。
后颈还有被标记过的感觉。
吕妐婇炽热的吻和急迫收紧的牙关,匆忙的标记弄得两个人都有些不适,靳思阙更是因为一个标记直接……。
她还记得自己是被轻柔托进被窝里的,半梦半醒之际,吕妐婇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随即是浴室里的水声。
靳思阙抬手遮住双眼,继而一模后颈,吕妐婇标记的太深,她的身体在她反应过来前就进入了发情期。
太疯狂了。
靳思阙慢慢爬起来,呼吸吞吐的气息都是青草味的信息素,她拉开抽屉,找到抑制剂,朝着后颈一扎,继而闷喘两下,栽在床头。
半晌,靳思阙缓过劲,起身洗漱换好衣服,她才注意到房间里放了吃的,一份早餐和一份煎煮好的牛排。
靳思阙:“?”
靳思阙拽动门把,忽而一顿,她再用力——门被人锁上了。
“……”
吕妐婇撑着下巴,翻看手机上的词条——筑巢期。
筑巢期的alpha会忍不住将收集一切和omega有关的东西,建立好巢穴后,她们会将omega控制在自己的地盘,日夜看守,唯恐被其他狩猎者觊觎。
词条科普结束,留下回答人的温馨提示:这是旧时代的alpha做法了,那个时候没有抑制剂,所以alpha才需要时刻守护发情期的omega宣誓主权。但现在科技发达,发情期和筑巢期都可以干预,况且就算是omega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alpha在玩囚禁play的时候,还望请慎重哦。
吕妐婇目光低敛,将靳思阙锁在别墅完全是无心之举,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做,但心底的声音反反复复告诉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离开,回公司工作。
一边。
靳思阙从二楼阳台翻进隔壁房间的阳台,下得一楼,她回到工作室取走剩下那件旗袍,没和吕妐婇联系,找到纸笔,在吕妐婇的书房桌面留下一张便签。
「脏的旗袍送你了。」
「晚上抱着睡吧,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