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召唤师和骑士也退到了一起,明显就是一伙人。似乎都意识到了对方的难以攻克,两方彼此僵持,谁也没有再出手。现在的情况便是骑士那边死了战魂死神,双方召唤师都挂着对面的毒无法驱散,狄克推多被审判官十秒恢复一次70%生命,对面的召唤师则被骑士奶爸套了两个持续回血。

“他们恐怕不是自由联邦的玩家。”骑士低声对身边的召唤师说道,后者看似平静地点点头,心底却格外凝重。扫了一眼对面鲜衣如血的召唤师,骑士再次补充道:“那个召唤师穿着君王套,应该是西塔尔的狄克推多,他旁边的剑士应该就是西塔尔的因卡希罗。”

召唤师对这两人早有耳闻,慎重地点了点头:“狄克推多先手率的确奇高,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抢过他。”

骑士:“那要不……我俩撤?”

召唤师:“看他们态度,万一转身就被他俩爆了岂不是很冤枉。”说完,他沉默了会儿,忽然放开嗓子大声道:“对面西塔尔的朋友,短时间内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干脆行个方便如何?”

因卡希罗转头看了看狄克推多的脸色,不确定地说道:“对面好像是自由联邦近几届的冠军,死磕下去也不是办法,推多我们换一拨儿吧?”

狄克推多扫了他一眼,点点头,举手示意没问题。对方安心地钻进了树丛里消失不见,推多仍然没有放下手,不过因卡希罗并没有注意到,十分开心地说:“好巧啊推多——”

狄克推多对他笑了笑:“恐惧打击。”

等因卡希罗反应过来该跑的时候已经晚了,召唤师一轮子把定身中的他砸倒在地,闪烁寒光的弧刃杵进他眼前的地面:“高阳烈日。”

作为一名剑士,永远不要离召唤师太近。

这是血泪教训。

『天启:恭喜您击杀了一名对立阵营玩家,积分+10,您的积分已有520分。』

走远了的那两名自由联邦玩家大概也没想到,这两人根本不是队友,不仅如此,还是见面可以掐个你死我活的对立阵营。

因卡希罗死的时候表情十分震惊悲伤,这个蕴含着强烈情绪的表情固定在他的尸体上无法改变,狄克推多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在因卡希罗透明化的尸体上踩了踩:“喂,起来。”

因卡希罗没有动,“震惊而悲伤”地看着他。

狄克推多简直受不了,勉强妥协道:“行了,我保证不杀你换积分,你起来吧。”

因卡希罗还是没动,一脸僵硬的“震惊而悲伤”。狄克推多觉得不对劲了,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哎,你不会……到现在手里还没生命符文吧?”

赛用背包里揣着十块生命符文的因卡希罗压根不理他说什么,躺在地上尽心尽力扮演一具安静的尸体。狄克推多认命地蹲下,给他拍了一个亡灵归来,十秒后因卡希罗一个打挺从地上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召唤师的大腿:“大神,抱个大腿可好!”

狄克推多嘴角抽了抽,使劲踹两下都没把人给踹开,脸上嫌弃得不行:“害不害臊,快给我放开!”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因卡希罗抱紧手耍赖。

“你先放开!”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因卡希罗笃定地说,“不然你肯定要跑,你跑了我追不到你。”

狄克推多抬头深呼吸冷静了一下,考虑到因卡希罗没有生命符文,一旦挂了就得躺尸躺到游戏结束,心里升起了一小指甲盖的怜悯:“好,我不跑,你把我腿放开……卧槽你在摸哪里!焰光之轮!”

因卡希罗再次躺尸。

这次狄克推多没有再同情他,黑着脸转身就走。因卡希罗在地上躺了十来分钟,发现狄克推多是真的铁了心不管他了,委屈地用生命符文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狠狠抽了它一下:“让你手贱!”

抽完了又心疼地摸摸它,叹气道:“算了,不怪你,我家推多那么帅把持不住很正常。”

——

嗯……我卡文了

番外Ⅳ.亚摩斯(1)

我叫亚摩斯·雷因斯,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住在自由联邦南部多德郡。我的父亲名字太长我一般都记不住,但他有一头标志性的金发,所以我叫他金卷。

金卷是从我记事以来一直照顾我长大的人,自称是我的父亲。虽然每次照镜子时都会怀疑他言论的真实性,并且艾西阿姨和安其罗叔叔总是夸我长得很像父亲(其实听起来我觉得他们是在讽刺),不过除了金卷确实没有第二个自称亲人的家伙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别误会,我知道我的母亲安然无恙,甚至还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只不过他们没有和金卷生活在一起,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关系到金卷的过去,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过一段很深的爱恨情仇,可以演一百集网络剧的那种。


金卷是个矛盾的人,比如他经常叫我不许熬夜自己却工作到很晚,没收我的营养剂自己拿去用,整天笑着却没有什么开心事儿。他从来不对我讲述任何有关我母亲的事,甚至在我问及母亲的名字时会一脸纠结拿“反正你听了也记不住”这种理由来敷衍我,但是在我照镜子表示我的母亲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女时他脑袋点得比谁都快。

我想,金卷一定还是深爱着母亲的。金卷是个温柔的人,除了溺爱我以外,我时常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仿佛透过了我的灵魂在注视另一个人的影子。小的时候我总以为他只是在看我,觉得金卷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父亲,后来陪班上的小女生看了一些所谓的浪漫剧以后才幡然醒悟。

既然我长得不像金卷,那肯定是像我的母亲了。除非我是金卷从别人那儿偷来的。

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一点儿也不在乎身边有没有母亲,也从不认为自己的家庭是种畸形的存在。金卷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他一个大男人完败那些破小孩儿的父母组合。

曾经阿胖非要用他的父母和我换金卷,我拒绝了他,并且把他骗到厕所狠狠揍了一顿。开玩笑,我家金卷长得帅会赚钱还能包家务,他那胖成球只会吆喝仆人的父母换得起?

啧,我家又不缺钱。

说到赚钱,我得承认金卷是个非常有能耐的男人。十岁那年生日我说我喜欢飞机,结果他送了我一架飞艇,对,飞艇,天上飞来飞去能拉着几千人跨国的那种,连号牌都是注册好的。不过那架飞艇我也只摸了一下,然后每年就只能看着它在我的账户余额上刷存在感。

飞艇这玩意儿是阿特塞家族特产,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搞到的,但我知道金卷肯定不止表面上这一份程序设计师工作那么简单。这只是一个小城,金卷就职的公司就在本城,在多德郡名气不小,出了多德郡就什么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