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翻了几个文件夹, 秦晷基本能确定电脑属于王桂芬的儿子熊耳,可见书房是熊?和儿子共用,二人各有对方无法破解的密码, 因此相安无事。

  快速输入一串代码, 秦晷不意外地找到了客厅和卧室的监控,点开一看,他脸绿了。

  上万个文件里, 一大半是熊?和越茜的偷-腥纪录片。

  很显然,对于这事两人自以为藏得很好, 可架不住熊耳偷窥成瘾。隐蔽摄像头从各个角度拍摄二人的好事,全程高清无遮挡。

  随手点开两个文件后, 秦晷感觉自己眼睛又开始痛了, 下意识闭目养了会神。

  他对这种奇奇怪怪的视频一向冷淡, 而熊耳却很热衷, 对其分门别类做了标注:【喜欢】、【最爱】、【高频】……

  可以想见,熊耳曾在这台电脑前干了什么。

  秦晷感到有些不适, 找湿巾擦了擦手, 随后才又坐到桌边, 硬着头皮浏览起来。

  跳过这些白-花-花的视频, 他直接按时间搜索, 找到最早的记录。

  这时候的内容还很正常, 镜头也很少,秦晷推测,一开始房子里并没有安装这么多的摄像头。

  这是熊耳和越茜结婚的那天,墙壁和大门都贴着喜庆的“囍”, 家里开着音响, 亲戚们陪着王桂芬和熊?老俩口在客厅说话。不一会, 房门被推开,熊耳抱着新娘进门,熊?的眼睛一下亮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新儿媳妇瞧。

  这段视频剪辑过,画面很快转到小夫妻的卧房。

  天已经黑了,越茜被亲朋好友灌了不少酒,连妆也没来得及卸,和衣躺在床上。她睡得很沉,床头的灯散发出暖黄的光,映着她酡红的脸。

  几分钟后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熊耳,而是熊?,他急不可耐地往被窝里钻,去扯越茜的衣服。

  越茜迷迷糊糊,还以为是熊耳,娇嗔着嘟囔一声:“轻点,别把衣服扯坏了。”

  熊?屏住了呼吸,片刻发现越茜是真的醉了,动作粗暴起来。

  足足折腾了两回,越茜的酒劲才散发出来,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向“老公”看去,登时惊出一声冷汗:“爸、爸……怎么、怎么是你?”

  “你睡熟了,非往我怀里钻,赶都赶不走,我有什么办法。”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

  越茜环顾四周,明显不信,喃喃道:“可、可这是我、我的房间……”

  她怕得厉害,浑身都在颤抖。熊?用余光扫着她,眼底又喷出火来。

  “这是我的房子,哪个房间不是我的。实话告诉你,那小子有病,真到了上阵的时候连枪都提不起来,你可以跟他谈感情,传宗接代嘛,还是得靠我。”

  “什、什么……”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越茜又羞又怒,爬下床就要走。熊?随手抓过闹钟朝她脑袋砸去。

  越茜鬓角顿时肿个大包,身体摇摇欲坠之际,又被熊?拖过去。

  “别忘了你工作谁介绍的,家里那套房子哪来的,我动动手指,你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你敢喊一声试试!”

  越茜红着眼眶,大张的嘴唇慢慢闭拢了。

  熊?满意地拍了拍她:“这才对嘛,想想你爸妈,想想你弟,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要是敢让外人知道,你知道后果的。”

  越茜紧咬嘴唇,终于不再反抗。

  秦晷关掉了视频。

  片刻后,他找到一个隐藏PDF格式的文件,点进去后,他轻哧了一声,和他设想的一样,这份亲子鉴定书显示,熊牛牛是熊?的儿子。

  真是……好一出狗血闹剧。

  他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整个事件已经清晰明了。

  是的,现阶段还只能用“事件”来定性,唯一的失踪人员只有熊牛牛这八个月大的婴儿,但拐走他的是生物学上的父亲,既不涉及金钱交易,也没有人出事。

  “现在要做的是,是把‘事件’转变为‘案件’。”秦晷目光在书架上搜寻,大脑飞速运转着,“官方不可能只是安排一出狗血剧给我们看,如果没猜错,这是一起悬案。既然是案件……”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向外看。

  从这里也能看到王桂芬的花园。在王桂芬的日记里,花园曾遭到熊?的破坏,事后如何,王桂芬没写。可如今的花园鲜花盛开,修剪整齐,看来是精心重建过了。

  秦晷收回目光,继续在书架上寻找线索。

  熊?的藏书多达上万本,几乎全都按书号排列,只有与秦晷目光齐平的那一排例外。

  秦晷想也没想,顺手就把书重新理了一遍,紧接着,一本崭新的精装书吸引了他的注意。

  《ナミとカナコ》。

  与这一排其它被翻烂的书不同,这一本还没拆封,套着一层薄薄的书壳。

  秦晷把书放在手里掂了掂,径自把书壳撕了,打开一看,果然,硬壳书皮里没有纸,只有一把黄铜钥匙。

  但是,锁在哪里呢?

  这是个老问题,他没有思考太久,直接操起铁艺椅把书架砸了。

  书架后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他用钥匙打开,信步走了进去。

  此时图书馆为数不多的观众们:“…………”

  “嘿,我说,要不是知道他爸就是秦延肆,我还以为他是个半路觉醒的呢,瞧这架势,说他以前干装修,没人反对吧?”

  “emmm,什么装修,这是迁搬办吧,问题是他现在速度比岑陌还快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他有点帅?”

  “啥,就他这脸,居然只是‘有点’吗?”

  “去去去,不是说脸,是气质!沙雕中透着中二,中二中又透着狠戾,我感觉给他一根杠杆,他恐怕能真的撬动地球!——得,好不容易进度全场第一了,他又开始磨蹭了,真是一点进取心都没有!”

  仔细看,屏幕里那个剃着板寸头、脑后有伤的青年率先进入了从未有人抵达的未知之地——厨房。

  所有观众都觉得他差不多可以写答案了,他却慢悠悠地晃到灶台边,捣鼓一番后给自己泡了壶茶,然后又打开冰箱,顺走了房子主人一块黑森林蛋糕。

  就……很迷。

  吃完蛋糕,他洗洗手,终于拿过纸笔,埋头写起来。

  图书馆的观众大气不敢出,等着看他的答案。

  突然,有人惊叫道:“不对哦,这不是空房吗,为什么冰箱里有新鲜蛋糕?”

  话音未落,视频里传来推门声。

  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与此同时,秦晷也写完了答案,就差一个句号了,他抬起头来。

  厨房外传来越茜的声音:“妈,门怎么开了?不会是进贼了吧?”

  “不会吧?快去看看!”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越茜和王桂芬的脸出现在厨房。王桂芬手里拿着一根球棍,而越茜紧张地握紧了手机。

  “你、你是什么人?”王桂芬惊恐地打量秦晷,瞥见他手边的茶点后,脸都绿了,“你要干什么?我们要报警了!”

  秦晷转着笔,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晃动:“有意思,考试的最后是除掉你们。”

  “……你、你在说什么?再不走我们真的报警了!”越茜不满地嚷道。

  “你确定要把警察叫来?花园里的尸体怎么办?”

  “什、什么尸体?哪有尸体!”王桂芬嗑巴了下,从身后偷偷拽了拽越茜。

  越茜按住她,冷冷道:“你不会连我们家花园都翻过了吧?私闯民宅、弄坏我们家东西……嗯,还吃了一块蛋糕,纸片人,如果你是闯空门,那我告诉你,真是遗憾,你——恐怕出不去了。”

  “你们打算像那两具尸体一样,把我埋在花园么?”忽略她森冷的语气,秦晷平静地问。

  越茜眸光一闪,反手将门上,随后嘱咐王桂芬:“妈,你去角落里呆着。”

  王桂芬畏缩地点点头,依言藏到冰箱和墙壁的夹角里。

  秦晷挑了下眉,对越茜道:“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越茜没回答,慢慢绕到刀架边,抽出一把剔骨刀。

  秦晷没在意,又低头看试卷,确保自己填写的信息完整。

  现在他的答案是这样的:

  “这幢房子里生活着一家五口,分别是:男主人熊?和他的老伴王桂芬,他们的儿子熊耳以及熊耳的新婚妻子越茜,一年后,家里迎来新成员熊牛牛。

  在越茜过门当晚,熊?因为儿子熊耳无法生育而强迫了越茜,越茜无法抵抗,只得一次次在熊?的威胁下与他苟且,两人多次以出差的名义幽会。

  这一点,熊耳知情,并且对熊牛牛的身份做了鉴定,发现熊牛牛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父亲熊?的。熊耳气不过,找熊?理论,要求熊?把孩子送走。

  熊?答应了,不止是因为大儿子的请求,更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在一次次与越茜的接触中得到了灵魂的升华,他以越茜为主题,创作了一幅又一幅情绪饱满的画作。每当看见越茜,他都感到无比幸福。

  事实上,熊?早已厌倦了老妻王桂芬。王桂芬年老色衰,还缺乏情趣,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园艺上,对他的事并不怎么上心。

  为了除掉王桂芬,熊?特意伪造了出差的假象,趁王桂芬带熊牛牛去超市时,悄悄拐走了熊牛牛。

  熊?提前踩过点,知道超市的监控有问题,从熊?的手机号里也能看出,熊?和超市老板认识,他并没有将熊牛牛带出超市,而是藏在了超市后间,这也是报警后警方在附近都没有找到熊牛牛的原因。

  越茜对王桂芬弄丢熊牛牛的事怀恨在心,不断在王桂芬身上发泄仇恨,致使王桂芬精神崩溃,王桂芬无法责备越茜,只能用园艺麻痹自己。一段日子后,王桂芬的精神状态不仅没严重,反而有所好转,此举引起了熊?的不满,毁坏了王桂芬的花园。

  在此期间,熊牛牛的去向不明,但可以想到,熊?的计划仓促且漏洞百出,并不能使熊牛牛得到很好的照顾,孩子大概率死亡。

  在熊?和熊耳相互推卸责任时,越茜的身体被穿书者占据了。

  通过窥视剧情,穿书者对王桂芬持同情态度,在说服王桂芬后,两人联手,先后在厨房杀死了熊?熊耳父子,用剔骨刀跺碎,埋在了花园里。

  这样,熊?就能向王桂芬的那些花儿道歉,用心去欣赏它们,仰视它们了。

  事后两人清理了现场,以至厨房纤尘不染,充满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全文最后的句号还没来得及写,秦晷觉得可以再补充一点穿书者的技能,正犹豫要不要再次提笔,耳畔响起越茜的声音。

  “原来是意识觉醒的纸片人。早听说你们这个世界有反穿书组织,怎么,这是来收拾我们了?”

  她轻笑了声,用剔骨刀的刀尖压着秦晷的试卷,挪到了自己面前。只瞥一眼,她就笑起来:“自以为是,你们看见的世界难道就是对的吗!”

  “杀人偿命,没什么不对。”秦晷淡淡道。

  越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究竟谁在杀人?如果我不来,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和王桂芬迟早被逼死,我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

  “那你所谓的天道究竟是什么?”秦晷紧紧盯着她的脸,“如果不杀人,你就不能拯救她们了么?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嗜杀的癖好罢了。”

  “但我同样拯救了她们。你看王桂芬,她知道这一切,却仍然感激我。”

  “……”秦晷沉吟了片刻,道,“所以她也必须死。”

  “你说什么?”越茜下意识瞥了王桂芬一眼,角落里的王桂芬慌乱得全身颤抖。

  越茜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你看清楚,她可是跟你一样的纸片人,她一点错也没有,她只是被我救了。”

  “但她知道了你们的存在。”秦晷垂下眼眸,脑海里翻滚着荀觉失血苍白的脸庞。

  员工手则里没有一条内容写着他可以随意处置纸片人,他只是突然决定,不能让王桂芬活下来。

  王桂芬和刘茵茵的性质几乎一模一样,她知晓了穿书者的存在,并且和越茜结下了深厚的情谊,随时都可能成为越茜手里的刀。就像刘茵茵那样,明明获救了,却还要背刺荀觉一刀。

  刘茵茵刺杀荀觉的理由秦晷至今未想明白,可是眼下,他真真实实地在王桂芬眼底窥见了杀意。

  他再次不动声色地打量越茜和王桂芬,越茜手里拿着剔骨刀,而王桂芬,从一开始手里就握着那根球棍。

  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他一把夺回试卷,提笔就在最末圈了个圆。

  与此同时,王桂芬狠狠将球棍甩向墙壁,越茜的狂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哈哈哈,傻-逼,反派死于话多知道吗?老娘的技能发动需要时间,想不到吧!”

  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一声:轰!

  冲天巨浪掀翻了房子的屋顶,潮水一样的烈火向四面八方涌去,玻璃飞溅,木头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花园的鲜花迅速枯萎,泥土翻起来,露出两颗从下而上仰望着花圃的头颅。

  “……”

  “…………”

  好半天,图书馆的屏幕前寂静无声。

  五十个屏幕已经有近一半的人交了卷,屏幕纷纷熄灭。剩下的一半里,有人抓耳挠腮地寻找线索,有人已经进入厨房,和穿书者斗智斗勇、打得火热。

  可是没有一个观众关注着他们。

  所有人齐刷刷被从秦日初屏幕里冲出来的逼真火焰骇得后退,好半晌才缓过来。

  “我去!他他他他……虽然早就知道他走不长,但不用这么死吧!这是抽到了死亡题啊!”

  “穿书者说得对,反派死于话多,叫他秀,秀你-妈呢秀!”

  “唉,我之前还挺看好他的,正在想要不要转粉,还没入坑就塌房了。”

  “得了吧,你也就看上他那张脸了吧,就他这水平,能撑到现在不错了。”

  “也是哈,在任务里还能抢抢别人的功劳,现在没得抢,就原形毕露了。所以说,没那能力就不要充胖子,看秦延肆怎么收场吧!”

  “这也没办法,试炼的迷惑性太大了,我好几次都觉得可以填答案,谁知道最后跑出个穿书者来!”

  “别说他了,岑陌走到这里都很吃力,喏!”

  有人示意大家去看岑陌那个屏幕。

  王桂芬的球棍甩向墙壁那刻,厨房里所有金属齐齐向岑陌削去。饶是岑陌有盾牌技能护体,却也被伤得不轻,陷入了苦战。

  观众又是接连几声惊呼。

  “得,现在知道越茜为啥锁门了,她和王桂芬有空气罩保护,万物不侵,其他人就惨了,想跑都跑不掉。”

  “嗨,得亏岑陌有S级技能牌,不然死八百次了都!”

  “这样看来那秦日初死得不冤。从头到尾没见他用过技能吧,听说他没几个技能的,果然还是能力不够!”

  “我还挺喜欢看他不出套路牌的,现实教做人,我果然不该对他抱有期待,唉!”

  “瓜子香蕉口香糖,还有要买的吗?”老王头儿推着轮椅从众人脚背碾过去。

  大家正聊得起劲呢,这谁受得了,当场嗷嗷叫:“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自己没腿就想把别人腿轧断?”

  “轧就轧了,还要我给你道歉不成?瓜子要不要?口香糖?啤酒?”

  “……来包口香糖吧。”被轧那人看一眼他轮椅里的存货,忍气吞声地说。

  没办法,试炼还没结束,铁杆粉丝总要坚持到最后。

  一直到半夜,所有显示器才全部熄灭。

  短暂的中场休息后,五十块屏幕连成一片,每位成员的分数滚了出来。

  庄朵儿:21

  那明轩:25

  ……

  曲逢村:78

  曲安宁:82

  ……

  岑陌:95

  ……

  秦日初:100

  所有人:“…………”

  所有人:“???”

  “老子他妈是不是瞎了?秦日初不是炸死了吗?”

  “厉害了啊秦延肆,造假造得明明白白,死人还特么拿第一,太恶心了吧!”

  “我去,这是认真的吗?岑陌才拿95,秦日初凭什么拿满分啊!”

  “人呢?人呢?老王头儿,我说这得有个说法吧,管理层是不是当我们没脑子!”

  “那你找管理层说去呗。”老王头儿撇撇嘴,驱动轮椅又一次从大家伙脚背碾过去,惹得整个活动中心哀嚎一片。

  在观众看不到的某个地方,灯光骤然亮起,照亮场地中间的五十道身影。

  缓过最初的不适后,所有人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熟人。

  “日初!”曲安宁和曲逢村姐弟挤过人群,向秦晷走来。

  “你们也在?”秦晷打量着他们,一阵子没见,两人气色依旧。

  曲安宁道:“这次选拔,字母编号二十五人,数字编号二十五人,我俩又接了几个任务,排名有所上升,正好吊车尾。倒是你,升得这么快。”

  “嗯。”秦晷不太在意这个,和曲逢村打过招呼后,向垂挂在穹项下的巨形屏幕看去。

  画面翻了下,改为显示综合排名:

  No1:秦日初

  No2:岑陌

  ……

  No21:曲安宁

  No22:曲逢村

  “还不错啊。”曲逢村得意地叉腰,对自己表现相当满意。

  曲安宁翻他白眼:“得了吧,就你那水平,估计最后一关都没过。”

  “嘿嘿!”曲逢村狡猾地笑笑,他就是没过,他在书房就把答案编得七七八八,躲过了最后一劫。

  三人正说着,那明轩骤然过来,上下打量秦晷,难以置信地道:“你怎么会是第一,你不是炸死了吗?”

  秦晷斜乜他一眼,懒得解释,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那明轩碰一鼻子灰,被身后几个老熟人吃吃一顿嘲笑。他脸一红,不依不饶地赶上秦晷:“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利用了你爸的关系?求求你安分点行吗,你这样让大家很难做,你迟早要害死我们的……”

  “我害死你了?”秦晷平静地望着那明轩。

  明明就是很淡的语气,可那明轩没来由感到一阵胆寒。他怔了下,嗫嚅着道:“你是没有对我怎么样,但你这样不对,大家是同事,是战友,不是你借机向上爬的工具……”

  “你有完没完?”曲安宁不耐烦听他掰扯,叉腰站到了两人中间,“你是蠢还是傻,秦日初为什么站在这里,当然是他在房子爆炸之前就答题完成,顺利离开了那里呀!”

  那明轩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曲安宁道,“他泡茶时就捣鼓过燃气灶,你以为是越茜故意找他说话,拖延技能发动时间吗?不是,是他在拖越茜的时间,好让煤气充满整个厨房。交卷那刻,他只需要掐准时间拧开燃气灶的开关就好了!”

  “是……是这样?”那明轩目光有些涣散,仍旧不太相信,“可、可时间……”

  “时间怎么掐得刚刚好?那明轩,你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看看你现在排名跌到什么程度了,我看该认清现实的是你吧!”

  那明轩被她说得耳根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接不上话,可他又不想就这么离开,那显然他特别理亏。

  就在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反驳时,秦晷不动声色从曲安宁手里抽走了手机,指尖轻轻一划,一个扎羊角辫扛巨形铁锤的小女娃扑通滚了出来。

  她一头撞在那明轩腿上,爬起来,摸摸小脑门儿,二话不说就举锤挥去。

  轰一声,那明轩飞嵌进两百米外的柱子里。

  世界总算清静了。

  那明轩:“???”

  作者有话说:

  《ナオミとカナコ》(直美与加奈子)(奥田英朗著),是一本以反家庭暴力为主题的罪案小说,讲的是女主和闺蜜联手撕渣男,最后逍遥法外的故事,全程高能,节奏紧张,现在应该有中文版了,16年还是17年出了电视剧,网上应该能搜到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