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婚盟

  陇城。

  守城府内正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味道,因为今天威帝收到了韬国来使的书信,看罢后令威帝勃然大怒。

  “交出赵华离?哼!依朕看,应该是你们把她交出来吧?”

  来使不懂威帝何意,便道:“我王希望皇上三思,只要交出赵姑娘,我军必守约退军三百里。”

  威帝有些疑虑,问道:“难道说,赵华离果然不在韬国?”

  他这一问,来使就更糊涂了,赶紧否认的确没有此人。虽然不知,王为何一定要得到此女,但是从华威帝的表现来看,好像也很在意这位赵姑娘,而且甚至怀疑是韬国把她藏了起来。不过王交待过,只要查明此人确实不在威帝手中,即可回来复命。

  于是,韬使行礼告辞,说:“赵华离的确不在韬国,既然如此,容在下回去向我王禀告此事。”

  没有华离的下落,威帝可没什么好心情,当下难为他道:

  “华军大帐是你想来便来,想走边走的么?”

  白弃疾惟恐威帝做出斩杀来使之事,毕竟这一月有余跟韬国的战事,华国并没得到什么好处。韬国的骑兵极善于平原作战,这附近除了百里外的燕山山脉之外,陇城几乎建立在一马平川之地上,所以这几场仗打下来,华军即便取胜也总是场场恶战。然而,若是杀了使者泄愤,一定会有损华国清誉,得不偿失,所以他赶快提醒道:“皇上息怒,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

  “朕并没说要斩他啊。”威帝听得出,他特别强调了最后那一句。

  “来人啊,将此人绑在马后,拖回去。”

  

  韬不凡的大帐里正看着陇城附近的地图,侍卫进帐禀报,说使者回来了。

  “哦?”世王抬起了头,急切地询问:“情况怎么样?”

  侍卫回答:“正如王所料,人不在他们手上,他们还向我国要人呢。”

  果然自己所料没错,华离跑了,虽然不知究竟她是如何逃出皇宫的,但他相信自己很久便能找到她了。想到这里,世王内心一阵激动,原来威帝千里而来亲自征战,竟与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离儿,你若知道华、韬两国压抑多年的战争竟因你而爆发,心中是否还愿如你所说一般,随我而去呢?但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带你走的。

  晨曦湖……是么?离儿,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来接你了。

  

  这时,却看到侍卫欲言又止的样子,世王恢复冷静威严的王者气势,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侍卫有些隐忍的样子,跪在地上向王禀报:

  “使者他,是被马拖回来的……虽无生命之忧,却也伤得不轻,这华国实在太可恶了,简直不把王放在眼里。”

  世王没跟着抱怨,反而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持剑而立的昆木将军,半威半怒地说:

  “威帝这是为了报一箭之仇呢,你当日伤了他的爱将,他今日就拿我们的使者开刀,人能保着命回来就已算是万幸了。”

  昆木低着头,手用力地抓着剑柄,沉默不语。

  想那华国羽林将军,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将,却能与自己大战几百个回合不败,自己好歹驰骋沙场多年,却少见这等少年英雄,但大家各为其主,想到他假以时日必将成为韬国大患,自己才忍不住从背后放了冷箭,实在是顾不得许多道义规矩了。

  “吩咐下去,让使者好好养伤。”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世王岂能不懂昆木的心思?不过自己还是不得不对他稍加训斥,即便事出有因,暗箭伤人也不是他韬国大将的作风。

  接着,他又说道:“大军听令,准备拔营,明日一早向东南燕山方向进发。”

  昆木听后突然开口:“王,这是为何?燕山那里地势起伏多谷,实在不利于我军作战,况且这一个多月来我们损兵折将不少,如此跋涉行军恐怕有损军力啊。”

  世王对昆木的反对并不生气,他说得不无道理。然而他心中自有打算,既然主动发起战事,对离儿就势在必得,如今,他的优势就是先一步得到了她的消息,所以他必须赶在威帝之前找到她,迟了恐怕又要面临分离之苦了,这教他再如何忍受得了?况且,陇城这段时间受粮草所困,才折了些士气,但这百年城池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破得了的,再久战下去韬军必败无疑,不如至之死地而后生,利用他们的野战经验欠缺,将华国大军引出城,途中再谋破敌之计。

  于是,听他又说道:“此事我已决定,你等下去准备吧。”

  

  这几日,华离每天都会去天沐池泡上一会儿,身体已渐渐康复,又能每天与修然在一起,日子过得好不滋润,这两天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了。

  “修然,快看我新做的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