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老黄历>第48章 昨日之日不可留

  我醒来的时候乌衔蝉已经起来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表。

  “老婆。”他小声的说道,“你怎么才醒啊?”

  我看着窗外,一片阳光明媚,估摸着的有个十一二点了。

  因为平时要上课,我的生物钟还是挺准的,懒觉睡的也少。

  “没什么。”我抻了个懒腰说道,“可能是昨天累到了吧,昨天你好猛哦,为什么边操我边哭?”

  “你说什么呢光天化日的!”他义正严辞的指责我,“什么哭不哭的,那床上的事儿能算哭吗,那顶多算是流水。”

  我知道我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在他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老婆!”他显得很兴奋,“吃老婆吃老婆!”

  “说什么呢光天化日的!”我义正严辞的指责他,“太阳已经爬上来半天了都没看见我,你知道太阳有多难过吗!你不知道,你只想到你自己!”

  说完我就起床洗脸做饭去了。

  但我站在镜子前面,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哪里不对,镜子里的我有些淡了。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信,我好像有点透明了。

  这他妈的,这怎么回事儿啊?!我吓了一跳,刚想叫乌衔蝉来看,但又怕吓到他,只好自己试试看除了变淡有没有什么别的现象,好在我的手没有存在穿过洗面奶和水的现象,不然我要吓死在原地。

  应该没事儿。我一边刷着牙一边心不在焉地想,可能是这个镜子坏了也说不定呢,我这么安慰自己。

  洗漱完毕我去厨房做饭,每拿起一样食材都要小心翼翼的试一试,确实没问题能碰到以后,我放下心来,肯定是那个镜子时间久了,水银面有磨损才会这样,不然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淡呢。

  难道说……我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了,难道因为我是……魂淡?

  不能,这世界上不能有人比乌衔蝉还混,谁家熊孩子跟老师第一次见面,就往人竹子上挂蝉啊,那玩意五年十年才从地里钻出来,就寻思交交配繁衍繁衍后代啥的,咋就点儿这么背让他抓住了。

  就这样的都不魂淡,我这个正直的清纯男大学生能魂淡?

  说实话吧,我对梦里那个仙风道骨白衣飘飘的我感到有些许陌生,没有乌衔蝉的我如果自己出现在梦境里,我绝不会以为那是我。

  但一旦乌衔蝉出现了,我就是我了。

  我像是个看见忠实信徒就走下神坛的廉价的神。

  我想我们上辈子,一定也很相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是我自己死去,那个推我的人又是谁,迄今为止我还没在我身边见过个人,或许是个微不足道的配角?

  我被一个配角害死了?妈的,我愤怒的剁着黄瓜,这辈子最好别让我再碰见他,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让乌衔蝉干出什么事儿来。

  做好了饭,乌衔蝉从屋里慢悠悠的晃出来,用猫的形态,卧在客厅的地板上,“老婆,挠挠下巴。”

  我把饭菜端上桌,坐在他旁边给他挠下巴,他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的声音,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怎么了?”我问道,“不饿?”

  “不是,就是忽然想老婆,想让老婆挠挠下巴。”他说着站起身来,用尾巴卷着我的手腕去吃饭。

  吃完了饭他再三叮嘱我不要做家务,也不要睡觉,给我找了个电影看,告诉我他回来要检查,就开车去猫咖装修给任亮的小隔间儿了。

  还好我们买了第四层,不然员工都没地方呆。

  我乖乖的在家看电视,忽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我订的奶茶到了,就起身去拿。

  结果我打开门,门外是个送快递的,拿着一个挺大的件儿说是猫先生买的,昨天下的单,同城快递,我请他帮我搬进来,拆开以后我一看,哦嚯,是那个我在酒店的时候怎么想玩都不让我玩的那个吊椅的同款!

  我们的阳台不是露天的,不存在有飞出去的风险,跟懒人沙发放在一起简直完美。

  我坐在那上面摇摇晃晃,给他发微信。

  “谢谢老公!”我写道,“已经收到了,很喜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可以一起摇啊摇!”

  “老公等会儿就回去。”他快速的回道,“爱老婆。”

  我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机,拿起了刚才送到的奶茶,开始了我快乐的下午时光。

  但这个摇椅它真的让人很容易困,而且午后的阳光又过于温暖,奶茶过于香甜,我起来的又过于晚,人总是越睡越想睡的,没有办法。

  于是我放下奶茶睡着了。

  他说不让我做家务,可没说不让我睡觉,至于电影演的什么,我一点没记住。

  可我忘了,我的梦会来找我。

  这次梦里的场景就比较香艳了,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个禁欲多年的年轻国师,在一起,表了白,接了吻,接下来就该交欢。

  但他什么也不会,只会一个劲儿的求我,未来天子的脸面也不要了,只顾着在床上求着自己的老师颠鸾倒凤,真是成何体统。

  而没有任何经验的我也只好翻书查看一番,毕竟我不过是个清纯国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我也不懂啊,但我有书,书,是我进步的阶梯,我爱读书,读书使我快乐,哪怕这只是一本从民间随便买的春宫图。

  后来他便夜夜宿在我的摘星楼,平日里我给他们上课,我们是一师三徒,到了晚上却是两双爱侣。

  然而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最先捅了篓子的是双胞胎,两人在家里摸摸搜搜被仆人发现,仆人又告诉了庶母,庶母又告诉嫡母,嫡母告诉了左相。

  左相是早些年的文状元,世代,从未出过如此荒唐之事。

  我匆匆赶到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哥哥紧紧护着弟弟,用自己尚且稚嫩的脊背帮弟弟挡下了这狂风暴雨般的鞭打。

  “住手!”我上前夺了鞭子,将二人护在身后,“什么事儿值得左相如此大动干戈?”

  “那你就要问问你的两个好徒儿!做了什么事儿!”他气都喘不匀,脸色胀红,跌坐在椅子上,“我竟不知道我养出来两个不顾伦理的畜生!”

  我看了他们一眼,哥哥正抱着弟弟哄。

  “您亲眼所见?”我淡然问道,面色如常,准备要护这个犊子。

  “我发妻所说,还能有假?”他是个爱老婆的,全朝的人都知道,要不是皇上为了拉拢他硬塞给他一个妾,他还不愿意有两个老婆呢。

  “夫人听谁所说?”我又转向了左相夫人。

  “自是听我那好妹妹所说。”左相夫人与左相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家是世交,世代从文,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是吧,二夫人?”

  我又转向那打扮妖艳的,不知皇上从何处寻来的女子,“二夫人听谁所说?”

  “自是家中下人。”她抬起手来一指,“就是那人。”

  角落里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下人打扮的人,时不时地瞄我一眼,怕极了。

  “慌什么?”我走过去问道,“你瞧见了什么?”

  “瞧见大少爷把二少爷按在身下……”他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隔着衣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你都不知道就敢出来胡言乱语?”我厉声喝道,“若是小阔不过是肚子痛,小山在帮忙按揉,兄弟之间亲密一些有何不可,轮得到你这下人来多嘴多舌?还是说你巴不得这两个少爷没了,你背后那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说这话不过是在诈他,谁成想他却慌了神看了看二夫人。

  这眼神传递过于明显,左相当即就发现了,大堂之上一片鸡飞狗跳,我则趁乱扶着他们回了卧房。

  “老师真好。”宋山长趴在床上让弟弟哭哭啼啼的给他上药。

  “平日里须得收敛着些。”我却冷了脸,“为师不是次次都能赶到,你们也不会次次都是被人污蔑。”

  他们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弟弟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怎么?”我问道,“哪里对不起?”

  “今天本是我娘串通我们演的一出戏。”弟弟小声说道,“她早就发现二娘在悄悄给皇上传递我们家的消息,爹也不喜欢二娘,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拂了皇上面子,这才想了这么一出……是我的错,我应当提前告知老师的,我只是没想到老师真的会来。”

  我又惊又气,我被人利用了。

  “罢了。”过了良久,我站起身来,“你们没事儿就好,是为师早上失算,竟是出门匆忙忘了给自己卜上一卦,早知如此,我还来干嘛呢,想必没有我,你们也想了别的法子来处理你这二娘。”

  我说罢转身就走,却被哥哥拉住了。

  “老师。”他看着我,“你平日对太子太好了些,我虽然知道你不是在巴结,但也难免心生妒忌,这次是我们的错,以后再不会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我们也不过是想看看,老师对我们,是不是也一样好,现在看来,倒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对他与你们,确实不太一样。”我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你对你的弟弟,与别的弟弟,不也不一样吗?”

  他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