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根本就是遗传诅咒啊。”

  皇宫书房的密室中,有一个大书架。

  他们二人大致看了看书名,上面均是关于修仙,吐纳灵气,妖咒,阵法,灵诀这些东西。

  看起来就像是皇室专门收集的仙家书籍。许多凡人皇室都会收集这些,其中甚至能受到陨落大能的手记。

  而其中有一个隐蔽的书架,两人翻阅一番,具是一震。

  里面详细的记载了历代南国皇帝的身体状况。

  在庄元尧的父亲,也就是前一个王上,三十岁死亡。上上一个王上,三十二岁死亡,再上一个二十七岁。

  南国帝王,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五岁。

  这还不是最起疑的。这些九五至尊,都是死于极为相似的疾病——自杀。

  一般自杀是一种行为,但与他们而言,这就是一种病。

  最开始的表现,是他们的四肢会难以控制,脾气喜怒无常。

  这一阶段往往会不受重视,就连身边的人也会觉得他们只是最近有点难伺候。

  而到后面,肢体控制不了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他们会在睡梦中,双手无意识做出自残行为。

  在第二天醒过来后,身上出现诡异的伤痕。

  以至于觉都不敢睡太深,且休息必须有人在旁边守着。深深地惧怕哪天,一只手偷偷在腕上划了一刀,血流成河,而自己却毫无所觉。

  而越靠近三十岁,这种折磨便会越可怖。

  到了最后,他们甚至会在完全清醒的时候,双手自发猛然掐住自己的脖子,用力到指尖发白,气都喘不过来,连喊人的声音都难以发出。

  这种病无人可医,无药可救。

  且还有个相似点,这些帝王膝下只会有一个长子存活,其他孩子要么早夭,要么在十岁之前纷纷死亡。

  这种症状不像病,根本就是一个遗传的诅咒。

  可庄元尧的次子最大的可是到了十六岁啊,和谢风晓也差不了多少。

  而看他本人早已年过四十,精神奕奕,露出的皮肤也无伤痕,显然没有不受控制自杀的情况。

  那他是如何破除了这种遗传诅咒呢。

  顾时游皱眉思考。

  或者这种诅咒可能没有被破除,而是暂时被压制了呢。

  在他思考之际,江风闲余光微动,被一样东西吸引,他移动脚步走了过去。

  将那本古老的手札拿了出来。

  当熟悉的全貌露出来时,两个人都是一愣。

  顾时游走过来,神情凝重:“这好像是……霜雪国的那本?”

  当年罗卜幸和一众霜雪国子民就是按照一本血腥的手札,将整个国家变成了地狱,无底线的利用公主和女侠。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又辗转进了南国的收藏密室中吗?

  顾时游有预感,他们要找的答案,很有可能就在这本手札里。

  就在他们要打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些响动。

  他们身上还挂着隐匿灵诀,因此并不慌张。

  顾时游原本以为进来的会是庄元尧,没想到竟是他竟是方才献墨的皇子,以及另一个十几岁的皇子。

  两人神色心虚又害怕,显然是背着王上偷偷进来的。

  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只是遍寻一圈都没有发现,兴许是心理压力太大,他们匆匆找了找,翻都没敢翻,就快步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出去了。

  这两人出了帝王书房,又走了好远,才靠在树旁大松口气,交谈起来。

  “居然找不到,怎么会呢。”年纪较大的皇子喃喃道,咽了咽口水,“难道是父王拿出来藏到别的地方了?”

  “你说父王真的会让我们兄弟之一去浸圣水吗?”小皇子沉默许久,开口道。

  另一皇子脸色发白,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紧张地环视一圈,才轻声对着弟弟说:“不要在外面讨论这件事。”

  小皇子害怕地点点头。

  两人这才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远。

  顾时游和江风闲两人对视一眼。

  “浸圣水?难道他们将谢风晓找回来是为了代替这些皇子?”江风闲猜测道。

  顾时游闻言不置可否:“并无这个可能,但还不能妄下结论。”

  现在庄元尧破除诅咒的方法还未知。那些皇子要找的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浸圣水这回事。

  他们这一躺得到了些信息,但也引出了不少问题。

  而此时最可能解开疑问的线索被江风闲拿在手中。

  是的,他们把手札一起顺了出来。

  天色已不早,月境过七天,外面只过了几个时辰。

  看样子谢风晓也差不多出来了。

  两人抱着手札打算回程去茶馆,与伙伴汇合后再一起打开商讨。

  *

  这一边,还在讨论秋月城主的青梅竹马。

  “还有这回事?师兄是从哪儿得来的?””

  叶和田喝了口花茶,嗯了一声,重点补充道:“只是听说啊。”

  “听谁说的?”李子充歪歪头,好奇道。

  “还能有谁,就是那些个醉生山的呗,但从他们嘴里传出来的十有八九都被添油加醋,余下的半真半假,全信不得。”他摆摆手,随口道,“师弟就当听个乐,千万不要跑到城主面前告我状啊。”

  李子充微笑应付两句,又问道:“他是谁啊?城主大人是对他有意思吗?”

  “这……我想应该是有的,不然怎么会成为执念呢。至于名字……醉生山的弟子都是听别人说的,哪真能编出个名字啊。”叶和田笑着挠挠头,不过立马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亮,“名没有,倒是有个姓,好像是姓江。”

  “江,这么巧吗?和江风闲同姓。”李子充笑道。

  世上撞名的多了,同名同姓都不稀奇,只是撞了个姓,两人都没有在意。

  之后便翻过这一篇,聊了别的。

  今日阳光好,透过窗来照在身上,全身都暖融融的。

  两人没聊多久,就伴着茶香小憩了一会儿,悠闲自得,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

  就这样,天色欲落时,他们等到了情丝第二次开场。

  这次仍然是他一个人开嗓,用绵长的语调唱着歌。

  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在听时,没有再犯困,也能听清了歌曲的内容。

  唱的是一个叫小莲花的女孩,被欺负被打压,千帆过尽依然没有摒弃善良,最后却没有得到好下场的故事。

  听他唱歌跟听故事大差不差,两人确实都被其中的情节所吸引,也为结尾小莲花的绝望而感到压抑。

  就在一曲的结尾,他们面前白光一闪,有两个人从白光中出现。

  他们面色恍惚,全身发软,甫一出来就丢盔卸甲,颓然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人赫然是谢风晓,而另一个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当初顾时游把秋月认成红豆的娘,还特意问红豆的爹叫啥名,秋月说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