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轻松,几个人喝得都有些晕乎乎的。
裴牧川和季秋白要开车,所以没有多喝酒。
金珂有季秋白送,宋向隅有裴牧川送,只有晏含,掏出手机,边打酒嗝边给自己找代驾。
金珂喝醉之后有个特点,他不耍酒疯,只是默默地睡觉。
他窝在沙发上的一角,脸上有些红扑扑的。
季秋白低下头来,给金珂理了了一下前额的碎发。
“季总,嗝……那个,金珂,要不要我帮你背下去?”晏含已经不能正常走路了,他爬到了沙发上的另一边,嘴上还在逞能。
季秋白微笑着摇了摇头,“等会儿我给他抱到车上,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
季秋白的手臂很长,一下子就把金珂打横抱了起来。
金珂被这动静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哥……”
“搂着我的脖子,金珂。”季秋白像是哄小孩的语气,“等会儿就回家了。”
“哦……”
金珂乖乖照做了。
“哥,我有点难受。”金珂迷迷蒙蒙的,“想喝果汁。”
“去便利店买好不好?”季秋白一边稳稳地抱住他,一边往楼下走,“明天去超市买点水果。”
“嗯……”金珂在季秋白的肩膀处拱了一下,“哥,买避孕套。”
季秋白的脚步有些许迟疑,“金珂?”
“家里没有避孕套,顺便再买一瓶顺滑。”金珂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哥……你来吧,第一次你来吧。”
季秋白将人稳稳地放上了车,“你先睡一会儿,我去买。”
“嗯。”
金珂在车上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晕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车门口忽然进了一阵冷风。
季秋白回来了。
金珂抓着季秋白的脖子,唇也贴了上去。
他的嘴里有一股红酒味,而且又软又凉。
季秋白闷哼了一声,他慌忙把手伸到后边,将车门关上了,然后双手抓着金珂的后脑勺,闭上了眼睛。
他微微斜着头,二人高挺的鼻梁撞在一起的时候很不舒服。
金珂将他的一只手拿了下来,顺着下衣摆钻进了自己的内衬里。
“哥,你摸摸我……”二人的唇舌难舍难离,这是一个湿吻,金珂的眼神有些迷离,模糊地讲下了这么一句话。
季秋白并没有拒绝,他带着金珂的腰,还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哥,好难受。”金珂的表情似乎有些委屈,“下面硬了。”
季秋白喘粗气的声音越来越大,手掌慢慢往上摸去,反复摩梭着什么,“我也硬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隐忍。
“这里开到家要多长时间,哥……”
“二十多分钟。”季秋白回答道,“不堵车的话。”
“回家吧。”金珂呼了一口气,放开了自己的哥哥,“哥哥,你买的果汁呢。”
“在这儿,”季秋白将手里的果汁扔给了他,“避孕套,润滑剂都买了。”
“哥,我没有往家里带回来人过。”金珂解释道,“我不想去酒店。”
“嗯,我知道,”季秋白心里一紧,看着前方的路。
这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季秋白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平静过。
他的小拇指都在打颤,喉咙又干又紧。
“乖宝贝,下车了。”
他拍醒了金珂,“还是要哥给你抱上去吗?”
“嗯……”金珂的声音像刚出生的动物幼崽。
季秋白现在抱金珂已经很熟练了,不到五分钟,二人就回到房间里了。
“先洗澡吗,宝贝。”季秋白关上了门,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冲一下吧,我想清醒一点。”金珂脱去了自己的外套,“哥,一起洗吧,好不好……”
季秋白的眼底有些晦暗,他喑哑着:“好。”
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二人的皮肤都有点发烫。
“金珂,还好吗?”季秋白问道。
“嗯。”金珂挂在了季秋白的身上,“哥,我那儿没人碰过,除了我的叔叔。”
季秋白满眼都是金珂,声音细腻温柔:“都过去了,宝贝。”
“他用手……”金珂也是喝醉了,说话有些不清醒,“他想用手,太疼了,我大声尖叫,他就放开了。”
季秋白摸着金珂的头发,“还疼吗?”
金珂摇了摇头,“怎么会。”
“心里还疼吗?”季秋白低下头来,他长长的眼睫微微颤着,像是捧着自己的珍宝,在金珂的锁骨上印下了虔诚的一吻。
“还好吧……”金珂笑了一声,“就那样,我都快忘记他长得什么样了,我跟你说啊哥,我小时候发誓要杀了我叔叔的。”
季秋白的手捏得泛白,“他不值得。”
“嗯?”
“他不值得你毁了一辈子跟他同归于尽。”如果一定要同归于尽,也不该是金珂这个受害者。
金珂扯了扯笑容,“哥……我有好几次都不想活着来着。”
“别这样,金珂。”季秋白的心里有些酸涩,“我在呢。”
“哥,有你这句话,我可能会在未来某个想死的瞬间,想起你。”金珂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二人之间的气氛没有旖旎暧昧,反而像是冬夜中靠着取暖的两个人。
“傻话,”季秋白宽大的臂膀拥住了他,“你喝多了,金珂。”
“哥,我想跟你做。”金珂乖乖地靠在了季秋白的怀里,“你别拒绝我了,行吗?”
“我不会拒绝你,”季秋白一直拒绝这件事儿,从来不是因为自己不想,“你明天上午有课,我……我没什么经验,你真的放心交给我吗?”
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中间夹杂着些许期待,但是被那浓浓的心疼给淹没了。
“放心啊,哥。”金珂靠在了季秋白的怀里,像是关卡中的起步口哨,给予对方满满的信任,示意他开始,“哥,我洗好澡了。”
季秋白关上了花洒,将人打横抱起,慢慢走出了浴室。
房间里很暖和,暖色调的灯光打在双方身上,看着十分温情。
季秋白吻了吻金珂腰间的伤,大的,小的,有些已经淡到看不见了,有些还很清晰。
“哥……”金珂的腰在抖。
“你会嫌弃吗?”
季秋白的目光落在了金珂的脸上,“我恨我不能早点去你家,这样你就不会被混蛋欺负了。”
他的声线并不平稳,他很想将自己胸口中那股烦躁的情绪发泄出去,但是他知道不应该在金珂面前发泄。
他已经是可怜的受害者了。
季秋白关上了灯,只有暗暗的床头灯,发着微弱的光。
爱到极致才不会嫌弃那个人,只会心疼他受过的所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