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白舟声音有气无力, 还带着点沙哑。

  他现在感觉身体都快散架了,腰酸背痛的。

  白舟这副又纯又欲的样子,盛斯屿根本挪不开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饶有兴致地笑着说道,“耍赖精。”

  “……还没醒酒, 头晕……好困,想睡觉。”白舟撒娇道。

  其实在浴室洗完澡酒就醒了, 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想睡觉。

  盛斯屿低笑一声,“我去给你拿解酒药?”

  “……嗯。”白舟顿了顿, 又连忙说道, “不、不用了。”

  “看把你吓得。”盛斯屿在白舟耳边温声说道,“吃点药能睡得舒服点, 不然明天起来了会头疼。”

  白舟点了点头, 盛斯屿把药拿来后, “刚才出汗了吗?多喝点水。”

  “嗯。”白舟把整杯水都喝完了。

  “睡吧。”盛斯屿帮他盖好被子。

  白舟已经困得不行了,刚躺下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说起了梦话, “等明晚……”

  “什么?”盛斯屿俯下身,慢条斯理地问,“你还想明晚继续?”

  看了白舟好一会儿, 见对方没反应, 盛斯屿才反应过来,这是说梦话呢。

  不过看白舟嘴角微微上扬着, 一定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盛斯屿在白舟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梦里一定有我吧?

  *

  “盛总, 是我, 沈越。”

  今天一早,沈越就赶到叁号公馆,顶着浓浓的黑圆圈,站在门禁口,等盛斯屿开门。

  他刚说完,可视对讲门禁就传来盛斯屿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沈越进了客厅,本想直截了当地谈正事。

  但看到盛斯屿穿着睡衣,头发半干,像是刚洗完澡,关键是,盛总正在中转台慢条斯理地做着饭。

  沈越着实愣了一下,头一次见这样的盛总。

  盛斯屿绝对是北城最有权威的财阀代表,这样神级的大佬,现在穿着家居服做饭,沈越要是不是亲眼看到,他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个什么画面。

  “额……白舟没起呢?”沈越错愕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了。

  虽然说白舟是盛斯屿的老婆,但白舟可不是华润旗下的艺人,路远之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昨晚一直给嘉鑫施压。

  怎么说路远之也是北城资本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嘉鑫两头都不敢得罪,只能一个劲的催沈越,联系白舟,赶紧让盛斯屿解决掉这个烫手山芋。

  嘉鑫不好出面,但盛斯屿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把路远之解决掉。

  “嗯,还没起。”盛斯屿熬好了清粥,盛了一碗,“抱歉,你先在这等会,我上去喂他吃点东西。”

  “啊?”沈越又懵逼了两秒,“哦哦,好的好的。”

  直到目送盛斯屿走上楼梯,听到一声关门声,沈越才在心里嘀咕一句,盛总刚才是说喂白舟吃饭吗?

  沈越突然联想到,昨晚盛斯屿接听他电话时那股非常不爽的语气,然后隔了两个小时盛斯屿才把电话打回来,再到现在,盛斯屿熬好清粥去喂白舟吃饭。

  好的,懂了,何着人家两位正甜蜜着呢,他这个不懂事的三番两次地过来搅和?

  关键是,沈越现在才反应过来,路远之这事,白舟和盛斯屿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倒是路远之,狂躁了一晚上,搞得他和嘉鑫高层都没睡好。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盛斯屿端着半碗清粥下了楼。

  “……没有没有。”

  一旦接受刚才的联想,沈越现在别提多尴尬了,坐在沙发上,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路远之今早还联系你们了吗?”盛斯屿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

  沈越愣了一下,“……额,今早倒是没有,不过昨晚都快把公司的电话打爆了。”

  说完这句话,沈越才觉得不对劲,按照路远之昨晚打电话的频率,今早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盛斯屿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如果再联系你们,告诉他,这件事想好好解决,他必须发申明向我老婆道歉,态度必须诚恳,如果让我发现道歉申请是公关团队写出来的,这件事就完不了!”

  最后这句话,盛斯屿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带着冷厉的压迫感,就连坐在一旁的沈越,都来不及细想连忙接话,“好好好。”

  “哎?”沈越反应过来,“不是,怎么……”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是路远之要求白舟发申明吗?盛总已经解决了?

  “你回去等他的电话就是了。”盛斯屿淡声说道。

  也是,盛总昨晚就说,这事他会解决,资本家之间的较量往往都是这种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暗处,波涛汹涌。

  沈越干笑了一声,“那不好意思了,一早上过来打扰您……您和白舟休息。”

  *

  “醒了?”盛斯屿坐在床边,“再睡会?”

  “嗯?”白舟动了动身体,眼神朦胧。

  早上喝了点清粥,白舟就开始睡觉,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关于他和盛斯屿的,刚一睁眼有点恍惚,也不知道现在是醒了还是在梦里。

  直到盛斯屿轻轻吻了他一下,那种湿湿润润的触感,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

  “几点了?”白舟声音干涩沙哑。

  “五点。”盛斯屿回道。

  “我睡了这么久?”白舟揉了揉眼睛。

  “现在多睡会,晚上就不困了。”盛斯屿慢条斯理地说道。

  白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又开始泛红,他抿了抿嘴,突然想起什么,“沈越来过了吗?”

  盛斯屿笑了笑,“这是你该操心的吗?放心好了,都解决了。”

  白舟“哦”了一声,倒也没真操心这事,他就是随口问问,想转移话题。

  本来就是路远之犯贱,白舟还觉得当时只泼了杯酒算是便宜了那个狗东西。

  盛斯屿昨晚说,这事他来解决,其实根本就用不到他出手。

  虽然媒体拍下照片,但以盛世集团在北城的势力,媒体肯定是第一时间把照片给到了盛世这边的公关部门。

  文静昨晚没打电话打扰盛斯屿,就说明他们已经把媒体那边摆平了。

  盛世公关的处理方式就是,报道照常发表,但内容必须求实,就写,路远之觊觎盛世集团总裁的老婆,骚扰不成反被泼了一杯酒。

  路远之身边也是有公关团队的,媒体的报道还没发表,路远之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这位大佬面子上挂不住了,在媒体这边他又占不到优势,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一晚上就像疯狗一样对着他的公关团队乱骂。

  他的团队也是被骂傻了,出了个反咬一口的馊主意,路远之气过劲了,脑子一热,觉得可行。

  毕竟这种经常潜规则艺人的财阀,向来是没什么底线的,在他的意识里,就是喝多了碰了白舟一下,结果被对方泼了一脸酒,他反倒觉得是自己被羞辱了。

  被泼酒的是他,出丑的是他,把媒体报道压下来的还是他,如果他再不给自己找点台阶下,那以后他还怎么在资本圈混?

  所以昨晚,路远之疯狂给嘉鑫施压,就是想让嘉鑫出面,让白舟道个歉。

  结果,今早酒一醒,沈越把盛斯屿的话一带到了,路远之有气也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最后又把公关部门乱骂了一顿,把责任都推在公关头上,也算是给自己下了个台阶。

  “路远之什么文化水平?这字写的还没咱小侄女的字好看呢。”

  白舟倚在卧室的沙发上,欣赏着路远之发的亲笔道歉申请。

  字写的歪歪扭扭,评论区都在嘲这位资本大佬绝对是九漏鱼。

  白舟看着评论区又是一阵笑。

  盛斯屿走过来,抚摸着白舟的头发,“别看了,去洗个澡。”

  白舟顿了一下,害羞地说道,“……你不用来了,我自己洗。”

  洗完澡后,盛斯屿拿了一份晚餐放在卧室桌子上,“吃点东西?”

  白舟擦着头发,走到桌子前,可能是睡了一天没怎么消耗体力,现在一点都不饿,他坐在沙发上喝了杯奶。

  “不再吃点了?”盛斯屿坐过来,撩拨着白舟的耳廓,“一会儿没体力了怎么办?”

  白舟被他撩拨的,心里发痒,轻喘了一声,“……等饿了再吃吧。”

  这一次,盛斯屿温柔了很多,他们在沙发上,盛斯屿在白舟身上轻吻抚摸,从唇间到脖颈,“做一晚,可以吗?”

  “嗯……”白舟本身就很敏感,盛斯屿细长的指尖缓缓游走,再加上一浅一深的吻。

  像浑身过电一样,痒痒的麻麻的,白舟很快就陷进去了。

  本来说好是做一晚的,可惜盛斯屿昨天买的也是六片装的,昨晚还用了一个。

  剩下的,也就只能用到后半夜。

  “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拆了?”盛斯屿拿出白舟买的那一盒,嘴上这么说,但并没打算拆开。

  白舟揉了揉眼前的水雾,声音有气无力,带着娇气地颤音,“……这个号不是不合适吗?”

  “嗯,不舒服,所以……下次记得买大号。”

  盛斯屿笑了笑,在白舟耳边问道,“你怎么没问问我呢?”

  白舟顿了顿,“……没好意思问。”

  明明跟眼前这个男人结婚两年了,但白舟还是觉得这种问题自己问不出口,他伸手把那盒子拿了过来,“反正也用不到,扔了吧。”

  “别扔啊。”盛斯屿接过,“老婆送我的东西,就算用不到,也可以当纪念。”

  白舟突然反应过来,好像从来没送过盛斯屿什么礼物。

  可能是睡了一天,已经睡饱了,被盛斯屿折腾的时候,白舟也没觉得有多困。

  这会儿一停下来,身体放松,疲惫感一下子就冲上来了,他瘫软地趴在床上,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哥哥,你喜欢什么?我可以送你。”

  盛斯屿在他额头浅浅吻了一下,“我喜欢你,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嗯……”

  白舟实在太困了,根本没听清盛斯屿的话,又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