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哲学里那名叫忒修斯之船的概念,这个柿子连绳都被他有替换过,那长此以往,柿子还会是原来那个人给他的柿子吗?
但他留给他的东西太少了。
章随坐在客厅里,只亮一盏灯,一边修补那个挂件一边想今天翻报告单的时候看到的名字。
“沈佑心”
章随再次闭上眼睛,太多的画面挤得他头都疼了,他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重名,沈佑心离开苏州太多年,长得章随都快忘记他的脸。
章随把柿子修补完成,重修挂回自己的车钥匙上,然后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仰着头,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那年梅雨季,他和沈佑心从外婆家出来,他们没有牵手,但是挨得很近,两个人的小臂贴在一起,雨伞遮不住斜着飘进来的雨丝,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沈佑心笑着说了一句什么,他仰着脸看章随,满眼都是喜欢。
那时候他们太年轻了,以为未来就是眼前那么一丁点大的地方,好像现在可以这样站在一起,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一直陪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