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于莫在和谁通电话，语气不善，似乎是很生气的。
我凑近了一些，听清了于莫的话。
于莫拿着手机，说：“警察查不到，你们也查不到，抢劫犯能飞了是不是？那一带监控摄像头有没有问题不需要你给我说，我只要找到人！”
“抢劫抢到周明凯身上，我能算了？”
“再说没办法你以后不用回于氏了！”
“自己请辞好吗？”
于莫生气地跺脚，发现自己离周明凯病房有些近了，走远了几步，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大概是一年前左右，出过一个新品的袖扣，是六角型的，镂空的，去查一查，能不能找到？找到的话发图片给我确认一下，应该是一个挺大牌的时尚品牌推出来的，国外的牌子……”
“最好找旧的，二手的……”
“先给我图片确定一下。”
于莫在病房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进病房的时候明显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笑容，推开了病房的门。
我也跟着进去了，于莫在冯涛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而我只是继续站在房间的空位。
“有结果了吗？”周明凯在于莫坐下了之后便问。
于莫笑了笑，如果我不是刚刚在外面听到他打电话了，可能都觉得他已经查出一个所以然了。于莫说：“警察局那边说，大概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等到找到抢劫犯结了案，袖扣一定也可以找回来的。”
周明凯头上的纱布已经换下来了，整个人的气色也比刚住院的时候好了不少，因为冯涛来了，感觉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只是现在听到警察局那边还是没有找到抢劫犯，心里又有些担心了。
“丢什么贵重物品了吗？”冯涛问。
周明凯摇了摇头，说：“倒是没有什么多贵重的，手机手表之类的，只是……”
周明凯没有再说下去了。
时间又过了两天，周明凯身体好了大半，发现警察局那边还是没有给一个准话，便想要自己出院去问问了。可是刚离开病房，就被冯涛逮了个正着，推搡着回了病房。
于莫就是那天下午回医院的，知道周明凯早上说要出院之后，便从大衣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礼品绒盒，打开一个，正是那个六角型的袖扣。
周明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了一会儿，接过来，问：“你怎么找到的？”
于莫笑了笑，说：“这个……我留心了一下有没有出手这个袖扣，然后……”
于莫话还没有说完，周明凯拿出了袖扣看了一会儿，脸上的惊喜已经不见了，眸子里的光也暗淡了下去。
冯涛和于莫都措手不及，周明凯已经从病床上面下来，正准备往医生办公室那边走，被冯涛拦住了，问：“干嘛去啊？”
“出院，我自己去警察局问问，”周明凯突然看向了于莫，毫不留情地拆穿，说：“这个……不是我的那个……不一样……那个袖扣上面有划痕，这个没有。”
于莫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拆穿了，有些心虚，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警察局那边我也是天天去催，可是他们说找不到……”
周明凯有些不死心，说：“我自己去问吧。”
周明凯坚持要出院，医生也只好给他办了出院手续，但叮嘱他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要去医院复查。
于莫拦不了周明凯，只好去车库拿车，把车开到医院门口的大道的时候，冯涛和周明凯已经出来了。
天气很冷，周明凯又刚刚出院，穿了一件厚款的风衣，脖子上围了褐色的围巾，绕了好几圈，看上去有些不搭。
于莫的车上似乎暖气很足，周明凯上了车之后就解下了围巾，静静地看着窗外不说话。
医院到警察局似乎还是挺远的，车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警察局门口停下来了，周明凯和冯涛先下了车，于莫还要去停车场停车。
警察局里的说法和于莫说的是一样的，没办法了，查不到了，监控摄像头有死角……周明凯脸色也是难看至极，警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说抱歉。
“东西也追不回来了？”周明凯问。
警察也不好意思说是的，但问题就是真的是追不回来了。
接待周明凯的警察就是抢劫那天晚上出警的那个警察，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警察，可能谁都没有想到周明凯会亲自来警察局过问这件事情，毕竟他当时伤得挺重的。
之前于莫来过很多次了，所以他们对这个案子都是上心的，但奈何就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周明凯看着一屋子的警察很久，突然嗤声冷笑：“这……就是C市的警察吗？说酒囊饭袋都是抬举了吧？一个星期了吧，估计连抢劫犯的头发都没有见过吧？领着工资不觉得羞愧吗？”
此言一出，几个警察脸色都不好看了，那个年轻警察的脾气似乎也是一个不经激的，听到周明凯这么说，立马回怼：“有本事怎么还被人抢劫了呢？”
周明凯看向他：“意思是不具备打趴抢劫犯的市民就不应该出门吗？看来你们不仅能力不行，人品也有待商榷。”
那个警察怒气冲冲地要冲过来和周明凯动手，被其他同事拦着，他只好骂：“你再说一遍试试？”
于莫刚好这个时候进来，看到这个场面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几秒之后就跑到了周明凯的面前，护在他前面，把矛头指向那几个警察。
“你们警察很厉害啊，”于莫说，“破案不行，和受害者抬杠倒是挺厉害的啊，怎么，想干嘛啊？”
那个年轻警察用手指着周明凯，恶狠狠地说：“你说话注意点！”
周明凯还没有反应，一旁的于莫和冯涛忍不了，于莫拍下了那个年轻警察的手，威胁道：“你指谁呢？你指谁呢？你才给我注意点！”
“自己没本事别人还说不得了，”冯涛也跟着冷嘲热讽了。
一屋子的警察脸色真的只有那么难看了，周明凯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了，之前紧紧地撰着手里那个装个那个一模一样袖扣的绒盒，力度之大，那个绒盒已经被他撰得变形了。
于莫和冯涛和警察还在吵，周明凯却突然转身出去了，见他一走，于莫和冯涛连忙跟了出去。
在于莫的车上，不知道开到了那个无人的街道，周明凯突然开了车窗，把那个绒盒扔了出去，又关上了车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回头看着那个绒盒落地，砸得四分五裂，那个袖扣也掉了出去，旁边的车从上面驶过，也挡住了它在我面前破碎的画面。
袖扣找不到了。
我们好像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最近事多，每天都挺忙的，挤出来时间先完成了两三章，谢谢大家的支持，催更我也看见了，有人催更我就着急，所以连忙更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