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到了一半的时候,她悄悄从袋子里掏出手机。想要说些什么。
半天了,才打出了一个字一个符号。
[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其实并没有什么话好说。
不就是,代课结束。他要走了嘛。
要走了,走了。
心里反复默念着。知道是一回事,面对原来是另外一回事。
一天过的有点魂不守舍。信息最终是没有发出,待到下午自己终于可以凑出一条信息的时候,看着发送键愣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发送出去。放弃似的把手机揣了回去,还拉上了口袋的拉链。
放学时,已近六点多了。
多亏现在的季节,外面还是很亮。空中悠闲的飘着一些火烧云。脸庞被它映的红彤彤的。往校门口走的时候,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今天星期几?
懒得拿手机看,手表上又没有显示。来回走动的学生,认识的没有。不想去问。反复的想今天上的什么课,是星期几的课表。片刻后苦笑,由于期末复习,星期一至星期五的课表早就是一个样了。
低头慢步的走。
走过体育馆,图书馆,校门。一一的走过。
顺着人多的方向走,目的必定是公交站台。突然觉得这样真好,不累。只要找好记号顺着它们走下去,就一定可以走到想要得到的地方。不需自己去苦思,去冥想,自己该怎么走下去。
就像现在这样,跟着人们走就行。
又觉得自己这么的没出息,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的大众起来。转念一想自己本来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吗?跟这些芸芸众生们又有何不同呢。
顺着这些奇怪的思维链往下想。
在想到我们这些痛苦与难过在佛教里头是被归为苦谛集谛还是灭谛或者是道谛的时候。有人在一旁叫她,那样的声音,通俗的来说,是自己到死都不会忘的声音。
回头四处看去,却看不到他。
纳闷,按理说自己没有抑郁症,不该出现幻听啊。也突然发现远处的景象不似从前那般清晰了,有点模糊。
柳煦这时从一般走来了,拍拍她头。
“迷迷糊糊的,想什么呢?”
这时,她也终于得出了结论,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得那么模糊了。
“我好像近视了。”回身看他。
“近视?”柳煦看了看她眼睛,扶了扶自己的镜架,“难道是遗传?”
柳絮儿一下子笑了起来,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笑。
柳煦看她笑,也放心的跟着笑了起来。多久两人没这么轻松的面对面过了。
“怕是最近课多,又要上高三,作业多。挑灯夜读的。”想想又叹息,“唉……最后还是近视了,以前还庆幸过。”
“嗯,初三那劫你没近视够幸运的了。现在高三终于难逃命运了,去配眼镜吧,拖到最后度数会更深。”说着从她身上拿书包,拎自己手中,示意他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嗯,也只有这样了。”顺从的任他从自己身上拿书包。
跟着他往车那边走去。
“那人我们是不是见过?”以红头发谢一宁为首的人正从学校里面出来。
当然,他们这么晚不是因为放学晚。纯粹的是他们贪恋学校球场,驰骋的忘了时间。
一出来,用谢一宁的观点来讲就是,见到了这么劲爆的画面。自己心目中的“完美”被一儒雅小生给接走了。丝毫不管,人家那就是小生了,自己是啥,小孩?
“所以说,你小子铁定没机会!瞧瞧人家那样,有貌有车的,你比得上吗?”旁边的人跟进抓住机会去损他。
眼睁睁的看着那车呼啸而去。谢一宁夸张的愤恨着,随后就又笑嘻嘻的回头问一直走在最后的人。
“杨沐,你追不追她啊?”身边人均盯他看,等着他的回答,充分表示了自己对此事的关心度。
被唤作杨沐的那人,眼睛眨了一下。
有点痞的笑着说,“你什么时候管起我来了,老子要你管吗?”正说着,身后一女生跑了过来,拉他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