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暗恋成瘾>第53章

  “当个摆设吧。”这就是彭旭当天给他的回答,口气漫不经意,说玩笑倒更像打岔,带点自言自语的跑神,反正是没给乔扬搭下茬的余地。话题被截在了这儿。

  好几天过去,乔扬突然醒觉过来这个“摆设”指的是什么。算起来还是出自他自己之口,他第一次被彭旭看清戴锁模样的时候他说:“我前面就是个摆设,硬了也不想用。”并没有特地花费脑筋,他是在网课上盯着大物老师的课件,思路猛不丁就拐岔了道。好像人常这样,非要等个念头乍出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惦记着某件事,总以为没想,不过是想成了背景音,家常便饭,那根筋自始至终就没有断。

  他给彭旭发了条消息,说:【爸爸是不是想让我换更小号的锁?】更小号,理应能让摆设更实质地成为摆设了。

  结果是彭旭没续上这根筋,回过来两个问号,那意思搞什么没头没脑的?

  乔扬:【就那天你说“当个摆设吧”……】

  彭旭:【说话说全了。】彭旭顶烦人吊他胃口,虽然他有意无意总吊别人胃口。

  乔扬:【是指我鸡巴是吧?】

  彭旭:【你鸡巴怎么了?】

  看吧,真够成心的。乔扬:【你是不愿意看见它还是……?要真是不愿意看见它,我以后就都遮上,不碍你的眼;要假如不是那么那么反感,我就换个小号的锁,尽量不让它显眼。】

  消息发出去十多分钟,没有回复,乔扬又补一句:【我想问,你是一眼都看不了吗?】应该不是,那天不就看了?他想挡,彭旭还甩开他的手,不像看不得。

  彭旭又摆出那招答非所问,说:【硬没用】、【想挨操】、【不会想让我教】接连三条,既没主语也没标点,乔扬顺了两遍才把字词衔成一句完整的句子。什么意思?难道彭旭把“操他”解读成是在身体力行教他怎么用屌?但怎么似乎还听出点话外音?

  乔扬想了想,发过去一段话,求证里掺着撩拨。他说,他太喜欢爸爸在他身上驰骋而他只能忍耐的感觉了,爸爸就该酣畅淋漓,他不用,他的酣畅淋漓是憋着,憋到流出来,流不出来他就活该受,反正他不能和爸爸一个待遇。

  见彭旭很快回给他一个“操”外加一个感叹号,他更拿准了:【爸爸也喜欢吧,我这么犯贱。】

  彭旭:【你越憋越爽是吧?】

  乔扬发个点头捣蒜的表情,说:【爸爸多玩玩我吧,求你了,我都硬了。】

  恐怕彭旭又该给他点赞:【你他妈行,能把自己扇硬,还能把自己说硬。】

  乔扬:【你硬了吗?你就教教我吧,我真不会用。】他当然不是真要学,他就想在消息里跟彭旭腻歪腻歪,他们一个多星期没腻歪过了,他浑身有劲没处使。

  彭旭说:【你用不上。】听起来他果真只要被用就够了。

  乔扬:【那爸爸什么时候再用我?】

  彭旭:【挨操上瘾?】

  乔扬:【你怎么弄我都行,我就想让你弄。】一想到或许还有机会被彭旭压,他屁股都按不住了,左一下右一下地跟椅子起拧。

  彭旭先是扔给他一个:【贱。】接着又说:【你说说你都哪不会,鸡巴长你身上,你怎么个不会。】

  这可超出乔扬预期了,彭旭还真陪他玩?他满肚子的鬼心眼立刻活络起来。他没顺着彭旭的话剖析自己,他把“火”往彭旭身上点,说他从没尝过“操”是什么滋味,别管是操哪儿,想听爸爸讲讲,是不是又湿又热又极具包裹感?肯定比打飞机舒服吧?总之,他装成不经意的口吻,引着彭旭和他交流事后感想。等彭旭主动提是不可能的,彭旭永远是爽过就完,也不知是出于尴尬还是觉得没必要,反正一语不发。他不发,乔扬也不好多嘴。可这种事,不交流不总结要怎么进步呢?

  乔扬等了一会儿,彭旭说:【找个人给你舔一回。】还是老样子,打岔。

  乔扬:【我不找。我喜欢舔你。】他不放弃,逮着个新切入点继续追:【那操逼呢?和操嘴肯定不是一个味吧?】

  彭旭:【你那也叫逼。】

  不是你那么叫的吗?乔扬只好说:【爸爸想叫什么叫什么,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彭旭没有回复,大概也叫不出别的。

  乔扬冒出一个好奇:【爸爸平常自己撸的时候会想到我吗?】

  彭旭:【想你什么?】

  乔扬:【想我口你啊,各种伺候你,或者你压着我狠操。】

  彭旭这半天一直发的文字,这句突然换了语音,说:“操,我不是你——就他妈爱意淫。”

  乔扬想,这也不怨他呀,两个人的行为要他一个人实现,他不幻想怎么办?他本想说:多正常,爸爸你不是还说过谁都有性幻想。末了又没说,反正说也是磨嘴皮子,不如来点更实际的,就让彭旭体会体会什么叫意淫的画面感。

  乔扬是那种没有正当理由从不逃课的规矩学生,今天算是破了回例,他实在是没心思听大物老师讲什么了。他让彭旭稍等一下,又问彭旭方不方便听语音。

  彭旭:【说。】

  他录了一小段音频发过去。彭旭几乎立刻就回他:“操,你干吗呢?!”

  乔扬:【听出来啦?像不像我舔你?】

  这对乔扬太不是难事了,只要眼一合,嘴一开,然后似是而非地动几下唇舌,想象就够成真了。这在他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乐趣:那些睡不着觉的晚上,他总是忍不住“想”,想到受不了,想到不由自主伸胳膊曲腿,实际却是什么也捞不到手,这样的百爪挠心不比真刀真枪来一场味淡。那时他们还能天天见着面,白天里他和彭旭做同学做哥们,晚上偷偷摸摸“想”人家,多幸福啊,把一白天的相处添枝加叶地揉进那一会儿的意淫里回味,余韵都拉长了,等夜再转回天明,那点余韵又跑到他打量彭旭的眼光里去了。他记得有一次,大概他流连得太过,彭旭问他:“你今儿怎么眼都直了?”他甚至有种感觉,彭旭二十四小时待在他眼睛里,视线不及的时候,他用心里那双眼看,反复看,当面不敢露的焦渴、贪婪,这时他都敢。即使现在,不等彭旭真被挑起兴致,他也不敢横看竖看不把分寸,目光多少敛着;唯独意淫,他可以肆无忌惮。这成了他享乐的重要途径,不完全与彭旭相关,或者说既相关又不那么相关,因为他不求彭旭给他反馈。这就有了一个非常直接的好处:他不是那么受不了摸不着彭旭的日子。他总是“想”,但他想得并不痛苦,相反,每次都有新乐趣。这乐趣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太习惯了,只要闭上眼对着想象中的画面舔几下,哼几声,彭旭就能跑到他眼前来。他这时干脆跪到床尾,两手握着玩具啧啧有声,真仿佛是彭旭坐在那里,他趴在他裆间享受。

  看来效果足够逼真,彭旭紧接着问他:“你他妈舔什么呢?”

  乔扬说:【假的,玩具,我想象成是爸爸的。爸爸也闭上眼吧?试试,你撸的时候就想是我在舔你。】一下子成了他教彭旭意淫,还是意淫他。

  彭旭没有回复。乔扬直觉他不是生气,很大可能是来了感觉已经动起手,所以顾不上理他。

  乔扬又发了一条消息,这次用的语音,嘴唇抵在假阴茎的顶端,吻几下,含一含,再打圈摩擦,尽力模拟口交间隙里讲话的断断续续:“爸爸好硬……唔……嗯……爸爸爽吧?出水了,有点儿咸呢……嗯……最喜欢吃爸爸的鸡巴……天天都让我吃吧?都射给我……再给爸爸舔舔蛋……”

  这么说还不过瘾,他求彭旭跟他语音,说一定能让爸爸更身临其境。彭旭渐渐扛不住了。

  语音里,他又贱又骚地把彭旭这一通刺激,真有点不要脸了。他满脑子都是彭旭自撸的画面,光那只手,他一想就浑身打颤。

  彭旭的反应和平常差不多,没什么话,喘气声很重。他偶尔蹦出一声“操”,明显压着音量,由耳机流出来,马上把乔扬激得一抖。抖了几次之后,乔扬听他冒出一句:“操你个贱逼!”很突然,乔扬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模拟被操的动静,只好先嗯嗯啊啊地哼了几声,说爸爸操得他好爽,他裤子都湿了。

  彭旭:“你那逼是他妈会流水。”

  乔扬:“是爸爸操得太猛了……我控制不住……嗯……爸爸以后都操我吧,想被爸爸操出来……”

  彭旭:“操出什么?你又不射,操尿?”

  乔扬:“想啊!我真想!爸爸好厉害……”

  彭旭狠狠“操”了一声,好一会儿没再开口,听喘气声他情绪正盛。

  乔扬配合他的节奏来调动自己的面部肌肉。其实也不全为配合,他自己也忍不住,似乎淫几声能缓解他过剩的欲望。他跪在床边,两腿岔得很开,上半身抵在床沿上,竭力伺候着手里那根玩具。

  彭旭兀突地又冒了声:“你妈逼你就锁着吧!老子才不教你,你就射不出来最你妈带劲了!”他根本不等乔扬接话:“不该谢谢我?啊?没人屌你,你自己憋就不好玩了吧?操,你那贱屌,得惦着谁憋才爽对不对?”

  乔扬嘴里还含着半个龟头没吐出来,一着急,差点咬了舌头。他想彭旭怎么看得这么透啊!他可不就是因为彭旭的存在才有机会享受到这份犯贱带来的爽,哪怕彭旭经常不知情,是他一个人在幻想,要缺了彭旭,他幻想谁去呢?他就是在伺候彭旭或者幻想伺候彭旭的过程中才来劲的,然而来了劲他依然只能默默忍耐,他为了这点“默默忍耐的来劲”必须上赶着伺候彭旭,不然他连这点来劲都没有。若真让他痛痛快快地为自己做主,他就不来劲了,真是又“贱”又“可怜”。

  他想,大概正是这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感对了彭旭的某个high点,尽管彭旭自己都未必意识得那么清楚。那天彭旭提到“摆设”之前,其实是在困惑圈子里的“基本法”,彭旭说他不懂那些尊卑形式有什么意义或必要。乔扬当时答:“归属吧。生理上,心理上,精神上。”他其实也了解有限,多半是从陈穆那儿接收来的。

  彭旭没太当真,说:“听着跟三缺一似的。”

  “那没准还有情感上,灵魂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彭旭问他:“你想要哪个?”他把话题转了回去,说他想要爸爸,爸爸要什么他就要什么。然后彭旭接道:“当个摆设吧。”

  现在想想,让彭旭感兴趣的一直以来就不是什么“尊卑”、“地位”、“规矩”,或关系里一切与身份太相关的东西,难怪他一直就不把当“爸爸”很当回事。他不会因为乔扬在相处中自觉矮他一头就心生惬意,他只是单纯享受被服务,单纯想要痛快。他没有意愿把自己归类于任何一个小团体,他只凭自身喜好行动。假如乔扬配合,他就允许乔扬靠近;乔扬不配合,那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但他不会感到被挑衅。

  对彭旭来说,刺激的点大概在于对比:一个是想爽就爽,想怎么痛快就怎么痛快,想爆发就足以爆发;另一个则宛若摆设,并为了成为摆设而满足。可他们明明是拥有相同身体构造和能力的同性。这种仅出于“对比”带来的刺激,是真要等到他彻底压着乔扬爽过一次,亲眼见证一次以后,才能够意识真切。并没有谁比谁尊,谁比谁卑,这在彭旭看来,纯粹是一种本能的对比。这种对比或许比他压着一个女生更让他来劲,让他觉得:操!真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