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渣攻滚一边>第29章

  肉体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激荡,灵魂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宁静。

  窗帘拉着,房间昏暗,等到两人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

  周郁文迷茫万分的睁开眼睛,看见谢清晓在身旁酣睡,便欠身亲吻了他的额头,又坏心眼的往下吮吸他胸前嫣红的微微发肿的两点。

  “郁文,别弄。”谢清晓呢喃出声,“你会吃不消的。”

  “这么小看我?”周郁文变本加厉的吮吸,水声啧啧:“哥哥,我好不好?”

  “当然好。”谢清晓抚摸他的脑袋,短刺刺的发茬让他的手心发痒。

  “那我们再来一场?“周郁文的唇舌从他的胸前一路往下,留下湿亮的烙印。

  “不行。”谢清晓喘息着,抚摸变成推搡:“你心疼心疼我,让你再搞下去,我一会儿怎么走?”

  “那就不走了。”

  “尽说胡话。”谢清晓狠心推开他,跳下床打开衣柜翻找衣物,回头笑骂,“我这还是替你上班,别那么没良心。”

  周郁文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一头乱发,最后走到他面前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翻出两套一式的衣物,连内裤也相同,朝着谢清晓做了一个具有绅士派头的手势。

  谢清晓一歪头,看到自己脖子肩膀上的吻痕,嘎嘎笑道:“要是有人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就解释成自攻自受。“

  周郁文将这露骨的话听在耳中,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穿回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待到打扮妥当下楼时,午饭都摆上桌了。

  周郁文坐到桌前例行喝汤,他一手端着汤盅,另一只手还不安分,挨挨蹭蹭的抓住了谢清晓的手,慢慢搓揉着。谢清晓扭头,另外一只手托住腮帮,心无旁骛的看他。

  要不是许罗的电话,两人的浓情蜜意也许会维持到天荒地老。

  许罗是催谢清晓出发的,说是车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实在不能再等了。

  谢清晓一看时间,提起桌上一篮面包,恋恋不舍的跟周郁文告别。

  周郁文的手指在他掌心处挠了挠,”我要听你写给我的歌。“

  “回去就发。”谢清晓俯身亲他。

  谢清晓走后,周郁文若有所思的吃了一顿饭,在查看了关于昨日游乐场爆发的枪击事件之后,他用手机给周博文的秘书侯倩倩发了一封邮件,对方很快做了回复,告诉他OK。对方没有多问,这是周郁文最欣赏她的地方,她从来都是这么聪明而有分寸。曾经的周郁文对周家的态度仅仅是厌恶而逃离,而如今能主动跟她合作,她疑惑,但更谨慎,一直到周郁文自己说明了原因,才与他进一步合作。

  当她知道周郁文找到了谢清晓时,只回复了一句:祝贺你的灵魂终于完整无缺。

  之后就是毫无保留的合作,目标一致——将周博文连同段家一网打尽。

  这次周郁文告诉她,周老爹给双胞胎兄弟共同预留了一笔巨额基金,以公益基金会的形式的存在,每年只是把利息的一部分放出去做公益,这么多年,一直是周老爹曾经的心腹律师负责,交由专业的理财机构打理,到如今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款。周郁文当初脱离周家放弃了继承权,这部分基金是无法放弃的,因为只有他本人的签字不算,必须还得有他双胞胎兄弟周弘文的签字。

  周弘文生死未卜,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和周郁文这么一对私生子,周老爹活着的时候没能让他俩进周家,临到死了周家也只认了一个周郁文,周弘文就一直被当做失踪人口,而没有被办理死亡证明。

  唯有周郁文一直惦记着他,现在周博文想要动用这笔基金,也惦记上这个消失多年的周弘文了,惦记上就好办,周郁文会让周弘文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待周博文满怀信心的要周弘文在基金转让合同上签字时,再告诉他真相,他一直拖着不愿死,那就让他死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周家如今不过还顶着一个豪门的头衔,其实里子早已破破烂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从外面来破坏不容易,只能从内部开始烂,自古如此。借简成章的力量,不过加快其摧枯拉朽的速度,周郁文唾弃这个家,而谢清晓浪惯了,完全没有认祖归宗的概念。

  所以这事情要办起来其实挺麻烦,不一定非要这样,比如DNA检测证明两人是亲兄弟,签署的合同一样的具有法律效应,可以继承基金。但周郁文怎么会怕这点麻烦呢?他忍不住想要让周博文承认谢请晓的身份,毕竟他心底还可怜着对周家名分求而不得的妈妈,他怀着一个怨毒的心思要报复周博文,想要逼着他走投无路,看着他希望破灭茫然四顾,唯有去死。

  翌日周郁文预约了医生,做了一番细致的体检,基本确定他的身体已无大碍,医生甚至比他本人还要开心,跟他握手称这是奇迹。周郁文闻言笑起来,心里也觉得庆幸,还活着,活着挺好。

  他几乎是和谢清晓同时抵达的H城,谢清晓继续冒充大明星,周郁文则被简成章以上宾的礼遇请进了自己一处闲置的花园洋楼里。

  这时向奕充当司机,漫不经心的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周郁文,正巧与周郁文雪亮的眼神相撞,让向奕凭空冒出一身冷汗,不由将腰背挺的笔直。

  周郁文安顿下来,简成章也不走了,跟在周郁文身后,很像一只忠诚的大型宠物。周郁文没有理他,自己沐浴后往床上一躺,声音中透着疲惫:”我累得很,没那兴致。“简成章一屁股在他床边坐下,柔声道:“瞧你,我又不是欲求不满?“

  周郁文好整以暇的将手枕在脑后,饶有兴味的出言讽刺:“你没有吗?”

  “就想同你在一起,就这么守着你,我就很满足了。”简成章口若悬河,将酝酿多年的甜言蜜语翻来覆去说给周郁文听,一时间滔滔不绝起来。

  周郁文对这些甜言蜜语无法消化,便想作呕,本来那点同窗之谊,代写作业之情也跟着变了质。昏头昏脑的听他说到第一次在楼顶上看见自己抽烟,莫名其妙被夺了初吻后就对自己情苗深种,不由疑惑起来,又作了了同学生时代一样的回答:“我抽个烟为什么要去楼顶上?”周郁文指指自己,十分难以置信:”我还亲你?“

  简成章根本没往谢清晓身上想,只是遗憾周郁文忘记了初见,但他又觉得没有关系,日子还长着,就算周郁文是一块冰,不也被他捂化了一点点吗?

  而最终周郁文烦不胜烦,将他撵了出去,这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简成章像所有被恋爱冲昏头脑的总裁一样,逮到机会就想往心上人身边凑,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但他这位心上人又与众不同,耐着性子与他云雨过一两回,总是催着他滚蛋。简成章心中时有受伤,但更多是甜蜜,为了博得男神高兴,他十分卖力的行进着周郁文的计划,严肃专业,一丝不苟。

  与此同时,周郁文毫不松懈的每天做着身体复健,耐心等着认祖归宗的机会,等了几天,倒是把谢清晓写给自己的歌等出来了。

  正如谢清晓所言,歌词不是原创,却也不是现代人写的,是古人填的一首曲,叫《折桂令·春情》,谢清晓没有别出心裁重新取一个名字,直接沿用了原名,只是内容一点也不似怀春,且被他唱的情真意切到了哀婉灵异的地步,周郁文听在耳中,不禁周身发冷,颤抖的双手交握放在唇边。

  那些记忆:等待的落空、病中的绝望、将死的幻境……随着歌声,一一浮现在眼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周郁文喃喃念叨,眼中直直落下泪来,他想起来了,他与谢清晓的重逢,正是半死不活,气若游丝的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周郁文伸手打开窗户,将头探出去,夜风吹凉了他火热的头脑,也迅速风干了他眼眶中的泪水。他回头看到屏幕上的谢清晓,谢清晓已经适应了目前的身份,站在舞台的中心,举手投足间是不经意流露的珠辉璧彩,也是魅力非凡。

  他举起话筒,声音柔和清越:“这首歌是送给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主持人甲活跃气氛,嘴巴变成了O字,表情做作,略显浮夸:“天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文王这是要公布恋情了吗?是谁这么幸运?”

  “不算恋情吧,胜过恋情,生命中除了谈恋爱还有更重要的事。”谢清晓说的认真,他出境就条件反射的维持着周郁文的形象,一点也没有露出平常嬉皮笑脸漫不经心的模样,但眼中有星子般笑微微的神情却是他独有的,无法隐藏,此时他用这样的目光直直看向镜头,击中屏幕外的周郁文的心脏,他极缓慢,极温柔,极煽情的说:“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