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多了,这一片连出租车都没见到几辆,他们要经过一个桥才到学校那一带的开发区,晚风呼呼的,很是凉爽。
徐安远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走,和程迢并肩,“刚才谢了。”
程迢低笑一声,很无所谓,“客气。”
他的笑很有磁性,徐安远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他揉了揉肚子,刚才程迢架住他的时候,场面太混乱,现在回想起来,他发现他劲儿还挺大,手臂咯得他肚子现在还生疼,他揉那块皮肤,疼,又灼灼发热。
程迢的肩膀,程迢的胳膊,程迢的手……
徐安远不动声色的扫视着,这男人的肉体极其匀称充满力量,他悄悄走慢一步,目光肆无忌惮地扒着他,一丝一缕地扫过程迢的腰、臀、腿、笔直的胫骨、后脚的跟腱……
如饥似渴地,像要把人吃了。
他坏坏一笑,大步上前,玩闹一样猛地扣住程迢的手。
程迢被他吓了一跳,脚步都停了,“干嘛?”
两个人停在马路中央,因为忽然的肢体接触而停顿对峙,街灯昏黄隐错,像是窥视着什么秘密。
徐安远大言不惭,“给你看手相!”
程迢啪地打开他的手,“看不清的!”
徐安远不依不饶,两手胡乱地握紧他的左手,“看得清!看得清!”他的大拇指放肆地按在程迢的掌心纹路里,程迢还没如何,他的手指先出了汗。
徐安远看着他,笃定又无忧无虑,“给我个机会嘛,看不清我还可以摸!”
夏天的风忽然热涔涔的,粘着汗,徐安远低着头,呼吸都喷在他的手上。
程迢似乎有点紧张,挣了一下,没挣开。
“你的生命线好长,是个长命百岁的命数……”
徐安远的指腹碾过他的手心,也不知真懂还是胡说,一瞬的寂静里,他勾着笑,抬起脸。
程迢眼波一动,倏地合拢上手心。
徐安远却对他一闪而过的仓皇视而不见,看着他的眼睛,混蛋道,“你张开,快张开啊……我刚看你感情线中途有个岔,是个劫,你再让我看看,我看看这个劫在什么时候。”
程迢不动,微微抬起下巴,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气势很强,但是徐安远视若不见,他浪起来自己都害怕,翻个身就敢在老虎嘴上拔须。
他其实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心里揣着点不可言说的劲儿,跃跃欲试的想要破开某种看不见的阻力,他还没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行动就本能地快了一步。
但程迢有点不高兴,他严肃地看着他,问,“你当我小姑娘是吧?”
徐安远的性向是个迷,男生女生他都招惹,但是大学两年却从来不谈恋爱。蹩脚的套路,不负责任的撩拨,有点兴趣就招惹靠近,兴趣丧失殆尽就拍拍手走开。
程迢有点不乐意了,这心血来潮的一通,他当他是谁?
徐安远被他问得一愣,手指一颤就要后退一步。
程迢却不给他机会,猛地拽了他一下,像要他投身于他,年轻的肉体砰地撞在一起,贴合住。
程迢开口,有点不怀好意,“那你带身份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