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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等何子悦再次闲下来的时候,红灯笼已经挂满了鹤山公馆门外的一条街。
D市天气越发寒冷,北方的干冷寒风吹的何子悦脸都发干,他站在廊下,靠在木质的栏杆上看了一会全是雪的花园,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大约一周,何子悦解锁手机,发现明天就是年二十九了,今年没有三十,所以鹤山公馆明天就要关门歇业一周。
何山早晨的时候打来电话,让何子悦二十九晚上务必按时回家吃饭,何子悦当时稍微愣了一下,询问何山家里是否还有另一位小姐,何山骂了他一句,随后闷闷不乐的回复道,她不愿意。
回想起当时他老爹吃瘪的表情,何子悦闷头笑起来,即使何山结婚早,两人也差了大约二十岁,老牛吃嫩草,做梦呢。
乐了一会,随后何子悦意识到,过完年他也要二十五了,而周初雨依然是青春洋溢的十几岁。
冬日白天短,此刻临近傍晚,鹤山公馆的招待处十分忙碌,李曦文焦头烂额的在花园旁边找到不务正业的老板。
善于观察脸色的李曦文捕捉到一些忧郁的气息,他走上前去,大胆询问。
“老板,这几天都看你很忧郁,你是不是被甩了?”
何子悦疑惑的转过头,他错愕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很像被抓包,李曦文很懂的接着说。
“是那天他留宿在这里的时候分的吧,我看他回去的时候性质也不高,还拒绝了我给他的打车费,老板啊,人生苦——”
“谁分手了!!没有!”
何子悦沉浸在一些时光残酷的忧郁被完全误解,愤怒的回屋了。
不过他们确实有两天没怎么联系了,周初雨昨天解释说他家里忙得很,这几天都要上门拜访亲戚,两个人只是晚上的随便聊一下,加上何子悦最近确实累,也没怎么在意。
经过李曦文猪脑子一搅和,何子悦看着他们俩只有晚安和今天真忙的聊天记录,莫名有些紧张感。
于是他动动手指,发了几条信息。
晚上下班,鹤山公馆彻底关门。
李曦文也被何子悦撵回家过年去了,何子悦最后从办公室出来,他先去给值班室的几个保安发了红包,然后自己开着车回家。
年前D市很热闹,大街小巷的都是过年的气氛,何子悦堵在高架上,接了几个电话,下午询问的事情奇妙的都得到了一个答案。
“哥,不可能,就他们家那些人,轮得到他去拜访吗,我也问了几个,都说没有。”
车子下了高架,碰巧遇到红灯,何子悦发给周初雨的信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他有些疑惑,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
前面的路依然堵车严重,何子悦轻车熟路的拐了弯,从另一条路绕道回家,这条路是酒吧一条街的后街,人清冷稀少,基本都是些酒吧自己开的旅馆和小酒馆之类的,何子悦路过一个巷子口,绿灯跳转变红,他刹了车。
车里的暖气很闷热,何子悦随手开了车窗透气。
街边传来几个人的叫骂声,听起来人不少,这条街就算是逢年过节也没几个人,不过因为就在酒吧一条街的后面,这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使得一些纠纷在这里能够很好的解决。
何子悦遇见过几次,都是些情感纠纷欠钱不还什么的,处于看热闹的本能,他回头瞟了一眼,发现其中有个人很眼熟。
红灯忽然变了绿灯,何子悦头一次手忙脚乱的启动车子,他拐了个弯,停在靠前一些的车位上,正准备拿出手机问一下,不过当他解锁屏幕,手机竟然上有不少未接来电。
江筠?他怎么会现在打电话?
何子悦想起之前江筠向他借钱时候的哀求,有些烦躁的接了电话。
一接通,何子悦就听到那头的哭喊声,在被吓一跳的同时,何子悦左右耳传来了一样的声音,他关上车窗,拔了钥匙,开门下车。
道路两边寂静无声,只有江筠的声音随着何子悦的靠近越来越大。
江筠真瘫坐在人群中,哭喊着求饶,何子悦站在人群背后,接着路灯的亮光,清楚的看到了最边上靠着墙闭着眼睛的人,他的鼻梁很高,漂亮的脸被路灯切出明暗线,纤长的睫毛垂下阴影。
何子悦点开手机免提,声音交汇,江筠挺直了哭泣,人群被拨开。
“子悦你来了!快点救救我!”
不过何子悦却没看江筠,他依然盯着那个靠着墙的英俊男人,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外套和黑色牛仔裤,高挑的身材即使站在破败斑驳的老房子中间都像是在拍画报。
“小雨。”
周围落针可闻,江筠正满眼期待的看着何子悦,何子悦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