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听舅舅也这么说,当然不高兴了。

  她孙儿已经被劫走一整天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有没有饿着?有没有渴着?有没有被吹着?有没有热着?有没有被人打骂?

  想到这些,她的心简直如刀绞一般,想着争取第一时间把她的孙儿营救回来,现在,居然有人先让她说从长计议?

  长泰长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出言讥讽道:“可是被抓的不是舅舅的亲孙子!”要是你亲孙子,你就不这么说了。

  承恩公听到这话当然不高兴了,心说这外甥女也太不讲礼了,你跑到我家里来抢东西还有理了?

  但使换个人,老子早一脚踹上去了。

  “殿下想想,劫匪这要求本就不合情理。你确定这东西给出去了,孩子就能平安回来吗?”承恩公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点,好歹也要给这个外甥女面子。

  长泰长公主冲着承恩公吼道:“不试怎么能知道?总要试了才有机会。”她没办法不激动,毕竟,被抓的是她自个儿的亲孙子。

  长泰长公主发出最后通牒:“舅舅舅妈就说这个忙帮不帮吧!”

  承恩公夫妇没有说话。

  此时的前厅,一片寂静,估计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沉默,就是承恩公夫妇的回答!

  长泰长公主可是金尊玉贵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活得很恣意,跪下求人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看承恩公夫妇这态度,当下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别人不给,她也不能硬抢,只能先回家,再从长计议了。

  看着长泰长公主远去的背影,承恩公脸色铁青。

  事实上,他也很不愉快。

  这个外甥女,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跑到他家里来,让他媳妇把嫁妆里的传家之宝交出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爷!”承恩公夫人紧拧着眉梢,走到承恩公面前。

  “长泰有点太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承恩公握住承恩公夫人的手安慰道。

  “长泰就这么走了,到时候她会不会……………”承恩公夫人有些担心地问道。如果孩子没救回来,是不是这口锅要她来背?

  “夫人不用太放在心上,明天我们一起去见太后娘娘,说一下这个事儿。”承恩公眯着眼道。

  这事儿换谁也不能答应啊。

  本朝也不只长泰一个长公主,还有别的公主呢,还有其他的王爷呢。皇上膝下也是公主皇子一大堆,要是这些人都跑他们家来张嘴,他们又该如何呢?要论关系,他们确实是和长泰的关系最近,但皇子们公主们和他们家关系也不远。

  还有就是长泰的这个要求太奇葩了。劫匪绑架难道不是求财吗?为什么就单单看中长泰根本就拿不出来的东西?这怎么可能?

  承恩公怀疑这只是长泰找的借口。至于目的,还不得而知、

  别看承恩公府是她长泰的外家,但长泰对他们有多少亲情还真不好说。

  皇家人可没有善类。父子相残,母子相残,兄弟相残,兄妹相残,姐妹相残,叔侄相残,爷孙相残,姑侄相残之类的事太多太多了。残的就是自家人,不是皇家人他们还不残呢。更不要说外家会如何了。史书上,屠了外家满门的皇帝可不少呐。

  先明天打听打听情况再说吧。

  被外家撅了面子,长泰长公主心情能好才怪了,气冲冲地出了承恩公府。

  马车的车厢里,看到长公主沉着脸,身边伺候的胡嬷嬷小心翼翼地递上了一杯茶道,“殿下,要不,找幅梁诚其他的画跟承恩公夫人换一下。”

  长泰长公主接过茶杯,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她是忘了跟承恩公府说条件了。莫不成承恩公府以为她会白拿他们的东西不成?随即轻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其实她并没有赚承恩公夫人便宜的意思,只是,刚才不是太着急了嘛,于是赶紧吩咐车夫:“调头回去。”

  这事可是宜早不宜迟,拖不得。

  承恩公府的门房看到长泰长公主转回,也是一楞。

  刚才这位可是怒气冲冲地走的,他可是看得真真儿的。怎么又回来啦?好歹也是长公主,脾气怎么就这么点儿?

  不过,这次他们可不敢让人直接进去了。

  门房执意要拦,长泰也只能在门口侯着。

  听说外甥女又回转,承恩公也是一楞,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外甥女都跑到他家里给他甩脸子了,难道他是什么好脾气的不成?

  不见!

  “殿下,老爷他,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门房倒底还是给这位长公主留 了些面子,隔着门解释道。

  长泰长公主一听急了,这哪儿成?她孙子还需要画救命呢。

  上前边拍边喊:“开门,开门。”、

  一看长泰长公主这架势,门房也傻了,赶紧进去再次通报吧。

  不过承恩公府的门倒底没有打开。长泰长公主拍了一会儿,发现不行,也只得先回家去再做商议。

  到家门口,苏驸马带着儿子迎了上来,“公主,如何了?画拿到了吗?”苏驸马回家后听说这件事,也是着急,毕竟被抓走的可是他的亲孙子。

  不过,看公主出去这么长时间,现在的脸色,好象结果并不太满意。

  长泰长公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