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兄 ”程光担忧地看着, 生怕萧启有更加激烈的反应。
萧启双手紧握拳头深呼两口气，慢慢闭上双眼，“无事。”
好在其他人都和他们一样震惊, 倒也没发现不对劲。
鸿蒙界并没有“师徒结合有违人伦”之类的迂腐价值观，年龄差距更不是问题，众人之所以如此反应，仅仅是因为太过惊讶而已。无论顾清源还是苏晓晴对外都是那种正经又端庄的形象，先前连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猝不及防就直接宣布要结为道侣, 这谁敢信啊。
两人一个是宗主，一个是结婴大典的主角, 众人心里再多话想说也不好表现出格，表面上还在一本正经地参加着大典, 私下里早就传音传得满天飞。倒是难得出来坐镇的两位太上长老看起来都老神在在的，显然对此事早就知情。
苏晓晴的结婴大典就在一种说不出到底是尴尬多还是好奇多的沉默氛围中圆满结束。
回去的路上, 王轩这傻白甜还在感慨，“怪不得苏师姐说不当师姐了，以后我们该怎么称呼她, 宗主夫人 ”
程光用眼神示意他闭嘴，他也毫无察觉，“我们倒还好, 你们看到主峰那几位亲传弟子的表情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师姐摇身一变成师母啊这是！”
“少说两句吧你！”程光往他背上招呼了一下，旁边一言不发的萧启忽然御剑, 再度往主峰飞去。
“萧师兄你又去哪！”
程光二人赶紧跟上, 却见萧启径直飞到了苏晓晴的洞府前求见。
哇噻, 这兄弟该不是要诉衷情吧，要不要这么刺激，程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担忧更多还是看好戏的心态更多。不过让他失望了，叫出苏晓晴后萧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取下龙渊剑配套的剑鞘递给她，“苏师姐……苏前辈他日所赠，如今物归原主。”
“咦，”苏晓晴还没反应过来，“用不上了吗，这剑鞘和你那把剑还挺相称。”
萧启轻轻摇头，没有多做解释，郑重地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萧师弟还是这么率性啊，”苏晓晴无奈一笑，到底还是把剑鞘收了回去。
再次回去的路上，萧启突然说道：“我打算离开宗门去历练，你们可要同行 ”
“当然一起，”王轩速答，“不过咱们去哪 一年后宗主和师姐的结侣大典可不能错过。”漫 漫
你不懂，人家萧师兄为的就是避开这场结侣大典好么，程光也跟着点头，“有两位师兄作伴，我去哪都可以。”
便是没有萧启这么一遭，他们也该彻底离开宗门的庇护，去天地间浪一浪了。先前由于修为和年龄的限制，哪怕通过小说剧情知晓了许多后事，他能做的也很有限，很多宝地不能去探索，很多机缘来不及去争夺，现在时机总算成熟，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萧启显然和程光想到了一处，受前世记忆的影响，他也有几个不得不去的地方。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王轩，还在憧憬着完全未知的旅程。
前几站都听了萧启的提议，为的是消解他的执念。重生多年，那些源自前世的仇怨虽然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是仍没有彻底消失，再加上这次情路遭遇大坎坷，越发激发了他报仇的心。
他们来到了前世萧启曾经工作过的酒楼。那时萧启刚从沅沧子手中逃脱，身体被折磨得空有人形，瘦弱得不成样子，为了讨一口饭吃被好心的厨子收留，可上至酒楼老板，下至店小二帮佣，都能对他动辄打骂。
可是现在，当程光三人大摇大摆走进酒楼时，曾趾高气昂的店小二压根不敢靠近他们，只有老板一脸欣喜又谄媚地迎出来，“三位真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有什么要求真人们只管提，小店定当全力满足。”
这家酒楼地处偏僻，平常来几个筑基期修士都是稀客，三位金丹真人那可不是蓬荜生辉么。
原本打算大闹一场的萧启看到这幕突然就没了兴致。最后只点了几道那位好心厨子的拿手菜，又叫他过来，送了几颗灵石和一瓶能帮普通人延年益寿的灵丹。更珍贵的东西不敢送，是祸不是福。
他们还去了萧启前世工作过的药铺。这家药铺老板是个奸商，在他手下做工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在顾客的耳目下以次充好，以及死缠烂打和死不认错，萧启常常因为不够狡诈而格格不入，遭到老板可扣工资、辱骂甚至鞭打。
老板贪心不足，仗着请了元婴真君坐镇保护，金丹真人也照坑不误。
程光三人扮作是挑选药材的丹修，可能是一直发言的王轩看起来太过傻白甜，这回老板竟然大胆到用初级的白灵芝染色后顶替顶级紫灵芝卖给他们，被程光识破后仍然矢口否认，并且派出元婴真君，试图强迫他们吃下这个亏。
萧启当即拔剑，王轩紧跟其后，程光……站在旁边呐喊助威。
别看金丹低了元婴一个大境界，这两位可不是简单的金丹期，他们都是号称能越阶作战的剑修，又在寒潭中参悟出了自己的剑意，而受雇于药铺的元婴真君实力其实有水分，中看不中用，二比一的结果是，元婴真君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整间药铺彻底被掀了，店员四窜逃散，老板痛哭流涕地爬出去想搬救兵，被萧启一剑插在地上，当场断气。
药铺老板仗着有元婴真君庇护经常作威作福，在当地都算得上一霸了，他的死不但没有引来其他人对程光三人的报复，反倒是许多人拍手叫好。
……
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之后，萧启最后带着他们俩来到了一家南风馆。
鸿蒙界不讲男尊女卑，只要出得起灵石，南风馆谁人都来得，前世萧启追随的那位元婴真君——妙音真君就爱在此南风馆寻欢作乐，这次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她。
王轩是真正的十几岁少年，南风馆的一切见闻都叫他大开眼界，张大嘴不时发出“哇”“噢”之类的惊呼，程光倒是还能板着脸装镇定，萧启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妙音真君虽然只是一介散修，没有宗门世家依附，但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音攻也闯出了赫赫声名，在当地拥有不小的势力。妙音在男女之事上狂放不羁，身边养了数十位绝色的面首，喜欢时百般宠爱要什么给什么，不喜欢了就直接不闻不问，简单来说就是个渣女。
作为小说主角，萧启长得还挺不错，哪怕在前世经过多年的磋磨之后仍然保留着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一眼就被妙音真君看中，带了回家。
跟随妙音之后，萧启受宠了挺长一段时间，哪怕是块寒冰，在那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之下也学会了讨好人，虽然还是有点别扭，可妙音还就喜欢他那股别扭劲儿，对他非常大方，萧启终于不用在修炼资源上束手束脚，修为有了不少提升，也跟着妙音见识过不少鸿蒙界的大场面。
往日种种回忆起来都是屈辱，萧启面色越来越沉，四处扫视的目光终于锁定了南风馆三楼的一个包厢，妙音真君那极有辨识度的娇柔笑声从三楼直接传到了一楼。他二话不说，拎着剑就往三楼冲。
程光还记得小说剧情中萧启对妙音的报复，他直接砍断她的手脚，让她做了整整三年人彘，最后才给了她个痛快。现在萧启心里的怒火可能更甚，不会做得更过分吧 程光赶紧拖着看着一位浓妆艳舞的绝色小倌发愣的王轩一直追上去。
妙音似乎早就感受到杀气靠近，水袖一挥，包厢门自动敞开，似乎是在欢迎他们进去。萧启黑沉着脸，带着一身寒气闯进门。
看清他的脸后妙音微微一愣，随后娇笑连连，“好英俊的小道友，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旁边正喂她吃水果的两位小倌不乐意了，“尊者今日不是说好要陪咱们吗 看别人作甚。”
妙音往他们脸颊上一人捏了一下，“看看都不行 多个人陪不是更好。”
萧启牙关一紧，正欲拔剑，程光冲过来将他按住，“萧师兄，冷静啊！”妙音不比先前那个花架子，实打实的元婴后期，他们仨要对付起来并不容易，加上她身后的势力就更难缠了，得从长计议才是。
不但萧启没理会他的苦心，妙音更是火上添油，“道友这暴脾气本尊也喜欢，有没有兴趣陪本尊几日 本尊的宝库随你挑。”
萧启身上的黑气已经压不住了，看程光的眼神也泄出了杀意，偏偏妙音还不消停，“看道友这通身气派，是世家公子还是大宗弟子吧，大概也不差什么，不然本尊陪你也行 本尊只收一颗灵石就够了哟。”
程光：……
这位大佬你知道你招惹了什么猛兽吗，他实在阻止不了了！
谁知萧启的动作却在妙音这句话后停了下来，露出阴森的冷笑，“你陪我 ！”
妙音推开挨着她小倌，水袖翻飞，轻轻缠上萧启的脖子，整个人也随之飞出，径直靠上萧启的胸膛，她眉梢高扬，纤手挑起萧启的下巴，吐气如兰，“都是男欢女爱，你陪我或我陪你，不都一样么，放心，本尊会好好疼爱你的。”
虽是成名已久的元婴真君，妙音长得可一点都不老气，那张娇艳的脸说是十八岁妙龄少女都无人怀疑，个头长得也娇小，缩在萧启怀里还真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程光：……
这是他可以免费看的东西吗
王轩一脸呆滞地杵了杵程光的背，“他、他们在干嘛 ”
程光捂上他的眼，“你还小，别看。”
王轩：
妙音倒也没有大方到当场表演活春宫给其他人看，调|戏得萧启脸色黑得能滴出墨后，她兴致盎然地收手，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程光二人，抛来一个媚眼，“哟，还有两位俊气小哥呢，一起加入吗 ”
萧启已经开始拔剑了，妙音吃吃笑着朝他吹了一口气，运力将他的手按回去，“开个玩笑嘛，吃醋了 放心，他们没你好看，本尊只疼你一个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是哪家的弟子 ”
萧启：……
来之前他设想过无数种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手段，以报复前世从她那里遭受的屈辱。可是再次见面之后，却发现自己那些想法有点可笑。
前世他一直以为，一切遭遇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他没有身份背景，所以只能处处受欺凌，哪怕后来是他自愿选择跟随妙音，心里也始终认为是因为无法抵抗妙音，所以不得不答应当她的玩物，面上顺服，心里却怨念丛生。
可现在，他已经有了妙音无法忽视的实力，也有了凌霄宗弟子这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妙音对他的态度却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副随意挑|逗调|戏的可恶嘴脸。这反倒让萧启心底那股羞愤稍稍减弱了些。或许，前世妙音对他的想法也没有那么不堪呢。
不对，他今天是来报仇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作甚，萧启甩开杂念，用力将妙音推开，再度变成一根寒气四射的冰柱子，“光天化日之下，尊者自重。”
“自重 ”妙音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只是南风馆，你让本尊自重 小哥真幽默，本尊越来越喜欢你了。”
萧启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拔出龙渊剑，“久闻妙音尊者音攻绝妙，晚辈凌霄宗藏剑峰萧启，特来讨教一二！”
虽然关于前世恩怨他还有些东西需要好好理清，但是现在，他只想狠狠地用剑击碎这个可恶女人脸上可恶的笑！
“怎么又打起来了 ！”王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吃瓜，发现两人又拔刀相向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程师弟，咱们要帮萧师兄吗 那可是元婴真君。”
“……先看着吧。”
据程光对萧启这么多年的了解，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刚重生时那个热血青年了，如果真的想出手对付一位修为高了他一个大境界的元婴真君，一定会提前筹谋准备，以做到万无一失，一击必杀，现在这场打斗似乎发泄的成分更多，那还是随他去吧。
两人的战况十分激烈，妙音的琴音直接掀翻了南风馆的地板和屋顶，而萧启的剑光则将四周墙壁击得粉碎，这拆家式的打法让程光二人和南风馆其他人都没有地方可以站了，只能御剑飞在半空中观战。
“那小子是谁，才金丹后期，竟然能和妙音尊者打个平手。”
“看不出来妙音尊者手下留情了吗，尊者这是怜香惜玉，陪他玩玩呢。”
“可恶的小白脸！尊者你也看看我呀！”
“别瞎说，他的剑意确实不普通，那小子挺厉害。”
……
甭管旁观者怎么看待他们这场决斗，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打完了，最后的结果是萧启削去了妙音的一缕头发，而妙音则割断了萧启的半块衣角，算是平局。
萧启收回龙渊，“多谢尊者赐教，下次我不会再输。”
“还有下次 ”才刚打完，妙音又恢复了轻浮的媚笑，“看来你也很喜欢本尊吗，今晚真的不留下 本尊不但琴弹得好，其他技术也不错哦~”
围观群众中立即有人高声喊起来，“尊者，我我我，看看我！”
萧启：……
他的龙渊剑又想砍人了。
痛快淋漓打了一架，萧启很清楚双方实力的差距，妙音刚才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也并没有明显的放水，出的每一招都真的有指点和引导他的意思，这个女人虽然给他带来了许多不堪的回忆，但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回想那一段段被他压在记忆深处的前世经历，这个女人似乎一直就是这副模样，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戏弄着他，但偶尔也会耐心地为他指点修炼上遇到的迷津，只是他的自尊和自负让他只记住了屈辱。
萧启不再看妙音，转身御剑离开。
“怎么就走了 ”身后传来妙音的惋惜，“萧启道友，这里打架不方便，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再打 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龙渊剑在空中一颤，几息后才重新调整好方向，径直飞向远方。
现在再打已经没有意义，总有一天他能真正地击败她，到时候他也就能彻底和过去说再见了。
回到投宿的客栈后，王轩对萧启不等他们独自回来表示了严厉的谴责，并递给他一张拜帖，“妙音尊者给你的，说是随时欢迎你上门挑战，萧师兄，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位尊者的 ”
萧启顿了顿，还是收下了拜帖，“不认识。”
“真的 我总觉得你们俩怪怪的，她怎么不给我和程师弟帖子 ”
见萧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程光很好心地替他解围，“因为萧师兄最厉害呀，咱们俩能打得过妙音尊者 ”漫 漫
“那倒也是，”王轩没多想，“对了，接下来咱们去哪，还是到处乱逛 ”
这段时间都在找萧启前世的仇家报仇，在不明究竟的王轩眼里可不就是漫无目的到处乱逛么，不过现在该找的人都找过了，也该做点正事了。
萧启与他对视一眼，显然也是相同的想法，“接下来我们去嘉陵城。”
嘉陵城是建立在妖兽战场边界的一座边城，也是鸿蒙界少数没有大势力接管或庇护的城池之一。城池位置有点偏僻，一开始是因为靠近妖兽战场，吸引了不少散修在此定居，长年累月后发展出了一定的规模，散修们团结一致，反对其他势力的渗透，建立起了自己的城池，这让嘉陵城在鸿蒙界诸城中地位比较特殊。
不过，现在潜伏着的危机正在悄悄逼近这座城池。
在萧启经历的前世，就在一个多月之后，嘉陵城外出现了一场大型的妖兽暴动，当时城内的散修高手们外出不在，是碰巧路过嘉陵城的原主程光引导着其他修士力挽狂澜，拦住了妖兽的几波攻击，等到了救援者的到达，救下城内的上百万百姓，在那之后，原主彻底在修真界扬名。
而小说剧情中，嘉陵城妖兽暴动还是在相同的时间爆发，那个时间点原主已经不在了，代替他力挽狂澜的人便成了萧启。
现在他们目标一致，倒是可以并肩作战了。
王轩没有意见，他清楚自己不擅长动脑，只要看热闹和打架时叫上他就行。
嘉陵城位置较偏，因为拒绝其他势力的渗透，能直接传送过去的主城很少，三人辗转了几个城池，花了四天时间才抵达。
入城后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空气的干燥灼热，尤其在靠近城池外围时，那股炎热的风几乎能烫熟人的皮肤，天空和大地都是一片苍茫，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一点鲜嫩的绿色。嘉陵城又名黄沙城，因其建立在漫漫黄沙之中。
不提前世，程光三人都是第一次来，那种惊讶中带着几丝茫然的表情立即吸引了游荡在城门和传送阵附近，专门瞄准外来人下手的引路人。
“三位真人是第一次来嘉陵城吧，需要小的带您们转转么 只收您十颗灵石。”
“老黄你也太贪心了，真人们看我，我只要八颗就行。”
“选我选我，我只收六颗！”
“这里五颗！”
……
程光三个还没开口，一群本地“导游”就自己把价格卷到了一颗灵石，还包括介绍饭馆客栈等附加业务。
听说嘉陵城的散修们民风淳朴热情好客，这么看来倒像是真的。
距离妖兽暴动还早，反正也没有其他急事，三人索性一人选了个本地人带路，分开去城内逛逛，约定时间在最大的客栈集合。
程光选的是一位中年筑基期散修，这位大哥话非常多，对嘉陵城也相当了解，无论程光问什么，哪怕是路边的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他也能给你说得天花乱坠。
有这样的口才，筑基期的修为也不算差，他怎么会沦落到蹲在城门口为了一块灵石和其他人争抢呢 进妖兽战场随便杀一两只妖兽收益都要高得多。
程光问出自己的疑问，散修大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俺胆小，怕见血。”
行吧，怕见血还能修炼到筑基期，也挺厉害的，他就不多管闲事了。
散修大哥带着程光把整个嘉陵城都逛了一圈，程光重点观察的是嘉陵城的防御设施。
嘉陵城伫立于黄沙之中，四面都有防御风沙和外敌的防护罩，据说这防护罩连大乘期的攻击都能防住，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能抵御大乘期攻击的防护罩在源源不断的筑基金丹等中低阶妖兽的攻击下也会岌岌可危。
嘉陵城内还有两位化神期及六位元婴期散修大能坐镇，他们是城池的第二道防线，散修大哥提起时都一脸的自豪，“只要有那八位尊者在，就算天塌下来咱们嘉陵城都没事，真人您可以放心在此历练。”
可惜或许是小说剧情的捉弄，妖兽暴动那会儿，本该是第二道防线的八位尊者全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