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阿月,掌嘴。”有些眼熟的女子坐在凉亭里, 遥望着跪在烈日下的婢女。
对方长相清秀, 自带着一份坚韧不拔的傲意。
单是这一点还不足以韩贵人记恨上落霜,真正令韩贵人不满的是,不远处跪着的那个宫女是七皇子的人。
昨晚宴席上那个贱人的话还历历在目, 让韩贵人不仅记恨上了她,也看云栖迟不满。
“连七皇子一个男子的样貌都比不过,我若是姐姐,就没脸上台。”
韩贵人没办法动云栖迟, 只能拿他身边的宫女开刀。
“娘娘,她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天这么热……”
一旁给她扇风的宫女轻声说道,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贵人打断了:“怎么?你看她可怜?不如代替她跪着?”
那个宫女瞬间不说话了,这么热的天,在大太阳底下晒半个时辰都能中暑, 更别说跪着了。
这边在凉亭里, 还有宫女扇风, 但落霜那边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
如今正是三伏天,就连一旁的花花草草都被晒得打卷儿了,更别睡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落霜眼前发黑,但攥紧了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 疼痛勉强让她保持着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韩贵人,竟然会被拦在这里处罚。
这么久了, 又让主子担心了。
她唇色发白, 脸色也苍白到吓人, 碎发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了脸上。
终于,落霜支撑不住了,整个人都向前扑去。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拉住她的手,带着熟悉的味道。
“主子……”
落霜提着的气一松,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赶过来的云栖迟脸色铁青,他一把捞起昏迷的落霜,对方的样子很可怜,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清丽模样。
触摸到落霜滚烫的体温,云栖迟气极反笑。
他抱起落霜,遥望着坐在凉亭里脸色有些愤恨的韩贵人。
“你好大的胆子。”
韩贵人对上云栖迟如利刃一般的目光,心里瞬间紧张了起来,但很快她就放松了。
不过是一个不怎么受宠的皇子,她爹可是兵部侍郎,还是他父皇的妃子。
不过是一个宫女,云栖迟能拿她怎么样?
心里这么想着,韩贵人慌乱了一瞬的脸色正常了起来,甚至还有些倨傲。
“我说哪里来的宫女,如此不守规矩。冲撞了本宫,本宫没打她就已经不错了。”
云栖迟咬紧了后槽牙,浑身的气势有些凌人,像一把开了刃的剑,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害怕。
“一个宫女?”云栖迟短促一笑,冰冷的眼神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落霜是国师大人亲自派来的,韩贵人还是等着国师亲自来向你讨要一个说法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转身离开,最后留下的一个眼神让韩贵人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瞪大了双眼。
她竟然忘了这一茬!七皇子和国师关系匪浅,先不说那个宫女是不是国师的人,七皇子一句话就已经敲定了。
“完了。”她闭上了眼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云栖迟抱着落霜回了住处,在路上就吩咐了一个太监去请太医。
他几乎是刚到住处,太医就拎着医药箱赶了过来。
着急忙慌地给一个宫女看病,太医心里有所不满,但七皇子就守在旁边,他不得不打起了精神。
“回殿下,只是中暑,喝些药好好休养就好了。”太医抹了抹汗,“就是跪的时间有些长,可能伤了关节,这段时间要仔细着,别过多的运动。”
“嗯。”云栖迟摆摆手让太医下去了。
他站在床边看着昏迷的落霜,一颗心都坠到了谷底。
如果早些赶过去就好了。
云栖迟呼出一口气,眼里满是懊悔。
落霜一直跟在他身边,不仅好好服侍着他,还替他做了不少的事情,但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对方。
想起韩贵人,云栖迟眼神瞬间结了冰,他嘴角轻勾,却不见一丝笑意。
*
七皇子冲进韩贵人住处将人打了一巴掌并且罚跪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园林。
韩贵人被迫跪在地上,一刻种之后,云渐燃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
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的妃子,云渐燃脸色铁青。
“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压抑着怒火,厌恶且烦躁地看着坐在一旁的云栖迟。
“父皇。”云栖迟见来了这么多人,却还是不慌不忙地起来行了一个礼,然后过去踩着韩贵人想要站起来的腿。
“啊!皇上!”韩贵人摔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兵部侍郎也来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气得吹胡子瞪眼:“七殿下,这可皇上的……”
“闭嘴。”云栖迟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皇上还没说话,就轮得到你来训斥本皇子?”
他收回了脚,抬手拍了拍衣袖:“韩贵人无视国师,竟然将国师派给儿臣的侍女欺负到重伤。”
“韩大人意欲何如啊?”
此话一出,云渐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国师!又是国师!
不过是一个侍女,哪怕杀了都无助轻重,竟然为了一个侍女来问罪妃子!他的脸往哪儿搁!
“老七,你是在无视朕?”
“儿臣不敢。”
云栖迟微微一笑,但所做的事情却不是这个意思。
“父皇,若是国师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父皇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云渐燃气势磅礴,“不过是一个婢女,你又怎能让韩贵人如此?”
“父皇。”云栖迟叹了一口气,“国师决定着一国之运,您莫不是忘了吧?”
“你是在威胁朕?”
“儿臣不敢。”
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所有人都连忙跪在了地上,只有云栖迟还在和盛怒的天子对峙。
“父皇,一个愚笨冲动的妃子,和一国之师,孰轻孰重您心里明白。”
云渐燃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云栖迟,他冷笑一声,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对方单纯无害。
“可笑,朕奈一国之君,还能怕了他不成?”
云渐燃胸中激昂:“吴海安,传旨下去,即日起废除水行时国师一职!”
周围顺间鸦雀无声,只有吴海安唱喏的声音。
“你要知道,是朕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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