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

  江知意回家兑现“蹂常”两个字,两人久违的彪寄。

  元宝很给力,中间压根没醒过。

  夏冰和忍冬识趣地在婴儿房里陪元宝,岑清伊在浴室里帆云副雨,江知意丝毫没有收链的意思。

  忍冬耐不住口渴出来喝水,听闻玉市里传来阵阵越而之声,她啧啧两声,连忙溜回到婴儿房,感慨道:“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有对象,我有对象我连床都不下。”

  夏冰笑她痴人说梦,忍冬逗着问:“你都不想找对象吗?”

  夏冰摇摇头,她对爱情和婚姻毫无兴趣,忍冬不解,“你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

  “为什么不能?”

  “那老了怎么办?”

  “有对象就能长生不老?”

  忍冬被噎得没话说,夏冰嗤了一声,“不仅不会长生不老,万一碰不上合心意的,估计还得被气得损寿。”

  忍冬以前从没和夏冰聊过,“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婚姻那么悲观?”

  “也不算悲观吧,”夏冰无所谓道,“咱们家什么样你没见过吗?”夏冰不愿去想,父母天天吵架,摔着锅碗瓢盆,她过得心惊胆战。

  “可是你看看江老五,她不是很幸福?”忍冬看问题的角度更乐观,夏冰不以为然,“世上幸福很多,但不会属于我,我也不奢望,所以你该找就找你的,我独自老去挺好。”

  “你老了,生病没人给你买药,”忍冬列举的例子不算极端,“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自己什么病,我会了解清楚,我也提前备出来,再者现在什么年代了,一个电话送药上门,”夏冰低头望着熟睡的元宝,轻描淡写道:“我死了,也不需要谁知道,知道也不会复活,阎王叫我三更去,谁也不能留我到五更。”

  忍冬愣是被夏冰怼得没词儿了,“那这么说,我觉得我还是不找了,我们相依为命。”

  “别,我不耽误你。”

  “你是我姐,说什么耽误。”

  “那我是你姐,长姐如母,我是不是得催婚?”

  忍冬不得不承认,耍嘴皮子,她说不过夏冰,气不过哼道:“什么长姐如母?你才比大大几分钟。”

  “几分钟是不是比你大吧?”夏冰较真,忍冬举手投降,“我败了,当我没说过找对象这事,我去喝水。”

  忍冬再次出去喝水时,夏冰若有所思地望着门板,头一次认真去想,她只顾自己,不曾想过忍冬或许是愿意奔向婚姻的……

  唉,夏冰偷偷叹口气,实在不行,让江知意给介绍介绍,她们人际圈子很窄,一般人信不着,江知意介绍能靠谱点。

  忍冬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心里憋得慌,她受伤,听力受损,也没有难过,倒是夏冰哭得不行。

  忍冬侦查技能因为听力而下降,她最终决定退伍,夏冰二话不说陪她退伍。

  凡是都把她放在前面的夏冰,却不够爱自己。

  这该怎么办?忍冬也第一次犯愁,她希望夏冰更爱自己,希望她走出思想禁锢区。

  夏冰站在厨房窗口,开着窗迎着夜风,身后的信息素香气飘出窗外。

  客厅传来说话声,江知意娇嗔,非让岑清伊抱她回卧室。

  岑清伊笑呵呵的,虽然没说话,不过听声音是往卧室抱呢。

  其实忍冬对爱情的向往,一部分是来自于她亲眼见到江知意的变化,她们在部队接触过,那时江知意冷漠无情,像是冷血动物。

  岑清伊面前的江知意,千娇百媚,有喜有悲,更像是情感正常输出的普通人。

  爱情,可以让人变得更好吧?

  忍冬正琢磨,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身,岑清伊小脸红扑扑,明显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吹吹夜风。”忍冬瞥见岑清伊拿水杯的手,笑道:“一杯不够吧?”

  “不用你管。”岑清伊脸羞红,想起刚才两人彪寄,江知意教那么大声,估计都被听见,她更臊得慌。

  岑清伊连忙溜回卧室告状,“忍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江知意喝一口水,漫不经心道:“这是我家,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成熟女人,在某方面的底线,很低很低了。

  岑清伊回到床上,抱着江知意,跟她聊起今天的进展。

  “我和江槐聊天,收获颇丰。”岑清伊从费慧竹曾经担任研究院院长说起,再说到可能由于院长易位而夭折的课题,“我觉得费慧竹和林依依都挺关键,要不然我们都问问,”岑清伊费解道:“夭折的课题会是什么呢?听江槐的意思,他也不清楚,当时只投入钱,就没下文了。”

  “你忙着江城油气的案子也没时间,我来问吧。”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怀里,指尖话着仅致的肌肤,“我对费慧竹完全没印象,我估计她是很早之前担任院长的。”

  “哎,我十分好奇那个夭折的课题。”岑清伊一只手臂枕在后脑勺,她盯着虚空慢吞吞地说:“天骄的信封,曾经出现在协和医院和研究院,薛予知用了这个信封,她作为研究院曾经的工作人员,说明她接触过这个课题,你说是不是?”

  江知意微微扬头,看见蹙起的眉,岑清伊继续推测道:“费慧竹认识薛予知,听她的语气,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岑清伊低头,注意到江知意闪亮的眸子,她紧蹙的眉头舒展,认真地问:“姐姐,你说,费慧竹会不会帮我找薛予知?”

  很显然,今天这番收获,使得岑清伊对寻到薛予知,有了巨大的期待。

  那意味着,随之而来可能是同样深刻的失望。

  “宝贝,咱们先平常心,等我有进展我再告诉你。”江知意让岑清伊抱着,有好消息当然好,没有也没关系的心态,岑清伊点点头,“姐姐放心,虽然我这样跟你说,但我不会抱有太大的期望。”

  翌日,岑清伊主动给江松打电话汇报清算组会议当天的内容,对于是否重新对江城油气的核心部分进行审查,江松的意思,他还需要再考虑,“你先把天朗集团的后续处理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一口来。”

  江松的性子,通过他说话语速便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很稳的人,不急不躁。

  岑清伊反观自己,是有些操之过急。

  岑清伊回到律所,安歌见到她忙说:“老大,你终于现身了,我感觉这律所给我一个人开的。”

  “怎么了?”岑清伊忙于江城油气的案子,加之调查自己的身世,她基本不再接手大案子,为的是不分心,“这什么?”她从安歌手里接来文件夹。

  “近期我接的案子,我汇总,您有时间帮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安歌上进,岑清伊放心,她随手翻看时,安歌试探地说:“老大,你有接到那个谁的电话不?”

  “谁?”岑清伊抬眸,抿抿唇,“看来是没有。”

  “你还神神秘秘的。”岑清伊并无兴趣,安歌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倾身说:“就是秦川啊。”

  “啊,那确实没有,怎么了?”

  “他说,你让他做的事有进展,让您有时间联系他。”安歌撇撇嘴,“他好大的架子,还让你给他打电话。”

  岑清伊也挺纳闷,不过没做声,翻阅完案子递回去,“大问题没有,就是处理问题还缺少点灵活性,和法院,检察院打交道时,尽量和他们搞好关系,以后办事方便。”

  “我也想啊,我羡慕老大的人脉,我不会。”安歌唉声叹气,岑清伊想了想,叹声,“算了,你一个小姑娘,别搞这些了,不过尽量别得罪他们,这个要注意。”

  “再就是,”岑清伊顿了顿,“你接案子太杂,可以选择的话,尽量先专攻一个方面,深入挖掘,有利于提升业务能力。”

  “还有。”岑清伊靠着桌边,给自己倒杯牛奶,喝一口润喉,“那些严重丧失道德和人性的案子,你现在尽量不要接,我怕你处理不好,反倒情绪上会受影响……”

  岑清伊一边说,安歌一边记录,完事她鞠躬道谢,“老大,那我先走了,秦川的事,你看看怎么处理,我看他好像还挺严肃的,不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虚。”

  岑清伊打给秦川时,好一会秦川才接,“老大,你终于找我了。”

  “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我、我那个……”秦川支吾,岑清伊半晌才听清楚,秦川手机丢了,手机卡后补的,通讯录全没了,“不好意思,老大,我忘记你电话。”

  “那倒没什么。”岑清伊切回正题,“关于博森药业,你有进展?”

  “对,老大,我跟你说……”秦川提及博森药业情绪明显上扬,岑清伊打断他,“秦川。”

  “啊?”

  “一起吃个午饭,顺便聊吧。”

  两人约在律所附近的西餐厅,秦川一身休闲装很随意,岑清伊挺纳闷,“你现在是都不接案子了吗?”

  秦川叹气,窘迫道:“离开律所后,就没人找我了。”

  岑清伊也只能说他是自己作的,“我请客,你点吧。”

  聊起博森药业,秦川确实小有收获,除去岑清伊已经知道的博森药业旧址和近期直播募集的事,“很巧的是,我最近一次搬家,正好楼里有个小姑娘,曾经是博森药业资助过的学生。”

  岑清伊原本没抱希望,此刻来了精神,“然后呢。”

  秦川跟小姑娘聊过,很有志气的一个人,受恩于博森药业,从江城大学毕业后去了博森药业,“最重要的,她担任的是岑简汐的贴身助理。”

  岑清伊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她要找到这个女孩。

  “这个小姑娘,嘴很严,关于岑简汐不肯跟我说,说现在的我没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我就提起你了,”秦川声音有些颤抖,“我说你是我老大,是律师行业里响当当的一块金字招牌。”

  这声老大,两个人都是情绪复杂,秦川站起身,低头道:“对不起,老大,我真的知道错了,年少无知犯了太多的错,请您原谅我。”他鞠躬90度,“对不起!”

  岑清伊心底也有些复杂,秦川和安歌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她站起身,拍拍秦川的肩膀,让他站起身。

  四目相对,秦川眼眶微微泛红,岑清伊叹气,语重心长道,“我用心带的人,从没有存心去否定谁的能力,因为你和安歌不同,所以我带你们的方式不一样,你在某方面能力确实强,但性格也太争强好胜。”

  “老大说的都对,我现在知道了,我那会是年轻气盛,瞎发脾气。”秦川低头诚恳道:“我离开老大以后,才真切感受到,老大对我是真的好,像是对待亲人那样,我却不领情,我真是没心没肺,我也气我自己,求老大原谅我就行,我不奢望你真的给我工作的机会,”秦川声音低下去,“毕竟我离开之后,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还和老大对着干。”

  说到最后,秦川声音抖得厉害,仿佛随时能哭出来。

  “好了好了。”岑清伊回身抽纸巾塞给他,秦川只是抓紧,岑清伊认真道:“秦川,你可以想想要不要回来……”

  “如果可以我要回来,老大不嫌弃,我想在老大手底下干一辈子。”秦川抬手擦眼角的泪,岑清伊笑了笑,“那就回来。”

  至此,秦川归队,历经磨练,远比之前还要精明能干,“老大,你时间最快可以安排在什么时候,我怕有人抢先。”

  “那就今天,我随时可以。”

  “那我去找她。”

  岑清伊无言,“到现在手机号没要到?”

  “老大,人家顶级omega,哪能看得上我……”秦川无奈道:“你都不知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问出上面那点信息。”

  “那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岑清伊拎起包,出门正撞上刚出来吃饭的安歌,她愣了愣,岑清伊主动介绍,“安歌,秦川归队了,下午你带她办理入职。”

  秦川主动躬身问好,“安歌,麻烦你了。”

  安歌还愣着呢,“啊,好。”

  岑清伊开车,秦川坐在后座,她回头问:“她在哪,我定个位?”

  “名流集团。”

  “啊?”岑清伊愣住,“名流集团?”

  “恩。”

  “那、那……”岑清伊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那不能去。”

  “啊?”秦川不知名流集团那些事,岑清伊打定主意,“这样,她几点下班你知道不?咱们去她家门口等。”

  下午,秦川回律所办理入职,安歌面对面接触,发现秦川确实变了不少,不过面上还是冷着,“好了,完事了,办公室,我问问老大,给你分哪个。”

  回到律所,竟然还有了独立办公室,秦川内心百感交集,“谢谢,谢谢。”

  安歌交代完注意事项,算是简单做了新人培训,最后将钥匙给他,“出入记得锁办公室的门哈。”

  安歌要走,秦川叫住她,“晚上能一起吃饭吗?我想请你和老大吃饭。”

  “我么?”安歌想了想,“老大去吃,我就去,你问老大吧。”

  晚上,岑清伊和秦川一同去朝阳小区。

  吃饭的事,岑清伊婉拒,“这顿饭不急着吃。”

  车内半晌无声,秦川突然叫了一声,“诶,是她。”

  “哪呢?”

  “那!门口穿工装裙的那个。”秦川推车门下去,岑清伊紧着问了一句:“拎着黑包那个?”

  “对!”秦川声音远去,岑清伊内心喊了一声,卧槽!她怎么好像见过啊!

  ◎作者有话说:

  哈哈,是哪个?

  ——

  下章预告:“我吃醋我还没有不开心,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爱人,占有欲很强,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你。”江知意脸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