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流传甚广,师爷选择在衙门前说明此事,他把钱拿出来,“现已经查明,祝泽清挪用善款的事纯属造谣,造谣者为程浩良和明怀祥,县令大人责令对二人各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程浩良惶恐道,“师爷,我们没有造谣,没有造谣。”
师爷冷声问,“那祝泽清的钱从哪儿来的?”
程浩良走投无路地大喊道,“是他借的,肯定是他借的。”
祝泽清先师爷拱了拱手,“今后这善款就放在县衙,我不再保管,工程建成后,不管剩多少善款都捐赠给善堂。”
“好!”人群里掌声四起。
程浩良和明怀祥牙齿都要咬碎了,他们现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几乎把脚给砸毁了。
师爷回头看了看二人,“行刑!”
衙役把两人拖过去,执行杖刑,没人二十下,屁股差点儿没打开花儿。
看完二人被打,大家就逐渐散去了。
祝泽清的名声再次在杞县百姓中传开,大家赞誉有加,都希望他们杞县能多几个像祝泽清这样的人。
返回家中,大家把银子都放到了桌上,一共三十五两,最后的八两,赵永霞和钱林燕各借回二两,张秀容借回四两。
祝河山敲了敲桌子,道,“这些是我们大家凑的,你拿去还了吧。”
祝泽清,“……”
看着银子,祝泽清非常感动,原来他在凑银子的时候,家人也在努力帮他想办法,他对这个家的归属感越来越强了。
祝泽清道,“不用大家替我还钱,我借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这些钱怎么凑的怎么拿回去吧。”
祝河山带着封建大家长独有的专断道,“你怎么还?三十五两,不是小数目,幸好我们人多,要是像那种人少的,怕是一辈子都拿不出这么多钱,快拿着,别那么多废话。”
祝泽清心里真的很暖,“阿爷,钱是我找老师借的,不是外人,老师手头宽裕,不像我们家,所以钱还是大家自己收着,要是我真有急用,我一定会开口的。”
祝河山想了良久,道,“行吧,大家把借的银子拿回去还了,自己的银子也拿回去,卖粮食的钱我亲自收着,需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江一宁道,“阿爷,银子你先给我们发一些,我们拿去收野菜,等把野菜卖出去,再把银子给你。”
祝河山点了点头,“拿吧。”
祝泽清叫住江一宁,“什么收野菜?”
江一宁事情经过告诉了祝泽清,“怎么样,这样赚银子快吧?本来是为了凑最后那八两银子,但是后面借回来了,你也没用上。”
祝泽清捏了捏江一宁的脸,“可以啊,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到,去吧,赶紧把野菜收回来,我拿去给我朋友。”
“嗯。”江一宁开心地走了,大家也都去忙自己的事了。
祝泽清来到厨房,做卤菜。
做卤菜很简单,只要把握好卤菜灵魂——卤料包,卤菜就好吃。
祝泽清把已经洗干净的猪头骨头分离,骨头用水焯一下,然后另起一锅,炒糖色,加水加酱油加卤料包熬煮,把骨和肉放进水里煮起来就行了。
有惊无险地解决了难题,祝泽清难得放松,正好做一顿好的犒劳自己。
厨房里,很快香气扑鼻。
要是他知道此时赌场里发生的事,会更加高兴。
张远在赌场里赌了大半天,成功把十两银子输了之后,又借了二十两银子,轻轻松松积累了五十两银子的债务。
钱袋子带着两个人把张远从赌桌上粗暴地拖下来,“你现在欠了五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到张远的头上,五十两了,还不清了,他脸一下白了,“大哥宽恕两天,我有个有钱的侄子,我去找他借钱,我明天就把银子拿来还你。”
钱袋子就问,“你向哪个有钱的侄子借钱?”
张远额头上冷汗淋漓,“祝泽清知道吗?他读书一年花销二十多两,他肯定有钱。”
祝泽清,钱袋子略有耳闻,这年头难得有个这么努力做善事的书生,他就不去打扰了,“你还是自己还吧。”钱袋子一挥手,“带走。”
手下取出布条把张远的眼睛蒙上,拖着他离开赌场,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无人感到奇怪。
张远终于知道害怕了,挣扎着,“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啊?”
钱袋子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抬手把张远打晕扔到马车里,从此张远开启了他挖矿还债的人生旅程。
……
张家村。
张秀容上次急匆匆的来,急匆匆地走,这会儿又来了,村里人感觉很奇怪。
邻家嫂子道,“秀容,你怎么又来了?你知道你娘病了?”
张秀容脸色微微一变,“我娘病了?”
邻家嫂子不解地看着张秀容,“感情你不知道啊?算了算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好。”张秀容内心忐忑,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回娘家,“娘……”
大舅母从屋里走出来,意外道,“秀容,你咋又来了?”
张秀容边说边往金荷花的房间走,“娘病了,我来看看。”
大舅母没有表现得多急,“老毛病了,不碍事。”
房间里,金荷花轻轻捶着自己的腿,小声痛哼着……
张秀容坐到床边,把金荷花的腿放到她的腿上,“娘,我给你揉揉。”
张秀容看了看房门的方向,把银两还给了金荷花,“娘,钱的事解决了,钱我还你,你好好收着。”
金荷花把钱塞到了枕头底下,“怎么解决的?”
张秀容小声道,“泽清找他的老师借的,老师是大户人家。”
金荷花满意道,“那泽清眼光还不错,找了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做老师,让泽清好好学,别辜负老师的期望。”
张秀容笑者点头,“知道知道,娘放心吧,明年泽清一定高中。”
“好。”话还没说完,金荷花一下变脸,痛哼,“秀容,痛啊……”
张秀容心疼自己娘亲,“娘,我们去看大夫吧。”
金荷花强烈拒绝,“不去不去,我这就是风湿,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浪费那个钱。”
张秀容极力劝,金荷花都不去,还把张秀容赶回家去了。
张秀容回家后,见祝泽清在厨房忙活,过来帮忙,“好香啊,这就是你说的卤菜?”
祝泽清在切小葱,一会儿弄个蘸水,“嗯,娘,你怎么愁容满面的?”
张秀容坐到烧火凳上,往灶里送柴,“你外婆风湿犯了,疼得受不了,让她去看大夫,她又不去。”
祝泽清暗暗道,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老一辈的人都是倔脾气,“不去就不去吧,等她撑不住的时候自然就去了。”
张秀容看了眼祝泽清,“一会儿你这个卤菜给你外婆带一些回去。”
“我知道了。”祝泽清道,“对了娘,你不是去买茶叶吗?”
“是啊。”张秀容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儿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祝泽清打趣道,“没事娘,现在时辰还早,你还可以再跑一趟。”
张秀容,“……”
张秀容揉了揉酸痛的腿,“今天不去了,我……让你们舅舅带好了。”
祝泽清道,“也行。”
……
江家村。
江一宁一到江家村,大家就挤了过来,“不要挤,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后面的人扯着嗓子问,“是全部要吗?会不会后面的就不要了?”
江一宁道,“是全部要,所以不用挤,大家排队吧,排好队我们就开始称。”
村长儿媳排一个,“一宁,称吧。”
江一宁先检查野菜是否附和标准,然后带篮子称,“十一斤。”称了之后,把鼠耳草倒入自己的背篓,然后称篮子,“一斤。”
江一宁把篮子递给村长媳妇,而后又递了三钡银子,“婶儿,钱拿着。”
村长媳妇欢喜极了,“一宁,你明天还收吗?”
江一宁点头,“我想收,但是村里的野菜都被大家挖完了,想收也没办法了。”
村长媳妇道,“没关系啊,你要收的话,我可以去我娘家挖。”
“是啊,一宁,我们都可以去别处挖,不一定在自己村嘛。”
江一宁迟疑了下,“也可以,不过到时候你们自己把东西送来我家,傍晚之前送来都行。”
“行,一宁,谢啦。”
江一秀看到江一宁站在人群里那么受欢迎,气得脸都红了,万众瞩目这样的时刻应该属于她的,“江一宁,赶紧称,磨磨唧唧的。”
被江一秀这么一打岔,江一宁没好心情了,“催什么催,你要忙不来卖不就行吗?”
江一秀听着江一宁的话,眉毛一竖,“江一宁,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亲姐,你这么跟我说话?”
江一宁不以为然道,“你对我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仇人!”
江一秀气得胸膛起伏,咬重字眼,“江一宁,你找打是不是?”
江一宁懒得搭理江一秀了,有病!
江传顺和罗翠苹怕江一宁受欺负,走上前去,给江一宁帮忙,顺便保护他。
称重顺利进行,一直到结束。
总共两百斤鼠耳草,一百五十斤艾叶,整个村子就采到这么多。
江传顺把家里人叫过来,把野菜分到几个背篓里,帮着江一宁背回祝家村。
祝泽清看到江传顺一家过来,连忙拿出米糕给他们吃,“麻烦二叔二婶了哥哥姐姐了。”
江传顺见祝泽清那么客气,再度觉得江传贵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笑着说道,“多谢了,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祝泽清把人送出门,“二叔二婶慢走慢走。”
回去的路上。
罗翠苹舔了舔嘴唇道,“传顺,你有没有闻到泽清家的香味?”
江传顺咽了咽口水道,“闻到了,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他们的大儿子江善忠道,“我看到了,他们锅里正在煮的东西,好像煮的是肉。”
罗翠苹有些羡慕道,“这没过年没过节的,祝泽清家居然吃肉,快赶上地主家的生活了。”
江传顺道,“难怪这次见一宁长了不少肉。”
姜善忠感慨道,“没想到这一宁替换姐姐,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罗翠苹意有所指道,“谁说不是,这命里有的总归是有的,没有的就是没有。”
大家谈论着走远了。
……
随着江一宁把野菜收回来,祝河山,齐正安,祝一万,祝四郎也带着野菜陆陆续续回来了。
大家合计了一下,鼠耳草总共收了六百斤,艾叶收了四百斤。
江一宁去把祝泽清叫出来,“泽清,你看我们大家今天的劳动成果。”
他是高兴了,祝泽清却愁了,这么多,怎么运去县城?
这时,他听到院子外传来牛的声音,对了对了,可以去借村长家的牛车,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去,也就可以掩饰了。
祝泽清道,“一宁,你去看着厨房,我去借牛车。”
祝河山道,“我去借。”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很快祝河山就把牛车借回来了,“泽清,阿爷帮你运去县城吧?”
祝泽清果断拒绝,“不用,我一个人去,没办要多浪费一个人力。”
祝河山迟疑了片刻,“那你小心点儿。”
“嗯。”祝泽清把背篓搬上牛车,用绳子捆起来,交代了一下江一宁卤肉的注意事项,就往县城出发了。
路上只要没人祝泽清就把野菜往空间商城里送,等走到竹林里时,野菜已经全部送入空间商城了。
祝泽清左右看了看,拉着牛绳,调转方向,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祝泽清坐到了牛车上,步调故意放得很慢,拖延下时间,正好欣赏一下晚霞的美景。
“哞——”
牛蹄有节奏地响起,祝泽清干脆躺到板车上,手臂枕着脑袋,被牛慢慢往回拉。
“你倒是会享受啊!”杨捕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祝泽清一下坐起,“捕头大哥,来来来,坐旁边。”
杨捕头一身官服,倒也没讲究,坐到牛车的另一边,带着笑意说道,“事情搞定了。”
祝泽清郑重对杨捕头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三顿酸菜鱼。”
杨捕头觉得祝泽清忒有趣了,“少爷说的是三顿不重样的鱼。”
祝泽清干脆道,“没问题,十顿都行。”
杨捕头大笑,“哈哈哈……”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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