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死去的白月光为何秘密满身>第79章 第 79 章

“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钟幸连忙伸手欲将阿古达瓦从地上拽起来,但他速度太快,钟幸把他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咚咚磕了三个头。钟幸忍不住打趣道,“二王子这样可就让我折寿了。”


阿古达瓦顺着钟幸的力气起身,钟幸顺便看了一眼他的额头。霍,果然是用狠劲了,额头红了一片,说不定还要有淤青。钟幸看的牙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不过显然阿古达瓦本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在看到钟幸不太好看的脸色的时候心里蓦然一紧,连忙询问:“钟大人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钟幸往阿古达瓦额头递了一眼:“不是我哪里不舒服,是王子不不舒服吧。”

阿古达瓦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额头传来的疼痛,不算厉害,但是伤在头上,它随着自己面部动作一丝一丝的抽痛才是厉害的。阿古达瓦脸上不禁浮出些热意,眼睛看向窗外:“啊……我想是的。”


两人交了个小底,确认双方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后话匣子就打开了,两人都说了不少。钟幸不着痕迹的用话术小心地套了些阿古达瓦的话。阿古达瓦说了自己父王和母亲都期待着和平,他们还在的时候自己还干了不少蠢事。


钟幸忍俊不禁,套完话也该送客了。他说:“想来我留王子的时间太久了,王子也该回驿站了吧。”

阿古达瓦听了这话直挺挺起身,脸上还残留着些薄红一脸严肃:“是了,钟大人说的极是。我却是该回驿站了。”


在将自己重新严密包装了一遍后他又拿起门口桌上的帷帽戴上,隔着一层纱阿古达瓦又向钟幸确认了一遍:“钟大人确能够助我突厥同大殷结盟?”

钟幸点头:“只要二王子所做与所行一致,这次二王子回突厥自然会有人助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天下百姓而言到底是和平要好的多不是吗?”


阿古达瓦脸上表情看不清,但能够从他声音中听出他的郑重:“我愿以草原不灭的英魂和永世不熄的烈阳起誓,我如违背此誓言,英魂将以长刀剜过我的躯体,烈阳将焚灭我的灵魂,让我永世不见天明,只在黑暗中接受不止的凌迟。”


钟幸回以同样的诚意:“山河长远,凶吉相救,旧雨春风,四时轮转。今吾二人于此立誓,若有违此誓,上方苍天,下方后土,四方神明将吾诛杀,灭吾魂魄,消弭世间。”


听到钟幸的誓言后,阿古达瓦开心地离开了,而钟幸将杯中茶水饮尽,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离开。

与阿古达瓦的见面是意外,而阿古达瓦主和并且愿意回突厥夺权与大殷交好则是意外之喜。钟幸弯了弯眉眼,这是个好兆头,希望接下来的事如此事一般顺利。


钟幸露了腰牌很顺利的进了刑部,前头是给他引路的人,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在这一路推理刑部情况如何。眼下瞧着刑部倒还好,人人各司其职,没了几个月前那种行色匆匆的模样。

毕竟眼下最大的案子是落到了大理寺手上,因为宴会来了不少外宾,鸿胪寺那边都要比这儿忙。不多时地方就到了,引路官吏给钟幸行了礼便退下了。等他影子都看不见了,钟幸轻轻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声“进”。钟幸就推开了门,进到了屋里头。


里面两人手上都拿着公文,没有抬头。在门开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做声后,谢微白边说着边将目光从文书中挪出看向门口:“何事?”

结果这一挪眼就挪不开了,谢微白一下子起身从位置上离开几乎是跑向钟幸,语气中的欣喜溢于言表:“你如何来了?你那边的事还好吗?”


钟幸按着顺序回答:“有事、尚可。”


听到钟幸的声音,徐州一的视线从文书上挪开一瞬:“隔墙有耳,且将门关上罢。”

“徐大人说的是。”钟幸抬手合上了门,将谢微白从门口往里面推,“好了,我们进去说。”


“嗯。”


碍着徐州一在,两人明面上说的都是万寿宴的事,但暗下两人用传音符将事情说了个透。谢微白在听到钟幸和阿古达瓦结盟的事,心里有些不适,眉间也略微皱起。

钟幸抬手按了按谢微白眉间的“川”字,笑盈盈道:“好了,少点郁闷,放轻松点。”


谢微白再大的不适都被钟幸这一按给按没了,他哑然摇头:“你真是……”

“我真是幸运。”钟幸从善如流接道,“那么我们走吧。”


谢微白应下,而后和徐州一说自己今日有事,要先回去了。


徐州一点点头:“今日事务并不算多,你安心同钟大人走吧。不过……”徐州一掀起眼皮看了谢微白一眼,“你家马车备好了吗?你这一身出去可就惹眼了。”

谢微白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官服,暗道确实。不过今日事发突然,马车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守着的,倒是个麻烦事。


看谢微白沉默,徐州一轻咳一声,刚想说其实我家马车还候着的,可以借你一用。钟幸就开口了。


他调笑着看了自己一眼:“徐大人是个心细的人,这身出去确实打眼的很。只是我们无痕如今尚且无车可用,这该如何是好呢?恐怕得麻烦徐大人帮我二人圆个小谎了。”


他话说得好,圆个小谎。然后钟幸就在徐州一面前表演了如何一秒换衣。他指尖流光萦绕,在谢微白指尖上点了点,谢微白身上的官服便变作一身常服。宝蓝色打底,上头是月牙白的纹样,称的谢微白身上少年气扬扬。


换好衣服后,两人便离开了。徐州一想的好,但他没想到在两人离开后会有那么多人跑来问他问题。问两人是什么关系的还好,敷衍说不知道就是了。真正烦人的是那些来问两人做了什么,怎么谢微白离开的时候换了件平日没穿过的好衣裳是怎么回事的。徐州一想要敷衍说不知道,但他们却像约好的一样说谢微白和他分明在一处办公,怎么可能不知道两人做了什么。


徐州一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人眼底的促狭,内心已经将两人扎了个遍。他声音依旧平静,但只给了三个字:“不知道。”

当然,这件事已经离开的谢微白和钟幸目前都不知道。


“往那边走。”谢微白握住钟幸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语气有些无奈,“不认识的路你往日都是叫别人引路,或是落后一步。怎么到我这里你都要走到我前头去了?”

钟幸笑眯眯地叫谢微白转了个方向:“可能是因为不一样吧。”

谢微白有些狐疑:“哪里不一样?”


钟幸却不说了,但脚下慢了一步,没有再走到谢微白的前面。当然不一样啊,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别人在前面引路他要小心,是小心前方有危险。谢微白在前面他也会小心,也是担心前方不知的路途中暗藏危机。他的目光犹如已逝春日清浅的暖阳,轻轻落到身边人的身上。


谢微白在心里揣摩了下钟幸的话,阿幸说了别人和自己的区别,所以是因为是自己,他不担心前方会有未知的危险,他确信自己不会将他带入险境。这样的信任啊……谢微白浅淡的眸中浮现融融的暖意,看向身边的人。

身边是热闹喧嚣的人潮在无休止地涌动,这一秒无数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还伴随着或是响亮或是模糊的叫卖声,在此刻两人带着相同温暖情愫的视线交织。而后两人都偏开头,耳后和被长发遮住的脖颈都泛起一股热意。


钟幸到底是活的更久,缓过来的速度要快了谢微白一步。他复而看向谢微白,声音里充斥着调笑的意味:“谢小郎君不行啊,怎么看一眼脸就红了。”

“没有。”谢微白带着还未消退的红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阿幸才红了。”


钟幸没急着和他论,只是笑了笑:“是吗?”


他们逆着人潮往幽静的巷子里头走,不多时热闹被他们甩在了身后,往前的每一步都是向幽静靠近。幽静到了,人自然也没了。

没了其他人,也到了钟幸逗小郎君的时候了。钟幸伸手点了点谢微白刚才泛起红潮的地方。果然,在他指尖落下的地方重新泛起了消退的红潮。钟幸笑道:“又一次红潮翻涌,多漂亮啊。”


谢微白转身,一把握住钟幸作乱的手。而此刻红潮已经涌动至谢微白素白的侧脸,像是冬日落在雪地的红梅,漂亮的很。钟幸乖巧地任由谢微白抓着自己的手,忍不住逗谢微白:“小郎君,你知道刚才到冬天了吗?”

谢微白下意识问:“什么?”

钟幸用没被抓住的爪子指了指谢微白的侧脸,一脸认真:“好一副雪地红梅,就是你瞧不见。”


谢微白无言地看着笑的灿烂的钟幸,然后伸手把他另一只指点江山的手也给抓住了。谢微白这样握着钟幸的双手就形成了一个半抱着钟幸的姿势。

钟幸这个姿势看不到谢微白的脸,也就无法逗弄他了。不过在这怀抱中,钟幸和谢微白离得很近,能够清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能够听到谢微白的心跳声,汹涌澎拜。

他的耳后掀起了红潮。


……


这个别扭的姿势没持续多久,因为谢微白松开了对钟幸双手的桎梏,根本的原因其实是——谢微白将钟幸和自己因玩闹而略微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马上就要到地方了。”谢微白眼中担忧更甚,“我和裴将军合作基础是在同样要将老皇帝搞下台,阿古达瓦到底是个突厥人。”


是啊,阿古达瓦是突厥人。钟幸捏了捏谢微白的手指:“但是啊,裴将军爱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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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盟约还是因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