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死去的白月光为何秘密满身>第71章 第 71 章

“吱?”周言被钟幸放到地上后有些不可置信地叫,“不是,你一个人进去啊?”

他溜达着想要悄悄进去,结果那吱吱几声吵到门口的守卫了,人家一看见他大叫起来:“嘿哟嘿,老鼠。看你爷爷今儿怎么弄死你,徐府也是你这种小玩意儿进得来的?”说着,他对着周言挥舞着手里的长杖。


在人前周言也做不了什么,他左躲右闪,最后顺着墙根溜出去了。想来钟大人出手当是没什么差错,自己也回去帮江朝吧。周言的尾巴在地上摔打几下,消失在阴暗的一角。


同为刑部员外郎,徐州一的院子比谢微白好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啊。在大致逛了徐府后,钟幸心中不免发出这样的感叹。这庭院排布错落有致,小湖里头的红鲤也翘着尾巴游得欢快,他小院一角种着湘妃竹,两边分别种着棵桂花树。等着金桂飘香了,也就到了秋。

钟幸觉着这个时候徐州一也该睡着了,到时候自己去他梦里引导下他,也就能知道他的欲望是什么了。不过看来自己来的不巧了,窗子隐隐绰绰透着些光亮,是徐州一在待客。钟幸放缓脚步走近窗子,点点字句传入他的耳中。

“可要如此,岂不是要让我同那妖物直直对上?”这是徐州一,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的意味,“这可行不得啊,哪里能让我用命去搏呢?”


“那徐员外郎要这样,我也无法了。等到妖物想到法子自己解开了和你的那些个约定,徐大人恐怕才是真的要害怕。”清冷凛冽的声音短促地笑了声,“你自己想想吧,徐大人。”


这声音钟幸就熟悉多了,钟幸觉得有些神奇,谢微白什么时候和这徐州一搭上线了?不过这不是眼下最值得关心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徐州一和蛇鱼的事。

屋内徐州一有些不安地抬头又低头,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谢微白端着一张冷面,心里算着已经和徐州一聊多久了。那些“眼睛”都没有徐州一磨人,分明他只会也只能选一条路,他有些无奈地想,为什么蛇鱼会选他呢?明明还有那么多心怀嫉妒的聪明人,怎么就选了个脑子不太清楚的?谢微白不解地看着慌乱的徐州一在心里敲下问号。


比起谢微白的游刃有余,徐州一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他是一点都不想和那个怪物还有任何接触,但是按谢微白说的,那个怪物并没有彻底离开,因为自己和他做了交易。他为自己实现了愿望,那自己也应当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那么自己就需要供养一个怪物,当时谢微白说的话给自己点了个亮灯,为了图个心安自己专程找了几个据说祖上就很厉害的术士问了东西又算了些东西。结果和谢微白说的真没差,那个怪物还没有离开,它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围,还很有可能会抢占自己的身体。


这怎么能够!自己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怎么能够被怪物抢走一切。徐州一低着头狠狠地咬着牙,徐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嫡系只有自己了,爷爷说了要点自己做往后徐家的家主,连自己的父亲都被爷爷舍弃了,他们只会选择自己!他的脸在阴暗中扭曲着,自己马上就要是徐家家主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出事!


“我想好了。”徐州一的声音有些阴恻恻的,“谢大人你确定自己知道那个怪物如今在哪并且能够有法子让我和它见上一面是吧?”


这不就答应了?谢微白仍旧是冷着脸,但听到他的话后面上的冰消去些许,缓缓点了点头。他说:“徐大人,这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你我都懂,你不希望再见到它,也盼着你送的干净些,别到时候它晚上在梦里与你相见。”


徐州一听到这话脸都僵了,但他还是笑着打保证:“那肯定,斩草都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谢微白得到确认的答案,一刻也不想多留直接起身:“那么明日刑部见。”

徐州一笑着送谢微白出了门,钟幸站在墙边看着谢微白对徐州一微微颔首,瞧着是矜贵的很:“就到这里了,徐大人请回吧。”

徐州一还是送谢微白到小院门口,趁着这个时候谢微白进了屋里。一进门他就被热气熏了个跟头,徐州一这边炭火烧的旺啊,他进门没多久浑身上下就暖和起来了。徐州一送完谢微白就回了屋,他进屋的时候直觉好像有些不对的地方,于是他大略将屋子里面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


他自嘲般笑了一声:“还真是草木皆兵啊。”自己真是被那怪物吓过了,疑神疑鬼的。他摇了摇头,将煨在火炉上的安神汤给自己倒了一碗,这是从和那怪物见面后就有的习惯。自打和那怪物见过后,自己总是睡不好,得靠些外物才能睡下去。

照旧饮完一碗安神汤后,徐州一叫来守夜的仆人熄了烛火,就去休息了。又过了一阵,安神汤发挥作用了,徐州一已经沉沉睡去后,在他检查后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形。


徐州一又做梦了。为什么他能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梦里呢,因为这个梦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他在院子抬头和一个温和清隽的青年对视,青年笑着问他:“小弟,好久不见。”

自己也笑着回应他:“好久不见。”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徐州一克制地打量着他,毕竟徐施琅都死了好几个月了。对身边少年打量的视线他感到些许愧疚,小弟应当是很想自己的,可自己这次回家是有要事同祖父相商,匀不出时间给小弟了。


徐施琅起身就要离开对少年报以歉意地微笑给了他一个保证:“这次来的匆忙,下次回家兄长定然给小弟带上些好东西。”他笑意融融,和徐州一比划,“周老先生的题字,想必小弟一定会喜欢。”


匆匆说完,徐施琅就离开了。徐州一的笑容在徐施琅离开后就消失了,他眼珠黝黑,目光沉沉,那些阴暗的气息从他身上向四处蔓延。倘若这时候徐施琅没走,恐怕都要以为是什么脏东西附了自家小弟的身。

这个时候应当是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徐州一站起身看向院子四周。现在是夏天,到处都是绿意盎然,他院子里的那些个茉莉花聚在一块热热闹闹开满了。他哼了一声,是啊,自己是崇敬周老先生,可自己连他的眼也入不了,明明后来的自己也是进士出生,可是对于自己的拜访,周老先生却只是推脱。


说自己身体不好怕有怠慢,自己最开始是信了,周老先生到底是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休息。可是呢?自己吃了个闭门羹前脚刚离开,他徐施琅后脚就能进周府。

徐州一那时候就恨周今了,他不过是徒有其表的伪君子而已。他冷眼看着自己住了很久的地方,既然是梦,那么就给我醒过来,自己可不想再当一个无能又被兄长压一头的小孩,哪怕是在梦里都不行。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里是梦境,赶快醒过来,可是他还留在原地。


徐州一呵了一声,他想到那些传言说如果在梦中自己受到严重伤害就能够醒过来,反正在梦里影响又不到现实里的自己。他打量着四周有什么称手的东西,他瞥见了茉莉花丛里头的石头。


他走过去,捡起了那块边缘有些锋利的石头,他将石头锋利的一边在自己手指上试了下,轻而易举划出了一道血痕。这一下,他眼中兴致更浓,一点都不疼,果然是在梦里啊。他从进入梦境就紧绷的脊背线放松了,然后他用那块石头完成了自杀。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鲜血从自己身体里汹涌涌出的感觉,没有痛感,但失血过多带来的头晕目眩和无力是避免不了的。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着黑,然后他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徐州一在床上睁开了眼,他的头有些晕。他扶着自己的头想自己莫不是昨天夜里撞了头,要不然眼前怎么一阵一阵的发着黑点子?缓了一阵,在眼前那些黑点全部消失后,他才缓慢起身。

“小少爷,您起了。”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徐州一面前,徐州一在这一瞬间感觉到诧异和恍惚,一时竟没有回答。

书礼出现在徐州一眼前,笑嘻嘻地递给徐州一青盐和热水盆:“还请小少爷先选着。”


乍然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徐州一愣着没动,书礼看徐州一半天没有动作将帕子在热水里头打湿又搅干轻轻放到徐州一手上:“小少爷,回魂了。”

徐州一攥紧散发着热气的帕子擦干净脸,又拿青盐漱了口,才试探着问:“书礼,今夕是何年?”


书礼下意识回答:“平治十三年,少爷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听到徐州一问的问题,书礼一脸紧张,小心的试探了徐州一额头的温度,嘴里嘟囔着,“应当是没有发热的。”

最后是徐州一拦住了想要去告诉老爷夫人自己可能出事了要请大夫的书礼,但徐州一放心的太早了。中午的时候,徐施琅就来了。那个时候徐州一还在盘点着是十三岁的自己在做梦,还是二十三岁的自己在做梦,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徐州一还懒散地说:“书礼,把糕点放下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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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