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后我撩上皇帝当咸鱼>第70章“仙丹”

  俞恪很快吃完粥,便往药铺去了。晏无渡的伤还未好全,需要继续用药。

  进了药铺,俞恪很快娴熟地报出一连串草药名,快的掌柜都忙不过来,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晏无渡在一旁看着,心中愈发好奇祈逢到底还有多少面孔是他不知道的。

  取好药后,两人便回了宅子。走到门口时,晏无渡抬眼见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忽地想起祈逢送与他的《年关图》。

  见晏无渡停下,俞恪回眸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偶然想起祈逢送与朕的那幅图。”

  俞恪闻言眸中涌现出笑意道“那陛下可喜欢?”

  “喜欢,祈逢的画艺绝佳。”

  俞恪闻言怔愣半晌,他好像是第一次从晏无渡口中听到“喜欢”二字。

  春日温和的光映在他身后,棱角分明,容貌俊美的人微勾起唇角,眸中含笑,站在满是凡尘烟火气的门前朝他望来的一瞬,俞恪的心好似被什么占满了。

  “回吧,阿婆应该做好午膳了。”俞恪收回情绪翻涌的目光,敛下心中的异样,颇为自嘲地想自已这是迟早要沦陷么?

  “嗯,好”晏无渡依旧盯着他

  站在门前的青年,他方才回眸望来的目光里的异样,蕴含他看不懂的情愫。

  晏无渡自幼便天资绝佳,虽启蒙的晚,可无论何事对他而言毫无困难。

  此刻,他心里不知名的情绪随着疑惑一同生根发芽,也许等到绿树成荫,会结出让他无法掌控的艳丽果实。

  两人回去后,王阿婆已经备好午膳。俞恪在桌上看到一盘红彤彤的菜,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公子,这辣椒提味,不是很辣,杜公子吃一点也无妨。”

  俞恪还未出声,王阿婆便笑呵呵地解释了。她瞄了一眼神色慵懒从容的俊美公子,哎哟一声“公子,杜公子昨日……这已经隔一日了,没什么大碍。”

  王阿婆说完便拿着托盘满是笑意的离开了,心下还思索着两位公子之间今日瞧着缓和了不少。

  用膳期间,俞恪一直在出神,也没看到晏无渡眼中淡淡地疑惑和不解。

  之后几日,俞恪便盯着晏无渡养伤,也未怎么出门。直到几天后,王阿婆在闲聊之间说起了南郡一桩迟迟未破的奇案。

  “公子,近些日子外面不太平,你们又是外乡人,便尽量少出门。”

  王阿婆自已也有孩子,只不过幼时夭折了,她见两位公子气质出尘,讨人喜欢,自已本身心眼也不坏,便忍不住叮嘱一番。

  俞恪闻言夹菜的手一顿,抬头望向晏无渡,两人眼中皆是深思。——也许,他们等的大鱼到了。

  俞恪表面平静无波,继续问道“阿婆,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阿婆闻言顿时有了话,她一个老婆子,平日也无人说话,这会儿来了兴致,便将她听到的前后事由仔仔细细说了一番。

  据王阿婆说,怪事打去年便有了。

  南郡是水乡,产物富饶,除却一些官儿老爷们的弯弯绕绕之外,百姓生计也说的过去。

  但自去年开始,便总有人离奇失踪,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失踪的人有段日子找不着了,过了许久却忽然让砍柴的樵天在深山里找着了。说是浑身血肉被吸干了,只剩皮连羞骨头,肚子里的五脏六腑踪影全无。

  刚开始也没人在意,以为是死在山里的陈年老尸,但后面有人频繁遇见,甚至看见林中隐隐有影子,便流传出了“飞僵”的传说。南郡郡守派人探查过,也未查出个所以然,便就此做罢了。

  王阿婆讲得离奇曲折,语气悚然。

  俞恪与晏无渡两人听着,面上毫无波澜。王阿婆见两人神色还颇有些挫败。

  “阿婆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俞恪正心中思索,听到一旁人语气淡然的发问,便转头朝他看去。

  晏无渡眸子微眯,眼中是难以琢磨的深沉,像古井无波的寒潭,其下正酝酿着赅人的风波。

  王阿婆正说到兴头上,也未注意。听见晏无渡发问,朝他丢去一个赞叹的眼神“杜公子果真心思灵巧。”随后左右探看一圈,压低声音,神色颇为恐惧神秘地接着讲。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据说这些怪事是神明惩罚。”

  王阿婆说。南郡一直盘桓着“地仙派”这么个地头蛇欺压百姓。自去年起,便越发猖狂。听说是郡守与其勾结在炼什么可解世间百毒,能与天地同寿的“仙丹”。因这丹药太过惊世赅俗,触怒了上天,这才有了人化“飞僵”的惩罚。

  说完还神色有些奇怪地自语道“以前失踪的人加起来都没有近些日子多。”

  王阿婆过足了闲谈的瘾,便施施然离开了。待人离开后,俞恪转头看向一旁眸中兴味的人“陛下有什么想法?”

  前日“诛”差人送来消息:幕后之人擅盅,可能与十年前江湖中的一桩灭门案有关。

  晏无渡以蛊制药,玉回春会蛊,他又中了蛊毒。俞恪猜想此事与盅脱不了干系。

  晏无渡闻言眸光淡漠,眼底划过一丝深沉,薄唇中吐出一个字“盅。”

  见他这么说,俞恪便知道,这人与他所想相同。

  晏无渡沉吟半刻“朕当年登基是迫不得已。朕回宫时,晏殇早已病入膏肓,底下的几个儿子也跟疯狗似地互相扑咬相残。朕本不欲管,但他们算计到朕头上了,朕便高抬贵手送他们一程。”

  他说话时眸色淡泊,语调讥讽,仿佛对这些所谓亲人没有丝毫在意,像极了话本里薄情寡义的坏人。

  俞恪见他突然提起往事,料想定是晏无渡要说些什么,心疼之余,便静静地听着。

  晏无渡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青年,毫无意外地从他眸子中看到了他认为的“怜悯”之色。这次,他对此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样的神色似乎与怜悯又有些不同,他并不讨厌的。

  见俞恪眼神中的思索,他又接上方才的话头“朕登基后闲来无事,便查了一查。”

  俞恪“……”这是得有多闲。

  不出他所料,晏无渡接着道“晏殇是被盅耗死的,朕那些个所谓的皇兄皇弟也都身中盅毒,朕只不过是提前送他们一程罢了。”

  晏无渡用没有丝毫起伏地语气讲完了一场朝代更迭,淡然地好像自已只是个局外人一般。

  俞恪从他身上看到了如寒冰永驻一般无边无际的孤寂。像是世外之人淡漠地瞧着红尘世非。

  他的心是固若金汤的铁桶,把自已封在里面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若非是被皇座背后的责任和世俗的道德困住,也许他会选择离开这个冰冷无趣的人间。

  晏无渡说完后,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一旁的青年身上。青年的眸子定定地盯着自已,眸中有着沉重难捱的情绪,不知想到了什么,隐隐有水色闪过。

  片刻之后,俞恪眨了眨酸涩地眼睛,移开了视线,他怕眼中会有东西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一直以来,他对前世种种是带了些怨的。他曾经未曾好好了解过眼前这个人。

  如今心里却多了些同病相怜之少了几分戒备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