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你这是什么意思？”季祈年皱着眉，把季宴礼的手抓了回来。
手被另一个抓在手里的感觉，让季宴礼有些不适应，他再次尝试着抽出来，但是季祈年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明明感觉抓着他的手那么软，但是却也是那么有力。
相比于抽出来，季宴礼觉得自己好像更害怕季祈年生气。
湿纸巾沿着指节一根一根地擦拭，水汽让他的指尖感觉凉凉的，但是手指又被温暖的掌心包裹着，一冷一暖。手很快就擦完了，季祈年放开季宴礼的手，手上一时之间只剩下凉凉的感觉。
季宴礼的眼睛扫过季祈年的手，竟然还想在握着。
他晃了晃脑袋，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黑板上，但是老师讲的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没想到班长那么负责，刚下课他就凑过来问季宴礼，“季同学，刚才的内容你听懂了吗？”
季宴礼本来想拒绝班长，但是一下课洛川就贴在季祈年身边。季祈年竟然看都不看他，就跟着洛川一起出去了。看着笑嘻嘻一起走出教室的两个人，季宴礼忍着想要追出去的冲动，答应了班长。
季祈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季宴礼坐在他的位置上，班长坐在季宴礼的位置上，班长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季宴礼认真地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话。
洛川揽着季祈年的肩膀，“咦，班长怎么光给季祈年讲题不给我讲讲。”
季祈年把洛川的手甩开，“少碰我，你也不想想你的脑子让班长怎么交。”
“嘿，年年咱们俩半斤八两，你竟然这么说我。”洛川一把锁住季祈年的脖子，两人紧贴在一起。洛川平时跟季祈年打闹习惯了，班上的同学也见怪不怪。但是却有人突然掰开了洛川的手。
季宴礼冷冷地看着洛川，把季祈年护在自己身后，“你干什么？”
“啊？”洛川一脸茫然地看着季宴礼。季宴礼身后的季祈年拽了拽他的袖子，“我们俩就是闹着玩的，没干什么。”
“闹着玩他锁你喉？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季宴礼对着季祈年吼道，季祈年自知理亏，扬起自己的脖子让季宴礼看，“我这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嘛，他没用劲。”
班长也上前打圆场，“季宴礼同学，季祈年和洛川平时也经常在班里这么玩，我们大家都习惯了，没事的，你不用紧张。”
洛川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对着季宴礼出言讥讽道：“我只不过是跟年年玩玩，年年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凑什么热闹。”
洛川这个蠢货，这时候还要拱火。
季祈年看着季宴礼逐渐握紧的手，他想走到洛川身边，跟洛川私下说说这事。但是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又被季宴礼拽回来。
“季宴礼，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季祈年不能跟洛川说，只能尝试先安抚季宴礼。眼看着季宴礼的手都被自己捏红了，他忍不住拉住季宴礼的手，“行了，跟我出去说。”
季宴礼杵在那里跟个生了根的树一样，任季祈年怎么拉都拉不动。
“季宴礼！”季祈年又叫了一声，他的手握着季宴礼的手。季宴礼不敢用力，怕把季祈年捏疼。他扫了洛川一眼，最后还是跟着季祈年一起出去了。
季祈年拉着季宴礼走到消防通道，这边的人很少。他看着季宴礼，问：“冷静下来了吗？我跟洛川是一起长大的，他性格比较暴躁，对朋友爱上手上脚，但是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伤害到我的。”
季宴礼听着季祈年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更慌了。
尤其是洛川还叫季祈年小名，那是季父季母才叫的小名，他都不敢这么亲昵地叫。
季祈年观察着季宴礼的脸色，看见他没有丝毫缓和下来，季祈年又试探性地说：“还是你觉得我是用了你的身份跟洛川交朋友，你觉得不舒服？”
季宴礼的脸更黑了，“季祈年！”他有些愤然叫了季祈年一声，季祈年立即全身紧绷起来，“怎么了，你说。”
“季祈年，为什么让洛川叫你的小名？你都不让我叫你小名。”季宴礼有些酸溜溜地说。
季祈年本来紧绷的脸立刻放松下来，“季宴礼，你是小孩子吗？”季祈年笑了几声，撇过脸，有些害燥地说：“我也没说不让你叫。”
“年年。”季宴礼的舌尖抵着下颚，两个字念得字正腔圆。
季祈年掩着嘴咳嗽几声，耳尖上红了一点，怎么洛川叫他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奇怪，季宴礼叫他就奇怪得很。
“年年，我是你哥哥，你不是应该跟我的关系最好吗？”
季祈年的心猛地一跳，被季宴礼绕进去，他点了点头。季宴礼听到满意的答案粲然一笑，继续循循善诱地问道：“那为什么你下课都只找洛川，不找我？”
季宴礼的话委委屈屈的，感觉季祈年像是抛弃自己的原配妻子，留着原配一个人在家苦守寒窑，自己去外面沾花惹草。
季祈年晃掉脑子里面奇怪的想法，“你……你不是跟班长俩聊得也挺好的嘛。”
季宴礼皱着眉头，认真地跟季祈年说：“他跟你不一样。”
“我俩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季宴礼的同班同学，都是男的，除了班长是omega，他是beta外，他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他只是同学，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季宴礼直直地盯着季祈年的眼睛，季祈年被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撇开视线，心里却再次一震。
原来在季宴礼的心里，他是家人。
季宴礼直勾勾地盯着季祈年，像是讨主人欢心摇尾巴的小狗一样。季祈年推开他，“下午有体育课，你想好要报什么项目了吗？”
季宴礼摇摇头，“我好像都不会，你能不能带着我？”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跟洛川都选了游泳，你不能跟他吵架！”
“好，但是你不能只顾着洛川。”季宴礼酸溜溜地说。
季祈年偷笑一声，没想到这样的季宴礼的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