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萋不明白许灿星在说什么,她只是对许灿星挥了挥手,不管怎么说许灿星也是帮了她的。

  许灿星的背很直,走在阳光下倒还有点人样。

  岳萋继续慢吞吞吃着自己的炒饭,却没想到林暮去而复返。

  一杯甜滋滋的奶茶放在了她面前,表情烦躁,“买错了,给你喝了。”

  岳萋擦擦嘴笑了下,然后捧起奶茶喝,她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林暮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

  吃完炒饭,喝完奶茶两人晃悠晃悠回了学校。

  岳萋有点开心,她摸出一张便签纸,“姐,谢谢你。”

  林暮看了眼放进了兜里,“没事。”

  岳萋回到教室,却没看到数学课代表,不过只要要到了道歉,岳萋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

  晚自习照常举行,岳萋依旧在学海里挣扎。

  晚自习放学后岳萋收拾东西回宿舍,宿舍里多了种焦躁的气氛。

  大概是等成绩太磨人了,明天就要出竞赛成绩了,但这都和岳萋没关系。

  翌日清早,成绩公布了。

  林暮初赛拿到了九十八的高分,成功进入复赛。

  一班有部分人及格了,拿到了算是不错的成绩,去复赛的班上一共有三个人,其他班还有两个。

  岳萋知道后特意跑到三楼去找林暮,她站在门口,写了张纸条递给门口的一个同学。

  “能帮我叫下林暮吗?”

  门口的同学立即大吼一声:“林暮,有人找。”

  林暮的声音没响起,反倒响起另一道声音,大大咧咧的岳萋还没见到人就听见她的笑。

  “啊,找林暮啊,她去厕所了。”声音越来越大,应该是那个女生走出来了。

  岳萋本来点点头就想走的,还没转身就被拉住了。

  “诶,你是那个小结巴吗?”

  好像不是很有礼貌这个人,岳萋点点头。

  “你是林暮的妹妹?”

  岳萋继续点头,这个女生有点奇怪。

  就在面前这个女生还要继续讲话的时候,“高贞,别拽着她。”

  林暮一脸不耐烦地走上来,拍开高贞的手,“找我干嘛?”

  岳萋低头开始写字,“恭喜你进入竞赛复赛。”

  后面还画了个笑脸,林暮把字条收了起来,“多谢,还有事吗?”

  小结巴岳萋摇摇头,林暮说:“没事了就回去吧。”

  岳萋听话地回去了,今天她也和林暮说话了,开心。

  但是很快就不开心了,因为明天林暮就要离开学校去集训了。

  集训一个月后回来就是期中考试,两件事情都让岳萋很不开心,她不喜欢学习不喜欢考试,可生在这样的环境下由不得她。

  今天一整天数学课代表都没来,岳萋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是被欺负狠了吗,可是姐姐和许灿星什么也没做啊。

  就只让她给自己道歉了。

  第二天,岳萋生平第一次逃了早读,跑去校门口。

  林暮背着自己的包站在开头的位置,班主任,任课老师还有带队老师都在场。

  “去了就好好学,争取不要留遗憾。”班主任说。

  林暮站在一边随意听着,像是很不在意的样子。

  岳萋等林暮身边的人少一点了,才走上去。

  出现在林暮面前,正在听耳机的林暮身子站直,眼睛一眯,“你怎么在这儿?”

  岳萋笑了笑,摸出一张纸,“来送你的,祝你顺利。”

  简短的八个字林暮收下了,她说:“好好准备期中考试,回来了送你一个礼物。”

  岳萋瞪大眼睛站在原地,随即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林暮他们出发了,岳萋躲开了视线悄悄回到教室,她一个路人甲是不会有人注意她的。

  早读刚好结束岳萋出门去接热水,随意朝走廊看了眼,数学课代表正在上楼。

  看来她只是不舒服请了个假,岳萋不想理她直直往前走去。

  身后错落着脚步,他们的教学楼一层有两个热水器,分布在走廊两边。

  所以下课后来接热水的人很多。

  岳萋排了一会儿队,前面一个同学离开了,岳萋向前走了一步,保温杯握在手里伸到热水器下面。

  往上抬一下开关就能出热水了,岳萋轻轻往上推了下,身子往前出溜了一步热水瞬间淋在手背上,烫出一大片红痕。

  岳萋的保温杯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她回身,数学课代表就站在她身后,嘴边一个无辜的笑容,“岳萋,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挤眉弄眼看着周围和她交好的人,“我也不知道这个地这么滑,不好意思啊,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手背上的刺痛让岳萋讲不出话,她的疼痛神经很敏感,这是她浑身上下传递最快的一根神经了。

  她蹲下身子捡起保温杯,走到厕所打开冷水,在水下冲了五分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数学课代表,惹不起难道她还躲不起吗?

  她默不作声离开,那群人可不愿意了,一个人上前按住她肩膀。

  “我们还没说完话呢,怎么就要走?”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数都喜欢看热闹,没人会去帮一个小结巴。

  岳萋低着头不讲话,如果她还嘴她们可能会更不爽,欺负人的人也不会欺负一个懦夫。

  而且,只要她撑到上课就行了,大不了以后她不喝热水就是了。

  “堵着厕所做什么,一群蠢货?”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那些人下意识就往旁边让了一步,岳萋忍不住抬头看去。

  这一看,她很快就低下头。

  那群人失了面子,企图在小结巴身上找回存在感。

  她们推了下岳萋的肩膀,“废物,半天讲不出来一句话,长了嘴原本就是结巴,现在好了成了哑巴。”

  旁边帮腔的人都笑了起来,岳萋抿着嘴无声地接受着,她动作缓慢连跑都跑不掉。

  那个男人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这群人正拎着岳萋的衣领,仔细看,被拎起来的人眼尾微红着。

  “砰——”一个人飞出去落地的声音。

  “欺负一个傻子你们也是有意思?”

  岳萋站在一边整理衣服,她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