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茂带着宁知景来到后花园中, 隔的老远宁知景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三人正其乐融融的坐在昨日他们谈话的地方用早膳。

  原来他的萧卿哲是被他们拐走了。

  宁知景甩甩繁重的袖子,快步走近, 到了跟前三人都抬眸望过来。

  也许是因为昨日的梦境的原因, 宁知景对上公玉庭筠投来的视线, 下意识地俯首,问安道:“父亲, 早上好。”

  话完, 公玉庭筠颇为意外的睁大眼睛,连一旁的宁行渊也愣了愣。

  这宁知景除了在公玉挑明身份时, 唤了他一声父亲外,便在也没开口, 而宁行渊来的晚,更是没听过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宁知景连忙

  捂住嘴, 眼神快速瞥开, 又动作慌乱的放下手, 一个人完全展示了什么叫慌乱局促。

  公玉庭筠淡淡一笑, 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一样坐下, 他拍拍旁边的位置,温声道:“坐下吧。”

  宁知景抿着唇嗯了声, 乖乖坐下,一旁的古吉和毛茂也懂场合, 替宁知景放下碗筷后,就都退下了。

  饭桌上, 食不言。

  宁知景低头挖动碗里的粥,这么安静他不太习惯, 于是他趁着给粥散热的空隙,偷偷抬眸瞄了几眼,对面的宁行渊正试图往公玉庭筠碗里放咸菜,被公玉拿筷子打走了。

  公玉用眼神威胁了宁行渊一把,才让宁行渊怂怂的收回筷子。

  见此情形宁知景眨巴两下眼睛,原来宁行渊也是个怕老婆的,看来意善堂所编排的话本子,也不都是胡编乱造的吗。

  说不定那上面写的,恩怨情仇都是真的。

  宁知景咂咂嘴瞥开视线,转向身侧的萧卿哲,这人则还是一如既往的端正,正悠然自得的给他弄爱吃的小食。

  萧卿哲倒是跟他们融入的快,就跟他是他们亲儿子一样。

  切~宁知景心里哼唧一声,自我安慰道:儿媳妇也是儿。

  他心里头刚说完,一旁的萧卿哲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忽然就侧头朝他看来,他眉梢微挑那表情仿佛听到了他在心中说他的坏话了。

  宁知景略显心虚的低下头,此情此景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好像忘记,他要问萧卿哲的一些事。

  具体是什么来着?宁知景闷头边吃边想。

  可直到吃完饭,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这破脑子,一天天的是一点儿正事也不记事,宁知景看着萧卿哲的脸放弃思考,他放下筷子,准备带萧卿哲开溜了。

  不过走前他倒是没忘跟宁行渊说了大宗主,要自己传的话。

  等二人走后,公玉庭筠偏头不解打了一下宁行渊,问道:“你答应他什么了?”

  宁行渊:“让魔界出面,助仙宗清剿御妖旁支。”

  公玉庭筠皱眉:“仙宗虚镜内发生的事,不该是仙宗自己去解决?他让你去?”

  “随他。”宁行渊勾着唇凑到公玉身边,双手圈住身前的人,:“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旁支吗,他既让我帮他这个忙,我便做个人情。”

  公玉啧了声,轻推了宁行渊一下,没推开:“也不怕世人说你。”

  “小美人是在担心本座?”宁行渊得寸进尺将手收紧,揽着公玉转身想要亲亲。

  “担心你大爷。”公玉紧张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看见,他双手推着宁行渊的下巴,凶了吧唧骂:“,青天白日的,你滚远点。”

  又小声地说:“待会让人看见了!”

  明明两人正经的夫妻,整得跟啥一样,宁行渊委屈幽怨的小眼神盯了公玉片刻,公玉将脸偏向一边,不看他:“我什么身份,要是被人看见了,别人怎么看你我?”

  一个是魔界尊主,一个是仙界半神,神魔纠缠不清的,是有违天规。

  宁行渊抱着公玉不撒手,非常不屑的想,他们儿子都有了,仙界也塌千万年,还淡个狗屁天规,更何况公玉还只是个半神,他们俩这该受罪都受过了,还担心什么?

  其实就是公玉庭筠自己不习惯,他也就随他。

  不过要说这个,宁知景这小子比他厉害,拐了个更厉害的。

  宁行渊哼笑声,他不怕死的附在公玉耳边,低声说道:“要不,你在装一回静灵山的女弟子?”

  反正意善堂编排他的的话本子中,有一篇就是说他宁行渊之所以没看上静灵山山主,是因为被静灵山的其他女弟子勾了魂去,因为这名弟子身份卑微所以从未出现。

  这篇内容大致没错,他确实是被静灵山的其他弟子勾了去,不过…这弟子是个男的。

  “宁行渊,你是不是想打架?”公玉一听到这个,脸立马泛出羞红,此等黑历史宁行渊还拿出来说,这是在挑衅他!

  他咬牙肘了一下宁行渊:“我数到三,一!”

  “随便一说。”宁行渊松开手,做投降的姿态:“随便一说。”

  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爆。

  ——————

  三日后。

  宁知景生辰这日,魔宫上下都很热闹,古吉和毛茂身为宁知景的贴身侍从,早两天就忙起来了,以前的魔尊不爱搞这些,所以从未操办过,这次他们主上特地交代过,要让三界众!知。

  至于这么知,那就以后得问问三界众人了。

  魔界的民风淳朴,他们都不知道宁知景喜欢什么,所以都是直接送礼,特别是一至七部长老都是非常豪气的直接送了一车的金银财宝,法器丹药。

  宁知景看着这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送进来,眼睛都亮了,简直笑的停不下来,他现在更加富有了哈哈哈哈。

  “不错不错。”宁知景坐在殿中,双手撑着脸,笑眯眯的指点江山。

  “吉吉,毛毛把这些都收起来,然后准备一个好看的储物戒指,本座要把这些财富带在身边。”

  古吉,毛茂:“是!!”

  两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一至七部长老送来的礼按照宁知景的要求装好。

  宁知景满意接过,就去找萧卿哲了。

  因碍于公玉庭筠和萧卿哲的身份不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宁知景也只是在众人面前露个面便走了。

  让他们自己跟着乐呵就行了。

  剩下便是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吃顿简单的便饭就好了。

  这几日因为公玉和宁行渊总是在宁知景面前晃悠,导致他一到晚上就梦到小宁知景,梦里的那些事就跟自己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特别真实,搞得宁知景差点忘了他是穿来的,不是这里土著了。

  他沉溺在那份亲情中,越陷越深。

  不过这几日的梦境,倒是在也没出现过萧卿哲身影。

  “小景,快来。”公玉打断了他的心思,公玉朝他招招手。

  “来了,来了。”

  这还是宁知景第一次感受到,过生日时有家人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滋味。

  有家人,朋友还有自己爱人,他不再是孤独一人了。

  饭间,公玉和宁行渊送了他一份礼,是一把灵剑,这剑是万年前公玉一族的打造的圣物,这剑本该是宁知景成年时送来的,但当时这具身体这是只是个人偶,宁行渊怕公玉触景生情,便没让他来。。

  这次这份迟来的礼,总算物归原主了。

  吃完饭,他们便走了,只留下宁知景和萧卿哲两人自己玩。

  而今天一天宁知景都在忙,没时间搭理萧卿哲,不免是冷落了他几分。

  现在四下无人,他伸手牵过萧卿哲,一脸期待的问:“我的礼物呢?”

  “不急。”萧卿哲温柔的抚过他的脸,“我们先回去吧。”

  “哦。”宁知景笑着拉起他:“那我们走吧。”

  一进门,宁知景的将人咚在门上,他存心耍流氓,手勾着萧卿哲的铃铛:“我今天可是大爷!你今晚要听我的,知道吗萧仙君?。”

  萧卿哲按住他作乱的手,问:“什么时候没听过。”

  好像也是……

  宁知景哑火,勾着铃铛的手松开,想换一种方式,结果萧卿哲却一把将他抱起来 。

  “你干嘛?”宁知景勾着萧卿哲的脖子,疑惑地问。

  萧卿哲不答,抱着他来到床上,然后手中化出梳篦:“我帮你更衣。”

  “啊?好吧。”这玩的哪一出?

  景大爷,由着萧卿哲伺候,让他伸手就伸手就伸手,最后被剥光了,也只是……哎?

  等会!剥光?

  宁知景惊恐的扯过被子,看着一脸平静的萧卿哲:“不是…不是你,萧卿哲你干嘛?”

  “……”萧

  卿哲沉默一会,面对宁知景的问询他脸红了。

  宁知景:????

  两人对坐一会,萧卿哲动了,他从空气中抓了下,随后瘫开手:“这个礼物,送你。”

  ???宁知景抓着被子挪近,然后伸手接过,萧卿哲给他的是枚玉佩,形状像是不规则的八卦阵,上手摸着冰凉至极。

  宁知景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萧卿哲垂眸,耳根也染上薄红,他淡淡道:“我…我第一次送心上人贺礼,不知道送什么才能哄你开心。”

  吃穿这些宁知景都有,金银珠宝,上等灵器丹药,他想要什么就有人送到他面前,宁知景他什么也不缺了,所以萧卿哲想了很久,他手里确实没什么东西能送了。

  这枚玉佩是萧卿哲自有记忆时,便一直带在身边的,它能动用他灵力,在危机时刻护宁知景周全,也是能抑制他体内禁制的灵器,这是他保命的东西,这世上没有人知道他还有这个,包括源清。

  他把这个送给宁知景是他永远也不会和宁知景分开,生死一起。

  他把他最重要东西送给了宁知景。

  宁知景噗嗤一笑,他直起身来,捧着萧卿哲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又笑道:“谢谢,本座很喜欢。”

  “简直深得我心。”

  他举着这枚玉佩,靠在萧卿哲臂弯欢喜的看了又看,摸着冰凉的玉佩在明亮的烛火下照了照。

  宁知景歪头抚摸这玉佩的纹路,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忽然宁知景一怔,他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了,那日梦中的冰窟中的,冰墙上的银色阵痕,与这枚玉佩上的纹路同出一辙。

  宁知景呼吸一屏,他握紧玉佩转身问:“萧卿哲,你还要找你的身世吗?”

  萧卿哲听到了宁知景的心声,他垂眸温柔地摸着宁知景的头道:“总要弄明白。”

  “不过先别想这些了,好吗?我明日要回仙宗了。”

  “明日?!!”宁知景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至腰间,他皱着眉,这还没走呢,他就开始不舍了。

  他眼中生出不舍:“那你回去别让源清那老头发现了。”

  “嗯。”萧卿哲扬唇一笑,眸色深情,他的手游在宁知景的腰际。

  宁知景呃了声,被摸的腰一软,他伏在萧卿哲的胸膛上,羞涩道:“你越来越无耻了!”

  动手剥他衣服就算了,还这么色气的勾引他!

  萧卿哲笑一声,将宁知景压在身下道“我今夜还有一个礼送给尊上,想玩吗?”

  宁知景:“我说不玩,你会停下吗?”

  萧卿哲:“不会。”

  “……”宁知景无语:“那你还问。”

  萧卿哲亲了亲他的耳垂,在耳边呼气:“毕竟是礼,那有能退的。”

  更何况这里,是宁知景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