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小雪仍在窗外纷飞。
微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响声，轻轻拂动着窗帘。
顾希言瞪大眼睛，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游离。
他刚刚尿意去上了厕所，回来之后睡不着了。
他闭上眼睛想要睡觉，但脑袋却异常清醒，毫无睡意。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的挠了挠头发。
啊！什么情况？平时自己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今天是什么情况？
失眠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一直告诉自己，他要睡觉，但脑袋依旧很清醒。
他转过头，靠近熟睡的祁礼。
他们的距离很近，只有两掌。
月光洒在祁礼的脸上，他的头发微微垂下。
紧闭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
睡着的祁礼没有白日里的清冷疏离，反而安静柔和易触碰。
顾希言看的入神，手不自觉轻轻抚摸上其的脸颊。
只是轻轻一触，他便如同触电般退开。
他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吓死鱼了，还好主人没有醒过来。
要不然肯定又要挨骂了。
看够了，顾希言又躺正身子，继续看着天花板呆。
睡不着，好无聊。
不知道大哥哥现在在干嘛，他应该睡了吧。
他随手捞起床头的手机，现在是凌晨3点。
他细心的手机灯光调暗，【哥哥，你睡觉了吗？】
那边没有回复，看来睡了。
顾希言放下手机，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雪花纷飞，他来了主意，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
他不敢开灯，在微弱手机光和月光的掩映下，他摸索着门，走出房间。
他来到自己的房间，穿上厚厚的衣服，帽子，手套和围巾一样也不能少。
打开庭院的灯，原本漆黑的庭院瞬间亮如白昼。
他欢快的像小孩一样在雪地里奔跑，转圈。
空气如同薄荷一样清凉，但它更加寒凉，让人每个神经清醒。
顾希言看着前几天和主人一起堆的雪人，因为一直下雪变的有些胖了，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鼻子也掉落在地上了。
他重新塑造了一遍雪人，这次的更加高大强壮。
还安上了鼻子。
这次的他还贴心的捏了一个小兔子陪伴在它们身边。
那只兔子可爱极了，圆嘟嘟的，一看就是一只胖胖且爱吃的兔子。
和顾希言一样。
他又捏一堆小鸭子。
玩累了，他就躺在雪地上，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一片片白花花的雪花在他眼前落下，像星河。
小鸭子也堆好了，一群嘴巴大大的小鸭子围着雪人和兔子，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现在已经是凌晨4:30了，但他还不困。
他思考着接下来要干嘛，目光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秋千。
他小跑过去，秋长的座椅上也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雪。
清理干净后他坐上去，还是一摇一摇的荡起秋千，玩的好不乐乎。
另一边，祁礼像往常一样随手想要将小鱼捞进怀中。
但这次却空了。
他睁眼，却发现身边哪还有顾希言的影子，有的只是一个凉透的被窝。
怎么晚了言言去哪里了？
祁礼来不及多想，起身换好衣服，便想出寻顾希言。
透过窗外，他一眼就看到了在雪地里撒欢的小笨鱼。
顾希言正在玩雪，他捧着雪花往天上丢去落下，脸上尽是笑容。
祁礼无奈心想：真的是条笨鱼，这么晚不睡觉还出去玩雪。
顾希言荡着秋千正轻劲，看到不远处朝他走来的祁礼。
他吓得，躲到木丛后，祈祷主人刚刚没看见他。
但可惜的是，原本茂密的木丛是能盖住他整个人的。
现在是冬天，树叶早已凋零，只留下光秃秃的杆子。
这简直是遮了个寂寞。
他典型的自己看不见，别人也看不到。
祁礼在秋千旁站定，声音冷冷的，“别躲了。”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箭矢，穿透夜的寂静，直指顾希言。
在祁礼的目光下，顾希言无处可藏。
见还是被发现了，他只能回头，诺诺的站起来。
他低着头，怯生生开口：“主人。”
“这么晚怎么不睡觉，在外面玩？”
面对祁礼的质问，顾希言只能如实回答，“我，我睡不着。”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家长的训斥。
但祁礼并没有这么做，相反，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现在困了吗？”他轻声问道。
顾希言摇了摇头，紧咬着唇。
他也希望他困了，可是他现在清醒无比。
祁礼将他歪掉的帽子整理好，温和道：“那就在玩一会吧。”
“好耶。”顾希言高兴的跳起，又跑回到秋千上坐好。
他晃动的双腿，撒娇地请求，“主人，快来推我。”
他眼睛亮亮，笑容灿烂阳光。
“好，来了。”祁礼宠溺回应。
上前推动秋千，一下两下，秋千在他的推动下轻轻摇动。
而顾希言在半空中荡漾，如同在空中飞翔。
风划过他的脸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主人，再用力一点。”他语气欢快。
“抓紧了。”祁礼也满足他的要求。
这次荡的更高了，顾希言感觉自己真的在飞翔。
两人就这么在下雪的夜晚玩着。
后面顾希言靠着祁礼肩头，小脚丫晃着。
雪已经停了，两人身上皆覆盖了一层白茫茫的雪。
“现在困了吗？”祁礼再一次问道。
顾希言没有回答，拉起祁礼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肚子传来震动和响声。
“我饿了。”
祁礼牵起小鱼毛茸茸的手，手指刮了下他的小巧鼻头，“好，主人给你做吃的。”
“好。”顾希言一蹦一跳的跟着回屋了。
他坐在餐桌旁，乖巧而安静。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祁礼忙碌的身影。
平时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却穿着围裙为自己做好吃的。
这一刻的温馨和幸福，让顾希言感到无比满足。
他真的好想好想一直和主人一起。
“好了。”祁礼的声音唤回顾希言乱飞的思绪。
他眼前放着一碗青菜粉条，上面还放着一个完美的糖心蛋。
顾希言看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但是怎么只有一碗？
“主人你不吃吗？”他问道。
“不想吃，言言吃。”祁礼晚饭过后，一般都不会再进食的。
听到主人不吃，顾希言也不管了，炫了起来。
粉条圆润有嚼劲，糖心蛋一口咬下去。
里面的蛋黄渗了出来，蛋黄在口中慢慢流淌，与蛋白的柔滑交融，令味蕾瞬间焕发活力。
好吃！
顾希言眼眸里都折射着光，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一碗粉条就这样，被他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他摸摸饱餐一顿的肚子，甚是满意。
吃饱了，他感到一丝困倦，悄悄袭来，如同尘雾般萦绕他的心头。
这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黎明前的黑暗正在慢慢褪去。
他打着哈欠，眼皮如铅般沉重。
他揉揉迷糊的眼睛，那是因为弱和疲惫，“主人，我困了。”
祁礼将小鱼抱起，“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