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祁桑又感到一阵反胃,去卫生间把喝下去的一小口营养剂给吐了出来。

  他漱了漱口,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心情跌到了谷底。

  他的身体已经这么弱了,现在又吃不下饭。这样下去,只会让他原本就破败的身体雪上加霜。

  看着看着,祁桑整个人身体一僵。

  他摸了摸自己眼下的红痣,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灵魂同化了这具雄虫的身体,才使他产生了一些排斥反应。

  比如,他的胃根本就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食物。

  祁桑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急匆匆地找到奥特伦,对他道:

  “我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那营养剂我一喝就吐,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医生看看?”

  奥特伦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着祁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找医生?”

  “你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俘虏,还是一个最废物的D级雄虫。”

  “就算你死了,对我们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就凭你还想看医生?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那营养剂你能喝就喝,喝不下去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等死吧。”

  祁桑看着奥特伦那副可恶的嘴脸,眼底划过一丝阴鸷,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祁桑真想狠狠给他一拳。

  祁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你帮我找一下利瑟斯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利瑟斯知道他和穆星宴的关系不一般,一定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

  奥特伦闻言冷哼一声,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真是不凑巧,利瑟斯这几天请了病假,没有来上班。”

  祁桑心里咯噔一声,利瑟斯不在,这里没有人能证实他的身份。

  祁桑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我不能出事,我能治疗穆星宴的精神力暴动,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把穆星宴找来,我要见他!”

  奥特伦满脸凶气,狠狠地推了祁桑一把,怒气冲冲地骂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们元帅可是高贵的SSS级雌虫,你一个D级雄虫,怎么可能能治好我们元帅的精神力暴动。”

  “你要真有这个本事,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祁桑辩解道:“这是真的,你……”

  “闭嘴!”

  奥特伦呵斥住祁桑,他撸了撸袖子,怒气冲冲地瞪着祁桑道:

  “你要是再在这里没事找事,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祁桑见奥特伦油盐不进,心里郁闷不已。

  不过即使这样,祁桑还不忘嘴毒一下:

  “你一定会后悔的,如果我出事了,穆星宴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奥特伦眉心突突地跳:

  “我看你是真疯了!”

  他揉了揉额头,继续道:

  “这几天你就不用去楼下给雌虫们治疗精神力了。”

  “你那怪病谁知道会不会传染,你自己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了别人。”

  祁桑看着奥特伦就心烦,他懒得再理奥特伦,转身就走。

  工作时间很快到了,霍尼三人见祁桑没有跟他们一起下来,好奇地问奥特伦:

  “新来的那只废物雄虫呢?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给雌虫们治疗精神力?”

  听到祁桑的名字,奥特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那个废物得了怪病,恐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霍尼闻言,瞬间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要我说啊,他这就是报应!”

  “昨天他那么嚣张,竟然动手打我们,没想到今天就得了怪病!”

  维吉尔冷笑道:“昨天我们被他那么欺负,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正好他病了,现在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罗伊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

  “还是算了吧,万一他的病会传染呢?咱们还是不要靠近他了。”

  霍尼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这次算是便宜他了。”

  夜里,祁桑虚弱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穆星宴的脸。

  自从祁桑穿越过来以后,几乎每一天都能见到穆星宴。

  可现在他这么需要穆星宴的时候,穆星宴却不来看他了。

  祁桑忍不住呢喃道:

  “穆星宴啊穆星宴,你怎么还不来啊……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你要是再不来看我的话,你可能就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要是我死了,可就没有人能治疗你的精神力暴动了……”

  就这样,祁桑念着穆星宴的名字,缓缓进入了梦乡。

  ……

  几天后,被公务困扰得头都快秃了的苏黎终于在元帅办公室里见到了他期盼已久的穆星宴。

  只是元帅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穆星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下方是浓浓的黑眼圈,眸子失去了以往的锐气,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写满了疲惫与憔悴。

  苏黎从来没有见过元帅这般狼狈的样子。

  苏黎心里咯噔一声,手上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苏黎快步来到穆星宴眼前,焦急地问道:

  “元帅,您这是怎么了?”

  “您是在荒星上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您受伤了吗?您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穆星宴掀了掀眼皮,用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看向苏黎:

  “我没事,也没有受伤。”

  “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我想我确实应该去看一看医生了。”

  苏黎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元帅既然没有受伤,为什么还要去看医生呢?

  这个月以来,元帅的情绪总是忽上忽下的,他真是越来越猜不透元帅了。

  穆星宴被苏黎看得心烦,摆了摆手道:

  “你先下去吧,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的。”

  苏黎出去后,穆星宴就像失去了所有力量,他趴在桌子上,把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胳膊里。

  穆星宴原本以为,只要远离那只雄虫一段时间,他就能把那只雄虫给戒掉。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在荒星的日子里,穆星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那只雄虫的脸。

  他想念祁桑的气味,想念祁桑的温度。

  即使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忍耐力很强的人,却依然抵挡不住这股浓烈的情绪波动。

  甚至在和荒星的怪物搏斗的时候,他都走神了。

  要不是他及时反应了过来,他堂堂雌虫帝国的元帅,恐怕就要命丧荒星了。

  直到那一刻穆星宴才明白,他根本就不可能离开祁桑,哪怕是一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