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我相公是纨绔【完结】>第78章 公堂

  万明霁:“正是我。”

  为首的人上前, 双手抱拳:“我们在一品香查到危险的爆.炸物,这一条街该万大人来管,一品香的主事又是万大人的夫郎, 需要万大人去京兆尹说上一说。”

  一品香是做香皂和镜子买卖的,京兆府的人来拿人怕是真从店铺里搜查到了什么脏东西, 万明霁不至于蠢到拒绝京兆府的逮捕, 他点点头:“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清白这事也要让人分说。”

  “要是我是清白, 我也会上折子给陛下,不是什么人胡乱说了一句话, 就让一群人马当街抓了朝廷命官, 那以后的京兆府太热闹了,牢狱里蹲的全是朝廷命官。”万明霁不高不低的说。

  那为首的人脸色涨红了, 听出了万明霁的言外之意。以前听说了关于朝廷命官的事, 他们是要小心斟酌, 可万明霁没有背景, 得了状元还被派去巡视大街, 现在又得罪了留安侯, 留安侯对他有恩,随便安下一个罪名就有万明霁好受的。

  “万大人请。”

  “我先去一趟京兆府, 这事也不要告诉娘, 还有修月和修白, 免得他们担心。”万明霁冲着谢乔玉嘱咐道:“你也不要担心我,小心自己的身子。”

  谢乔玉正待说话。

  “万大人, 你的夫郎也涉及到爆.炸物, 你们俩一个都跑不掉, 也不必说这些了。”

  万明霁和谢乔玉对视一眼, 谢乔玉轻咳一声:“姚禾,你把相公的话转达一下,另外去找我大哥还有薛府的薛大人,他们两个有办法的。”

  姚禾还在愣神,一个冷不丁的姑爷就要去蹲大牢了,然后一个冷不丁的少爷也要去蹲大牢了,最后他成了传话的人。

  谢乔玉和万明霁被带去了京兆府,有个官身在,两个人还是被客客气气的请进了……牢狱。

  “我夫郎怀孕了,把我们安排在一起。”万明霁拉住谢乔玉:“不然我就从这里打出去,说你们对我用酷刑,想要让我屈打成招。”

  这也太不要脸了!

  为首的周正男人脸色铁青,挥挥手让衙役给他们安排在一个牢里,免得万明霁发疯,毕竟是一个武状元,这身手也是不容小觑,他还不想京兆府上出这么一则丑闻。现在观其万明霁的行事,也是一个不顾及脸面的人。

  这种人最难缠。

  衙役打开门,让两个人进去,拉着铁链锁上门就离开了。

  谢乔玉只有在和万明霁快要分开的时候有些不安,现在不和万明霁分开了,他心里就安定下来,这是头一次来大牢里,他还站在大牢里好奇的转了几圈,一只老鼠从角落里窜出来把谢乔玉吓一跳。

  “有老鼠!”

  万明霁听了这话,他立马伸手蹲下来把吱吱吱叫的嚣张老鼠抓了过来,一只手拎住了老鼠的尾巴,把它拎起来甩了甩。

  老鼠吱吱吱的叫着,然后被万明霁甩成了一个灰旋风,吱吱吱的叫声消失不见了,万明霁一见老鼠晕了,嫌弃的把它随手扔到大牢外面,那姿势就跟随意弹了弹肩膀上的灰尘差不多,跟调皮的孩子发现这玩意不好玩随意扔掉了一样。

  “乔玉,没事了。”万明霁想安慰谢乔玉。

  谢乔玉:“你别碰我!”

  一想到万明霁的手抓过老鼠,谢乔玉就不忍直视。

  万明霁只好尴尬的把手放下去:“我不碰。”

  他静静的站在一旁,丰神俊秀,夺目光彩,烨然若神人。在灰暗的大牢里像是一捧暖暖的春风。

  谢乔玉伸出手伴装的拍了一下万明霁的肩膀,那力度根本就没什么力度:“你别玩老鼠。”

  那东西本来就脏,万明霁还抓着老鼠的尾巴甩,看得他头皮发麻,恨不得从万明霁手中夺下老鼠,可他又不敢。

  万明霁委屈的应了一声,那不是你怕了,我才把老鼠抓了过来,本想把老鼠的脖子拧断,或者把它的头拧下来,但又怕吓到了,这才把老鼠甩晕了扔出去。

  “我知道了,我……不玩老鼠了。”

  谢乔玉把打算坐下来,他把稻草铺了铺,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那稻草是沾染了血的,那血还是新鲜的,从稻草里往下面流,他的脸色立马被吓得雪白,楚楚可怜的唇瓣也没了颜色。

  “你别去做那边,你坐我衣服上。”

  万明霁怕自己夫郎被吓出一个好歹,立马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铺在脏脏的地上,让谢乔玉坐在上面。

  谢乔玉坐在上面闻到一点熟悉的味道,心跳平缓下来,随即涌上一股怒气:“这一看就是朱老板和他背后的留安侯搞的鬼。”

  “姚禾去找大哥和薛兄了,薛兄会去找太子殿下,我们不必慌张,等着外面的人把我们请出去。”

  谢乔玉闻言立马去扯万明霁的衣服。

  万明霁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这样不好吧,还在牢里,你还有身孕,要是实在是憋不住了,我们也该回到家里才能办事。”

  谢乔玉手一抖,他在万明霁的眼里就是一个急色的哥儿,真是羞死了,万明霁脑子里想的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们把自己弄得狼狈些,被人瞧见了才有信服力,还能坑人。”

  万明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把自己的衣服撕破了,还咬了自己好几口。

  “你就别撕衣服了。”

  谢乔玉露出一副高手的姿态:“撕衣服这也忒低级了。”

  万明霁:“???”

  *

  姚禾眼睁睁的看见少爷和姑爷被抓走,他一边抹泪一边朝着谢府跑。

  “大少爷,少爷和姑爷被京兆府的人抓走了,他们去蹲大牢了!”

  谢知还未下值,姚禾眼眶红红被于意撞见了,这傻哥儿还没看清人就把事情交代了。

  “乔玉和明霁怎么进大牢了,这夫夫俩还是一起犯事的?”于意问着话,让马夫驾车去皇宫门口,让侍卫给谢知带话。

  “说是一品香的问题,藏了爆.炸物危害到了周围的安稳,姑爷巡视这一片街,督查不力,又怀疑姑爷和少爷勾勾搭搭的就把人抓进去了。”

  于意:“夫夫两个人勾勾搭搭这不正常么,这当个官还管到夫夫私事上来了。”

  谢知得了消息就从皇宫里出来了,他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温润如玉的脸庞在阳光像是有金子在闪。

  他露出一个笑:“家里出什么事了?”

  那笑容就挺能把人安抚住,这人偏偏却是进了六部之中最可怕的刑部。

  “乔玉和明霁被京兆府的人抓走了。”于意把姚禾的话说了一遍,条理很清晰,这让姚禾多看了几眼这位大少爷娶的夫郎。

  “对了,大少爷,姑爷还让我去找薛大人。”姚禾连忙补充道。

  谢知让侍卫去翰林院找薛子安。

  “爆.炸物这类的物品在京城中都是有记录,寻常人没有渠道找到这类东西,这安的罪名太拙劣了。”谢知思索片刻:“乔玉和明霁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要是说得罪人,倒是今早少爷刚出门就被朱老板堵住了去路,然后他们两人去酒楼谈事,少爷让我去找姑爷来,姑爷来了后少爷就从酒楼里出来了,在京城中要说是得罪了人,该是得罪了这位朱老板。”

  “总之,我先去京兆府一趟,两个人都没蹲过大牢,这心里定是慌张的,明霁皮糙肉厚,皮实得很,乔玉却是不同,还怀孕了,又是一个娇弱的小哥儿,我先去京兆府看看能不能先把他们俩提出来。提不出一个,也要先把乔玉提出来。”

  谢知心里担心得不行,还没来得及等薛子安就和于意一块去京兆府去了,让姚禾在皇宫门口等薛子安。

  薛子安匆匆从翰林院出来,“怎么了?姚禾你在这里,万兄呢。”

  姚禾这个传话人又把话重新说了一遍。

  “我先去东宫找太子殿下,谢兄已经过去了,京兆府也不敢乱来,万兄再怎么还有一个正六品的官职在。”

  姚禾点点头。

  .

  谢知来到京兆府,他身上的官职是正四品的刑部侍郎,京兆府尹对他表面上也是恭恭敬敬的,他正在为了万明霁这件事犯难。这是朱老板举证的,还拿出了爆.炸物出来,他们这不查就是没尽责,而且朱老板背后有留安侯在,他也要小心的对待。

  他把万明霁和谢乔玉抓进大牢就没再动他们了,任由他们在大牢里,等着人来,这不就把谢知等来了。

  京兆府尹在这个位置上多年,知道怎么做才好,做得滑不溜手的。

  “谢大人,这是有人举证,我们京兆府的人才去拿人,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京兆府尹叹口气:“正是朱老板举证的,拿着爆.炸物的残渣,我们也没有法子总要把人抓过来。”

  谢知表面打着笑脸:“我也明白大人的难处,这爆.炸物的残渣和我弟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小哥儿还是一个怀孕的哥儿,他上哪去弄爆.炸物的残渣,这残渣的来源还不清楚,怎么仅能凭一家之言就把朝廷命官和他的家眷关进大牢,这以后谁还敢在京城的地界做官了。”

  他语气温和,却是没有漏出一丝胆怯,春风细雨中带着刺。

  “明霁才来京城,整日巡视大街,他从哪弄来爆.炸物残渣,这么胡乱冤枉人,明日我定要参京兆府一本。不然京城中的官员人人自危,大启的江山哪还能稳固,这是动摇了陛下的统治。”

  谢知笑着说:“而且要是陛下知道京兆府尹这么轻易就被人利用了,大人你说,陛下还会放心你么?”

  谢知一连给这件事上升了一个高度,这个高度可让京兆府尹承受不起。最打动京兆府尹的是谢知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压死骆驼的稻草。

  他能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坐这么久,除了左右逢源之外,就是在大事上公正严明,知道明帝的底线在哪,他是明帝的纯臣,万万不可和其他臣子沾染上关系,不然他和明帝的关系就变质了,那遭殃的只会是他。

  京兆府尹正色道:“谢大人说得对,我马上派人请朱老板过来和万大人和谢东家对质。”

  谢知被人带着进了京兆府的牢狱,牢狱里一阵寒风阵阵,房子晦暗,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还有鲜血在上面流淌,有的刑具已经泛着黑色的血了,这是血凝固的血块。

  谢知的脸色更加冷了,于意也有些不适。

  “谢大人,放心,我们没有对令弟和万大人用刑,他们现在好好的。”衙役讨好的说。

  走到了属于万明霁和谢乔玉的大牢外面,衙役立马掏出钥匙开门,冲着谢知点头哈腰:“谢大人,您请您请。”

  沉重的铁锁被打开了,铁链发出碰撞的声音,谢乔玉坐在万明霁的衣服上惊恐的抖了一下。

  万明霁眉眼沉静,他还是装不出来,但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眼睛也努力用手揉红了,看上去颇为狼狈,但由于脸太俊了,还能从中看出战损的气息。

  谢知的眼里没有万明霁,他看见谢乔玉还坐在衣服上,放轻了声音:“乔玉,大哥来接你出去。”

  万明霁:“……”

  谢乔玉听了谢知的话,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一样,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脸像是雪花一样。

  谢知和于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衙役的脸色也变了。

  谢乔玉捂住自己的肚子,额头冒出冷汗:“大哥,我,我肚子疼。”

  万明霁一个心惊立马冲上去想去抱起谢乔玉,谢乔玉在暗地里拍了一下万明霁的衣角,表示嫌弃。

  他的心立马就定下来了。

  谢知焦急的冲过来把万明霁挤到一边,“乔玉你没事吧。”

  谢乔玉强颜欢笑:“大哥,我没事,京兆府尹没对我做什么。”

  谢知忍着怒气,眉眼的温润全然消失不见了:“我知道,你先从大牢里出来。”

  于意上前搀扶着他,陪着他细细的说一些体己话。

  朱老板还在府上做美梦就被衙役带到了京兆府的公堂上,在旁边还有万明霁。

  “大人,您把我抓过来做甚么?这犯事的是万明霁和谢乔玉不是我啊。”

  “大胆,还不跪下,你说的爆.炸物从哪里来的?你从哪个地方发现了一品香藏着爆.炸物残渣,莫不是你胡乱攀扯万大人和他夫郎?”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

  “我怎么算攀扯他们了,就是他们私下藏了爆.炸物残渣,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冤枉他们有什么好处!”朱老板跪下不服气的狡辩。

  “朱老板郊外的荒地是你卖给我的,今早你在府上把我堵住,然后我同你一起去了酒楼这些都是有人看见的,你还威胁我,要是不肯把郊外的荒地还给你,你就让你背后的留安侯让我们一家好看!”谢乔玉站起来反驳他。

  朱老板的眼睛快要凸出来,这是能说的吗?!

  “胡说八道,谢东家可不要乱冤枉人!”朱老板大义凛然道。

  “是不是冤枉人,大人可以派人去查一查朱老板的行踪。”

  朱老板心中一惊,恨恨的瞪了一眼的谢乔玉。

  “爆.炸物残渣,我没有做过,要是我做了这等畜生不如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万明霁发毒誓。

  古人最是敬畏鬼神之说,在公堂上万明霁神色不惧,目光如沉:“朱老板,你敢发誓吗?”

  “要是这件事是你冤枉了我们,那你就脚底生脓,屁股生疮,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万明霁说相声一样拱手冲着朱老板颔首示意。

  朱老板的后背冷汗淋淋,他张了张口:“一品香要是有爆.炸物残渣这事是我冤枉了万明霁和谢乔玉,我就脚底……脚底……”他的额头也冒出冷汗出来。

  “我凭什么要发誓,这都是你们的错,我发誓有什么用!”朱老板大声说道,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里是公堂不是鬼神之说盛行的地方。”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派去查朱老板近日行踪的衙役回来了,他小步走上来冲着京兆府尹的耳边说着话。

  “朱老板,在昨日之前你确实去了一趟留安侯府,本官也查了这几日万明霁和谢乔玉的行踪,他们没有可能会接触到爆.炸物残渣!”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污蔑朝廷命官,罪折仗打二十五大板。”

  朱老板梗着脖子:“我就是看见了他们把爆.炸物的残渣藏在一品香。”

  一个衙役匆匆忙忙的外面走进来,他的面容带着惊惧,在京兆府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京兆府尹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变得恭敬起来。

  “留安侯到!”

  谢知的面色一变,万明霁和谢乔玉心里也有些不妙。

  “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一到,还管什么侯爷不侯爷的。

  朱老板面上的喜意也褪得干干净净。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孤听说了有爆.炸物的残渣,这爆.炸物是危险物件,威胁到京城的安全,孤就不请自来了,在路上遇见

  喃颩

  留安侯就一起过来了。”

  留安侯露出一个谦恭的表情。

  “这案子审到什么地方了?”太子问道。

  京兆府尹从上面下来小心的回话,太子笑了笑:“那你就继续审吧,不能冤枉了一个人,要是冤枉的,就要还人清白。”

  太子意义所指。

  说话含蓄又有内涵。

  谢乔玉觉得太子也不是喜欢装的人,看上去特别的正直,他甘拜下风。

  咳咳,当然他也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挺想向着太子学习的。

  京兆府尹擦了擦脸上连连点头。

  “朱老板你还有什么证据,或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朱老板苍白无力的狡辩几句,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打断了他的话。

  “朱老板证据不足就来状告朝廷命官,该是打二十五大板,现在就执行!”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留安侯救救我!”朱老板大喊大叫,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商人,哪会挨板子,还是二十五个大板,这非要他的老命不可。

  留安侯站起来一脚踹进朱老板的心窝子:“你的女儿虽是我的小妾,但这事是你做错了,我也没什么办法,你不要过多的挣扎,免得连累了家人!”

  留安侯说完这话,朱老板就安静下来,宛如死狗一样被衙役拖走了。

  谢乔玉心中一寒,自然知道这是留安侯在拿家人威胁朱老板。

  太子走了一趟,他也不便久留,他笑着说:“留安侯这一脚可不轻。”

  “让太子殿下看了笑话,朱老板犯了法,就是臣也不能救他,不能枉顾律法。”

  “孤要回宫,留安侯和孤一起回宫吧。”

  太子打算把他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