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完结】>第130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9)

  监察者冷声道:【别动。】

  水鹊僵住,他本来就紧张,被监察者突然的出声更是弄得精神紧绷,【怎、怎么了?】

  他一愣神的功夫,手上松了力道,眀冀的手挣开来。

  藏经楼内几乎落针可闻,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便因此突兀起来。

  被他坐住的腰腹绷着劲,硬实得像是铁打铜铸的。

  眀冀耳根滚烫,豆大的汗珠从他鬓角滑落,滴到藏经楼的木质地板上。

  水鹊本能觉察到危险,他下意识想往后挪一挪躲避,又被监察者一句无奈的【别动】给喝止了。

  “起来。”眀冀的声音喑哑,他闭上双目,手掌抬起来掩住鼻梁之上的面部,“水鹊……起来。”

  他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刑,说话时连薄唇都在颤抖,说到后面,语气已经隐隐有了恳求的意味。

  水鹊缓缓眨了眨眼,忽而翘翘唇角,由于笑意,眼睛弯得像一轮弦月。

  似乎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他非但没起来,还好整以暇地从衣衫的内袋里取出手帕,湖色绸绣团雀纹的,不紧不慢地倾身,给对方擦一擦汗,“眀冀,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再挪一两寸的危险,水鹊只以为自己的举动拿捏了眀冀。

  寄人篱下的眀冀,肯定是一身傲骨不愿意当炉鼎的,碍于他是小宗主和多年情谊不敢反抗,现在肯定怕死自己霸王硬上弓了!

  作为霸王小宗主,水鹊轻轻柔柔地给他擦干净了鬓角的汗滴。

  或许这样的程度也被算上了是亲亲抱抱一类的亲昵接触,77号播报的软饭值缓慢增长了一点。

  他倾身给人擦汗,几乎更是要贴到对方身上去。

  细细绵绵的香气闷得眀冀思绪更是紊乱,无奈,他向水鹊道歉,“方才,是我说的有错,只是采补比起寻常修道来……”

  采补获得的修为实为绣花枕头,光是能够通过修为提升增加寿元,实力仍旧停留在原处的阶段,比不上正经修炼真枪实干来的好。

  他要这么说,话不好听,水鹊肯定又和他生气。

  眀冀顿了顿,声音仍旧喑哑,“你先起来。”

  “那你以后还躲不躲着我?我们以后要成婚的,作为未婚夫,你得向我汇报每天的行程,不能叫我找不到你,知道吗?”

  水鹊不急着起来,他双手环臂,压制着人居高临下地看眀冀。

  他看肥皂剧里的那些刁蛮恋人都是这样的,一点隐私都不给恋人保留,无时无刻都在查岗。

  可惜这个小世界没有手机电话。

  水鹊转了转眼珠,不过他可以叫他爹给他弄传音符来,贵是贵了一点,还只能通过注入灵力来传音,但是在灵力相对稀薄的下界,这已经是最灵便的传讯工具了。

  眀冀只能点头答应。

  水鹊还没能得意地哼哼两声。

  就被人从后一手提溜着领子,一手圈住腰,轻轻松松拎了起来。

  涂钦午把他放好,仿若摆正一个磨喝乐娃娃。

  他状似打趣道,“怎么摔一跤,还摔到一起了?”

  眼角余光瞟一眼眀冀身上的异状,笑了一下,“摔得可当真狼狈。”

  眀冀沉默无言地站起身,顺便捡起了方才两人在拉扯当中弄掉在地的秘经。

  神使鬼差一般,他不动声色地收入腰间储物袋。

  水鹊不尴不尬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做坏事被发现,还捏了一把汗。

  涂钦午剑眉一挑,问他:“你怎么也不等我?让我一顿好找。我比试赢了师兄你也看不到……”

  他愈说,神色愈加有些幽怨,像被主人遗留在演武场,不得不一路自己找回来的大型犬只。

  水鹊同他解释道:“眀冀骗了我们,让我发现了,他说这日下山不得空闲,我一回头他正路过演武场,我不就要捉住他?”

  都是竹马竹马的,水鹊坏心地怂恿涂钦午和自己一起谴责眀冀,“这人对我们说谎,行动也背着我们来,以后说不定做什么事情呢?”

  他神色不满地对涂钦午道,寻找认同,“你说是不是?”

  埋怨的时候,眼尾垂垂,腮帮子不自觉地鼓起,和小时候闹别扭是一样的。

  眀冀无可奈何地叹气,解释道:“药谷的长老遣我帮忙寻找药草,因此耽搁了,明日才下山。”

  涂钦午问他,“你的玉牌镌刻的地点是哪去?”

  领取功善堂玉牌时,可以在登记册上看到任务内容。

  而玉牌本身一般只镌刻了任务的地点。

  眀冀回答:“人间界,大金朝,京郊李家村。”

  涂钦午挑眉,“倒是巧了,我今日领取了玉牌,也是大金,不过在安泗郡。”

  安泗郡离大金的京城也不远。

  水鹊不敢置信地问:“你们全要下山去?”

  要留他一人在宗门里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好像是唯一被孤立的那个似的。

  涂钦午看不得水鹊这可怜见的,但又犹豫,“可是宗主不让你下山。”

  水鹊身负练气中期修为,可身手其实还比不得宗门里一些刚练气但拳脚功夫好的小弟子。

  微生枞不让他下山,放心不下,反正水鹊也不缺功善堂发放的那点灵石,微生枞每月给他的灵石都花不完,这些年已经攒起来都有了个小金库了。

  一个偷吃对象,一个男主,这会儿他们全下山了,水鹊也不知道上哪还能刷动剧情进度。

  他当然要跟着去了。

  水鹊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我爹最近闭关,他不管我,我也不领功善堂的玉牌,跟你们偷偷下山去,谁能知道呢?”

  涂钦午忽而问:“你跟我们谁去?”

  他状似随口一问,眼中一直注意着水鹊的神色。

  水鹊的算盘打得可顺溜,干脆道:“反正都去大金,我们三个当然要一直一直一起了。”

  倒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涂钦午胸腔闷着一口气,回答道:“噢。”

  眀冀未置可否,他心思不在此,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过储物袋。

  ………

  眀冀和涂钦午皆是筑基的修为,一个半剑修能御剑,一个纯体修能飞遁。

  只有水鹊,能干瞪眼。

  要不是筑基的飞遁不稳定,不可带人,涂钦午就想背着水鹊了。

  最后还是只能让眀冀御剑。

  只需几息灵力。

  苍莽群山不见,万壑争流也抛之身后,万物山川瞬息过境。

  没有半炷香的功夫。

  三人已经到达安泗郡。

  安泗郡之所以称之为安泗郡,正是因为郡中横了一道泗江,是吴江的支流,若是从渡口乘水路往东南汇入吴江,没多久就可以看到京城的影子。

  这一日还是端午。

  不过他们出发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因而没赶上安泗郡内的龙舟赛。

  光线昏黄,河边芳草萋萋,绿柳垂波之中,静静停着三两偃旗息鼓的龙舟。

  游人依旧熙熙攘攘,空气中飘着粽子香。

  涂钦午说自己领的玉牌,任务是追查安泗郡近年来扬名的一艘大画舫的异状。

  不是寻常那样只是建在河沿边不能够移动的画舫斋,而是可供游人上去食宿游玩的大灯船。

  只不过他们绕着江边走了一遭,除却藕花深处的五六纳凉小舟和一艘运盐船,所谓的灯船是没见到的。

  水鹊在河边的摊贩那里,买了份豆儿水解暑。

  他小口啜饮,缓了喉中干涩,才问头发斑白的摊贩,“老爷爷,你可知道县里有名的画舫?”

  老摊贩和蔼笑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是说云霞画舫?慕名过来这里游玩?”

  水鹊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可是怎么也不见画舫呢?”

  老摊贩缓缓道:“云霞画舫是每日申酉之界才停到岸边,一日只接待不到十五名客人,要在傍晚到这里第五棵柳树的岸边等候,价高者先上船。”

  “你们可来的不凑巧了,前脚也是有四五位仙师向我询问这件事。”

  老摊贩观察他们的气度打扮不似寻常人。

  水鹊神色悻悻。

  申酉之界,是下午五点,他们出发得晚,错过了。

  没赶上,早知如此他在宗门里吃粽子时,就吃得快一些了。

  涂钦午安慰道:“明日我们早早地来,现在先找地方落脚吧。”

  老摊贩笑呵呵,热情洋溢地为外地游客介绍,“我们安泗郡近来游人多,但邸舍没多少,最好的是这条街尾的福来邸舍。”

  “你们现在去,应当还有房间,前头几位仙师,老朽也是这般介绍的。”

  水鹊点头,转步向结尾的方向,回头扬扬手道:“谢谢老爷爷。”

  他脸颊在日暮的光亮中,弧度柔和精致。

  犀颅玉颊,雪肌粉腮,天生一副好颜色,叫路过的游人频频投诸视线,又再留意到小仙师身旁。两个人高马大同样气质不凡的青年。

  暗自感慨今日怎么见到这么多仙长。

  福来邸舍的掌柜问他们打尖还是住店。

  眀冀淡淡道:“住店。”

  掌柜惋惜道:“如今时节,游人多,前头五位来自沧海剑宗的仙师各订了房,邸舍的客房这下只剩两间天号房了,仙师你们意下如何?”

  若是京城,倒是有专门开设为修道的仙师服务的客栈。

  然而安泗郡此前甚至能堪称穷乡僻壤,这样的客栈是没有的。

  涂钦午还没开口说话,水鹊就道:“那我同眀冀一间!”

  当然是纯阳之体的男主阳气重了。

  而且涂钦午小时候睡姿不好,长大了水鹊也不喜欢偎着他睡。

  涂钦午没法,悻悻和他们在两隔壁分别。

  风尘仆仆的,自然要先洗一个澡。

  福来邸舍的服务很周到,今日是端午,按照人间界的习俗要“浴兰”,采兰叶煮汤而浴,清爽身心,一点疲惫也能消散了。

  水鹊比较磨蹭,他让眀冀先洗了。

  等他洗完,小二过来换汤水,水鹊才慢慢吞吞地从储物袋里找出夏衣,往卧房专门洗浴的内间去。

  所谓内间,实际上和卧房的床铺也只隔了一扇大的黑木屏风。

  水声几乎没有阻挡,在同一房内,稍微的波浪涌动也能听见。

  眀冀心神不定,他坐在床沿等待,桌边烛火如豆。

  他下意识想找本书看。

  可一探及腰间的储物袋,想起内有何物,眀冀就和碰到火舌一般收回手来。

  那本秘经终归是不能看的。

  水鹊洗净了出来,漱口洁面之后,就准备吹了烛火睡觉了。

  窗外已经是月朗星稀。

  结果眀冀非说睡地铺,水鹊和他来回争论两轮,问又问不出来缘由,就又同这个犟牛一样的男主置气了。

  那点阳气,眀冀不睡床上,他还不稀得要呢!

  小宗主气冲冲,丢下一句:“我去找铁牛一起睡!”

  房门嘭然关上,背影也见不着了。

  水鹊一出门就左转隔壁,推门而入。

  室内一片漆黑,灯烛已经吹灭了。

  好在天号房的布置都大同小异,像床铺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铁牛……?”

  怕人是已经睡着了,水鹊喊得小声。

  床铺的素帐已经放下,只有月光,他也看不见床上的情状。

  只好摸索到床边,撩开素帐。

  他才这一个撩开的动作,床内迅疾地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手腕。

  素帐系起,借着月光,水鹊看见了对方深邃冰冷的眉眼。

  不是铁牛……?

  他进错房间了?

  宗慎这也才看清来者不是什么贼人。

  这人似乎是刚沐浴了兰汤。

  身上有菖蒲、桃、柳的香气混杂,其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似草木香,而是绵甜的。

  看着他,由于惊讶而微微睁大了眼睛。

  端午辟邪用的小符,松松散散斜插在半束的乌发上。

  夏衣轻薄,被宗慎握住的手腕,衣袖褪下来到肘弯,小臂流香雪腻。

  水鹊小声道:“你能先松开手吗?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