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完结】>第83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32)

  高了他一个头的身量,足以轻轻松松地把撞上来的沅亲王揽入怀中。

  水鹊的额头不小心磕到了对方硬邦邦的锁骨,倒吸一口凉气,“嘶……”

  金枝玉叶,娇贵得很。

  明明本就这么近的距离,轻轻一扯,撞到额头红了。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

  “殿下……”

  圣上面前风头无两的大理寺少卿,此刻无措,好似做了错事一般,低头仔细去看水鹊的额前,“臣莽撞,殿下可有撞疼了?”

  “……没事,我又不会让你一撞就碎了。”

  水鹊自己不大爱惜,只粗暴地揉了揉额头,弄乱了前额的乌发,连带着束好的发冠也些微散开了。

  他自己动作随意,齐朝槿却见不得这样。

  气息温凉,吹拂在撞红的皮肤上。

  “……殿下。”

  “……殿下。”

  齐朝槿一直低声唤他。

  水鹊真是受不了他殿下长殿下短的,抬眼疑惑地问:“怎么了?”

  齐少卿的官服一身酒气,不知道在筵席上望着沅亲王的方向,饮了多少酒。

  水鹊忽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记得齐朝槿的酒量是极差的,但是对方都当大官了,应当是锻炼出来了吧?

  “你不会是喝醉了?”水鹊犹犹豫豫地问,伸出两根手指在齐朝槿面前挥挥,“这是多少?”

  齐朝槿眼若寒星,与水鹊浅茶的瞳色不一样,他的是漆黑一片的。

  眼中清明,定定地盯着沅亲王。

  忽地,他抬臂,大掌握住水鹊不安分挥舞的手。

  “……是殿下的手。”

  答非所问,水鹊彻底确认对方肯定是醉了。

  或许他也醉了,只不过他饮了酒,是浑身直冒热气,而齐朝槿的手却还是温凉的。

  凉丝丝的,很舒服。

  水鹊原本揽着的外袍,嫌沉嫌热,丢到了齐朝槿手臂上。

  捏着齐朝槿的手腕,迷迷蒙蒙地强行让人捧着自己的脸。

  细声细气地说:“齐郎,你的手好凉啊……”

  他的脸颊温热,软肉全陷在齐朝槿的掌心当中。

  午后阳光金黄,穿过宫殿的飞檐,暖呼呼,懒洋洋。

  齐朝槿恍惚间以为,自己布着薄茧的手掌中,停驻了一只蓬松的小鸟。

  让他再也没办法轻易松手了。

  齐朝槿半阖眼,“殿下的发冠歪了,不若到后阁去,臣为殿下挽发。”

  大庆殿的偏殿左右狭,皆是箫声宴饮,觥筹交错,而后阁的殿内是安安静静的。

  洒扫的宫人大约是全到大庆殿偏殿去了。

  后阁的殿中,往里走,内间有可供休憩的起居房。

  水鹊坐在照台前,撑着脑袋,任由齐朝槿将他发顶的缠丝缕金冠去了,乌发散落,再细细用梳篦一缕缕梳顺。

  齐朝槿尚在醉中,仍能一丝不苟地重新束好水鹊的发冠。

  半晌,忽然唤他:“水鹊。”

  许久没有这样叫他的名字了。

  水鹊应声:“嗯?”

  齐朝槿久久盯着他。

  他方才想,如果水鹊当初没有逃婚,他是不是能够多为他挽几次发?

  或者,他遇见水鹊时,不是在长州县,不是一穷二白的书生……

  初见时,已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眼就见到了那个从宫中偷跑出来,爱吃樱桃煎的沅亲王。

  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水鹊。”齐朝槿醉意上涌,他双手捧着粉腻的小脸,“我能不能亲你?”

  像从前那样。

  水鹊热得晕晕乎乎,他说的话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

  小脸绷紧了,正色严肃地按住齐朝槿的唇,“不可以。”

  “臣子不可以啵亲王嘴。”

  “你要当心,我皇兄生气了,叫你人头落地的。”

  他非常认真地说着,结果话音刚落,小小声地闷了个酒嗝出来,沅亲王刚端起来的威严是一点点也不剩了。

  水鹊气恼地捂住自己嘴巴。

  齐朝槿尚留一丝清明,发觉不对,“你的体温怎么这么热?”

  水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手心的温度和额头相差无几,自己分辨不出来。

  监察者冷声道:【酒有问题,刚刚那个倒酒的宫人。】

  【宝宝你可真是个香饽饽,大殿中多少人想攀上沅亲王的高枝。】

  水鹊现在都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话了。

  他的眼睛雾蒙蒙,闷声复述监察者的话:“酒……有问题。”

  齐朝槿的神色一寒。

  水鹊还没说完,还在回忆监察者两秒前说了什么,吞吞吐吐,“我、我是香香的。”

  01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他自顾自地点头认可了01的意见,“我是香香的。”

  齐少卿本就饮了不知道几两酒,心尖上的沅亲王这般说话,更是醉得迷晕头了。

  后面的事情,水鹊好像不大记得清楚了。

  齐朝槿说:“臣为殿下排忧解难。”

  衣襟散乱,发冠白束了。

  绛帐重重,锦衾深陷,沅亲王周身上下,全是酒气和细细密密的香气缠绕,玉雪肤肉浮现一层靡丽的粉色。

  小圆珠鼓起在微末的起伏上,覆着咬痕和透明的水光,在寒气中颤颤地抖。

  齐朝槿喉结上下滚动的时候,水鹊眼里全是泪花,忍不住崩溃地想。

  他以后是再也不会让齐少卿啵嘴了。

  …………

  大庆殿的筵席是从晌午一直持续到入夜的。

  沅亲王没吃多少酒肉就离了座,还和同样离开了许久的齐少卿,一前一后地回来。

  脸颊红红地坐回原位。

  殿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沅亲王的动向。

  全是痴了。

  怎的沅亲王离席不过一两个时辰。

  整个人却好似——

  叫人养得……熟了一般。

  水鹊后来药效过了,怎么也不让齐朝槿亲嘴。

  他的唇上自然还是完好的,没什么异样。

  唇珠也好端端地缩在上唇中央。

  只是红罗裙裳底下,腿根颤颤,就是坐在酒宴中,也忍不住夹了夹腿,压抑住有些一抽一抽的大腿肉。

  魏琰疑心地环顾他周身,“你怎么去小解也去了这么久?我都以为你回东宫换衣裳去了。”

  可那繁复精致的外袍,分明还是离席时的那一件。

  他分明没有名分,此刻却像是捕风捉影怀疑小郎君的怨夫,“你怎么和那个姓齐的,前脚后脚的回来?”

  水鹊不敢再喝自己面前的酒水了,让魏琰给自己倒他那边的茶。

  润了润嗓子,才有精力糊弄魏琰,“凑巧而已……我到御苑散步了,回来的时候正好和齐少卿碰上。”

  魏琰将信将疑,“噢……你散步这么久,饿了吗?”

  人一回来,魏琰终于能够忙活起来。

  他眼里有活,水鹊一点头说饿,就自动地给人切羊肉夹菜。

  水鹊离席太久,这酒菜全换了一轮了。

  他正认认真真地吃肉,宴会歌舞到了热闹的顶峰。

  结果有一高大身影,从席中走出来,向着最上方的大融天子行礼,郑重道:“大襄愿以三千良驹,万两黄金,求娶沅亲王,使大融与大襄永结同心,成百岁之好!”

  大襄王子说的三千良驹,不是大融北疆境内能产的马匹,是匹匹成色类同玉花骢、照夜白的高足贡马,旁人一估计,这对于长期与朔丹交恶的大融来说,恐怕是极有吸引力的,何况大襄位于西北,与大融结亲便是联盟,两国包夹朔丹。

  百年之内,朔丹只要君主不昏庸,便不会生出侵袭大融的想法。

  水鹊呆呆地抬起头来,与那双鹰目对上视线。

  箫笙鼎沸的宴会,以段璋怒不可遏地摔下玉杯为告终。

  ……

  散宴后,水鹊还是把宫人和异常的酒告诉了段璋,其中省略了与齐朝槿的细节,只说是自己喝得少,吹吹冷风药效就散了。

  段璋脸色可怕得很。

  仅仅只是一个时辰,宫人与其后指使的康国使臣,便被殿前司纠察出来。

  康国使臣两股战战,跪倒在地,嚎啕道自己只是想为沅亲王献上美人,与亲王结识交好,万万没有加害沅亲王的心思。

  大融皇帝一听到与沅亲王“交好”的话,额角青筋突起,只是皇弟在此,不好发作。

  水鹊劝了劝他,叫他要消气,记得要吃每天的药丸子,就拍拍手回东宫休息了。

  他可不想看到血溅当场的场景。

  前来朝觐的各国使臣,都在大融京城内安排了妥当的去处,有的在都亭驿,有的在礼宾院,大襄使臣被安置得尤其远,到了京城梁门外的同文馆。

  水鹊不小心听到,大襄使臣多次递帖子希望进宫。

  全被皇兄拦下来了。

  这几日是长假,百官没有早朝,水鹊也不用上课。

  但东宫的守卫莫名奇妙多了许多,严防死守,不让任何身份不明的人进入。

  生怕皇宫内唯一的玉叶金枝给旁的人偷走了。

  皇兄本来也不让他随意出宫,这几日他一有动向更是再三询问。

  水鹊的耳朵都要给段璋唠叨出茧子来了。

  正月十六,皇帝登临宣德楼,御街中各立着招箭班军士,于垛子边警戒两旁。

  宣德楼前,两座朵楼相对,其下皆排列着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各国使臣的彩棚、帐幕。

  这是大融的传统,在各国使臣辞行前,举行射宴,射箭后赐下筵席,第二日使臣们再入朝辞行。

  水鹊原本的彩棚是在西朵楼正对的方向的。

  但是段璋让他跟着一起登上了宣德楼。

  旭日东升,光线自天边喷薄欲出,灿烂地撒在大融的土地上。

  物阜民丰,海清河晏。

  内侍卷起宣德楼垂挂的帘子。

  在熹微的天光中,下面的人只要往上抬眼,便能看见威仪的天子身旁,立着一抹雪色。

  水鹊有些困倦,想打一个小小的哈欠,强行压制住了。

  他是端庄的沅亲王。

  满朝文武都在看着呢。

  要庄严、风仪!

  水鹊再也不想听礼官的唠叨了。

  大襄使臣行列,跨步出来参与射宴的高大人影,正是乌淳。

  水鹊小心地去瞥段璋的脸色,眉头果然皱起来了。

  段璋余光注意到水鹊的动作,严肃道:“小幺,皇兄是万不会将你配给大襄蛮人的。”

  明面上从来都是以礼相待的两个国家,提及这件事时,大融天子却毫不顾忌地把大襄的继承人称作蛮人。

  彩棚中传来军士喝彩呼声,魏琰一身玄色窄袖蟒袍,大步流星地上前,他是这次大融出列陪同大襄射箭的臣子。

  两个男人打了个照面,眉眼锋锐。

  “久仰。”

  “……幸会。”

  说着客气的话,行的也是抱拳礼,两人的视线对上,皆没什么好脸色,空气中好似莫名有火药味一般。

  大襄的随从站起来,为乌淳呈上已经搭好箭的弩弓。

  鹰目一眯,抬手,瞄准,松手时仿若有雷电破空声。

  百步之外,正中箭靶靶心。

  魏琰拈弓搭箭,蟒袍紧窄绷出背肌起伏。

  拧腕沉肘,平脱撒放!

  同样正中靶心。

  按照大融惯例,射宴中表现优异者,得到银鞍马、鞍辔、金银器物多重奖赏。

  两国是打了个平手。

  左右也是筵席前的友好交流罢了。

  两旁的彩棚帷帐中呼声雷动。

  魏琰下场前,冷冷道:“胡蛮人不识天高地厚,真是会异想天开,大融的亲王可是大襄能够肖想的?”

  乌淳皱眉,数不清他来大融碰过了多少次软钉子,尤其是提亲后不受天子待见,闷沉沉地回答:“沅亲王不愿远嫁,那我也可以入赘大融。”

  入赘也休想!

  魏琰要被这个人的不要脸惊到了,重重擦肩而过。

  “痴人说梦!”

  文官的彩棚基本都聚集在一处去。

  崔时信看魏琰回到武将的行列中,一挑眉。

  没想到魏琰倒是打平了,他原先讽刺魏琰失手的文赋都作好了的。

  他换一个人找不痛快,“我已将齐少卿在正月朝会离席多时的事情告知圣上,却不知道圣上明察秋毫,如何看待了。”

  崔时信说的正是之前酒宴上齐朝槿离席将近两个时辰,和水鹊前脚后脚归来的事情。

  他那日酒宴坐在都察院的那边,只是没多留意两眼,再看到沅亲王回来时,发现人已经是颜色靡丽的模样。

  嫩得能掐出水来。

  崔时信瞧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气得差点没背过去。

  齐朝槿的唇抿作一根直线,不受他的挑拨,冷淡地回答:“我问心无愧。”

  射宴乐声鼎沸,风中笑声、喧嚷声相互应和。

  宣德楼上,金凤彩纸随风飘飘摇摇地落下来,正好躺在聂修远的膝头。

  金凤落在哪个人身边,落在哪个帷帐上,便能得到圣上的赏赐。

  他抬眸往上看去。

  暖光融化,漂亮的沅亲王正在宣德楼上,一把把往下洒落金凤彩纸。

  唇角翘翘,像为天子散财的快活小神仙。

  …………

  【世界脱离成功。】

  【软饭值已达上限,折算中……】

  【剧情进度:100%(含小世界bug补偿进度19%)】

  【程序评价:优异的职员,错的不是职员,是这个小世界。】

  【以下为[监察者01]的评价打分】

  【人物设定维持度:S】

  【剧情流畅度:S】

  【剧情合理度:S】

  【新职员潜力评估:S】

  【[监察者01]评价:凭什么不让打S+?S不是宝宝的上限,是打分系统的。】

  水鹊让他夸得不好意思了。

  监察者01在评价结束后需要整理工作,退出了频道。

  系统77号挤进来,终于能够说话。

  【宿主!77已经找到新的小世界角色了!】

  水鹊:【那我们出发吧?】

  77号诧异:【宿主不用回大世界休息吗?】

  水鹊其实在小世界都休息够了,便回答:【我想多过几个世界,说不定能评上年度优秀新人职工……】

  他也是有一点点事业心的。

  77号受到激励,干劲满满地介绍:

  【在下个小世界,宿主将扮演骗氪养崽游戏《神子》中的隐藏角色!】

  过了一会儿,77号疑惑:【这是小世界中的小世界?】

  它差点把自己绕晕了。

  水鹊:“嗯?”

  系统仔细看了资料,解释道:【这个小世界游戏行业发达,男主是靠测评各类游戏爆火的主播。他接了《神子》的商单,拿到了测试服的账号,要直播测评并宣传这款西幻背景养成类游戏。】

  【而宿主……】

  77号犹豫了一下,【是男主抽到的第一个角色,也是隐藏角色。】

  【因为这个角色,男主剪辑了一个小时的视频,专门吐槽《神子》这款骗氪游戏。】

  水鹊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我做什么了?】

  【宿主是游戏厂商设计的骗氪力度最大的角色——武器要氪金、服装要氪金、角色心情、行动力一切都必须氪金!非但如此,还是各项数值低到离谱,空有美貌的花瓶角色。】

  【男主作为游戏区的大主播,玩完游戏后愤怒地做了个控诉游戏的视频,最后你会因为全网喷,被厂商无限期延迟上线正式服的计划。】

  77号认真道:【总之!宿主要做的就是骗氪!】

  …………

  在全息角色扮演游戏已经相当发达的当下,养成游戏《神子》无疑算是异类,虽然是全息沉浸视角,但是玩家没有自己的角色,只能以上帝视角观察。

  神子、神子,指的是被玩家养成的角色。

  而玩家,在游戏中是没有信徒的末位异端神明,通过养成信徒,信徒长大后建功立业,会转化成玩家作为神明的受信仰值。

  按道理来说,在尚武的星际世界,全息格斗类游戏才是大热门。

  《神子》这种养成类、扮家家酒的游戏本不应掀起什么水花。

  奈何抵不过厂商实在是太有钱,铺天盖地造势宣传,在游戏正式服没上线前,就已经隐隐有了成为星网顶流的趋势。

  晚上八点,星网直播间0311准时开播。

  观众和主播共享视觉,能看到完整的全息游戏画面。

  开幕是大大的“神子”二字,鎏金中古风花体字。

  弹幕刷得很快,覆盖在直播画面上。

  【没想到合耳大神也拿到神子的内测账号了?】

  【我关注的主播最近全在播神子,冲业绩哈哈哈哈】

  声音低沉,开玩笑道:“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今天不开摄像头吗?】

  关郃只开启了视觉共享,直播间的观众无法看到他的脸。

  是青年当中优越的长相,小麦色肌肤,鼻梁高挺,朗目断眉。

  “嗯。”关郃回答弹幕的问题,“今天认真玩游戏。”

  游戏开屏画面结束后,直接进入的卡池画面。

  关郃道:“厂商送了十连抽,先抽卡。”

  十连抽保底一个角色。

  【合耳万年非酋……我不忍心看。】

  【主播,抽卡记得跳过,观众的命也是命。】

  关郃向来是反骨的,断眉一挑:“不,仔细看好了,我直播前洗了手,这次抽卡必定不会只吃保底。”

  免费的十连砸下去。

  他连点几次,呈现在眼前的皆是最低级的精力药水和体力药水。

  关郃:“……”

  倒是最后关头,出现一抹金光绘卷。

  绘卷展开,是他抽到的角色。

  神子这个游戏当中,所有角色在动态绘卷上呈现的初始形态都是成年体,穿的是统一的最基础的白色长衫。

  角色名字浮现。

  “水鹊?”关郃诧异,“和我一样是蓝星华氏血脉?”

  他呼唤了角色的名字。

  绘卷铺展,流光溢彩,角色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目。

  光影摇曳,在温和的风中,白金色柔软发丝披拂到锁骨。

  他的肤肉雪白,眼睑细薄,止不住地颤颤。

  关郃这辈子没见过睫毛这么长的男生。

  眼睫鸽羽似的舒展至眼尾,眼角是圆圆钝钝的,削弱了过于靡丽的冲击感,显出几分清纯来。

  【这才是神子……】

  【合耳老登,滚开,我来养!你的账号是我的了!】

  【没在其他主播的直播间见过这个角色啊?不是基础角色?我去,老登你不会抽出隐藏崽崽了吧?!】

  【内测阶段是不是从十四岁开始养成来着?不知道公测会不会开从零养成的线,我都不敢想,要是我能从零开始养这个宝宝,我会是个多么幸福快乐的妈妈。】

  关郃轻咳一声,“我都说了,我的运气没那么差。”

  关郃:“接下来是做什么?有角色了,就能开始游戏进行养成了吧?”

  他进行了下一步,绘卷收起来,开始游戏,选择好了存档位置。

  视野漆黑了一阵。

  再次见光时,面前出现数十张卡牌。

  游戏文字浮窗提醒:“请抽取角色开局身份。”

  神子的游戏背景是剑与魔法的中世纪轻度奇幻世界,但是角色身份局限于人类,这里要抽取的,无非是角色家世背景和基础开局设定,包括了角色在原有数值之上,再带有的buff与debuff。

  关郃没多犹豫,随手抽了一张。

  “鹊·路易斯,图瓦王国的路易斯伯爵与其第一任夫人的孩子。第一任夫人离世,时隔四年,路易斯伯爵再娶,新妻子带来了巨额财富,以及与前夫生下的双胞胎兄弟。”

  “鹊因此从贵族长子变为末子,丧失继承资格。”

  关郃耸耸肩,“没关系,继承家产有什么意思?养成游戏就是要有点难度才好。”

  【这个身世,是白雪公主吗?】

  【好像是灰姑娘?】

  【伯爵之子……相当好了这个开局,主播竟然有这么好的手气?】

  【我看隔壁抽到的是三代贫农……逆天改命了属于是。】

  …………

  路易斯伯爵的祖父是图瓦王国最初的十二大贵族之一,因此哪怕到了他这一代,因为子嗣单薄,没落了许多,与其他伯爵不能相提并论,甚至比不上一些在国王面前风头正盛的男爵,但仍然在多克郡保存有一整座城堡庄园与周边的两个村落。

  塔楼高耸,站岗的侍卫看到远方茵茵绿地中央的土路上烟尘滚滚。

  吊桥适时放下,供四轮厢式马车从门楼通过。

  穿过吊桥,衣着鲜亮的四人进入庭院,再步行至城堡大厅。

  仆人们四处疾走,食物从储藏室拿入厨房准备午餐,木桶从井中汲水以备为风尘仆仆的新婚伯爵夫妇和双胞胎少爷洗热水澡用。

  路易斯伯爵问:“鹊还没有起床?”

  男仆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伯爵大人,鹊少爷说还需要更多时间休息。”

  这个时候,城堡的日光房已经格外敞亮了。

  路易斯伯爵皱眉,“加里克,去和你的弟弟打声招呼。”

  被喊到名字的是双胞胎兄弟当中的弟弟。

  十六岁的年纪,他不耐地挠了挠脑袋,弄乱了金色的头发。

  “在二楼最靠里的房间。”路易斯伯爵说,催促他,“快去。”

  城堡二楼最靠里的位置,是采光最好的、最大的房间。

  门没上锁,加里克一拧雕花把手,轻易地便将门推开了。

  漆黑得几乎要与夜晚无异。

  天鹅绒窗帘层层叠叠,厚实得完全遮盖住了窗外的阳光。

  加里克眉头紧锁,上前一把扯开窗帘,光线喷薄进入房间内部。

  他那可怜的不能行走的弟弟,坐在织锦丝绸的床边,腿上盖着蓝色织毯。

  上帝视角的关郃才发觉不对,他忘记看刚刚抽出来的基础开局设定了。

  从游戏浮窗中拖出资料来。

  清清楚楚的字体。

  【正面效果:无。】

  【负面效果:1无法行走+2体弱多病[该状态叠加下健康值-30,力量-30,行动力-3,心情值-4]】

  关郃一惊,除了这些抽出的debuff,他再去看角色自带的基础数值。

  【力量:10/无上限】

  【评语:14岁,害怕砸不开的核桃】

  【头脑:85/无上限】

  【评语:平平无奇,凡夫俗子】

  【魅力:???】

  【评语:到达评价系统的上限】

  【健康值:40/100】

  【评语:当心风吹,以及鹅绒被子下的豌豆】

  【心情值:-4/10】

  【评语:需要哄哄宝宝了】

  【行动力:0/10】

  【评语:没人抱的话,就不能离开床铺了吧】

  【角色基础秘技:扇耳光】

  【您的养成角色[水鹊]因为继兄的莽撞闯入,心情-2】

  【目前心情值为-6,请留意角色的心理健康。】

  房间内好不容易明亮起来,水鹊坐在床上,垂眸沉默不语,手指揪紧了蓝色织毯。

  加里克还在别扭地和对方说话,“真是麻烦,好吧……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之,小先生,往后我就是你的兄长了。”

  他话音刚落地。

  豆大的水滴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接连不断砸在织毯上。

  加里克懵了。

  他的弟弟,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衫,小肩头哭得一颤一颤的。

  睫毛湿湿黏黏。

  但是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角色心情值不断下降中,即将跌破-10,玩家是否选择以100星际币购买15心情值?】

  【是/否】

  关郃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