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罗束出去了许久。我以为他是去谈价钱，准备转手把我卖了，一扭脸，却见他提着一大袋东西上了车。
外面的凉风跟着罗束冲进车内，将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味带进车里，瞬间充满车厢。
他坐上驾驶座，顺手将塑料袋甩在我身上。
“你要的。”他说。
我看着腿上沉甸甸一大袋的东西，发现里面尽是些饮料和零食，等伸手翻了翻， 才在底部摸到一小盒避孕套。
“怕你路上没吃饭，买了点零食给你垫一垫。”罗束说着，系上安全带，把车重新发动上路，他说，“本来打算请你吃饭的，但时间上来不及，再晚些，宿舍楼就该关门了。”
罗束难得为我着想，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虽然不饿，但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于是拆开一袋饼干，咬住其中一块，含糊不清地向他道了声谢谢。
罗束没应我。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向我伸过来，把我嘴角的食物碎屑擦去。
被他碰着的地方瞬间发起烫来。我有些慌乱，赶忙用袖子蹭嘴，蹭了几下又觉得不妥，便到处寻找纸巾……
“别动。”罗束有些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我像是被老师点了名的孩子，立刻噤声端坐。我不知道罗束在学校时是否也如此严厉，但他大约不会在批评学生后，又与其十指紧扣作为安慰。
我看着与罗束相握的手，心里既紧张又激动，甚至因为是第一次牵手而有些不知所措。我怕自己这愚蠢又幼稚的样子被罗束发现，于是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扭头看向车窗外。
窗外的夜景确实炫目，但我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玻璃上倒印出的罗束身上。他戴着订婚戒指的左手扶在方向盘上，右手则牵着我隐藏在阴影里。他驾轻就熟地开着车，没有半点害羞紧张的样子，态度坦然，连手都是凉的。
而我，紧张地出了一手的汗。
“我帮你申请了寝室，之前在短信里和你说过。”罗束瞟了我一眼，继续道，“我已经付了半个学期的费用。你先住着。”
我不愿意欠罗束这样大的人情，便告诉他自己会努力打工，早日把钱还他。
罗束让我别多想，他说，“今后如果生活费不够，我再给你。以后想兼职的话，可以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那边的老板我认识。”
罗束想的很周到，将我之后的生活都安排妥当。而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一脚踏进他帮我铺好的道路里即可。就像现在，我坐在他的车里，什么也不用害怕，只任他载着我闯进大城市灯红酒绿的夜里，像是进行着一场炫目又迷幻的私奔。
我毫不犹豫地陷进他营造出的美好氛围中，落入爱情的泡沫里，忘记了作为第三者的所有忧虑和羞愧，甚至误以为自己才是罗束真正的恋人。
罗束把车开进x大的地下车库，转进一个不显眼的车位。
我没下车，罗束也没催我。他沉默着将所有车窗上的遮阳板放下，然后”啪”得一声打开车内昏黄的小灯。
我和他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的情事，可谁都没有行动，只是静静地等着，像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一阵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当下的平静，罗束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接，也没有挂，任由它响着。
“陆净尘？”
“嗯。”
我咬了咬嘴唇，伸手拽住罗束的衣角。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贪得无厌，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可不可以暂时不管他？”
罗束没有回答，他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像是在心里权衡我与陆净尘哪个更重要。
我不肯放弃，凑近他又问了一遍，“不行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罗束猛地将还在震动中的手机甩到后座，然后解开安全带跨到我身上来。
陆净尘的这通电话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引子，引爆了威力强劲的火药，瞬时炸开了我和罗束之间淤积了大半年的情欲。他焦躁地吻着我，摸索我的身体。
后座上的手机还在响着，此刻却只沦为我与罗束做爱的背景音。
罗束脱下我与他的裤子，然后双膝跪在我胸口，折叠着身子，用臀部轻轻蹭我勃起的阴茎。
皮肤赤裸着互相摩擦的感觉太过真实，让我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射出来了，于是连忙推开身上的人，并借口说想要戴套。
“不然会怀孕的……”我这样解释着。
“怀孕？谁，你吗？”罗束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问道。
罗束的声音和气息离我实在太近，在我耳边化成情欲钻进身体里，引起的燥热从脸庞一直蔓延到下半身。我对这样直接的性接触感到刺激又害怕，于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罗束以为我还在执着戴套的事，于是便拆出一个油腻腻的避孕套撸在我的阴茎上。等一切做罢，他便抬起腰，将自己的穴口顶在我的阴茎前端。他说，“复杂的事我都做完了，你现在可以好好感受了。”
我被罗束身上那股不容拒绝的气势震住了，于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我虽然看不清那交合的地方，但却能明确地感受到他正用穴口一点点地将我勃起的性器紧紧包裹着，吞噬着，直到将它彻底深埋进炽热又紧致的体内。那过程不过几秒，在我心里却及其漫长。我期待着又惶恐着，紧张得甚至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知道怎么做吗？”罗束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因为被夹在罗束和座椅中间，根本不好伸展。
罗束也不急着帮我，他双手搭在我身后的靠背上，悠闲地观看我在他面前的那些笨拙动作，直到我终于无可奈何地向他求助，这才笑着凑近我，像是想要安抚我一般，吸吮我的下唇，用舌头探进我的口腔舔舐。
我沉浸在与罗束的深吻中，可他却乘我不注意，猛地摆起腰来。
我对此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时控制不住，呻吟便从喉咙口溢了出来。
我猛地捂了嘴。
可罗束却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一般，强硬地将我的手掰开。他扣着我的手，不停地摆着腰身，用穴口吞没我的阴茎，让它撞进深处。他胀起的性器顶进我的衣衫里，蹭在我小腹的皮肤上。那溢出的前列腺液将我的衣衫弄湿了，贴合在他的性器上，勾勒出形状来。
我有些受不住，求他慢一些。可我越这样说，罗束就动得越快，他紧紧盯着我的表情，像是在欣赏我被他用穴口奸淫到喘息不止又虚弱求饶的样子。
我第一次做爱，又被罗束压制着不停抽插，没一会儿便觉得热流下涌。我颤了颤，腰往前送，竟真的射了精。
“射了？”
我不敢看罗束，只把头默默埋进他胸口，小声地向他道歉。
罗束没怪我，只是托起我的脸问，“是不是和我做爱更舒服？”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和你做过。”
罗束笑起来，他拿下脸上的眼镜，给我戴上。我视力不差，戴上眼镜后立刻头晕目眩起来，可罗束不让我摘下，他撩开我的刘海，仔细端详着我，问我，“以前有人和你表白过吗？”
我摇头。
“除了我，还喜欢过别人吗？”
我还是摇头。
“把你那些同学朋友都忘了吧。”他说，“你有我就够了，不需要别人。”
我眼前的世界模糊，脑海里更是被情欲侵蚀得黏腻一片，于是在混乱中，也听不明白罗束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罗束的穴口猛然收紧了，他兴奋起来，喘息也变重了。他低下头，嘴唇磨蹭着我的喉结。我听见他哑着嗓子说，“周循，从今往后，你都只能是我的。”
我不确定罗束的话是不是一句告白，我没心思细想，因为罗束已吻到了我后颈处，并用他湿软的舌头舔舐着上一次被咬后留下的细微痕迹。
那次被咬的疼痛我还历历在目，伤痕结痂时又疼又痒，留下的疤痕更是许久难消。我不想再遭这折磨，于是侧着身子躲开罗束细密的吻，问他这次能不能不咬我。
罗束没回答。我以为他是同意了，可下一刻，他便张开嘴，狠狠咬住我后颈。
原本淡化的咬痕又一次被撕裂开，尖锐的疼痛从那一小块皮肉瞬时传遍全身，盖过一切感官。我疼得厉害，不得不跟随着求生的本能，剧烈地挣扎起来。这种挣扎又因我未平息的性器与罗束下体相连，从而演变成了性爱的冲撞。我一次次顶进罗束的身体深处，操进他欲求不满的身体里，又一次次被他狠狠坐下，压制回座椅上。
车剧烈地摇晃起来。我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我感受不到性爱的快感，只剩下无边的疼痛。我不得不开口求他，求他放开我，别再咬了。
可罗束像是不满我的求饶。我越恳求，他咬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