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变成哪样啊?!

  猫又场狩哽住,难以述说自己此刻的心情。

  贴在背后的身体滚烫,只隔着薄薄一层衬衫与轻薄JK制服,潮热湿气裹挟着蔓延。

  猫又场狩忍了忍,伸出手向前爬去,但拦在腰侧的两支手臂宛如铁箍,将他勒得紧紧,细瘦腰线在挣扎与摆脱间角力,蹭压得贴在身上的衣物都被撩起许多。

  “研磨——!”

  “……嗯。”

  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猫又场狩恨恨咬紧后牙,坐在孤爪研磨的腿上欲要以手肘支撑拉开距离。

  但是直接以被抱着腰的姿势强制拖回原处。

  挣扎了半天的猫又场狩宛如被猛兽叼在口中的猫咪,挣扎累了终于就消停了。

  等到面前的黑发少年放弃抵抗,对他的动作任其发展时,孤爪研磨慢吞吞松开口中叼着的衬衫系带。

  被拖拽过后的薄衬衫贴在光滑后脊,因先前的挣扎动作生出几道褶皱,堆叠在身上也是潮漉漉的。

  被水渍浸湿的黑发附在白皙后颈上,偶有点水珠滚落、或顺着脖颈弧度低滑而去。

  黑发少年似是气恼了,身体微微颤着,发间的耳尖与耳后的一块皮肤都漫上些潮红。

  呼吸起伏有些大,带着胸膛也在颤动。

  被迫坐在怀中、但上半身还是肉眼可见想要逃离的姿态。

  一点凉意不轻不重爬上他的后颈,细白牙齿轻轻咬住那块皮肉,慢吞吞厮磨碾压着。

  生理性的恐惧与压制迫使猫又场狩动也不能动,他闷着声,细微的刺痛刺激着大脑皮层,全身上下的感官全数集中在这一点区域。

  凉意由清淡转深,而后又变得潮湿滚烫,属于另一人温度源源不断侵袭而来,附着在身后,成功将两人之间湿哒哒黏着的薄薄衣服都熨得滚烫。

  孤爪研磨垂下视线,齿尖松开一点距离,微微抬起眼,黑发少年的表情就克制不住印入眼中。

  眼尾是殷红的一抹,小钩子般拽着人,但眼睛又是蓄着滩亮晶晶的水渍,只是轻微一眨眼,就能将颀长眼睫润得潮湿。

  他似是在生气,整个人宛如被戳中软肋的黑色猫猫球,虽然懊恼但拿罪魁祸首一点办法也没有。

  趴伏在那儿,只得勉强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这份不乐。

  落在身后之人的眼中,就是情绪闷闷的,连反抗也像小猫咪挠了下心脏,不轻不重、不痛不痒。

  现在好了,如布丁头所愿,他自己也一起成功被弄的潮漉漉的了。

  猫又场狩心底堵着气,根本不想回头去看眼计划得逞的孤爪研磨。

  那点落在后颈上的咬痕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

  猫又场狩只是微微动了下身体、就能感觉到从后颈传来的细密的痛感。

  成功死目,猫又场狩无话可说。

  布丁头似乎对宣誓主权存在着一种独特的偏执,就像猛兽划分区域与领地般,执拗地非要在他身上留下一个长久存在的痕迹。

  之前没交往的时候就是,咬指根、咬脖颈、咬锁骨,交往之后就更加严重,开始盯上了他的后颈与更多部分。

  猫又场狩几乎拿他完全没办法。

  …来自恋人的独占欲什么的,无论怎么想,拒绝的话都会变得很奇怪。

  但是一味放纵的话,又会给自己挖坑。

  “……现在可以了吧。”趴伏在上的黑发少年声音低低道。

  “研磨一直在贴着,也成功变成潮漉漉的了。”

  猫又场狩手臂延后推挤了下,欲要抽开他与身后之人的距离。

  但是孤爪研磨顺势握住他的手肘,并顺着他的力道就这么直接将他拎起。

  等等、为什么是……拎起?!

  黑发少年呆滞,圆圆眼瞳睁得大大的,一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模样。

  被桎梏在身前的黑发少年重又重心失衡,孤爪研磨收回作为支撑的腿,将他半抱着翻转过来。

  于是这下子,面对面的,猫又场狩成功与面前的孤爪研磨对上视线。

  金色的眼瞳内是湿热的、黏稠的,也是野性泛滥的。

  那些过长垂下的金色发丝如同溪流,蔓延往全身,因沾湿水渍而贴绕在体表。

  用化妆品柔化过的五官被水蹭掉,终于显露出最原本的模样,锐利而昳丽,极近距离下产生的视觉冲击几乎已经到了难以抵抗的程度。

  竖立的金色眼瞳慢吞吞垂下,将黑发少年的表情一点点捕捉、拆分。

  猫又场狩的视线被拖拽着囊括在内,无论是脸孔还是眼睛,孤爪研磨都极其具攻击性与吞噬性。

  话语不得不堵在喉中,不得发出。

  不是、为什么……布丁头会变成这幅模样。

  猫又场狩发出堪称荒谬的疑声。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啊。

  只是进来脱个外套,然后就让他背过身去……

  等等、背过身。

  猫又场狩顿了下,似乎是意识到点什么。

  但整体思路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环,他只能在答案附近徘徊游荡。

  “场狩,”留意到黑发少年的视线直愣愣盯着过来,孤爪研磨轻轻出声,缓缓叫了他的名字,

  “……再咬一下。”

  猫又场狩:“……”

  布丁头在说什么?

  只一瞬间,黑发少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以言喻。

  间乎惊恐、不解、疑惑、茫然、无措与怀疑。

  再、再咬一下。

  提出这种奇怪要求的布丁头,难道是处在什么口欲戒断期吗。

  这种过分的话语,怎么看都完全……

  布丁头慢吞吞在黑发少年岌岌可危的理智上补足,“咬一下,就不乱动了。”

  “……”

  不可否认,猫又场狩心动了。

  两口就能解决现下困境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划算。

  秉持着咬一口也是咬,咬两口也是咬,多咬一口也没什么的想法。

  猫又场狩:“……真的吗。”

  孤爪研磨:“嗯。”

  被坏心眼的三花布丁猫骗了无数次还是记吃不记打的黑色猫猫球定定盯着他。

  盯了半晌,悄悄伸出试探的尾巴,探到恶趣味的三花布丁猫面前,黑色猫猫球迟疑着甩了甩尖尖。

  三花布丁猫定在原地,看上去没有反应,十分不在意的模样。

  猫又场狩耳朵动了动,确认不会对他产生威胁后一点一点收回试探的尾巴尖尖,但眼睛仍旧在十分专注地观察着孤爪研磨的动静。

  面前人只是在耐心等待,等待一个来自他的回复,仿佛是真的如他所说般‘只咬一口’,面对面摆出十足诚意。

  ……勉强再去相信布丁头一次,应该也可以吧。

  黑色猫猫球不确定地想。

  猫又场狩:“……最后一次?”

  孤爪研磨:“嗯、最后一次。”

  寂静逼仄的狭小空间内,与孤爪研对视良久的猫又场狩终于松了口。

  “那、研磨轻……轻一点咬。”

  黑发少年声音迟疑,带着点不确定。

  对恋人…稍微纵容一下,留一点痕迹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不愿承认自己刚刚是被放大的布丁头面庞冲击到以至于成功失去理智、直接莽了上去的猫又场狩默默在心底攥拳。

  ……绝对是最后一次!

  得到允许,三花布丁猫甩了甩尾巴。

  手臂臂弯环在黑发少年腰侧,向上一托一挺,猫又场狩猝不及防、整个人向上一振,些微失重感控制了他。

  在重心颠倒的情况下,条件反射的,他只得压住靠得最近的孤爪研磨的肩膀。

  也借由此动作,下一刻,黑发少年整个人被拉开膝弯靠近身前之人的腰身。

  手臂托着大腿腿腹、从腿根托着向后,他几乎一整个成功挂在孤爪研磨身上。

  猫又场狩惊疑不定。

  等、等等……这个姿势未免也太奇怪了?!

  双腿被推挤着环夹住腰腹,从背后看就是黑发少年被端着般稳稳挂在金发‘少女’身上。

  而且这‘少女’看上去纤细薄弱,从背后望去更觉体型相似。

  细瘦的脚腕交叉,白皙修长的指节掐入腿根腿肉的部分,隔着薄薄的牛仔布料,颤颤巍巍地从指缝溢出许多,饱满细腻的软肉暖呼呼填满掌心。

  “研、研磨!?”

  察觉到那点不妙触感,黑发少年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

  而托着他的人则是慢吞吞应了声,维持着将他环抱起的姿势,托着的手掌深深压入腿肉,手感饱满、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我开始了。”

  预告的话语从孤爪研磨口中传出,声音沙沙的、没什么特别情绪。

  他面上表情也寡淡,完全看不出心底在想写什么。

  猫又场狩只得死死抓紧孤爪研磨肩上的衣物,像被抱在怀中的猫崽般死死扒着,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来。

  身体越缠越紧、越靠越近,隔着薄薄一层的衣物,湿热的体温就互相传递过来,滚烫的、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硬生生挤过来的头颅埋在颈肩,不紧不慢张口叼起黏附在身上的薄软T恤,像是揭开商品的外包装袋般一点一点撕扯下来,露出真实柔软的内里。

  莹润柔白,暖玉般的肌肤下浮动着浅淡的花香。

  埋在肩上的人脸侧有卷曲的几缕金发跳脱而出,被水渍浸湿着有部分贴在皮肉上,偶尔触碰时会带来些许难以忽略的痒意。

  细白的牙齿张开点缝隙,内里的鲜红就无比显目。

  像蛇又像兽,侵略性十足。

  他似是要张口咬住靠近之处的脖颈上的皮肉,但猫又场狩余光只能看到一个掉色些许的棕黑发顶。

  细直脖颈微微颤颤,隐于皮下的青筋游走,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猫又场狩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但是坏心眼的三花布丁猫并没有对黑发少年的脖颈发起进攻,在察觉到身上之人的紧张时,他只是轻轻发出点笑声。

  不紧不慢地蹭了下,而后细白齿尖的鲜红舌尖就小小舔舐而过。

  像是猫咪在玩弄落入掌中的猎物般,不骄不躁,不断出手只为了得出全然掌控之下更为有趣的反应。

  湿滑柔软的触感从脖颈皮肉上一闪而过,猫又场狩虽然情不自禁颤了下,但还是在心底呼出口气。

  还好…没有咬。

  说不上是高兴亦或是其他情绪,总之、猫又场狩勉强提起点对布丁头的信誉度。

  既然不是咬只是舔舔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他这口刚呼出到一半的气随即就因为孤爪研磨举动成功泄出去了。

  因为埋在肩侧的布丁头不声不响再次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他瞄准的是另一个地方。

  堪称是人体弱点与命脉。

  喉结。

  几乎是在察觉布丁头目的那一刻,猫又场狩条件反射就想后退。

  生理危机大幅度预警,不断在脑中打起双闪警告,被野兽叼在口中的死亡预感促使,整个大脑皮层紧绷。

  被迫挂在孤爪研磨身上的黑发少年不断向后支棱着要获取更多的自由逃脱空间,以此进行躲避来自面前之人的过分触碰。

  但恰恰是他此刻的动作也更加方便了孤爪研磨对他才去进攻。

  后齿轻微摩挲了下,宛如是发起捕猎前兆的野良猫。

  手臂微使力,只是稍稍向前一托,孤爪研磨就成功贴近、不轻不重地咬了下黑发少年细白脖颈上颤颤的喉结。

  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齿尖微微阖起,比起物理意义上的咬、更像是调情或是猫咪般舔了下。

  但是在猫又场狩的直观感受来看,就是最为直接的恐吓与威胁。

  无论是紧张抑或是恐惧,严重点近乎不能呼吸,命脉被另一人叼着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他徒劳地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全幅心神都集中在自己被叼住的喉结。

  在这个瞬间,再细微的触碰也能对他造成无法估量的刺激。

  似乎有洪流涌过,无数潮起潮涌的记忆伴随海浪冲刷,归入一片空茫,落点变为轻飘飘的一个吻。

  连指尖都在发麻,近乎神经性的痉挛。

  猫又场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指紧紧扣入身下攥着的肩上的衣服,指节甚至因为过于用力泛起了白。

  但这一切都丝毫不能改变他正在陷入困境的事实。

  吻落在实处便成了火,似是要将他点燃般、从细微的火星变得燎原,滚烫炽热地传递而来,向全身传递。

  而在这难以自控的时间,来自另一人的声音却如同从另一个遥远世界传来般极为悠远缥缈。

  猫又场狩缓缓眨了下眼,感觉垂着的眼皮无比沉重,自己的手脚都软趴趴的、整个人都宛如一团棉花一般,难以自控。

  他甚至怀疑自己陷入了梦境,但事实没有。

  眼皮微颤、被竭力避开的那些场景与意识还是一五一十进入脑中。

  逼仄又狭小的空间,被他死死扣住的金发‘少女’正托抱着他。

  雾气朦胧的视野中,垂下眼的人终于松开了唇舌,慢吞吞靠近,拉近了他们两个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

  而作为结束刚刚那一番美名其曰‘再咬一次’的触碰的结果,就是孤爪研磨贴着他的脸颊,不轻不重地蹭了下。

  慢慢的、视线极具引导性的向下,勾使得好不容易恢复些许清醒的猫又场狩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

  “……好敏感,场狩。”

  做出这一切的人置身事外般发出点轻轻的感慨。

  猫又场狩陷入长久呆滞。

  大脑根本难以做出反应。

  “…原来这样也可以啊。”

  孤爪研磨抬起眼,竖立的澄金色猫瞳直直望过来。

  他为什么、为什么会……

  黑发少年整个人颤抖,死死将自己的脸埋进肩窝,根本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从他的动作中得到愉快的布丁头慢吞吞眯起眼,心情很好地晃了晃身后的尾巴尖尖。

  勒在腿下的手指缓缓收紧,有一搭没一搭轻轻蹭着,孤爪研磨慢慢低头、靠近了那只在深黑发丝间几乎要变得红彤彤的耳尖,

  张开口咬着,他心情很好般语气低低、似陈述又似劝诱,

  “靠过来点吧。”

  “让我…帮场狩怎么样?”

  “……”

  猫又场狩愤愤咬牙。

  根本不想回话。

  他将头埋在孤爪研磨的肩上,拱乱那一块衣物。

  薄薄的衬衫挤出些褶皱痕迹,夹着几缕黑发,涨得通红的面颊根本不愿抬起,黑发少年闷不吭声,决定以沉默抵抗来自布丁头的言语出击。

  但撑在腿腹的手掌却慢慢收了下,猫又场狩直接身体一坠,难以反应过来般迅速下落。

  “等……!”

  一个音才出口,刚刚才做出抽手行为的人就速度很快衔接而上,并再次拢好攀在身上的小腿。

  微歪头,孤爪研磨看向他,“怎么了,场狩?”

  猫又场狩:“……”

  面对着孤爪研磨浑然天成的表演,他堵了半晌,硬生生挤出一声“没事”。

  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猫又场狩尽量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动了下,但随即、他就被孤爪研磨桎梏住了。

  “……别动。”微沙的声音低低响起,萦绕在耳侧。

  猫又场狩的动作倏然僵住。

  宛如被捉住动作的不安分猫咪,盯着主人的一举一动,警惕异常。

  “……我要下去,研磨还是放下比较好。”他闷闷道,

  “而且…咬也咬了,研磨明明就说不会再动…”

  黑发少年语气全然控诉。

  搭在肩上的手掌推拒欲要拉开距离,孤爪研磨默默盯着他。

  盯了许久,甚至盯到猫又场狩都觉得有些反常的程度。

  终于,面前之人缓缓松开手。

  “…好吧。”孤爪研磨声音不高。

  他答应得太过快速,以至于成功接触到地面的猫又场狩还有些不适应。

  眉头蹙起点弧度,小心翼翼瞥了眼看起来的确是不打算做些什么的布丁头。

  猫又场狩严防死守,向后退步拉远距离,不着痕迹拉了下衬衫的下摆。

  很快的,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兜头抛来。

  “…穿上吧。”

  孤爪研磨平静开口,并自己解开背后门的反锁出去了。

  猫又场狩迟疑,猫又场狩呆滞。

  他默默低头,望着被抛给自己的外套,又望了望此刻几乎是浑身湿漉漉的状态。

  “……”

  这种微妙的戛然而止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猫又场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脱掉了贴身穿着的那件潮湿蓝条纹衬衫。

  贴着肉的衣服被脱去,冷空气猛的袭来,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不再犹豫,立即穿上了被孤爪研磨丢过来的运动外套。

  对孤爪研磨来说较为宽松,对他来说就更加遮蔽身形,完完全全将所有的异常区域笼罩,看不出什么奇怪的部分。

  深吸了一口气,背靠着冰凉瓷砖缓解过分滚烫的热度,以手背捂住发热面颊,猫又场狩不断将自己拆分出去分散思绪,尽量忽略那些存在感过高的地方。

  终于,在许久之后。

  隔间的门“嘎吱——”一声从内向外打开了。

  猫又场狩从里面走出来时,一抬眼,就望见抱臂在镜子旁侧的布丁头。

  他视线微垂着,似是在思索什么,但表情寡淡简练,很难从中判断他的情绪。

  听到隔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平常向猫又场狩伸出手。

  “衣服,给我。”

  条件反射呆愣愣听从了话,猫又场狩把自己湿漉漉的蓝条纹薄衬衫递给了孤爪研磨。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孤爪研磨把那件轻薄布料随意地搭在手臂,

  “……出去吧,场狩。”

  嗯?

  让他出去吗?

  猫又场狩大脑卡顿,没反应过来就乖乖应了下,听话地走出去。

  走到一半才发现不对。

  孤爪研磨没有跟上,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了洗手间。

  空着手站在洗手间门外,余光瞥到不知何时被放在门口的红白雪糕桶与提醒标识。

  ‘正在维修中’的几个字十分显目。

  心底大概清楚到这是布丁头放的,猫又场狩默默弯腰欲要去拿起好结束这场闹剧。

  伸出去的手才接触到‘维修中’的标识顶部,从洗手间兀然传来一声隔间门被关闭的声音。

  猫又场狩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等等…那个、布丁头不是该和他一起出来吗,所以现在这是…

  自己进去了隔间、并且带着他刚刚脱下来的衣服。

  难道是要穿吗……?

  但是已经湿掉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可能…

  一点细微的声音窸窸窣窣传来,从地板、从天顶,从空气中、从偶尔滴落在洗手池的水滴里。

  宛如叹息,但却又比叹息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感,落入耳中无端令听者面红耳赤。

  猫又场狩呆愣愣盯着掩下一点的门,细细的缝隙中,内里之景就这么向他露出一点。

  骨节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捏攥着一点潮湿的布料,不轻不重捏揉着、摁压蹭碾着。

  于是那薄薄的一层布料就这么被揉皱了,瘫成潮湿黏腻的一团。

  猫又场狩圆又黑的眼瞳颤抖不定,嗓音压在喉中不得出。

  布丁头居、居然,在拿他的衣服做…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