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照剧本上给出的台词是这么说……没错吧。

  被强制拉上来救场的猫又场狩面上是沉静稳定的微笑,心底却在不断打摆。

  虽然台词也就这么两句,刚刚被抓去换衣服时强记了下。

  但是毕竟是前辈班级的重要活动、他这个临时被拉来凑数的决不能掉链子。

  舞台上、单膝下跪的‘三月兔’咬字诚恳。

  耳麦里传来的后台总控立即提醒,

  “公主!公主快拒绝他!!”

  “三月兔做好退场准备!”

  台上,猫又场狩与孤爪研磨对视一眼。

  没能第一时间看到的‘睡公主’装扮现在一五一十映入眼中,黑发少年不轻不重眨了下眼。

  的确很好看,好看到他……几乎挪转不开视线。

  层层绽开的蕾丝裙摆宽大蓬松,深蓝色调更接近童话中的辛度瑞拉,与面前单膝下跪微微仰起一截细白脖颈的三月兔色调统一。

  观众席上传来一点呼声,大批的“答应他”、“答应他”起哄声响起。

  猫又场狩莫名有些紧张,情不自禁咬了下唇,他仍努力直直抬起眼,看向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人。

  ……只是演舞台剧而已,为什么他也会跟着紧张啊。

  稳稳抬起在两人之间的手掌被公主直接推拒,孤爪研磨闷着脸,肉眼可见地恹恹不乐,按着耳麦里不断催促的指令慢吞吞念出残酷的拒绝台词。

  按剧本,虔诚求爱的三月兔受此打击,代替被巫婆陷害的公主吃下毒苹果并为爱远走。

  眼睑下画下的两道泪滴般的深蓝泪水就是他流下的真爱之心。

  公主在三月兔离开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欲要去寻找带着怀表跳进兔子洞的三月兔,结果却被尾随而来、眼见着陷害公主不成的巫婆拿着纺锥戳破了手指。

  公主成功变成‘睡公主’,三月兔也因毒苹果发挥效用与公主一起陷入长眠。

  舞台上,第三幕堪称是鸡飞狗跳,看得席下观众目不暇接。

  无论是追着三月兔离去的公主一伸手直接拽住了三月兔的耳朵,还是原先匍匐在地突然暴起拿起纺锥刺杀的矫健巫婆,抑或是应该成功跳进兔子洞的顺便下场的三月兔却直接一脚踩空差点滚落奈落。

  后台总控似乎也被这混乱一幕惊到,拿着麦的手颤抖、久久没能出声。

  但台下一片叫好,齐刷刷的掌声响起,反响更佳。

  “好像、那个反响不错……先这么继、继续吧大家。”

  耳麦里音色失真的指令断续传来。

  猫又场狩死目。

  视线微动、就能望见旁侧和他一起躺尸的孤爪研磨。

  道具组将他们一起搬到后面做背景板,剩下的剧幕基本就与他们无关,只要躺在那做个道具、撑到返场谢幕就好。

  仗着耳麦被掐断,孤爪研磨在众人视线死角不轻不重动了下手,指尖微动、很快触了下身侧之人的手。

  被细细压低的声音轻轻传来,“……牵手。”

  猫又场狩沉默。

  不是、这个时候居然还说牵手什么的……

  帽檐之下,垂了垂眼,别扭的少年慢吞吞张开手掌,轻轻握住身侧之人的指尖。

  既然真的很想要牵、那就牵一下吧。

  毕竟……刚刚答应好的牵手没有牵,现在勉强算是补回来。

  “——感谢大家的配合!!”

  舞台剧后台,终于完成谢幕下台的众人一一击掌。

  “太好了、今年的活动经费保住了!”

  二年级的人互相拍了拍彼此以作安慰,组织者抓了抓头发道,

  “大家可以去换衣服了!今天都辛苦各位了!”

  其他人先去换衣服,更衣室一时没有空位,猫又场狩就老老实实坐在摆放道具的角落等着。

  从舞台上带下来的毒苹果还在他手上,路过来归还道具的二年级前辈亲切拍了拍他的肩说那是可以吃的苹果,可以自由处理。

  猫又场狩闻言,乖乖等在那顺便咬了口苹果。

  为了舞台效果,苹果是精心挑选过的,选得又大又好看,一口咬下去汁水饱满、脆生生的。

  猫又场狩‘咔嚓咔嚓’才咬下一口,旁边慢吞吞晃过来道人影。

  作为主演慢一步下场的布丁头悄无声息从背后逼近,坐在那的兔子少年浑然不察。

  “……在吃什么?”

  身后传来道熟悉声音,正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找出手机翻看漏掉的短讯的猫又场狩随口答道,“道具苹果,前辈说可以自由处理的。”

  “这样。”身后的声音淡了,猫又场狩翻看手机的手指一停。

  等等、刚刚那个声音是不是有点耳熟。

  怎么有点像布丁头……

  他迟疑转过头,微凉的触感先一步落在下颌,手指不轻不重卡住下颌与脸颊那块细腻皮肤,熟悉的被限制感再度传来。

  猫又场狩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深黑眼瞳倏然睁大,一点阴影投在他的脸上。

  背后靠着墙壁、身上之人只需稍微施力、就能迫使细白脖颈向上抬起,兔子少年不得不仰起脸直面他。

  温软的触感压蹭着碾上唇瓣,灵活地撬开阻拦,湿热呼吸蔓延、而垂着眼的人却倏然交换了个水浸浸且潮湿的kiss。

  掌下的少年身体颤颤,整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城门大开只得任其进攻。

  猫又场狩此刻满脑都是惊慌与不可置信。

  不、不是,现在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后台,布丁头他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吗?!

  “…苹果好甜。”

  亲了良久、直将身下的兔子少年亲得喘不过气、脸颊红红的甚至开始洇湿眼睫,手臂不断推搡他的肩膀,得逞的三花布丁头猫这才稍稍愿意拉开点距离。

  舔了下唇上附着的苹果汁水,不待陷入debuff的兔子少年开口,恶趣味的三花布丁头猫慢吞吞倒打一耙,

  “一个人偷吃……下不为例。”

  “这次就先这样,勉强放过场狩了。”

  温热鼻息交换,接长的金发有几缕落在了身下少年的面上。

  附着层水雾的深黑双瞳如浸在水中般颤颤巍巍的,面颊、耳根、脖颈上都泛上大片大片不堪忍受的潮红。

  眼尾拉出一道红痕,猫又场狩大口大口喘息、不断向外汲取氧气,整个人都热乎乎的、几乎要从心底燃烧起来。

  布丁头的话,完全、完全不对吧?!

  “不、不是,那个、居然……”

  即使是在毫无预兆的突然袭击结束之后,猫又场狩也久久哽塞、丝毫不能组织顺畅语言。

  “嗯?”表情寡淡的人发出点疑惑的鼻音,微歪头询问,“反抗的意思是……”

  “——还要再来一次吗?”

  圆圆深黑猫瞳竖成尖尖、条件反射就往后退去,猫又场狩整个人手忙脚乱拉远距离。

  “喂、研磨,那边的更衣室已经空下来咯,你差不多也可以过去换衣服了!”

  从后面的更衣室出来的山本猛虎望着不知为何挤在摆放道具的角落里的孤爪研磨。

  他挠了挠头,才要走近点、就看见那堆道具层层叠叠挂起、宛如一段墙壁般将那一块盖得严严实实。

  山本猛虎不解,但成功止住了想要靠近的步伐。

  顿了顿、他还要再催促,挤在那儿的人已经慢吞吞退出来了。

  他表情很淡地瞥了眼山本猛虎,语气平静道了声“来了”。

  “……你躲在角落里干什么,那边都是道具组吧,弄坏了可是要赔偿的。”

  “苹果,很甜。”

  “哈——你该不会躲在那吃道具吧,好歹也光明正大一点啊你这家伙。”

  山本猛虎与孤爪研磨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声逐渐远去,蜷缩躲在道具内里的猫又场狩闷闷以手掌捂住滚烫脸颊,整个人不可控地向外散发着热度。

  眼睛水浸浸的、唇瓣也被吃得又红又肿,比起手中那只被咬了两口的饱满苹果,他整个人才更像枚被吃到一半的熟透果实。

  可、可恶,布丁头怎么会变成这么糟糕的性格啊?!

  绝对、绝对不能再助长他这种奇怪的风气了!

  ……

  [From可恶布丁头:妈妈让我送点心给你。]

  [From可恶布丁头:开门,场狩。]

  “啪嗒——!”

  [From可恶布丁头:我看见房间的灯刚刚突然关了,不要装睡。]

  “滴滴滴”的来询提示不停,猫又场狩背靠着床头、盘着腿坐在那,陷在黑暗中、整个人都垮起小猫批脸。

  学园祭才结束,一回家就杀过来,布丁头绝对没安好心。

  心中已经对孤爪研磨拉满警戒防线的猫又场狩丝毫不退让,手指戳在屏幕上,在黑暗里一眨不眨盯着手机打字。

  [From场狩:已经上//床睡觉了!]

  [From场狩:研磨直接敲门就好,妈妈会去开门的。]

  没错、就是这样。

  第一步就从拒绝布丁头的无礼要求开始,只要拒绝的次数多了,布丁头迟早会意识到他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手机屏幕亮起,新讯息进来,等在门外的孤爪研磨看清内容,不轻不重地抬了下眉。

  [From可恶布丁头:但是,更想见你。]

  [From可恶布丁头:这样也不可以吗?]

  呃啊啊啊可恶的布丁头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直球言论啊!!

  猫又场狩重重一拍脸,死守底线不肯退让。

  [From场狩:不可以,就算研磨再怎么说也绝对不会听的。]

  [From场狩:以上,我睡觉了!]

  狠狠心关闭手机,猫又场狩兜头将自己埋入被子里默默选择去做只鸵鸟。

  只要当做看不见、只要装作听不见,这样就算布丁头想要设套等他走进去也绝对达不成目的!

  猫又场狩想得很好,当然、方式也很好。

  正常来说、被多次拒绝后自然会明白对方心意,有分寸的人就已经礼貌停留在距离以外了。

  但是……

  “场狩!研磨来找你了哦,快下来!”

  猫又场狩:“……”

  他忘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要素。

  这个家、还有另一个没有见到过布丁头恶趣味的真实内在的人。

  “——别让前辈等太久,场狩!”

  另一道耳熟的男声冷静道,“没关系的,如果场狩不想见我的话、我可以先回去……”

  他语气平静,以退为进。

  声音轻轻道,“辛苦阿姨给我开门了,抱歉。”

  猫又场狩几乎能感受到来自楼下的沉重压力直直朝他而来。

  不是、布丁头居然用这招?!

  “场狩——”

  “……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孤爪研磨不轻不重点了下指尖,顺着来者恹恹声音望去。

  蔫耷耷的黑发少年闷着脸,有气无力瞥了眼好整以暇坐在一边等着他的布丁头,“…研磨前辈。”

  似是如他所说,的确是准备入睡的状态。

  乱糟糟的黑发有一搭没一搭翘起卷,整个人没什么活力般望过来,又飞快移开脸。

  孤爪研磨轻轻眯起眼,“……要出去吗?”

  猫又场狩默默盯着他,确定布丁头似乎真的有话要说,这才迟疑地点了下头。

  出去说……总比待在家里被发现什么不对劲苗头好。

  在玄关换了鞋,道了声“我出门了”。

  猫又场狩和孤爪研磨成功离开猫又宅。

  九月已入秋,早晚温度有些大。

  猫又场狩穿得不多,还是质感轻薄的短袖短裤。

  才出门就打了个颤,走了一段距离,旁边也没什么人。

  猫又场狩决定还是和布丁头有话快快说完。

  猫又场狩:“研磨——”

  孤爪研磨:“很冷吗?”

  黑发少年一顿。

  低下头,就见身侧之人慢吞吞捉住他的手心,用温热的手掌一点一点将他握在掌中。

  猫又场狩卡了下,视线游移,勉强应了声。

  “有、有点……”

  孤爪研磨唇线抿起,盯着黑发少年的脸看了半晌,成功将躲避视线的猫又场狩盯得有些疑惑。

  “算了,”他平静道,“回去吧。”

  猫又场狩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不是、叫他出来的是布丁头,现在说要回去的又是布丁头。

  难道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动物吗。

  心底生出点小小的叛逆,黑发少年眼睛微闪,“不要。”

  “研磨要说什么还是快点说吧,”少年语气闷闷,“我可是还在生气的啊。”

  孤爪研磨:“因为下午的那个kiss吗。”

  猫又场狩瞬间炸毛。

  什、什么叫下午的那个kiss啊!

  明明还有更多、更多的……

  黑发少年将脸扭过去不和他对视。

  下一秒,他的脸颊又被捏住一点一点转回来,指腹贴着下颌软肉,虎口轻微卡在凹处,孤爪研磨垂着眼、将黑发少年的面上表情全数收入眼底。

  “抱歉,因为那个时候的场狩……很好亲。”

  不动声色,竖立金瞳压低,孤爪研磨声音低沉,萦绕耳畔,说话时的吐息也是热的,

  “恋人,想得到来自对方更多的爱……应该是正常的吧。”

  猫又场狩难以出声,下颌被卡住,但另一人却不仅于此,指腹轻摁着柔软唇瓣,将浅红潮软的部分压下一点弧度。

  完全就是一种熟稔亵玩的手法。

  黑发少年呆呆地眨了下眼。

  不是、就算这么说也不能那…那个样子吧!

  手指曲起,指节弯曲,轻微碾着指下软肉,拨开一点空隙,指节轻轻蹭了下不轻不重地顶住内里细白齿贝。

  “难道……场狩不想吗?”

  他的语气低低,宛如潜匿海底的海妖之声,诱惑迷失的旅人。

  猫又场狩清醒,果断张口狠狠咬住又在不打一声招呼就动手的孤爪研磨的手指。

  尖锐齿尖压在指节关节上,微微下陷指节压出点齿痕。

  泄愤般,黑发少年紧紧咬着不松口,视线从下至上抬起一眨不眨盯着面前人。

  “才不要。”

  少年声音因为阻隔物变得含混、并不清晰,但咬紧尾音,猫又场狩仍旧努力道清,“就算想要得到更多的爱……研磨也绝对是太过分了。”

  “明明知道我会紧张还非要那么做。”炸毛黑猫球加重力道,将细微牙印嵌得更深,叼着人手指、深黑眼瞳带着些许愤愤不满,

  “难道研磨很喜欢那种奇怪的场景吗!”

  孤爪研磨垂眼看着他。

  孤爪研磨慢吞吞应声。

  不是、居然就这么干脆地承认了?!

  也太奇怪了、这个样子。

  猫又场狩陷入混乱,虽然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因为太过于开、开放,所以只是稍微想起就立即打消那种念头。

  但是现在布丁头居然当面承认……这家伙,也太色//情了吧?!

  黑发少年眼瞳颤颤、猫咪耳朵蔫耷在头顶。

  孤爪研磨不轻不重挑了下被压在齿尖的指节。

  “因为是场狩,所以喜欢。”

  “……怎么做,都很喜欢。”

  话语一出,猫又场狩成功脸颊爆红。

  视线乱飘着、一时点到面前人的脸颊上又像是触电了般、迅速跳转飘到其他地方。

  这句话、这句话不就直接表明布丁头很想做那些过分的事情了吗。

  “……我们到底是为了恋爱还是为了做那些奇怪的事情才交往的啊…”

  黑发少年闷闷道,孤爪研磨眯起眼,食指轻微压下细白齿尖,指尖微动就轻轻触到内里粉舌。

  猫又场狩这次连小声抱怨与嘀咕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慢条斯理地,坏心眼的三花猫一边拨弄着躲闪着他触碰的黑发少年、一边撬动着他的心防,

  “答案对场狩很重要吗。”

  “当然!”

  勉强发出确凿的音,黑发少年的嘴巴成功被一只手掌控。

  孤爪研磨拉近两人间距离,轻轻歪头,“因为恋爱交往,所以才会和场狩做那些事,”

  “……应该很好理解。”

  竖立猫瞳眨也不眨,金色的光辉凝浊,

  “难道,场狩是柏拉图式爱情观念吗?”

  顺重力垂下的金发在脸颊上落了稍许,扎得脸庞痒痒的,眼睑颤动。

  猫又场狩很想说出点什么,但面前的人此刻似是不想听他开口,食指牢牢卡住牙齿、指腹压下舌尖。

  状似思考了般,平静冷淡的视线转到空气中又再度转回他的面颊,身前之人自顾自道,“不过,大概也不会吧。”

  “毕竟弄的时候,场狩虽然嘴里一直在说着不要,但是身体表现却总是很舒服的样子。”

  “……有时候还会自己贴过来,寻求更多、更深的触碰。”

  “好贪心。”

  三句话连击,猫又场狩原地下线。

  居、居然直接就被这么说出来了。

  孤爪研磨视线垂眯,并不准备就此收手,

  “如果不是场狩总是追在身后一直在说奇怪的话表明心迹、不断做出那些误导的行为,现在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轻声给予愣怔当场之人最后一击,“……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吧。”

  “毕竟,最开始,一直都是场狩摆出很想让人对你做出什么的样子。”

  不动声色混淆猎物思维的三花猫伸出利爪,绕着黑色猫猫球身边画出一个固定圈,一点点收紧范围。

  “可是现在,却一直在怪无辜的恋人。”

  他语气淡淡道,“……好糟糕。”

  被孤爪研磨带跑思路的猫又场狩良心受到谴责。

  不是、那个,难道…

  …他真的很糟糕吗。

  布丁头绝对不是什么无辜的恋人…

  但是、如果不是一开始他弄出的送布丁乌龙,错误地让布丁头以为自己被告白、从而生出错差的情感。

  那现在……应该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虽然他们是在误会解除后才恋爱交往的……可是之前的确是造成了伤害,所以造成了这种状况也能够理解。

  难道真的是他一直以来做得太过分了吗。

  误导性行为与受害者之类……

  黑发少年陷入思维混乱,难以处理脑中同时开展的数十个回忆进程。

  眯起眼的三花猫唇角轻轻弯起,眼见着猎物落入笼中,不轻不慢挑动了下手指,迫使指下的黑发少年喉间因承受不住溢出点轻//喘。

  湿软舌头被两支手指压住,盛放不住的莹亮津水蓄在唇齿间,他抽出手指、勾连出点细细长长的银丝。

  盯着指节上残留的晶莹水渍,孤爪研磨垂下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过,我会原谅场狩的。”

  慢吞吞捏着指尖牵起,在黑发少年潮湿雾蒙的眼中。

  面前之人微微低下头,柔软温热的唇瓣印在被牵起的手背。

  垂下的脸侧发丝蹭过手背,猫又场狩呆呆望着他。

  极近距离间、锐利的金色猫瞳直直挑起,在心底无端印上一点迟来的悚然惊惧。

  仿佛被一只手牢牢攥在掌心般,他动不了分毫。

  “……因为我爱着你。”

  面前的人这么说着,语气轻轻,

  “所以场狩的一切,我都愿意接受。”

  “就算很糟糕,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