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吧,场狩。”

  低低男声微沙,无端带着点喟叹。

  猫又场狩此刻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莫名的紧张,几乎要手脚并用,视线根本不敢乱看。

  那、那个,选择帮…对,要去帮布丁头。

  整个大脑“嗡”地一下因过载而陷入挂机,猫又场狩根本难以处理此刻情形。

  攥住手腕的指节扣得很紧,从交接处传来细微拉扯力度。

  猫又场狩僵硬地上前一步,于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被缩短了。

  孤爪研磨仍旧坐在那,腰腹间的浴巾堆叠起一些杂乱的弧度,他微微抬着眼望来,面上表情并不深刻。

  但猫又场狩此刻完全不敢与他对视。

  他轻轻咬着唇,前不久才被吮咬得发肿得唇瓣压下一点小小的弧度。

  停在他面前没有很远的位置,猫又场狩想着自己应该去帮忙、帮一下才对。

  ……但是无论怎么看,让他帮忙做那个的话,都很奇怪吧。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布丁头一直说着关系好的朋友也会这样,然后不打一声招呼就摸上来。

  现在……难道他要重新走一遍布丁头的老路吗。

  猫又场狩内心无比混乱。

  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慢吞吞在孤爪研磨面前蹲下,他犹豫了下,在半蹲与直接以膝盖撑地之间抉择。

  但是孤爪研磨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

  攥住的手腕微微发力,只是稍微一扯,重心不定的黑发少年就这么被他直接拉近。

  急促呼声压抑在喉间,圆圆猫瞳睁到最大。

  温热皮肉相接,隔着薄薄的水雾,体温互相传递。

  被迫强硬将人压在地面,小腿横抵入腿侧身前,猫又场狩半晌才反应过来回神。

  入目的便是发丝凌乱的孤爪研磨。

  他背靠着浴池墙壁,垂着眼、被水淋湿的金色发丝粘在脸上。

  他似是在低低喘着气,因为某些过于剧烈的接触。

  被撩起到后脑的发丝因为过于突然的碰撞掉落下几缕,稀稀拉拉的垂在脸侧,水汽氤氲,无端为他镀上了点脆弱的朦胧感。

  低着头,孤爪研磨脖颈喉结微动,似是在强压着什么。

  猫又场狩几乎动也不敢动。

  那个、虽然帮…应该是要去帮。

  但是此刻的状态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或许……该说是怪异。

  黑发少年尝试动了下身体,膝盖微挪腿部移动,硬生生抵在嫩红膝弯上的触感变得更加强烈。

  猫又场狩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但他失败了。

  ……因为孤爪研磨的状态明显是被点燃了。

  亲身经历过那一遭,猫又场狩知道此刻更是不能被人打扰的阶段。

  一丝一缕的触碰都会被放大数倍,任何可能产生的影响都会成为毁灭性的愉快打击。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至今仍让猫又场狩后脊发颤。

  他蹲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而孤爪研磨却没有将自己限制于此。

  他缓缓抬起眼,澄金色的竖立猫瞳宛如一滩融化的黄金,热度滚烫。

  额间隐隐有青筋浮现,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落。

  他素来浅色的唇瓣红得烫人,猫又场狩的眼睛只轻轻从上擦过就似被灼烧了般。

  攥紧手腕的指节一点一点收紧,滚烫潮湿的吐息喷洒,低低微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抱歉,场狩……没有坐稳。”

  猫又场狩咽了口口水,只得勉强接受这个措辞。

  既然布丁头是不小心没坐稳,那他现在应该扶、扶起来才对…

  黑发少年动作微变,于是碾在其上的膝弯就这么不轻不重压了一下。

  一声闷闷的喘息克制不住才身下之人喉中溢出。

  膝弯是嫩红的、也是柔软的,因为淋浴淋湿的缘故,温热皮肉触感柔和,此刻从上碾过,才更加令人头皮发麻。

  胸膛缓慢起伏,而攥紧手腕的指节却在不断加深力度,宛如极度缺乏安全感般紧紧箍住。

  那点无缘由的喘//息听得黑发少年面红耳赤,耳尖缓缓漫上殷红的色彩,猫又场狩眼睫颤颤。

  从身下之人稠郁的眼睫与眼睑缝隙间,一点金色的眼瞳微微眯着,如被取悦的野良猫、在最适合的环境中寻找最能悦纳自己的方式。

  好色//情。

  明明最色//情的就是布丁头吧。

  猫又场狩慢吞吞咬着后牙,努力克制自己心底泛滥的情绪。

  视线一眨不眨盯着身下,看似是被迫向他敞开之人。

  微妙的掌控感,如莬丝子般蔓延上心头,平常总是对他不断设套的布丁头如今只能被动地被他掌控。

  深黑眼瞳微缩,因为过于集中,瞳孔凝缩成尖尖的一点。

  猫又场狩慢吞吞地、看似不经意地,实则是一点点蹭动着自己的膝盖。

  于是那点触感变得更加鲜明。

  细长脖颈微微向后仰去,而其上隐现的青筋更加添了几分色气。

  流垂下来的金色发丝或有几缕贴在脖颈上,不知是汗还是水的液体混杂在一起滚落下来,划过锁骨与胸膛,留下数道亮晶晶的水迹。

  猫又场狩莫名有点口干舌燥。

  他似乎被烧着了,无尽的火焰在心底蔓延。

  大脑强制勒令移开目光,但他仍只能直直地看着,近乎认真且贪婪的地将孤爪研磨的每一丝表情、没一点变化都收入眼底。

  无论是因某些情绪微微眯起的眼睛,还是情难自抑时赚攥紧的指节,脖颈上于皮下凸起的青筋占据视野。

  猫又场狩情不自禁地靠近,似被蛊惑般,一点一点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此刻虽然是选择了帮忙,但氛围却莫名更像一个人的独角戏。

  或许是因为参演的另一人并没有真正投入的缘故。

  ‘……这样可不行啊。’

  猫又场狩心底轻轻念着。

  字句在齿尖咀嚼,然后从舌尖滑落。

  距离不断被拉近,身躯在靠近,而隐于其下的心也是。

  猫又场狩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学着记忆中孤爪研磨的姿势。

  氤氲水雾中,纯黑的少年宛如拨开雾气而来的一尾人鱼。

  他的面颊泛着些微微的粉,深黑的眼瞳直直盯着过来,皮肉白净,与落在脖颈间的深黑发丝对比鲜明。

  “…惩罚,”黑发少年轻轻出声,

  “研磨……没有忘记吧。”

  孤爪研磨微微垂着眼,从鼻尖发出闷闷的应声。

  他的示弱更加助长了黑发少年的动作。

  猫又场狩只感觉自己此刻十分兴奋。

  身后的尾巴紧紧竖立绷紧,耳朵也开始竖立起来。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反应近乎微弱的孤爪研磨,有种初次捕猎就捕到大鱼的幼猫炫耀感,黑发少年一点一点压下膝盖。

  回应他的,是更加深重的喘//息。

  ……原来布丁头那个时候看见的是这副模样。

  有那么一刻,猫又场狩体会到了掌控着其他人的欢愉。

  这一刻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几乎就在下一秒、形势倏然逆转。

  平静半曲身躺在身下的人微微抬起眼,金色的竖立猫瞳将居于高处的黑发少年面上表情全数收入眼底。

  他是滚烫的,也是在源源不断散发热度的。

  受到影响般,猫又场狩也在发着烫,但他毫无所察,仍旧沉迷在这小小的掌控与被掌控的游戏。

  直到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了他。

  黑发少年浑身一颤,因兴奋而凝缩成尖尖一点的眼瞳不可置信睁大。

  熟悉的感觉从尾椎一路向上蔓延,大脑发麻,条件反射地、他腰一软,整个人仿佛坚持不住就要塌下去。

  但不知何时握在他腰侧的手掌稳稳撑住了他的身体,散发着凉意的指腹与温暖软肉毫无阻隔触及,白腻软肉暖暖地溢入掌心。

  少年身形青涩,弧线下移,腰侧的腰窝正正好适合虎口一把卡住。

  被强撑着支起,猫又场狩眼睫颤涩。

  ……又是熟悉的位置。

  一只手被紧紧桎梏,而腰后又被迫支起。

  尽管膝盖仍旧在不轻不重的抵着,但此刻位居高位的猫又场狩缓缓感知到微妙的气氛变化。

  他挣扎了下试图摆脱这种困境,但施加于身上的力道更加重。

  “惩罚……这样才公平吧。”

  孤爪研磨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又将场景恢复成了洗手间时的那个模样,不过此刻位置逆转。

  黑发少年在上,他自己在下。

  但是,受限的仍旧是猫又场狩。

  黑发少年再次成为了他手中的玩偶,被牵着吊线支配着。

  膝盖微颤,红嫩的膝弯被摩擦出了点深深浅浅的痕迹。

  浴室的水雾混杂着粘稠的触感一点一点划落。

  猫又场狩想张口说些话什么,但他被堵住了。

  一扫先前脆弱状态的孤爪研磨似是终于揭开开了面具,他将黑发少年攥入掌中,来回拨弄着。

  饶有兴致,不厌其烦。

  细微的呜咽压抑在口中,但不被允许发出。

  于是偌大浴室之内只有闷闷的鼻音。

  喘不过气来,黑发少年猛地张开口如渴水的鱼寻觅氧气,因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推拒,挣开距离。

  但他还是失败了,只能被坏心眼的猫咪一点一点叼着脖颈拖回窝中。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猫又场狩呆呆望着投射下冷白光线的天花板,几乎要散完的水汽凝结成密集的水珠,倒映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被顶住的膝盖酸涩,那点接触的皮肉过于滚烫几乎都要丧失触觉。

  直到微妙的触感蔓延着顺着小腿滑落,丝丝缕缕混杂在地上的污水中流淌而去。

  反客为主的人缓和了许久,慢吞吞平复呼吸。

  他随手这么撩起了些散落额前的碎发,微微眯起的金色猫瞳映出身上有些失神、整个人都热腾腾的黑发少年,没什么愧疚情感地淡淡道,

  “啊,抱歉……”

  “看来,不小心弄脏场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