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冰山美人是钓系>第九十九章 (二更)

  门外所有人屏住呼吸, 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陈武小心翼翼拧动把手,轻手轻脚开了门往里迈了一步,一下子就踩中了个硬硬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 是一枚红玛瑙。

  “到底什么情况,让开!”

  秦家主耐不住性子,推了把陈武, 顿时门被完全推开,露出房间里一地的狼藉。

  几乎是同时, 所有人脊背弓起, 掏出武器冲进屋内, 以为会面临危险, 谁知屋内并没有江珩的踪影,只看到沈清淮一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哥!”

  “沈哥!”

  “沈清淮!”

  秦礼把秦家主猛地推去一边, 陈武和司铃、白栩赶忙跑到沈清淮跟前把人叫醒, 小心扶到凌乱的床上。

  沈岩被眼前的景象着实惊到, 他匆忙看了眼屋内歪倒的桌椅、碎裂的花瓶还有地上的桌布,从木柜底下捡起一颗红玛瑙, 手上不住地颤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逸看屋里的情况也有些麻爪。

  江珩和沈清淮是一起失踪的, 他们之前肯定在一起。

  但是看这屋内凌乱的痕迹, 晕倒的沈清淮, 还有大敞开的窗户......

  这怎么看都是江珩和沈清淮打了一架,趁机跳窗逃走了!

  夏逸的心顿时悬空到天灵盖, 回头一看, 其他家主早就把门口堵死, 一个个恶狠狠盯着他。

  完了......老江啊老江,你有行动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啊!

  夏逸有苦难言、咬牙切齿, 马上举手安抚众人道:“各位别急着下定论!也许还有什么隐情,我们先听沈清淮怎么说!”

  “呵,反正你也跑不了,把话问清楚后让你死个明白!”秦、司、白三家主一人站一边,把夏逸的去路全部堵上。

  另一边,陈武晃了晃沈清淮:“沈哥?沈哥?醒醒!”

  在四人的注视下,沈清淮悠悠睁开眼,看向众人的眼中有些茫然。

  看到他睁眼,司铃赶紧问道:“醒了醒了,你怎么样?”几人手忙脚乱将人扶起,沈清淮撑着床沿起身,似乎牵扯到什么地方,眉头一皱,扶着腰勉强坐直。

  “清淮!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珩呢?他对你做了什么?!”沈岩几步赶到沈清淮面前,后者先是失神地恢复了下记忆,紧接着眼中露出一丝慌乱、悲愤和窘迫:“岩叔......”

  “清淮不怕,岩叔在,有什么尽管开口。”沈岩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神情不吓到他,沈清淮皱着眉,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开口:“岩叔......灵官度被抢走了......”

  “......!”

  灵官度被江珩一个人抢走了!

  在场众人瞬间如坠冰窖。

  “老子宰了你!”秦家主一声怒吼和司、白家主同时向夏逸出手,夏逸愣是就地一滚滚到沈岩脚边,抬头对上一双阴冷至极的眼睛,夏逸“嗷”的一声又滚去了沈清淮身边。

  “他打晕了你抢走了所有灵官度?这不对啊,论实力不应该是你摁着他打一通吗?”秦礼不解道。

  “我说了,他们俩之间不单单是武力的问题。”白栩道。

  二人说话时,沈清淮动了动,破损的领口顺着重力瘫下,露出脖颈上一片红痕齿印,几人顿时瞳孔地震。

  “世家子......和散修?!我的祖师爷啊!”众位家主难以置信到五官扭曲,颤抖的手指着沈清淮,又指向躲在一旁的夏逸,夏逸赶忙摆手:“诶!别乱指!不是我嗷!”众家主气到心梗。

  “他不仅抢了灵官度,居然还弄晕你干了那种事......简直混蛋!”司铃骂道。

  “我觉得你应该说反了。”白栩道:“他清醒着的时候可抢不走,所以是姓江的欺骗了他的感情。”

  沈清淮垂着泛红的眼默不作声,长长的羽睫不住微颤,紧抿的唇瓣一点一点缓慢张开:“对不起,岩叔......”

  沈岩早就脸色煞白,五官僵在脸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冥冥中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杀意,陈武不知为何,下意识挪了一步挡在沈清淮身前,其他几人见状,也默默挡住了沈岩的目光。

  “沈家主,我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陈武出人意料得冷静,面对沈岩满含杀意的眼神,还能做到口齿清晰,表达流畅:

  “如果江哥他抢走了所有灵官度,势必会引起各位的怨恨,你们会气到直接杀了我泄愤,但江哥是我最亲的家人,他不会做出这么弃我于不顾的行为,所以我猜测肯定是有人陷害。”

  沈岩冷冷一笑:“昨晚这里只有清淮和你师哥两个人,你的意思是清淮陷害你师哥?”

  陈武一秒破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你是想说江珩既没有骗清淮,也没有抢走灵官度,是有居心不良者从中作梗。但清淮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事实,事到如今你想说骗感情的另有其人?你让他如何自处?”沈岩冷笑道。

  “陈武!不会说话就别说!”秦礼拍了把陈武的脑袋,把人拉了回来。

  陈武一离开,沈岩的目光又落到沈清淮身上,他盯着沈清淮道:“清淮,你确定是江珩吗?”

  沈清淮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在众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悄悄扯过被角盖住床单上的痕迹。他伸出手,当着众人的面取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看到的一直是江珩,这是他给我的。”

  “诶?这枚戒指我见过,谈判时江珩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着的。”夏逸下意识脱口而出,算是彻底证实了身份。

  “你们两个,今天一个也跑不了!”几位家主说着就要抓向夏逸和陈武,沈清淮忽然开口:“慢着,我知道他在哪儿。”

  沈岩原本正要转身离开,听到他说的话停下。

  沈清淮道:“我怕他离开我,所以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下了追踪符。”

  沈岩脸色顿时缓和不少,转过身看向他:“干得好,清淮,你总算没有让我彻底失望。”

  沈清淮缓缓站起身,几人让开了位置,沈岩眼里露出一丝心疼:“清淮,你长大了,原本你的感情我不便多问,但我早就提醒过你要警惕散修,可你就是不听!唉——事已至此,你也别太难过了,好好收拾心情,咱们尽快把那混蛋抓回来,势必让他付出代价!”

  “是。”沈清淮垂着眼,神情疲惫,整个人有些不稳,看上去一碰就碎。

  沈岩忍下心中不悦,其他家主已经顾不得震惊了,争前恐后道:“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沈岩,你不会打算独自一家去追捕吧?”

  “我受够你的忽悠了,这回绝对不会再上当,你去哪儿我就追到哪儿!看谁先将人抓到手!”秦家主对沈岩愤愤道。

  甩当然是甩不掉他们了,沈岩微微一笑,也不装了:“各位愿意跟就跟,左右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大伙儿各凭本事。”

  “哼!”秦家主愤愤喷出一口气,伸手指着角落的夏逸,夏逸顿时汗毛竖起,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化出一阵罡风径直跳窗而逃!

  “来人!来人!”

  家主们纷纷下令抓捕夏逸,另一边散修们得到夏逸的信号,纷纷抄家伙撤退。

  “追!”家主们一声令下,门口堵着的所有弟子跟着向奔跑的人影追去。

  彦禾自始至终一言未发,见到人都撤走后,对沈岩道:“家主,咱们不追吗?”

  “追他有什么用,浪费人力。”沈岩笑着看着三位家主。

  秦家主瞥了沈岩一眼,也笑了笑:“沈家主放心,我本来就没打算带这些人去,灵官度只有一份,竞争者当然越少越好。”

  司、白两家主也是同样的想法,能对付彼此就已经足够,不可能还分出心思对付其他臭鱼烂虾。

  沈岩哼笑一声,不理会他们,转身看向沈清淮:“那小子往哪个方向跑了?”

  沈清淮掐诀运转追踪符,幽蓝的炁凝聚成细细的雾气,指向一个方向:“东南方。”

  沈岩开口道:“他如今得到了完整的灵官度,当务之急就是找一处风水宝地开启传度......东南方,该不会是那个地方.......”

  沈岩脑海里已经有了具体位置,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竟然被他捷足先登,这小子有点本事。”

  三位家主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看沈岩打哑谜,反正只要寸步不离跟着他们,管它什么地方。

  沈岩沉了口气,对沈清淮道:“那地方他想进去没那么容易,你先休息一晚,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那沈哥你休息,我们先走了。”

  沈清淮应下,其他人陆续退出房间。

  房门被重新关上,沈清淮扶着床沿坐下,缓缓松了口气。

  站久了身上的酸痛就愈发难忍,他歇息了一会儿,慢慢走进浴室关上门。

  浴室内的水汽早就消散,冷凝的水珠还挂在瓷砖和浴缸上,地上到处是溅出来的水渍,毛巾四散一地。

  沈清淮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除却领口破损了一点,身上其他都被打理干净穿戴整齐。

  他提起一点领口,对着镜子轻轻抚上那些红痕,昨晚放肆旖旎的记忆随之浮现。

  缠、绕、压、勾、抱、反压......

  他不记得江珩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只记得自己昏睡过去后把后续的事全都交给了江珩。

  闻着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沈清淮满意地划过胸前的齿痕,视线被戒指的光晃了晃,他随后把戒指取了下来。

  未免引起沈岩怀疑,戒指不能戴在手上。

  他找来一条链子穿过戒圈,将它戴在了脖子上,随后回房间换了套厚实的衣服把自己遮严实,满意地躺上床睡了个回笼觉。

  第二日太阳还没升起,沈岩就来喊人,沈清淮拖着困倦的身子跟着来到车前。

  彦禾穿着昨日的西装立在车边,对沈清淮微笑道:“这次我就不跟着去了,淮少此去一切小心,我在沈家恭候结局。”

  “随你。”沈清淮淡淡道。

  彦禾收回目光,笑着帮他打开车门,顿时几双熟悉的眼睛就直勾勾望了过来,沈清淮默默放下扶着腰的手:“你们怎么在这?”

  “哈欠......先上来再说吧。”司铃和陈武从车后绕了过来,跟扶病号似的把沈清淮扶进车里。

  等司铃和陈武上车后,对讲机里传来人声,秦礼低声骂了一句,默默踩了油门。

  “那几个老家伙为了防止被你和沈岩甩掉,为了什么公平竞争,就让我们和你一车在前面引路,他们在后面一车跟着。”白栩指了指反光镜,从镜子里可以看到挡风玻璃后那几张阴恻恻的脸。

  秦礼把对讲机关了,骂骂咧咧道:“呸,说什么监视不监视的,不就是怕危险才拉咱们去垫背!”

  “沈岩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老东西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面对他的疑问,沈清淮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淡淡道:“他怕耽误时间而已,在他眼里,我们所有人都不足为惧。”

  “好好好,好好好。”

  众人无语,叹了口气疲惫地靠着椅背。

  “哈欠......”

  从车的一端开始,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打哈欠,秦礼开着车,狠狠咬了自己一口,骂道:“大爷的,这几天就没睡过什么好觉,天还没亮就被薅起来,老子一拳把玄学界打爆!”

  “怎么你也没睡好?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失眠呢。”司铃打了个哈欠道。

  “我也没睡好,每天晚上都听到猫叫,听得心慌......”陈武道。

  “我也听见了,看来不是我的问题。”白栩揉了揉太阳穴。

  车轮碾过石块,车身忽然颠簸了一下,沈清淮默默揉了揉腰。

  酸痛的感觉经过一夜好多了,但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陈武以为他很难受,找来垫子帮他垫在腰后。

  沈清淮看出他此举的意图,想着安慰道:“你不用愧疚,也不用想着怎么弥补我,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习惯了这么说话,但在其他人听来他的语气不仅算不上安慰,反倒还暗含着冰冷的怨念,车上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陈武低着头,语气难受道:“对不起沈哥,我只是想让你坐着舒服些......”

  有垫子确实舒服很多,沈清淮放松了身子有些昏昏欲睡,便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陈武的头埋得更低了,局促地往旁边挪了挪,尽量把自己缩到最小。

  司铃有些看不下去,小声安慰他:“他只是累了,你不用害怕。”

  陈武点了点头,一颗晶莹的水珠无声从脸上滴落下来。

  前座的白栩莫名出声道:“对着一座冰山任谁都不会舒服,陈武,现在谁是谁非还不一定呢,等找到人说不定还有意外反转。”

  车内十分安静,没有人立马接话,片刻后秦礼道了一句:“老白,虽然话糙理不糙,但我觉得你比我嘴臭。”

  又是一阵沉默,车内彻底安静。

  司铃透过车窗反射,小心看了眼另一边的沈清淮,对方闭着眼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神情安稳,没什么反应,嘴角似乎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司铃揉了揉眼,又感觉那抹笑意是自己看错了,她拍了拍脑袋无奈闭眼,干脆还是睡觉算了。

  车内安静十分,很快陈武也忍不住睡着,只剩秦礼和白栩交替着开车。

  车子驶过高架通过隧道,一路往荒郊僻野行进,秦礼不禁感叹江珩居然跑得这么远,眼看着前头快没了建筑,秦礼不得不在最后一个村尾停下,向村里人打探消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雨刮器“咯吱咯吱”没停过,一拉下车窗,噼里啪啦的雨点就争先恐后跳进车里,白栩扯着嗓子喊一旁的村民,被雨水崩了一嘴。

  雨大到根本看不清对面人的相貌,白栩喊了三遍“老婆婆”,对面坐在屋檐下的老人眼珠转了转,也不拿伞,直接踩进雨里,下一秒顶着张灰白的脸出现在车前。

  白栩抹了把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从屋子到车之间的距离。

  “小伙子,你喊我?”

  “啊......是,老大爷腿脚还挺利索。”

  秦礼见白栩尴尬了,笑着凑过来道:“老大爷您高寿?这雨忒大了,刚远远瞧着还以为是阿姨呢。”

  雨水浇在村民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皮都融化了一般,村民没有什么表情,只回了一句:“一百零六了。”

  “霍!好活!”秦礼惊叹一句,问道:“那劳驾多问一句,咱们是来旅游的,看不懂地图一时走茬了,这前头还有没有路?还有没有村子和人?”

  村民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思考他的问题,过了许久才开口:“没有,前面只有一条上山道,山上有座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秦礼嘴欠接了一句,白栩翻了个白眼,对村民道:“您之前有看到别人进去过吗?一个男的,可能是走进去也可能是开着车?”

  村民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他到庙里去了,他很虔诚,菩萨会赐他长生。”

  车内的人都醒了,听到村民说这莫名其妙的话,不禁多问了一句:“什么菩萨?”

  “神乐无极,长生长我,度厄消解,大道至尊七宝闼罗神尊。”村民虔诚地念着法号,车内人听得一脸茫然。

  “什么神尊?我怎么没听说过。”司铃皱着眉头道,对玄学界的人来说,凡是正宗教派的神尊菩萨名号基本都有耳闻,但这个村民口中的一听就觉得怪异。

  “是民间供奉的邪神吧?什么七宝闼罗......听着就邪。”陈武小声道,不想忽然打了个寒颤,抬眼却见那村民身体未动,眼珠子竟然生生转到眼角盯着后座的自己。

  沈清淮忽然踹了一脚前座:“踩油门!”

  秦礼几乎是下意识照做,也没管码速,整辆车“蹭”地飞了出去,所有人猛地往后仰倒。

  雨水倾盆般往车里倒,陈武忽然被一只冰凉的东西砸了脸,睁眼一看,竟然是一只灰白枯瘦的断臂!

  “啊啊啊啊!!!”

  白栩刚才眼睁睁看着车窗切断了村民伸进来的手臂,赶忙把车窗关起来,吐着嘴里的脏水。

  前面就是深山,目之所及全是交缠的树枝藤蔓,野得不能再野,秦礼着急忙慌死死抓住方向盘:“踩了踩了,往哪儿开啊?!”

  沈清淮道:“一直往前,不要停下!”

  “前面开不过去吧!”秦礼几乎把油门踩到底,奈何周围疯长的树枝藤蔓限制了车速,明明已经够快了,却还是感觉乌龟爬。

  司铃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回头一看,震惊之下,见刚才那村民如猿猴般一直紧紧追在车尾,和车身只隔着一掌距离,她赶忙抽出符纸甩到车后。

  金光符印打出攻击,谁知在触到村民后却瞬间如烟散,丝毫不起作用。

  沈清淮坐怀不乱,对众人道:“不用理它,它追不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看不出它身上的气息。”陈武用阴阳眼看去,村民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活死人?”司铃想到了一个词,捡起被踢到角落的手臂看了一眼:“没有阴气也没有阳气,行动却如同常人,是活死人没错。但一般而言活死人不会这么明晃晃待在人出没的地方?”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本来就没有人出没,我们是意外闯入。”白栩抓着头顶的把手,把地图扔给后座:“这里的村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废弃了。”

  “那你不早说!”秦礼两只手臂死死抓着方向盘,肌肉和青筋暴起。

  “这么大的雨,什么都看不清,我也不确定啊!”车子一个九十度转弯,白栩猛地砸在车门上。

  “前面有巨石,咱们得绕过去,抓稳了!”

  秦礼一个漂移拐过弯道,活死人擦着车尾猛地撞上石块,四肢都被撞断,它歪歪扭扭从地上爬起,紧接着车灯忽然一闪,一辆黑色车头径直撞了上来,硬生生把活死人夹死在石块之间。

  白栩晕得厉害,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景象,拍了拍秦礼的座位:“它被撞死了,可以停了——呕!”

  秦礼一个急刹,所有人被迫撞上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