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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工作的日子适合我，本来生活中就什么都不会，如果游手好闲太长时间，会觉得自己更是一无是处......更没有人生的意义......还好明天，就要去接洽新工作了。
入冬了，我的行李箱被槐难塞的满满当当的......他一件一件放进去，我一件一件拿出来：“不需要带这么多，我就去一个星期，还包括了在那边玩两天的时间！”
“万一不够呢？”槐难操心道。不知道我有什么魔力，是不是跟我呆久了的人，都会变得像个老妈子......
“不够再买！”我只留了几件厚衣服，盖上了行李箱，走向他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可乐，普通版，全糖，我买的，这要是在我家，楠珂可不允许我冰箱里出现这种东西：“花钱我还是会的！”槐难看看我，自觉地掏出手机，准备给我转账......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钱，我还是有的......”
“一会我送你去机场......”他终于妥协了。
半夜的机票就是便宜，和我更配，坐在飞机上，看着地面的繁星渐渐消失......有点困，但是又不愿意睡，我怕睡着了，又做什么奇怪的梦，在飞机上发疯......就不好了......说来也奇怪，那些事情，为什么我觉得那么真实......我确实对自己的父母没什么印象了，难道我真的是那对夫妻的孩子？那栋旧楼里，那个吸毒的男人......逼迫自己的妻子出去卖，最后将女人家暴至死......自己最后也注射过量而死......这样看来......我的身世还挺悲惨的......可重新梳理这些，我依然觉得事不关己......一点伤感都没有......也就是那时在梦里，听见上楼的脚步声时，觉得紧张，恐惧......但现在回想那个脚步声，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奶奶......我确定那就是奶奶......那个简陋的小房子，我小时候确实住过......带着楠珂一起......和奶奶一起......住在那里......
我的记忆，是从我把楠珂捡回来时开始的......也不确定到底是在哪捡的......反正她就那样被我从大街上带回了家，我和奶奶的家，后来那里就成了我们三个的家......在这个小破屋里，年纪尚小的我，能在生活上帮到奶奶的忙，已经很好了。楠珂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不像我，啥也不会......我也不记得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对啊......以前没注意，现在慢慢回忆倒是想起来了......我和楠珂，是什么时候离开奶奶，独自生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烂尾楼那个金牙......平房那个女人......如果旧楼的那对夫妇是我的父母，那那两个人同样是熟悉，但又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俩又是谁......
我靠着窗口，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渐渐显现......他们真是又绚烂又渺小，和我一样......这么渺小的我，何必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可能真的就只是噩梦而已......什么爸爸妈妈......什么烂尾楼平房......都不过是做梦而已......只有和奶奶与楠珂在一起的童年回忆是真的，一直都会在我身边的槐难是真的......对了......还有黄凉也是真的......我拖着行李走出到达厅，朝着正在跟我招手的黄凉的助理打了个招呼：“你们凉姐还是那么谨慎啊......”终于到了，我拿出手机，给槐难发了条信息：我到了。
这位助理是黄凉众多助理的其中之一，对外界来讲，有些面生，但是我认识，她准备接过我的行李，被我拒绝了，我倒是还没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到这个地步......她笑了笑说：“没办法啊......要是让别人过来，也会被跟的......”
走出到达厅的路上，槐难回复：好，一路辛苦了。
我笑着输入：天快亮了，你快去睡觉吧。
发送信息后，我和助理小姐姐寒暄着：“其实我和她也不会见面，不需要麻烦你特地来接我的......”打开后备箱，我把行李放上了车。
助理小姐姐和我一起坐上了车：“凉姐本来是想直接发定位的，但是您妹妹一再要求她找人来接你。”说着车子启动了：“您妹妹真关心你。”
原来是楠珂，怪不得她可以几天都不联系我，原来一直在和黄凉联系......白眼狼......不过没关系，我不嫉妒她们！点亮手机，槐难的来信：你也是，晚安。
“晚安。”我回复他。
到了酒店，已经是清晨了，我给助理小姐姐买了杯咖啡，谢过了她，就回酒店休息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突然房门被敲响了......我才刚到，连是什么剧都不知道，不会就有人来跟我聊剧本了吧？别自恋了，可能是酒店工作人员......想着我起身打开房门......
是旧楼的大门......前面有两个小孩......是楠珂......和我......我想走近他们，却一不小心穿过了他们......他们又看不见我？
小楠珂拉着小林夕的手：“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小林夕轻声对她说：“我们去小姨家......”
小姨......是谁？我小时候见过这个人吗......
小楠珂弱弱地问：“那奶奶跟我们一起去吗？”
小林夕沮丧地摇摇头：“奶奶再也不能跟我们一起了......”
他们虽然看不见我，但是我清楚的看见，小时候的我手里握着一张黑白照片，他的小手拽的很紧，生怕照片掉了，但手上又觉得很松，生怕把照片捏皱了......
旧楼外，一个身形较胖的女人朝这边走来......模模糊糊的......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我有些害怕，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孩子......小楠珂倒是一脸迷茫，只知道牵着小林夕，看着他的反应......而小林夕的脸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看起来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很不想跟前面那个女人走......
“铃.......”好像是隔壁厂房的下班钟声响了
才眯了一会，恍恍惚惚的接起电话，我都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喂？”
“哥！你到了没有啊！”原来是楠珂......对了，刚才都忘记给她报平安了......
我坐起身来，醒醒神：“到了，在睡觉......”
“你到了也不给我发条信息！”楠珂那边又嚷嚷起来了......
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理亏，我忙安抚道：“下飞机忙忘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下次有什么事你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才怪！”她抱怨着：“你下飞机有什么好忙的！忙着跟槐难哥哥聊，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是吧！还什么以后有什么事我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以后说不定你就当我不存在了！”
“怎么会呢！”字字句句都被她说中了，真尴尬，但我仍哄着：“我就你一个妹妹，我怎么能当你不存在呢......你要是不存在了，我可怎么办？”
“哼！你有你的槐难，我存不存在不重要！”怎么楠珂还越说越来劲了......
不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告诉她我和槐难的事......我记性不可能差成这样吧......那只能是：“是阿凉告诉你的吗？”
见我侧面承认了，楠珂更嚣张了：“看吧！还什么事我都是第一个知道的！结果我什么都不知道！”
惨了，这下我真是百口莫辩了......这么些天，我还真没有想过要告诉她们......我这该死的负分享欲......这下感觉......哄不好了：“你是知道你哥我的......平时就不善言辞，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嘛......”
“那你还告诉黄凉姐姐了！”楠珂还歇斯底里起来了......
“我没有！”只能使出杀手锏了：“我一会去找阿凉问个清楚，到底她是怎么比你先知道的！我本来是打算先告诉你的！我可没告诉过她！这件事我一定要跟她掰持清楚！”
楠珂紧张道：“你别去！她在片场已经够累了！你不许去骚扰她！万一再被拍到了！”
终于消停了......我打了个哈欠：“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有任何事情，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你说的！”楠珂终于缓和了些。
“嗯，一言为定。”说完我又躺回了床上：“你哥我刚到酒店，才眯了一小会，真的很困......想睡个觉......”
楠珂不情不愿地说：“行吧，你休息吧......我等黄凉姐姐收工！”
哦~原来是黄凉在开工，没人理她......
休息好后，容光焕发的去接洽了我的新活，很顺利，一个月后交初稿......开开心心地拿着资料，我悄悄去了片场看黄凉。本来我想着接下活就回去，但黄凉说她快拍完了，让我等她一起......我也不知道我俩一起什么，反正又不能一起回去，最多只能是买相邻的座位......
休息时间，黄凉见我来了，假装过来喝水：“求了你八百遍你才愿意等我一起回去，就这么想和槐难团聚啊？”
“你都知道啦？”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呵......”她笑了笑：“我又不聋......”
我假装没听见她说的话：“我们一不一起回去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得避嫌......”
“你妹妹让我看着你！”黄凉没好气的说：“你连弄个自热锅都能把自己烫伤，吓到她了！她让我一路上看着你！”
唉......我这废物人设，真是立得稳稳的......本来还想着接了稿子马上回去，现在只能乖乖等黄凉了，不过还好，黄凉几天就杀青了，聚完餐，她就连夜跟我一起启程回家。
机票是她助理分开订的，座位选了相邻的，这个谨慎的女人......
一上飞机，黄凉就累得睡着了，我左右张望了一下，商务仓的人，都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工作的工作，自拍的自拍，和黄凉一样睡觉的睡觉......
我正打算看看黄凉睡着没有，想问问她大概几点到达，一转头，看见小白正坐我旁边：“你好~”
吓了我一大跳......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四处张望了一番，整个飞机上，大家都在个忙个的，不见空乘......
我正准备伸手摁灵，被小白阻止了：“才刚起飞，你让人家空姐休息一下嘛......”它用那双绿绿的猫眼看着我：“你不用怕我，我又没伤害过你。”
“你想干嘛！”我警惕地问。
小白摇晃着脑袋，漫不经心：“帮你尽快好起来......”
好起来？什么东西好起来......我疑惑地看着小白：“你是谁？”
“你应该是想问我是什么东西吧？”小白凑近我问......见我愣住不回答，她笑了：“这你就甭管了！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尽快好起来......”
“好什么好！”我激进地反驳：“我又没病！”
“没有吗？”小白问：“你还记得你的爸爸妈妈吗？”
“我......”我确实不记得，一点印象也没有......但这不并不影响我：“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没见过他们！”
“哦？”小白接着问：“那你奶奶和你们一起生活了多久？你几岁的时候离开她的？”
几岁......五岁？十岁？不对！我怎么被它的话带着走......她说我不记得了我就不记得了吗！我冷静了一下：“要你管！反正我和楠珂从小就跟着奶奶！直到......直到......”直到现在，我还真有点怀疑起自己了......
“你看吧~”小白得意洋洋：“你不好！我只是来让你尽快好起来。”
我好不好的，也从来没影响过我的正常生活......而且我工作的灵感也是从这些他们觉得不正常的地方来的，这些他们所谓的不正常，不仅没有妨碍我，还帮了我......我不要好起来：“就算我真的有病，我也不需要好起来！你不用自作多情！”
“你怎么这么犟呢！”小白无奈：“你不想丢工作，我也不想啊......”
丢工作？丢什么工作......这时我耳边响起模模糊糊的广播声......
随后传来一阵阵各式各样的铃声......
黄凉的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倒也不用一接到我的信息就打过来吧......嗯......你哥挺好的......”说着她看了我一眼：“刚睡醒。”她又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安全到达，一会出去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管你了？”
我点点头：“槐难应该到了。”
黄凉点点头，站起身，假装不认识的准备下飞机。
那个小白到底是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幻想出来的......既然是我幻想出来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老逼着我想我不想想的事情......说些莫名其的话......我梦里的槐难也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是这些人，导致我现在做的梦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出了机场，终于见到了槐难......感觉分开了好久好久......我马上迎了上去，安置好行李，一起回家......
一到家，锁上家门，两个人就相拥在一起，我被抵在门上，眼前能看到玄关，鱼缸里的灯光迷幻，红蓝交错，照着水中的水草，释放着氧气......缸里的鱼，也吐着密集的泡泡，一条鱼的叉尾扫过另一条的鱼腹，好胜心瞬间被激起，两条叉尾相互缠绕，它们互相啄着对方的尾鳍，旋转着，追逐着......挣脱混战的鱼试图游出密集的泡泡，又被一口拽回，被包裹在细密的泡泡中，两只鱼又在泡泡中扭打在一起。斗鱼本就好胜，用嘴互相啄着不松口，翻转下沉，又游向水面，互相缠绕，展示着自己的叉尾......并排游着，展开全身的鳍，贴合着浮沉，像一只蝴蝶落入水中，挣扎，扑腾，沦陷......不知几次被对手拖拽下沉，尾鳍扫过对方的鱼腹，游到对手上方，张开腹鳍拍打着周围密集的泡泡......翻滚着，背鳍轻抚着对方的肚皮。鱼鳃一张一合，鱼嘴不听地互啄......直到一方败下阵来，筋疲力竭，偶尔抖一下自己的叉尾，飘飘荡荡，衔着对方的尾鳍，缓缓沉入缸底。两条鱼鱼尾缠绕，好似相拥在密集的泡泡中，时而颤抖着身上的鳍，进入梦乡。
早就听说，两条公斗鱼不能同缸混养......打起架来果然很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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