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营结束,梁屹在病房里却没看到陶迁,负责照顾孩子的护士也说没看见。
因为陶迁现在已经是随时可以出院的康复状态,身边没有护士关注,梁屹打电话没人接,查了监控才发现昨天他去看望段朝了,一整夜没有出来。
梁屹站在段朝的病房门口,脸色铁青地砸得门哐当作响。
他不顾护士的阻挠,踹开了锁住的门,混杂着腥膻的青柠味扑面而来。
段朝挨了他一拳的时候还在抱着陶迁,凶狠地箍着陶迁露出尖牙,“滚开!”
陶迁累地昏睡过去了,但赤裸的肩颈和嘴唇都是显眼的痕迹,下身还含着段朝的东西。
他答应了梁屹会和段朝告别,会干脆地结束,结果却出现在了段朝的床上。
梁屹不想听段朝的解释,他只听陶迁的。
陶迁在自己的病床上醒来,想了很久都没能完全回忆起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柑橘味让自己情欲迸发,模糊的片段过后,他急切地寻找着疏解口。
他痛苦地抓着头发忏悔。
“好像是我……是我主动的。”
他隐约记得段朝的关怀和惊讶,记得自己直往他怀里钻,而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仅仅闻到了柑橘就会表现得这么浪荡。
他脸色苍白,羞愧地根本抬不起头,“……对不起。”
梁屹听着他语无伦次的痛苦道歉,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
他径直冲进了段朝的病房,狠狠攥住对方的衣领,“一定是你动的手脚,他都已经决定了要和你断清楚。”
段朝还没有出院,早就料到了他会找自己似的,神态轻快地扔着手里的小柑橘。
“迁迁也是这么说吗?”
看到梁屹脸上的阴沉,他嗤笑一声。
“迁迁自己都承认了,你还在自欺欺人什么,我告诉你,真的是迁迁先受不了的,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受不了吗?”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和快意。
“他或许现在挺喜欢你的,但他的心里,不只有你。”
认定了是自己发骚爬上了段朝的床,不只没和段朝断干净,还深深伤害了梁屹的感情,陶迁无比憎恨自己的淫荡,他开始后悔曾经的堕落。
他和梁屹说:“我们分手吧。”
梁屹怎么会容忍他这样不知廉耻的beta呢。
他犯了错,梁屹却不想和他分手,段朝也借着这次机会试图旧情复燃,陶迁陷入了连续几天的自厌自弃,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他终于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对爱情的忠贞。
“我没办法一心一意,我习惯了出轨,我控制不住自己,性欲上头会把忠诚忘得一干二净。我可能,不适合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梁屹和段朝都听到了他的话。
哪怕梁屹再表示不介意,陶迁依然对过错耿耿于怀,想重新开始却被过往的恶疾缠身,无法解脱。
他看清了自己的劣根,他不想再祸害任何人。
梁屹沉默地走出病房,等在外面的段朝看到他脸上的神情,露出得意的神色。
“迁迁喜欢你又怎么样,他现在拒绝任何人。”
“那都是因为你搞的手段。”
alpha的直觉和对他的敌意让梁屹始终认定,陶迁的失神是段朝在捣鬼。
段朝确定过程天衣无缝,理直气壮地毫不示弱。
“就算现在没发生这件事,以后也会发生的。你看到了,迁迁对我心软,他对心上人的替身心更软,你以为以后别人出现了他就不会移情别恋吗?”
“只要他还记着初恋,心里就永远没有多余的位置。”
段朝和和气气地拍着他的肩膀,“怎么样,想好了吗?”
梁屹面无表情地拂开了他的手,“他喜欢我,让他忘了初恋只是时间问题。”
“是时间问题,但你能确定在更喜欢的人出现之前,你能挖掉他难忘的初恋?”
段朝自觉单靠自己赢得陶迁的话,胜算不大,他转念一想,打算从另一条路走向陶迁,和梁屹两个人共同围堵陶迁的心。
虽然这对alpha来说很难接受,但他现在离陶迁太远,只要能接近,稍微收敛一下独占欲也可以忍受。
他知道梁屹很难被说动,嘴皮子都快说烂了,梁屹也没有半点松动。
“我不会同意的。”
看着他坚决的背影,段朝面上一黑,故作友善的面目裂开了。
“那就算了,不过,迁迁这次能和我上床,下次也可以。”
他明目张胆地挖墙脚,梁屹果然转过身,面带愠色,目光泛着警告的寒意。
“别动他。”
段朝嗤笑一声,倨傲地抬着下巴,“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他跟你分手了,现在他是自由的,你管得着吗?”
说完,他故意用力撞开梁屹的肩膀,大摇大摆地闯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