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梁之戎他们,今天来的好友一共四个,都是alpha。
一个已婚,一个自大傲慢,对陶迁这个beta的轻视都要从骨子里涌出来了,一个玩得非常乱,爱搞sm那一套,有次聚会还带着一个跪在脚下衣着暴露的人,说是他的狗。
还有一个,就是段朝。
和别人一比,段朝的风情多情就显得尤为正常,所以陶迁在决心勾引梁之戎好朋友的时候,选择了他。
今天那个爱玩sm的alpha没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包厢里的氛围还算正常。
他们已经开始喝了,酒精味、烟味混杂着各种流泄而出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陶迁一进去就皱起了眉。
他低着头,尽量放轻呼吸避开浑浊的空气,没跟梁之戎的朋友们打招呼,却能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轻巧地绕过梁之戎的警戒心,黏了过来。
段朝也在。
梁之戎知道陶迁和他的朋友们相处不算和谐,也不强求,他只是要陶迁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视线里。
“那边有果汁,饿了想吃什么就点。”
他们聚会的地方向来十分宽敞,alpha们在圆桌前喝酒聊天,房间另一边的吧台还是空荡荡的,陶迁就埋着头径直走了过去。
他的不礼貌引起了向来看不上他的那名alpha的一声冷哼,只是碍于他是粱之戎的老婆,别的也没说什么。
旁边的段朝收回不动声色望着陶迁的目光,笑着引开话题。
“之戎,咱们出来喝酒,怎么把你老婆也带上了?一会儿也离不开?”
“是啊,一会儿也离不开。”
陶迁的存在驱散了梁之戎方才的怒火,他往后靠住沙发,笑着举起酒杯。
“来迟了,我自罚三杯。”
alpha们自顾自地喝酒聊天,谈着陶迁听不懂也不想听的话题,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塞满了整个房间,味道实在不算好。
不过,陶迁刚被梁之戎咬了一下,杜松子建造出了一个不被侵扰的空间,好歹能让他松口气。
按铃叫服务员点了一份清淡的晚饭,他安静地吃着。
表面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嘴唇,其实口腔嫩肉都还在隐隐作痛,喉咙仿佛还残留着难忍的异物感,每吞咽一口就能想起来濒临窒息的腥膻味。
他吃得很慢,粥都凉了也没吃完。
“不喜欢这个粥吗?换一份吧。”
陶迁抬眼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段朝,目光飞快地越过他。
梁之戎正和一个好友聊天,可能聊的是工作,他皱眉抽着烟,神情很专注,没看到段朝在和自己的老婆说话。
就算他看到了,也根本不会起疑心。
另外几个难以亲近的好友很难让陶迁放松下来,段朝已经算是最平易近人的了,于是头开始几次,梁之戎还托段朝主动和陶迁聊天,来表示他的朋友们对陶迁的接纳和友好。
但他没想到,这反而会催生出好友和妻子的奸情。
陶迁似乎都没有正眼看段朝,继续低下头搅动着粥,他平静地低声说:“别离我这么近。”
段朝一顿。
他往后瞥了一眼浑然不觉的梁之戎,懒懒倚靠住吧台边缘,借着昏暗灯光下的视线盲区,大胆地碰触陶迁搁在桌上的手。
指腹暧昧地挠动对方白腻的皮肤,瞬间擦出了压抑的火花。
段朝止不住想起曾将这双手锢在床上任意把玩的快感,电流般刹时窜遍他的四肢百骸,胯部也起了些反应。
他喉结滚动,还没说什么,陶迁已经反应很大地猛地缩回手。
紧接着,他一声不吭地绕过段朝就往门口走。
他走得疾,段朝反应过来想拉住他时已经够不着了。
被撂了面子,他罕见地沉着脸,狠狠盯着陶迁毫无留恋的身影,下一秒,梁之戎霍然的声音已经替他问出了口。
“你去哪儿?”
他语气里的不快太明显,霎时,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
alpha们不算友善的注视让陶迁的背脊凝固了几分,他站在原地,过了几秒,不咸不淡地开口。
“去卫生间。”
段朝迅速瞥了一眼满脸狐疑的梁之戎,对方看起来不肯放陶迁自己去,而他跟着去,指不定又会在私下对陶迁借机发难。
是为了解救陶迁,平缓梁之戎的情绪,还是,单纯地想陶迁。
话语没有经过大脑就已经冒了出来,段朝哈哈一笑,追着陶迁的方向,却是看着梁之戎,“正好我也去,放心,我会替你看好老婆的。”
有了好朋友的保证,梁之戎毫无疑心,没有起身追出去。
关门的刹那间,段朝心里浅浅的歉疚一瞬掠过。
陶迁说是去卫生间,其实是为了避开段朝,可没想到段朝居然光明正大地跟了出来。
他垂着眼,白皙瘦长的双手在水龙头下冲着水,今天他刚见了闫兆青,实在没力气再费心思掩饰和段朝的地下情。
“别在梁之戎面前和我说话,他会发现的。”
段朝伸过手,帮他调热了水温,却没有收回去。
“我就是想和你说话。”
戴着名贵手表的手掌覆住陶迁的手背,沿着他的指缝插扣进去,模仿情侣的十指相扣。
故意放慢的动作因为他们偷情的真正关系,显得暧昧而色情。
段朝微笑的面孔呈现出最为熟练的深情,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带着真心,“我想你了。”
陶迁没有回答,蜷起手掌想收回来,反被段朝扣得更紧。
像是另一个占有欲强烈的梁之戎。
对方从背后抱住他,热乎乎的舌头舔舐他的耳垂,低声说:“我的发情期快到了,你陪我吧。”
闻言,陶迁的身体霎时绷紧。
alpha和omega的发情期一季度来一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不等。
他和段朝维持地下情之后,段朝来过发情期,但没有找他。
可能是因为beta不像omega那么尽兴,不能满足alpha标记成结的本能欲望,也可能是因为段朝还没有那么喜欢他。
现在,段朝想让他陪自己度过发情期。
陶迁应该为他的变化感到高兴,这说明段朝比以前更喜欢他一点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坚决地说出:“不。”
alpha和omega是生理构造上的绝配,发情期就是为他们的融合而诞生的,因为beta根本就没有发情期。
但梁之戎的每一次发情期,都是陶迁陪他。
陶迁也不想,平时梁之戎的性欲就已经让他受不了,持续性的发情期更是恐怖。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绞尽脑汁想出借口躲在学校里,梁之戎还是会气势汹汹地追过去,亲手把他抓回来。
因为他们是夫妻,所以,没有一个人会阻止临近发情的梁之戎带走他。
而发情期的alpha,是陶迁的噩梦。
近乎失去理智的梁之戎满脑子都是性交,阴茎几乎没有离开过陶迁的肉洞,干得他恐惧得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昏过去,被梁之戎喂了压缩营养剂后醒过来,继续承受无休止的侵犯。
梁之戎的霸道在发情期达到了顶峰,对陶迁的凄惨哭泣和拼命求饶充耳不闻,也完全不怜惜beta的身体,处处留下标记的齿痕,深深地在生殖腔里喷射灌精。
可怕的回忆带着复苏的惧意攀附而来,陶迁打了个冷颤,脸色苍白地摇摇头,重复着冷硬的回答。
“你找别人吧。”
他兀自推开对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没有料到会被拒绝的段朝,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背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