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年想了想道:“那我们待会儿问问班长有没有别的安排,如果没有就约个时间来确定模型的理论和外观,然后再找个时间去把需要的材料都买回来,这样行吗?”

  李瑞高耸了耸肩:“我都没意见,距离模型大赛举办的时间不久了,我们最好抓紧时间设计和制作,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关于这点,徐青年心里当然也清楚,所以他点头道:“知道。”

  和徐青年聊了几句,李瑞高心里的不自在也消散了很多,他熟稔的问徐青年:“你和季深对要制作的模型有没有大致的想法呀?比如,是想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还有制作模型要用到的理论,这些有考虑过吗?”

  徐青年倒是想做天上飞的,但具体的还是要综合队友的想法,他想了想道:“都有简单想过,但是具体的还是要结合你们的想法才能确定下来。你呢,你想做哪种类型的模型,要用到哪些理论知识?”

  李瑞高神神秘秘道:“我想做个天上飞的,草图我都已经画好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就给你看啊!当然,我的草图只具备参考价值,具体要做什么模型,还是要我们几个商量着决定。”

  徐青年没有意见,他也问过季深想做什么模型,季深清楚明白的表示他就是被拉来凑数的,可以参与设计和制作模型,但不浪费脑细胞去想做什么模型。

  季深的前桌已经离开了,徐青年和李瑞高就在季深前桌位置上坐定,打算抓紧时间商量要做的模型的方向。

  余知明收拾好东西就来到了三人旁边,加入了商议中。

  余知明和季深的态度相似,都参与设计和制作模型,但模型的大体方向就交给徐青年和李瑞高决定。

  李瑞高把他设计的模型外形草图摆在了三人面前,那是机翼展开类似于飞行无人机,机翼收拢像是鱼雷的模型草图。

  现在的无人机有很大的局限性,应用场景多在与个人玩家的航拍,有的用于电视节目拍摄录制,但这都是用于空中的。

  他设计的这款无人机,可以天空和水中两用,至于具体用于哪个方面,还需要仔细想,再将能力赋予它。

  余知明迟疑:“可是现在市面上已经有各种类型的无人机了。”

  李瑞高道:“所以我们用来取胜的地方不是模型的外观,而是它的内在。比如改变它的工作原理,让它工作时间更长。再比如改变它的工作方式,让它工作局限性减弱,能够胜任更多的工作。”

  徐青年白了他一眼:“早就有很多科技公司盯上无人机了,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公司和专家也有不少,要是它的工作性能真的那么容易改变,还轮得到我们几个高中生?”

  李瑞高嫌弃徐青年没追求:“所以我们要结合理论和实践嘛!”

  他看向季深和余知明:“班长和季深,你们觉得呢?”

  李瑞高在看向季深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尽管猜到徐青年没有把他们关于季深的争吵告诉季深,他还是有种挑拨人家友谊的心虚感。

  所以,他的视线飞快扫过季深,落在了余知明的身上。

  季深自然是察觉到了李瑞高的异常,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我都可以。”

  余知明也道:“我和季深的想法完全相同。”

  李瑞高:“……”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他怎么还是有种这两个队友很不负责任的感觉呢?

  徐青年托着下巴听李瑞高的设想,说真心话,李瑞高的设想还是很好的,但不怎么现实,首先就是时间问题,他们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学习,只能挤出很少的时间用在设计和制作模型上面,理论知识和实际的联合运用就是个很麻烦的问题,也许到了模型大赛举办那天,他们都未必攻克完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问题。

  这次的讨论终归没出具体章程,李瑞高也不气馁,他和徐青年并肩走在前方,和他讨论怎么把草图精化,再把刚才提到的功能粗化,让制作能与现实贴近。

  余知明和季深并肩走在后面,两个人没有讨论模型制作的问题。

  余知明和季深说起了人贩案后续的事,别人家是怎样的情况他不是很清楚,但小表弟的失而复得让全家人都把他当成眼珠子对待,身边从来不离人,生怕一个错眼孩子就又被抱走了。

  都知道这是那件事留下来的心理阴影,除非小表弟长大成人有了自保的能力,否则谁也无法将这片阴影抹去。

  他的小表弟出生已经一个月了,舅舅家打算为小表弟办满月酒,作为小表弟的恩人,季深自然是要被邀请的贵客。

  舅舅打算亲自上门邀请季深参加小表弟的满月酒。

  余知明说明了原因道:“满月酒的时间定在十月二号,舅舅让我问问你那天有没有时间。”

  季深道:“国庆假期的前两天我都有事不在家,没办法参加你表弟的满月酒,帮我带声恭喜。”

  “好吧。”余知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沉默了下来。

  四个人在校门口分开,李瑞高和余知明走的方向相同,徐青年依然有保镖来接,司机顺便带来了徐家夫妻的话,请季深去徐家吃饭。

  季深和徐青年刚进大门,鼻息就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霸占了,徐青年撇了撇嘴,吐槽道:“我爸妈也就你来的时候这么勤快,平时给我点清汤寡水,保证我饿不死就行。”

  季深唇边溢出笑来,眉眼如画:“可能是因为我比你讨喜。”

  徐青年被季深随口说出的话惊了下,他诧异的看向季深,面色古怪,他怎么感觉季深的气质又变了?

  两人换好了鞋,徐父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菜出来,看到人,连忙催促他们去洗手吃饭。

  徐家的饭桌一如既往的热闹,饭菜都在欢笑声中被扫干净。

  吃完饭,徐父拉着季深和徐青年坐在沙发上吹牛,吹的还都是他当年的丰功伟绩,有时候提到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便故意越过。

  徐青年悄悄和季深吐槽:“我妈说,我爸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最讨厌学习,因为逃课被老师惩罚都是家常便饭,所以读书那几年是他一直都不想触碰的黑历史。”

  为了让季深知道徐父的黑历史有多不可触碰,徐青年还亲自实验在老虎鼻子上拔毛:“爸,给我们说说你读书那会儿呗?我听说那时候学习条件挺艰苦的,我们想知道,您到底是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成功的?”

  徐父的侃侃而谈戛然而止,他抬起头刚好对上妻子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副表情好似就在说,你能吹,你倒是继续吹啊?

  有个知根知底的人,这也不好吹啊!

  一吹就露馅!

  徐父咳嗽了几声:“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反正我跟你们说,努力学习提升自己是准没错的,以后不管是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可选择性都要多些。尤其是你徐青年,要是不努力,你别说成为科学家了,就是给科学家拎鞋子,人家都嫌弃你傻,不要你!到时候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搞科学,在你期盼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你就只能边搬砖边眼红。”

  说完,徐父仿佛还嫌对徐青年的打击不够,又补充道:“说不定你都得了红眼病,人家都不晓得你是哪根葱!”

  徐青年:“……”

  稳住!要稳住!

  徐青年你不能动手,那是你亲爹!

  他就是心虚,就是恼羞成怒了,不和他计较!

  在心里做了好几个建设,徐青年的情绪才平息下来。

  然而,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看向徐母:“妈,我前两天看我爸好像在偷偷摸摸藏什么,他是不是不想服从组织管教,想另起炉灶,另立山门啊?”

  徐父看了眼温温柔柔的妻子,他明显感觉到妻子的眼神有了变化,共同生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叫杀气,他必须想办法顺毛,不然今晚等着他的就是冰冷的沙发。

  徐父不禁咬牙切齿,徐青年这个坑爹的小兔崽子!

  他也顾不得是不是要在小辈面前丢脸了,连忙坐直保证道:“坚决服从领导安排,领导指东打东,指西打西,领导让去打狗绝对不去捉鸡,绝不敢有二心。”

  徐青年慢悠悠道:“那爸,你到底背着我妈藏了什么?”

  徐母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笑着,温温柔柔的问:“青年说的对,你到底背着我藏了什么呀?”

  徐青年往季深身边坐了点,托着下巴看戏:“根据我的经验,我爸好不容易攒的那点私房估计要交代了。”

  季深眼里划过几丝笑意,压低声音道:“不怕被你爸秋后算账么?”

  “不怕。”

  徐青年表示不担心,他爸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实际伤害值无限趋近于零!

  大不了再克扣他半个月生活费,都中了千万大奖了,还稀罕他爸给的那三瓜俩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