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予已经洗脱了罪名,再也没有人揪着他不放了。此事由江志牵扯出了西伍卧底,之后百花宴的杀人案交给了大理寺,任凭江志如何证明是公主要陷害江澈予,这些办案的官员都不听。更遑论会去治公主的罪名了。

  过了一阵子,朝廷和学堂渐渐的都安定了下来,江澈予就像往常一样坐在云淮之的身旁听课。

  “案件调查进度如何?”云淮之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默默的将其推了过去。

  此时台上的夫子正在讲的古代历史课,江澈予正听得津津有味,渐渐的对古代的事情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云淮之看到江澈予不为所动,抬起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同桌的胳膊,轻咳一声,眼神示意。

  “怎么了?”江澈予回头低声的说道。

  云淮之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纸条”,江澈予看看台上的夫子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江澈予你从前朝开国大将军的事迹里感悟到了什么?”

  江澈予的心里咯噔一声,慢慢的将头扭正,用手指指自己,有些疑惑的问,“老师,你是在问我吗?”

  ……

  餐桌上,江澈予和云淮之对坐着,平时叽叽喳喳的江澈予此时却安静得下来。云淮之对此,感觉有些不适,忍了许久,这才问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心情竟如此低落。”

  “哼。”江澈予瞥了一眼男人没说话,继续埋头苦吃。

  “我吃饱了。”江澈予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上,用水漱了漱口就打算起身。

  “今天又是谁惹到了江大公子?竟然如此不开眼,害得我们江大公子胃口竟然小了这么多。”

  江澈予感觉自己都要被气饱了,但是就在此时,他的肚子又传来了咕噜的声音,此时的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江澈予立马用手捂住了肚子,脸颊微微变红,语气可一点都没有软下来。

  “明明是你给我传东西,我小声回你几句,夫子都只怪我影响你!”江澈予声音闷闷的说。

  “为什么我那么认真地听讲,你甚至都不专心,怎么你的回答就能让夫子赞不绝口……”江澈予又想起了课堂上那尴尬的场面,自己说了一堆,夫子那眼神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拉了一坨,一脸嫌弃。

  “你云淮之可是所有夫子的珍珠!我江澈予就是那粒混进去的鱼目……”

  云淮倾听对面男人言辞刻薄、阴阳怪气,真是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他忍不住露出笑容,酒窝浅浅凹陷,如春风拂过的暖意,散发出一种温暖和愉悦,仿佛抚摸着人心,让人心生舒畅。

  江澈予本来还在看碟子里的菜,肚子空空,看着美食忍不住就流出了口水,正打算抬头看一眼对面的人的反应,没想到正好看到了云淮之满眼盛满星光,露出酒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江澈予直接被那人迷的神魂颠倒了,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嘴巴也是一直翘着,没有平下来。

  “你的酒窝真好看……”江澈予看着眼前的男人,直接就忘记了之前所有的烦恼,跟着傻傻的乐呵起来。

  “呵。”云淮之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又变成那个淡漠的云公子。

  ……

  两个人从两个房间到一个房间两张榻,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房间一张床榻。

  云淮之静卧在一侧,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月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皎洁的光线让他的皮肤显得更加洁白无瑕,如同雕琢的玉石般光滑。

  江澈予侧着身子,看着眼前俊美无比的男人,渐渐出神。

  “你睡着的时候能笑吗?把酒窝露出来。”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声,江澈予渐渐的靠近,最后才小声的说。

  闭着眼睛的男人,他的睫毛在听到江澈予的嘟囔之后轻轻颤了颤,而江澈予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慢慢的用一根手指戳向云淮之的酒窝处。

  认认真真地戳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他只恨自己没有酒窝,不然早就“自给自足”了。

  “啊~”江澈予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依旧有些不舍,毕竟醒着的云淮之根本不会给自己这么多机会去戳他的酒窝。

  “不行不行。”江澈予摇了摇头,但是想要甩掉脑袋里的瞌睡一般,接着又自言自语道:“七次,我再来七次!”

  “戳到就是赚到!”

  “一、一、一、二、二……”江澈予数了许久,都没有数到七,他像是一个勇士一般,对抗着生理带来的困意侵扰,渐渐的动作越来越慢……

  云淮之感受到江澈予呼吸平稳,而自己的脸上一片温热,正是江澈予的“咸猪手”。

  他感受到江澈予是真的睡着了,这才睁开眼睛,用手描绘着男人的五官,轻轻的将唇瓣印在了男人的唇上,只是唇瓣之间的接触并没有太多深入,但是男人还是得到了许多满足,过了许久才分开,之后就用手摩挲着男人的唇瓣,眼里尽是欢喜。

  男人轻轻将已经入睡的江澈拉进自己的被窝,将他包裹在温暖的怀抱中。

  ……

  江澈予感觉身体浑身发热,身体被束缚,好像是被毒蛇缠住了一般。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才看到抱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淮之。

  “我都要被勒死了。”江澈予声音刚睡醒沙哑中带着一丝慵懒和漫不经心。

  “云淮之,醒醒。”江澈予意识渐渐清楚,这才发觉到自己身上的粘腻汗津津的感觉,而云淮之的脸是绯红的,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一样,滚烫炽热。

  江澈予本想和云淮之拉开距离,却不了云淮之将他束缚得十分紧切。

  “江澈予我难受……”

  “好热!”

  云淮之说完之后云淮之直接埋在了江澈予的脖子里,深深的嗅着什么,十分迷恋。

  空气中风信子的香味渐渐溢出来,像是草莓小蛋糕一样,吸引着没有多少自制力的江澈予上钩。风信子的信息素直接将山茶花的香味勾了出来。

  “该不会又易感期了吧!”江澈予总觉得这些场景似曾相识,高热发烧、信息素溢出来……

  “好难受……”

  “想要咬一口这里可以吗?”云淮之头脑发昏,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直接贴在了江澈予的脖颈处,说到这句话是轻轻的向下按压。江澈予脚趾蜷缩,身体一阵酥麻像是电流流过了一般。

  ……

  “两位公子,该起床上学了。”陪读站在门外,开口说道。

  “我们不去好不好?”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们都想看你……”

  “我根本就受不了你是这样一直抱着我,我感觉我都呼吸不了了……”

  江澈予轻轻地喘着气,这活爹,他一点都不想伺候了,原来云淮之的易感期竟然如此麻烦。

  “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云淮之眼睛很大很闪,样子十分痛心和无辜。

  “什么成亲?”江澈予有些疑惑,既然用的是“成亲”这个字,所以应该是古代的记忆。

  “就是你帮我挡刀?”江澈予就这样直白的问,云淮之也认真的点了点头,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我是自愿的,一点都不疼的。”

  江澈予听到这里,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嘴角也止不住的笑意。

  “可不可以咬一下?”云淮之接着又问。

  “咳咳。”江澈予缓过神来之后,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情,但是那心跳声却越来越大。

  “我之前说了什么?就是我澄清的时候,”江澈予笑着问道。

  “你说你要和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云淮之一字一句的说。

  江澈予的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个烟花一样,就在此时,云淮之轻轻的吻上了怔愣的男人。

  ……

  公主自从上次被皇帝敲打,心情甚是不好,正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感到了对江澈予的一丝讨厌,甚至敏感地觉察到他可能是自己的情敌。于是就每天都使着小心思,想要把江澈予和云淮之分开。

  西伍和本国的边界处,发生了暴乱,皇帝本想派其他的武将去平定,却发现根本没有挑起大梁的人。

  李将军自从经过了丧子之痛,从此一厥不起,根本无法顾及。皇帝只好重新重用江家,公主在这期间不停的明里暗里向皇帝进言——派江澈予也去边疆历练,最好能趁乱杀死江澈予也能折损江家的力量,没想到皇帝拒绝了。

  朝廷局势风云突变,江澈予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江老将军需要去遵守边疆平定叛乱,此时的他对这个便宜父亲也有了情感,内心也是无比担忧。

  现在正是送别大军的时候,看着整装待发的士兵,自己的父亲已经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沟壑纵横,江澈予不争气的流下的泪,他轻轻地抱住了江老将军。

  “爹,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