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单人单车在神农架旅游,昨天开车八个小时返回家,欠下的一章争取这两天补上,见谅谢谢!)

皖城虽说在淮河以南,地理上算作南方,但它春天来得有些晚。

今年却与往年不同,春天来的要稍早一些。

自从入了春后,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从立春到小满,隔三差五来一场。东边的田野里,西边的山坡上,借着雨水的滋润,整个大地顿时绿油油一片。

听说曹博要外出视察,阎象差点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自从曹博来到皖城,他的表现与纨绔子弟一般无二。

主公能关注农桑,太阳真打西边出来。

“阎卿,本大将军虽好美妇人,但还是知道孰重孰轻。一年之计在于春,农桑之事自然是重中之重。”

见他半天没反应,曹博差点就踹他一脚:

“赶紧上马车,你那身子骨还经受得住风寒?”

听见曹博的邀请,阎象屁颠爬上马车。刚上来阎象便被惊懵了,虽说只是两轮马车,却奢华得不像样。

“主公,您这马车也太奢华了吧!!”

“你称这叫奢华??”

曹博鄙夷看着他:“等你见识过四轮马车,才会明白什么叫奢华。”

阎象表情很惊愕。

车厢不仅有黄金装饰,车箱底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知什么动物皮毛制作的。

更别提造型独特的青铜壁灯,以及价值连城的水晶灯罩。

如果这都不叫奢华,还有什么是奢华。

毕竟是外出视察,曹博目光更多放在野外。

庐江地势西高东低,车队自然沿着河岸往东行军。

河岸边,水渠旁。

百姓们身披草茎编的蓑衣,正在卖力犁田。水田浸泡的时间刚刚好,眼下犁田正是最省力的时候。

受战乱影响,耕牛格外的欠缺。为了早日种上水稻,精壮汉子只得化身耕牛,卖力扛着肩膀上的缰绳。

天空中,乌云下。

燕子趁着空气中湿度较大,低飞觅着食。画眉、布谷、黄鹂则不知躲在哪里,浅吟低唱叽叽喳喳个不停,预兆着丰收年份的到来。

一边是辛勤劳作的百姓,另一边却是鸟儿欢快的叫声,曹博心中感慨不已。

“唉…百姓们真的太苦了! ”

曹博暗暗发誓,等他将北方草原拿下,有机会一定每户百姓家发头牛。

车厢里。

阎象颇有些担忧道:“主公,柴桑与寻阳防务交给甘宁,他真的行吗?”

黄祖在武力上或许没甘宁厉害,但他能称霸江夏数十年,水战能力上自然独步天下。

曹博脸色平静看着窗外:“玉不琢不成器,就让黄祖好好磨砺他吧。”

看着正弓着腰插秧的百姓,曹博吩咐车队停下来。

“主公怎么啦?”阎象有些不明白,百姓们插秧有什么好看的。

曹博没说什么,而是朝徐荣使个眼色,他很快将村正找过来。

一行人车马奢华、锦衣华服,一看就是贵族子弟。

“老儿见过各位贵人。”

阎象指着曹博道:“他乃大将军,还不速速拜见?”

“啥??”

老儿眼中满满都是惊愕,赶忙跑到劳作百姓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不少妇人连忙往脸上糊泥巴,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阎象似乎想到什么,他捧腹笑得肚子直抽搐。

村正忐忑来到曹博面前,连忙朝他行个大礼。

“老儿见过大将军。”

曹博入主庐江后,利用周家叛乱之机,将庐江郡内好好清理一番。

为提高百姓积极性,曹博分田地、修水利,在百姓们心中威望还是挺高的。

“说说看,老人家分了多少田地?”

提到所分的田地,村正激动得脸色潮红。

“回大将军,老儿家有人丁二十人,其中成年男丁有五人,分得一百亩永业田!!”

曹博淡淡应了声:“向官府租口分田没?”

老儿摇摇头:

“未曾租口分田。一来百亩田地足够养活一大家子人,二来大将军定的口分田税赋很轻,压根没必要租口分田。”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没讲,那就是出现田地抛荒,官府的处罚力度很大。

对曹博定下的一成税赋,阎象心里颇有微词。

“主公,您定下永业田的税赋太轻,搞得官府的口分田都没人租种。要不,咱们把税赋提高到以前的水平?”

阎象一直想提升税赋,争霸天下如逆水行舟,岂能使用休养生息的政策。

村正紧张得身子直抖。以前的税赋也不高,只有三成而已。

即便三成的税赋,百姓们总会在青黄不接时饿肚子。如果一直推行一成税赋,那么他们绝对不会饿肚子,甚至还能有盈余。

“不必,执行一成税赋就行。再说不是有口分田、军屯田嘛,军队需要的粮食绝对不成问题。”

阎象叹口气,心里却十分欣慰。主公虽然爱好独特,但他真的爱民如子呐。

“哦对了,此县还有多少口分田没耕种?”

作为一郡太守,那些数据都在阎象的脑子里。

“回主公,大概还有十万亩口分田无人耕种。”

曹博默默叹着气,受战乱的影响,很多村子十室九空。

指着卖力插秧六岁小孩:“怎么让他们也插秧?”

村正尴尬摸着脑袋:“没办法,如果孩子们不帮忙,上百亩田地压根就种不过来。”

他们家成人有八口人,一天只能插秧四五。如果单纯靠成人来插秧,大概需要二十来天。如果算上小孩子,能将时间缩短到十二天。

农事都有时节性,否则也就不会有二十四节气之说。

“你们这样子插秧不仅累,而且也太慢了。本大将军对农事颇有研究,要不试试我研究出来的法子?”

阎象一脸鄙夷看着曹博,主公他典型的纨绔子弟,他懂个锤子的农事。如果说他懂美酒、美食、美女,阎象倒相信。

曹博得意洋洋道:“本大将军博古通今,翻阅大量杂书后,终于从中钻研出最省力的水稻种植技术。

那就是抛秧法!!”

“抛秧法??”

听完曹博的解释,阎象的嘴角抽搐不停。主公他完全就是胡闹嘛,历朝历代种植水稻都是插秧,哪里来什么抛秧法。

“主公千万别胡闹,免得徒增笑话。天底下哪里有什么抛秧法,农事可开不得玩笑。”

不仅阎象不相信,就连村正同样不相信。他小心翼翼开口道:

“大将军,老儿种了一辈子庄稼,从来没听说有人用抛秧法种水稻。”

曹博知道他们不相信,也知道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

“尔等不相信也很正常。附近正好有口分田,阎爱卿弄亩口分田试试不就知道。

俗话说得好,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