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鹤萤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红了一大片的右脸,伸手试了试,烫烫的。

  邢羽在电脑前忙碌着,忽然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来颇幽怨的声音:“都怪你,明明力气大,还不收敛。我明天怎么见人呀!”

  声音顿了一下,豁然开朗:“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我出门!”

  邢羽一边清除浏览记录,一边聆听着苏鹤萤的抱怨,嘴角上扬的弧度表达着他的好心情。

  他把电脑合上,起身进了卫生间。

  其实他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苏鹤萤哭起来的样子特别可爱,金豆豆一颗一颗的滑过脸颊,在软乎乎还透着红的脸蛋上留下湿痕。

  他一时没忍住,就上嘴了。

  邢羽捧着苏鹤萤的脸让他抬头,神色看起来特别认真:“让我看看,宝宝太可怜了,都红成这样了……”

  苏鹤萤微微皱着眉头,撇嘴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控诉和委屈。

  邢羽喉结滚了滚,自制力再次下线,飞快地在红印上又嘬了一口。

  放纵自己的后果就是,他被连踢带踹地赶出了卫生间。

  苏鹤萤追在他身后,攥紧拳头打他,但落在邢羽身上却跟挠痒痒似的,痒到了他心尖。

  邢羽突然转身钳住苏鹤萤的双手,又在他脸上嘬了一口,然后迅速躲开。

  苏鹤萤追,他就跑,找准机会再亲,再被追,再跑,如此反复循环。

  追了两圈,苏鹤萤体力不支,坐在床边喘气,胸前起伏的幅度显示他此刻很愤怒。

  他背过身去不出声,后背上写着加粗的两个大字:“要哄。”

  邢羽觉得他可爱的要命,捏了捏他的耳垂坐下:“宝宝……”

  他还没坐稳,苏鹤萤蓄谋已久一般突然发力,翻身将邢羽压在床上。

  苏鹤萤骑跨在邢羽腰间,两只手松松圈住他的脖颈:“错了没有?”

  邢羽一时没防备被他得逞,顺着苏鹤萤认输:“错了宝宝,对不起。”

  苏鹤萤冷哼一声,像一个逼良为娼的土匪头子:“叫我一声,叫的好听就放过你。”

  邢羽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刚笑出声,脖子上的力道就收紧了一些。

  苏鹤萤眼神看起来十分凶恶:“老实点儿。”

  邢羽配合地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双手却不老实地摸上了苏鹤萤腰间:“宝宝,我错了。”

  苏鹤萤又往下压了压:“不要‘宝宝’,要‘哥哥’,或者‘老公’。”

  在这儿等着他呢。

  邢羽悄悄找到苏鹤萤腰上最敏感的那块儿地方,轻轻一掐,苏鹤萤就失了力,被他反压回床上。

  邢羽学着苏鹤萤把手放在他脖颈上:“‘哥哥’还是‘老公’?”

  苏鹤萤抿着唇,拒不配合。

  邢羽不舍得真的用力,转而亲了亲他的锁骨:“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呼出的气息全部打在苏鹤萤脖颈上,泛起一片痒意,他缩了缩,忽略发烫的耳尖,声音却无法掩饰:“原……原谅你了。”

  邢羽轻笑一声,靠近他的耳边,低低地呢喃了一句:“谢谢老公。”

  他看到苏鹤萤的喉结滑动,指尖轻轻摩挲上去:“这么喜欢?”

  苏鹤萤羞恼地推开邢羽:“不跟你玩了。”

  邢羽莫名被这句话戳中了笑点,埋在苏鹤萤颈窝一直笑。

  苏鹤萤刚开始还很生气,后来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太过幼稚,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鹤萤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耍流氓耍的光明正大。

  邢羽拿着浴巾和内裤走进卫生间时,苏鹤萤已经搬着小板凳等候多时了。

  看着他清澈却又明显图谋不轨的眼神,邢羽迟疑了一瞬,似乎不太想猜到他的意图:“桐桐,你这是?”

  苏鹤萤朝淋浴间努努嘴,示意邢羽快洗,不要管他。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即使他们已经坦诚相见过了,但被观摩洗澡这种事邢羽还是会别扭。

  不过苏鹤萤铁了心要看,说什么都不走,邢羽拿他也没办法。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毫无预兆地突然发力,把苏鹤萤连人带凳子抱了起来,搬出卫生间。

  “咔嚓——”

  苏鹤萤拧了拧门把手,冲里面大喊:“小气鬼!”

  他拍打着卫生间的门,嘴里还念叨着雪姨的经典台词。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苏鹤萤赌气踢了一脚,转身去找房东给他的备用钥匙。

  他在犄角旮旯里刨了一会儿,终于刨到了。

  苏鹤萤迅速脱掉衣服,溜进了卫生间。

  水声盖住了开门的声音,邢羽没有听到,转身拿沐浴露时才看到趴在玻璃上眼睛瞪得溜圆的苏鹤萤。

  他发现苏鹤萤没穿衣服,眉头一蹙,赶紧把他放了进来:“冷不冷?”

  淋浴间里暖乎乎的热气让苏鹤萤浑身都放松下来,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朝邢羽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不知是水温太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邢羽身上烫的吓人。

  ……(此处省略1000多字)

  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两人出来时已经深夜。邢羽把被蒸成粉色的苏鹤萤放在床上,给他套上自己的睡衣,从柜子里拿出上次剩下的药,小心翼翼抹在苏鹤萤手心。

  苏鹤萤情绪消耗过度,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完全没有察觉到邢羽的动作。

  处理完一切,邢羽上床把苏鹤萤捞到自己怀里,脑中回想着这几天看过的教程,有些不知所措。

  苏鹤萤喜欢乱撩,撩起火又哭的最快,身体也娇气的不行。而他面对苏鹤萤根本没有自制力,到时候一旦开始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他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小祖宗。

  翌日清晨,苏鹤萤还埋在被窝里熟睡,邢羽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叮咚——”

  贺枫戴着他标志性的大墨镜在门口摆了个极其风骚的pose:“当当!惊不惊喜?”

  邢羽显然不知道贺枫会来:“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贺枫拿下墨镜,推开邢羽:“儿媳妇儿给我发的地址,别挡在这儿,让我进去。”

  昨天苏鹤萤和贺枫在火锅店互加了好友,贺枫问邢羽他家在哪儿,邢羽不回,于是他就去问了苏鹤萤。

  贺枫参观着邢羽的家,很快就发现不对:“你和内小孩儿一起住的?”

  邢羽嫌弃地扔给他一双拖鞋:“小声点儿,他还在睡。”

  虽然贺枫是他的发小,但邢羽还是不喜欢有人闯入他和苏鹤萤的二人世界。

  可是,很不幸的是,对方是苏鹤萤邀请来的。

  他心里憋屈,懒得搭理贺枫。

  贺枫十分自觉地坐到餐桌旁,等着开饭,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声响。

  苏鹤萤只穿着一件邢羽的睡衣,扣子被他滚开了几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肩膀。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邢羽,我听到门铃响了。”

  贺枫刚想回头打个招呼,就被猛地按在了餐桌上。

  “咣!”是他鼻梁骨碎裂的声音。

  邢羽一手按着贺枫的头,另一只手头疼地揉着眉心:“桐桐,穿好衣服再出来,贺枫来了。”

  苏鹤萤这才看清邢羽手下的那个球是贺枫,他“哦”了一声,迅速躲回卧室。

  贺枫挣扎着从桌上爬起来,揉了揉疼麻了的脸:“你丫有病吧?都是男的,我还能占他便宜不成?”

  他看了看卧室的方向:“邢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我爷爷家养的那只大母鸡,整天跟在小鸡仔后面护犊子。”

  邢羽对于他的吐槽充耳不闻,从厨房端出了早餐摆在桌上,还十分贴心地把吸管插好。

  贺枫冷笑一声,不予置评。

  苏鹤萤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坐到桌子旁边,发觉贺枫一直在盯着他看。

  贺枫又是一串“啧啧啧”,语气十分欠揍:“哟,邢羽,你家蚊子这么大呢?给人小孩儿脸上叮那老大一包儿。”

  苏鹤萤耳尖迅速泛红,喝了一口牛奶假装没听到。

  “哐当——”

  早餐被扔到面前,邢羽冷冷地警告道:“多吃饭,少管闲事。”

  贺枫“切”了一声,诚实地拿起了筷子。